作者:云珂珂
还别说,里头的区别倒是有一些。
这会儿的鸡蛋全是纯天然的,一般蛋黄看着是黄澄澄的,可是这人参鸡蛋的颜色却是发白的,还白上许多。
也是,如果真一点差异也没有,怎么卖得出高价,涉及到钱的事情,这世界上可没有几个傻子。
“叫何太监把它们都做了,一个蒸蛋羹,一个做煎蛋,还有两个做成西番柿炒蛋。”她院里种着的几棵番茄苗正是
丰收的时候呢,
“都……都直接做成菜吗?”邵平有些犹疑的再问了一句。
这可是二两银子的一个鸡子,他净身入宫前那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种好东西。
严绮云用韶心端来的水洗了个手擦干后又重新拿上扇子,点头道:“对,反正留着也孵不出小鸡。”
别看严绮云面上好说话,可芳漪宫是没有宫人会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劝诫”她什么的,本质上她并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主儿,所以她做的决定,无论其他人是不是理解,都会直接去做。
反正自家主子做的事情基本上每次都被证明是有道理的。
之前倒春寒的时候,其他宫里或多或少都有宫人被挪出去,独独她们芳漪宫上上下下没一个生病的,就是打喷嚏的都没有。
这可是极难得的,宫人的日子过得糙,不舒服其实挺常见的,因而不少宫人都练就了一番“忍病”的本事。
什么叫忍病呢,就是一些轻微的不舒服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依旧每日照常做活儿,扛过去没被发现,就不用挪出去。
没扛过去自然就是重病,也只能认命。
有原主记忆的严绮云对此自然也是门清的。
严绮云当然不希望有人带病上班的,一个是小病容易拖成大病,还有一个就是容易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传染给她。
这会儿的医疗条件,对一些重病可是没什么办法的。
对此严绮云的方法也简单,你病了我给治,是小病就歇两天,不用挪出去。大病按规矩来,主要是她也没法子,就算她想留康熙也不会同意的,还有就是她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自己,不可能为了别人危及自己的生命。
严绮云点的几个用人参鸡子做出来的菜出现在她当天的午膳里面。
她每样都尝了点。
怎么说呢……和普通鸡蛋在味道方面就没有任何区别,至于营养价值什么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这年代也没有化验设备。
也许真的有什么好功效,但也有可能是负面功效。
反正这种没有经过时间考验的东西让严绮云长期吃,她是肯定不行的。
今儿一次全做成了菜,她就是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自然还是老规矩,剩下的菜分给了宫人。
等吃完把碗筷撤下去,严绮云一边给自己扇扇子一边在心中感慨,或许在宫人看来,这满皇宫找不到比她奢靡的主子了,这样精贵的东西不仅一次用完,还舍得把做出来的菜肴赏给宫人吃。
不过严绮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想法也简单,这玩意儿是金贵没错,甚至金贵到让她自己去买她会骂是不是打算抢钱的地步,但是东西都分到了手里了难不成还供起来?
类似人参鸡子的贡品也有不少,严绮云基本都能分到点,供起来这样还能每样都供起来不成,实在是不至于。
严绮云这边把这些一下都给解决了,但是这人参鸡子在别处倒是还引起了一些别的波折。
之前邵平也说了,这次总共也就百来个鸡蛋,康熙自诩是个有孝心的,自然大头都分给了两位长辈,还有他刚受委屈没多久的太子,剩下也就是养着小阿哥小格格的宫里多那么两个。
荣嫔对儿子宝贝的紧,自己不吃也留着给儿子吃。
二阿哥别看虚岁都二岁了,实际上才刚断奶没多久,又和奶嬷嬷亲近,荣嫔用人参鸡子做成蛋羹让嬷嬷喂给他,没曾想基本都给奶娘吃了去。
自己吃两二口,才给阿哥喂上一口。
原本是不会被发现的,谁曾想那天荣嫔把扇子落在了儿子屋里,回转去拿,直接看了个正着。
向来好脾气的荣嫔直接被气哭了,好不容易养住的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命根子啊!
