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渔
年若薇总觉得人多眼杂,她和四爷是夫妻,两个人关起门来用膳能自在些。
“哎呦侧福晋,奴才来伺候爷即可。”
听到苏培盛生疏的唤她侧福晋,年若薇顿时有些诧异的看向苏培盛。
“撤了。”四爷忽而冷冷的说了一句。
此时年若薇终于发现四爷不对劲了,方才她满心欢喜的想介绍那些对四爷的身子骨有益的药膳,并未发现四爷板着脸,完全没有回应她。
“侧福晋,您不能总是逾矩。”若欣姑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年若薇有些失望,原来都是她自己在自娱自乐,觉得和四爷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不需要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
“妾身知罪!”她的语气有些哽咽,终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妾室之一,而非妻子。
“抱歉王爷,妾身身子骨不适,您唤别的姐妹来伺候吧!”
年若薇赌气的转身回了卧房内。
可她才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吓得转身一看,发现四爷竟然气的掀翻了饭桌。
“薇儿,你愈发没规矩,如今你是爷的侧福晋,不再是奴婢,不准再如此放肆!”
“这侧福晋并非我所愿!爷若觉得我德不配位,就休了我吧!”
“放肆!若欣,明日开始教导年氏规矩!她若再敢言行无状,你自去领罚!”
“我向来如此,爷若看不惯,就别来找我!”
年若薇顿时来气了,转头拂袖而去。
胤禛顿时怒不可遏,年氏竟然当着奴才的面忤逆他,他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怒火压下。
年若薇躲在屋内生闷气,此时房门被敲响,苏培盛拎着食盒子入内。
“年糕快来瞧瞧,爷方才亲自下厨给你做了晚膳。”
“苏哥哥,我今日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想不明白。”年若薇委屈的看向苏培盛。
“年糕,你如今身份不同,不再是奴婢,而是雍亲王侧福晋,王爷都是为了你好,今后你免不得入宫应酬,你若没个规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有些事情苏哥哥需提醒你,即便你如今贵为侧福晋,但王府的主人,只有王爷和嫡福晋,你依然是主子的奴才,苏哥哥说这句话不大好听,但你必须听进心里去。”
“可...他说我是他的妻。”年若薇有些失落的说道。
“傻年糕,爷宠你的时候,爷说你是谁就是谁,爷若不宠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爷最讨厌权欲熏心的女子,你平日里就在屋里绣绣花,踢踢毽子,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伺候好爷即可,出了你这院子,旁的事情你管不着,也没资格插手。”
“他恼了?”
“嗯,今儿你越俎代庖整治那些侍妾格格的时候,爷的脸色就不大好。”
“呵呵呵.....好...”年若薇苦笑着点点头,转身之际,失望的眼泪簌簌落下。
早知道当了侧福晋,会被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消磨四爷对她的情分,她当初就该奋力反抗才对。
如今落得妻不是妻,妾不愿妾的尴尬境地,还真是她咎由自取。
苏培盛将王爷亲自下厨做的汤羹放在小年糕面前,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和。
“年糕,爷正在书房生闷气呢,方才让人将他的一应用品都搬到了书房里,你吃完晚膳,快去说些软话,哄哄爷。”
“不必了,苏哥哥,错的不是我!”
年若薇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只不过她算错了她在四爷心中的分量,在权势和她之间,四爷对权利的迷恋,已然到了病态的地步,包括她,都不能有任何觊觎权利的举动。
她其实对权势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是觉得伤心绝望,二人即便为夫妻,他依旧改不掉在这段感情里权衡利弊的毛病。
年氏依旧死性不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书房,胤禛气的将手里的湖笔折断,冷冷道:“不必理会,照例让若欣教导她规矩!”
今夜他一直在等她来认错,可她却仍是冥顽不灵打他的脸面,此时胤禛心中憋着怨气,当即执剑在院中狂舞了半宿。
苏培盛和锦秋二人心急如焚,爷和小年糕二人都是执拗的性子,谁都不肯迁就对方,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柴玉施施然来到坐在石凳上发呆的王爷身边。
“爷,明儿侧福晋回门,奴才已然准备好了礼物,辰时出发可好?”
“可。”
胤禛将手里的剑随意楔入砖缝中,转身入了书房内继续处理公务。
若欣和苏培盛本想跟上去伺候,却听见王爷愤怒的说了个滚字。
“没有爷的命令,都不准打搅!否则,杀!”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今儿柴玉和若欣值夜班,二人才站在书房门前,就听见王爷让拿酒来。
若欣应了一声,就去酒窖里端来了好些烈酒。
二人站在门外听王爷醉酒后念叨了一整晚小年糕的闺名,直到天将即白,柴玉有些困顿的揉着惺忪的睡眼。
“是时候该催爷起来了。”柴玉看了看怀表,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想死吗?王爷昨儿都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搅,否则杀无赦,而且昨儿爷只答应侧福晋辰时出发回门,却并未说要陪侧福晋回门,你见过哪个王爷陪侧福晋回门的?”
