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梦三场
除了得到政府直接许可的相关调查人员, 以及遇难者的亲属以外,目前包括法兰克自己的公民在内, 都无法离开或者进入到赛瓦诺和它周围的城市。
当然,如果真的想要以私人身份进来,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少伊莎贝拉的父母来了, 格洛丽亚来了, 孟际舟也来了。
伊莎贝拉的父母是第一个赶到的,毕竟大英到法兰克也就这么点距离, 在得到恐袭的消息之后,他们当天半夜就乘飞机降落在了赛瓦诺国际机场。
先是确认了伊莎贝拉平安无事之后,这对夫妻又赶来见了姜觅雪。
他们对姜觅雪首先表示了极其郑重的感谢,随后还做出了实际的行动:他们表示接下来这段时间, 姜觅雪在医院里产生的所有治疗、检查费用, 会全部由他们承担。
看得出来这对夫妇也是大忙人的类型, 因为在找医生详细询问了姜觅雪受伤的情况、是否严重、大概多久才能康复等信息之后,他们又脚步急匆匆地离去。
郝芝全程陪同在姜觅雪病床旁边,等埃斯特伍德夫妇离开之后,她才忍不住咂咂嘴:“我看这位埃斯特伍德夫人……有点面熟啊……?”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伊莎贝拉的母亲?
但她看伊莎贝拉她爸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伊莎贝拉也跟着父母一起过来了,虽然没有听懂郝芝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帮忙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爸妈这次估计是以王室成员身份过来的……所以还有一些外交程序得走……”
郝芝:“???”
“啥?王室成员???”
伊莎贝拉挠挠头:“咦,我没有说过吗?不过也不重要啦,反正以我妈妈的继承人序列,就算白金汉宫突然塌了也轮不到她当女王的!”
郝芝连忙打开搜索引擎,以埃斯特伍德和王室为关键词,才发现伊莎贝拉的母亲好像是大英女王的堂侄女,还有贵族头衔的那种……
她捂住了心脏,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经历得有点太多了:“我、我得缓缓……”
而第二个赶到的,就是孟际舟。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这时法兰克已经启动了国家紧急程序,几乎是半封锁了赛瓦诺,因此恰好出门去找医生的郝芝,在看见孟际舟大衣都没脱,带着一身还沾着雪的寒气,匆匆往病房方向走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错了。
“孟、孟老师……?”
对方难道不应该还在米国吗?
孟际舟看见郝芝,脚步终于顿了顿,他朝郝芝微微点头,表示问好,随后便精准地找到姜觅雪的那间病房,敲了敲门,得到里面“请进”的回复之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郝芝还愣在原地。
然后她转头看了下悬挂在走廊里的时钟:早晨八点三十五分。
昨晚赛瓦诺剧院袭击发生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确切的分钟数目前没人说清,但消息传出去,是在晚上六点之后,新闻发出,震惊全世界的时候,法兰克当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
再算下米国到法兰克的距离……
“等下,米国飞法兰克得多久来着???”
——病房里,姜觅雪倒是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从洛杉矶直飞巴黎的航班一般要11到12个小时——还不考虑转机到赛瓦诺要用的时间,以及昨晚的时间点有没有合适的航班这两个问题,而从昨晚袭击发生的时间到现在,差不多是十四个半小时。”
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孟际舟后,姜觅雪的脸上露出了些微惊讶的神情。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表情,转而调侃道:“孟老师这是坐火箭过来的?”
孟际舟没有立刻回应姜觅雪的调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平时脸上一贯的温润笑意没有了,唇角微微绷起,眼中盛满某种难言的情绪。
姜觅雪也终于正经了一点:“我看见新闻上说,赛瓦诺已经进入紧急程序了,你是怎么入境的——”
她的最后几个字淹没于孟际舟的拥抱当中。
虽然是冬天,但医院里的暖气开得特别的足,几乎到了能跟夏天比肩的程度。
大概是在外面时走的太急,孟际舟的羊毛大衣上还有细雪融化的痕迹,在有些烘热的房间中,竟然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气息。
姜觅雪惯有的平静表情终于被惊愕所取代。
而大概是顾忌自己面前的还是个伤患,孟际舟的这个拥抱并没有太过用力,也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之后,他才松开手,重新站直身体。
“私人飞机可以不用转机,只要飞行计划得到批准就能在两个小时内起飞,”他道,“进入赛瓦诺的话,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一支国际医疗救助队,和一千万的大额捐赠。”
用这些东西换一个入境名额,这种纯赚的生意,法兰克政府当然不会拒绝。
将姜觅雪之前的问题一一回答完,孟际舟低头看向她,声音里微微带上一点哑意:“这次你应该不会觉得,我只是在教你演戏了吧?”