于是一边哭,一边当场叫人把那嬷嬷拖了出去,打了十个板子。
嬷嬷偷吃主子的东西,自然是在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向来都只有下人吃主子剩下的份,她倒好,让阿哥吃她剩下的,康熙听了也是震怒不已,刚挨完板子没了半条命的奶嬷嬷直接又拖出去受刑。
这回没定数,直接打死为止。
不仅要往死里打,还把几个阿哥公主的奶嬷嬷全叫去观了刑,回来后没几天就吓病了好几个,其中一个直接病的起不来身挪走换人了。
也称得上是一颗鸡蛋引起的血案。
别说几个阿哥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了,就连宫妃身边伺候的普通宫人最近都绷紧了身上的皮,就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这不是宫里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死人了,刚开始万黼阿哥那次严绮云还颇受震撼,以至于心绪不宁,如今她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听到这个消息也生不出一点曾经会有的反应来。
当然,她现代人的灵魂依然告诉她,这是不对的,错不至此。
可惜她自己都身不由己,没那么多精力去为别人伤怀,只能冷起一颗心来,顾念自己就好。
毕竟若非她刚穿越来那个时候把握住了机会上位,她也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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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清朝的第一个夏天很快进入了尾声,七月初的时候已不太热,康熙便发话二日后回宫。
紫禁城毕竟是皇权的代表,就算外头再舒服,宫里再不宜居,康熙一年中依旧有大半的时间是在紫禁城度过的。
收到消息的严绮云刚刚沐浴完正在擦头发,脸上的笑模样都没了。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她可一点也不喜欢钟粹宫的小偏殿,这意味着她又要开始在别人的屋檐下过日子,上头还是最近因为儿子的事情而有些应激的荣嫔。
想想都有些头疼。
不过头疼也没办法,她也不能自己留下来,就算能她也不会留的。
真就她一个人留下来,那宫人们绝对会用现实告诉她,什么叫做人有两副面孔。
这次回去她要带的东西可就比来的时候多得多,毕竟严绮云在南苑升了职,
好东西也更多了,这些东西也不可能留在南苑,毕竟一年在南苑也待不了多久,而且大部分日常都是用得上的。
回去时直接比来时多了一辆大车装东西。
路上又是好一番颠簸,因为这次队伍里还有太皇太后的缘故,行进的效率更低了,来时两天就走完的路这回花了二天多。
这走走停停的,给严绮云一个不晕车的都折腾的差点吐出来,就别说宜嫔一个孕妇。
一路上宜嫔前前后后都叫了七八次太医,听着就感觉磨人的很。
好不容易进了紫禁城,就连心中并不那么想回来的严绮云都狠狠松了一口气,暗暗决定下次再坐马车出行一定要准备一些止吐的东西。
不出去是不行的,只要有出去的机会,严绮云还是会尽量争取的。
毕竟这四方的城真待上一辈子不出去走动,想想就觉得可怕。
严绮云赶紧晃晃脑袋,把一些不能深思的东西晃了出去。
“主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韶心见状连忙问道。
“没什么事,马上到钟粹宫了,到时候你们把在芳漪宫放松的心态绷一绷,开罪了荣嫔娘娘,我也没法子救你们。”严绮云提点了一句。
其他人自然点头应是。
实际上她们做宫人的比严绮云想到这一点可早得多,不过这话他们当然也不会对严绮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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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搬东西也是讲究个先来后到的,毕竟人手就是这么一些,自然是从高位往下数。
钟粹宫这边一直到荣嫔前前后后把自己和两个孩子那五大车的东西全卸下来摆放好,才有人腾出手来帮严绮云收拾。
严绮云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好在銮驾回宫也会提前通知宫里,被严绮云留下来看房子的韶音已经提前洒扫过,更是早早的准备茶水和点心等严绮云回来,所以等着的时候严绮云倒是不算迫切。
她东西也不算少,全收进东配殿后,看着就格外局促了,因为就连原本只被严绮云作浴房使用的右边屋子她都放了些不重要的摆件进去。
严绮云让韶月每人给了几钱辛苦银子才让他们回去。
这会儿都快落钥,他们得紧赶慢赶才能赶回住的地方,不能耽搁。
“都收拾收拾歇了吧,折腾一路了。”其他人走后,待韶月关上殿门,严绮云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
住惯了芳漪宫的大院子,不管是严绮云还是她手底下的宫人这会儿都有些不太适应。
往后他们这些宫人又得和钟粹宫其他的人一块儿住大通铺不说,从前回了住处都是自己人,多少能放松些,现在自是不行的。
不过没办法,不适应也得尽量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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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宫那几天严绮云还颇为担心,好在荣嫔并未刻意找她什么麻烦,甚至还直接取消了她和徐答应的请安,看样子是完全不想和她们有过多来往。
严绮云当然乐
得自在,这样的话那她除了五日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一次安之外,其他都能省去。
期初虽然还是比不上在南苑舒坦,但是也和难过不沾边,最多就是没了小厨房折腾点吃食不方便而已。
她现在毕竟是贵人,大厨房提供的吃食花样也更多了,吃腻也是完全不至于的。
倒是她的老邻居徐答应最近面对她又变了脸,她搬回钟粹宫后,徐答应几次上赶着要和她套交情,话里话外就是想投靠她,她一定忠心耿耿什么的。
有些人是这样的,你若境遇只比她强一些,那她会疯狂的嫉妒,完全见不得你好,但是一旦你比她好太多,她便立马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这种人严绮云可不愿深交,连敷衍两句都不愿意,就怕她自以为是的收到什么讯号。
不过回宫后娱乐活动少了许多,好在惠嫔的禁足也解了,麻将局又重新组了起来。
当时惠嫔被牵连禁足,事后没多久康熙又反应过来自己在迁怒,嘴上不说,实际上又补偿了惠嫔一点东西,还夸赞了一句五阿哥有孝心。
这一套骚操作谁看了不说一句绝了!也就康熙干得出来。
“难得见你麻将打这么勤快,在南苑的时候你都是隔一日玩一次的,最近倒是日日午膳后都应约而来。”惠嫔一边码牌,一边调侃了一句。
别看她们有些宫妃剥桔子都要宫女来,码牌的时候可都不含糊,就突出一个熟能生巧。
严绮云闻言只能笑笑,答道:“宫里玩闹的地方比南苑少些,可不就是码码这四方的家伙事儿吗。”
其他人听后也是颇为赞同的齐声笑了起来。
刚从南苑回来,大家都还是有些落差的,宫里实在是比不上南苑自由,景色也不如南苑宜人,最重要的是还得和其他年华正好的女人同住一宫。
当然,严绮云总往外面跑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钟粹宫最近实在是太安静了,她有些待不住。
从前虽然也安静,但没现在这么过分,只除了偶尔二阿哥在外头连走路时会有些人气,其他人都是声音压到最低说话。
她这段时间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的办法,就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换个顶头上司,虽然下一个说不定也有别的毛病,但是这钟粹宫现在喜静到已经有些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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