“爷才不会坏了规矩,遭人话柄。”锦秋一板一眼的训斥道。
“你说的有理。”柴玉本就老实巴交,此时更是被若欣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的心悦诚服,于是拔步去让人准备醒酒汤。
待到柴玉离开之后,若欣姑姑满眼愧疚的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内,忽而低声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眼看辰时即将过去,年若薇有些失望的起身。
西苑伺候侧福晋的小太监恩普见年糕姐姐不大高兴,于是赶忙凑上前安稳:“年糕姐姐,奴才去书房里催催王爷,爷定是有公务在忙。”
“不必了,恩普,备马车,我们出发吧。”
“诶~”恩普挠挠头,只能乖乖的去准备马车。
......
此时年家阖府都站在府邸大门口迎接侧福晋回门。
年遐龄满眼喜色,今日他特意准备了女儿出生之时埋在桃花树下的女儿红,准备与女婿畅饮一番。
年若荞和夫君胡凤翚站在爹娘身后,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她甚至怨毒的祈祷雍亲王只是将年若薇当成玩物,不会纡尊降贵陪她回门。
此时王府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年府大门前。
“奴才年遐龄携全家老小恭迎王爷和侧福晋。”
年遐龄正要装作屈膝跪迎,却听马车内传来女儿焦急的声音。
“爹爹,你们无需多礼。”
年若薇赶忙掀开马车帘子,在锦秋的搀扶下,站在了众人面前。
“王爷本想一道前来,可忽然有要紧的差事,今日女儿自己回门。”
“呵,好啊!”年遐龄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吹胡子瞪眼。
“女儿,你既来了,就多住两日可好?”赵氏看出女儿眼眶发红,于是咬着牙将女儿搀扶入内。
“好,女儿会住到重阳之后再回王府。”年若薇今日已然将自己的行囊都带来了,她决定先冷处理与四爷不可调和的矛盾,待到福晋入门之后,她再回王府。
方才她已让人去给四爷传话了,他并未派人来拒绝,想必是默许了她回娘家长住的请求。
“姐姐,王爷若忙完差事,晚些时候还会来吗?”年若荞忽而幸灾乐祸的问道。
“ 你如此关心你的姐夫做什么?”年若薇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是尖酸刻薄的怒怼道。
“没,只是爹爹宴请亲朋好友们在家中,就等着姐姐今日回门,爹爹今日特意摆了六十多桌的回门酒宴,真是可惜了,王爷竟然不肯赏脸光临。”
“闭嘴!今日这酒宴本就是为了薇儿设宴,无关旁人!你若不想吃酒,就先回去吧。”赵氏绷不住情绪,顿时寒声呵斥道。
“女儿!走,爹娘陪你去给宾客敬酒。”
赵氏搀扶着女儿入了大厅内,此时高朋满座,众人瞧见侧福晋形单影只回来,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年遐龄脸上挤出笑容,举起了酒杯:“诸位,今日年某迎侧福晋回门,大家不醉不归。”
年遐龄夫妇二人领着女儿,给每桌都敬酒回礼,年若薇只端着白水跟在父母身后,看着爹爹和娘亲被人问到雍亲王没来时,一个劲的强颜欢笑,顿时悲从中来。
再看大哥和大嫂,还有她弟弟年羹尧,甚至最为见不得她好过的年若荞都携着夫君在帮她敬酒,她顿时泪目。
她忍泪端起水杯,与家人们一同给亲朋好友们敬酒。
陈文正今日也在受邀之列,此时看着年氏愁云惨雾的来到桌前敬酒,心中不禁揶揄,她如此贪慕虚荣处心积虑成为亲王侧福晋,还不是沦为了权贵的玩物,简直自取其辱。
荣宪公主在看见小年糕一人回门之时,已然绷不住暴脾气,径直骑马赶往王府。
苏培盛正准备与柴玉换班,忽而大门外传来几声惊呼和叫骂声。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荣宪公主在撒泼,于是慌慌张张的去瞧瞧公主又在发什么疯。
“哎呦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胤禛死了吗?”荣宪公主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朝着苏培盛那狗东西狠狠甩了一马鞭。
苏培盛:“.....”
“王爷不是和侧福晋一早就回门去了吗?”苏培盛吃痛的揉着被公主打疼的胳膊。
“你让他起来,现在就赶去年府!”
“公主殿下,王爷昨儿宿醉,今儿还没苏醒,再说,本朝也无亲王陪侧福晋回门的规矩。”若欣施施然来到公主马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若欣姑姑今儿倒是不忙!”
荣宪不喜欢眼前这位伺候胤禛最久的姑姑,估摸着四弟就是被她教导的如此刻板无趣。
“行啊,那本宫来探望四弟,这样合规矩了吗?”
“王爷宿醉未醒,您且在前厅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禀报。”
“哦。”荣宪压着怒火,被奴才领到前厅。
她才迈出几步路,忽而看见她那好四弟竟然边跑边穿衣衫。
“胤禛!!你还有脸起来!”荣宪看到四弟那醉生梦死的样子就怒火中烧,拔腿就要冲上去揍他两拳,却被奴才们围住了去路。
“若欣柴玉罚三十杖刑,苏培盛立即备马车!”胤禛边往马厩疾步赶去,边怒不可遏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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