……
时间再晚一些的时候,法兰克政府的调查员也来到了医院。
经过连夜的搜救,大楼里的幸存者绝大多数都已经被救了出来,重伤者和遇难者,政府这边也正在核对名单,尽可能确保每一个人的下落都能够明确。
而不管是从杰里米等人口中,还是部分被救出来的幸存者所说的,姜觅雪在其中似乎都扮演了颇为关键的一环——毕竟在碰到大门封闭、枪击发生时,绝大部分人都慌了阵脚四处乱窜,而相比之下,姜觅雪不仅冷静地带着同伴完成逃生,甚至还能反杀两个恐怖分子,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当然,法兰克政府也反复核对了姜觅雪的身份,确认了她就是一个来参加路演,外加拍摄代言片的华国女演员,而不是什么国际间谍之类的。
尽管从她做的事情来看,法兰克政府这边觉得姜觅雪是国际间谍的话,会更合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姜觅雪的行为或直接或间接地救下了十几个甚至更多的生命,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再加上伊莎贝拉的父母,还有劳伦特的父亲——劳伦特这小子竟然是法兰克一名高级政要的小儿子——八成也施加了一定的压力,因此调查员上门来询问昨晚事情的一些具体情况时,语气和态度都非常客气。
整个询问是单独进行的,郝芝和孟际舟都在病房外等着。
郝芝其实挺想进去的,但奈何她既不是亲历者,也不是法兰克政府的人,只能在门外像干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孟际舟看上去比她要镇静不少,虽然神态中有着赶路的疲惫,但此刻还能淡定地拨通某个电话:“格洛丽亚?是我。”
于是郝芝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听完了孟际舟给还在大洋彼岸、飞机还没来得及起飞的格洛丽亚打电话,表示要对她发布在暗网上,追杀伦塞集团的悬赏令追加金额的全部内容。
之前在米国拍戏的时候,以孟际舟对格洛丽亚那绕道走的态度,这次会主动联系格洛丽亚,已经足见他有多么愤怒了。
而等政府的调查员离开之后,松韬等人也过来了。
他们比姜觅雪要好多了——毕竟那么多人对Ambert一个,最倒霉的那个队员也就是把人逮到以后,因为太兴奋,下楼梯的时候崴了一脚。
而在慰问了姜觅雪的伤势以后,松韬也跟她简单讲了讲昨天的情况:
Ambert这家伙确实警惕,即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全程行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松韬他们抓住了他跟人打电话吵架、分神的空当,一拥而上把人拿下,估计他还能又一次溜掉。
而也是从Ambert打电话时说出去的一些零星字词,松韬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毕竟什么“剧院”“赛瓦诺中心”“停车场”“接应”之类的词汇放在一起,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他们还想从Ambert嘴里套话的时候,松韬收到了姜觅雪发来的信号。
于是松韬当机立断,先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报了警,然后又联系了国内。
Ambert也被他们以“看起来鬼鬼祟祟”为理由,同样上交给了法兰克警方。
再然后就是剧院发生袭击的消息传出,警方紧急出动,前往大楼救人。
也因为Ambert的落网,法兰克政府也基本可以确定,这次袭击的幕后主使和伦塞集团脱不了干系。
“而至于他们的目的么……”
不用松韬主动讲解,其实经过昨晚之后,姜觅雪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明年四月份,法兰克总统换届选举。”
现任法兰克总统在执政风格上颇为保守,以安稳为主,不过也因为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所以他的民众支持率一直不错——但如果在这个临近选举的关键档口,出现了大型恶性事件呢?
毕竟赛瓦诺这地方,经济地位虽然不如法兰克首都,国际上的知名度也相对一般,但人文气氛相当浓郁,在法兰克民众心中的地位还挺高。
更妙的是,法兰克政府虽然有不少反恐相关的训练和方案,但绝大多数都是针对首都地区,赛瓦诺反而成了这块大地图中,少有的“盲区”。
松韬有些讶异于姜觅雪的敏锐。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咳,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也务必小心。”
“毕竟你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他道,“法兰克政府的调查我们也没办法直接插手。”
“不过也请你相信,祖国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
……
等到松韬也离开之后,郝芝和孟际舟才重新回到病房里面。
准确来说的话只有郝芝——因为孟际舟在前脚刚刚踏进病房没两秒钟,他的手机就催魂夺命似地响了起来。
留下一个略微歉意的眼神之后,孟际舟低头说了声抱歉,随即就出去又接起了电话。
病房门还没关上的时候,郝芝还隐约从对面听筒听到一句男声的怒吼:“孟际舟你小子!好好的会给我开到一半就跑路了是吧?!”
郝芝:“……?”
她鬼鬼祟祟往外面探头看了眼,发现孟际舟已经把门给关上。
郝芝有点遗憾地转回头。
她发现病床旁边的桌上有个削好的苹果,形状完美,还专门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只是在空气里放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露出的果肉表面已经开始发黄氧化。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郝芝拿起来一块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不吃的话我吃了哦。”
姜觅雪没有说不行,于是郝芝一口把兔子头咬掉——别说,味道还挺好的。
三下五除二干掉三只兔子苹果,郝芝一边嚼一边问:“这谁给你削的啊?”
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松韬?”手还挺巧的。
姜觅雪的表情难得有点神游:“孟际舟。”
郝芝:“噗——”
她差点被嘴里的苹果给呛死:“咳咳,啥??”
“这个,孟际舟削的?!”
姜觅雪点了点头。
郝芝扭头看看门外方向,眼神中逐渐染上惊恐:“你别说,我之前就想问,孟际舟这是怎么了?我今早看见他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我还没睡醒,在梦游——”
总不能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削个苹果?
然后自己好像还把苹果给吃了……
只是接下来,郝芝还听到了更惊恐的。
姜觅雪默了默。
“简而言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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