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渔
而弘历和弘昼兄弟倒是更愿意相信阿玛会偷人,毕竟阿玛后院里那么多女人,而额娘从始至终只有阿玛一人,额娘才是从一而终之人。
大阿哥弘晖因为自幼被阿玛亲自抚养,所以与阿玛感情亲厚些。
而弘历和弘昼二人打从记事开始,阿玛就时常忙着政务,一年到头不着家,所以素来与额娘更亲厚。
弘晖每每想劝和阿玛和额娘,就被弟弟们联合起来反对。
“额娘还是有些担心。”年若薇知道四爷是个不达目誓不罢休之人,她仍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伸手掀开了马车窗帘子。
没想到她一掀开马车帘子,就撞见一张面无表情阴魂不散的脸,站在马车窗户前。
年若薇错愕的瞪圆眼睛,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与他对视了许久。
“额娘您别哭了!”弘昼看到额娘被阿玛气的泪流满面,赶忙急的伸手擦拭额娘满脸的泪。
此时年若薇才后知后觉自己流泪了,她一言不发放下马车帘子,取了衣襟上的帕子擦泪。
原来与他相遇,她潜意识里已经告诉她后果了,她只会下意识的为他伤心落泪。
此时马车外传来万马奔腾的嘈杂喧闹声,年若薇听到了公主的焦急呼唤,顿时喜极而泣。
“年糕!我来接你回草原了!瞧瞧这些都是我给你选的好儿郎!”
荣宪公主今日特意带来了众多模样俊美的草原未婚儿郎前来接小年糕。
她不曾忘记小年糕六年前说要来草原选夫,所以这些年来,她从不曾停下给小年糕挑选好夫君的步伐。
不觉间她都凑了一千七百个好儿郎,可她依旧没有停下搜罗美男的步伐,只因她总觉得小年糕迟早还会再来草原与她相聚。
今儿乌泱泱的草原青年才俊们策马扬鞭而来,她就不信年糕选不出个好的来。
荣宪早就听说胤禛那混蛋冤枉小年糕偷人,此时她正眼都不瞧她那混账四弟一眼,径直掀开了马车帘子。
“公主!”年若薇看到荣宪公主风尘仆仆的来接她,忍不住感动的潸然泪下。
“来~到我的公主銮驾马车歇息,我的马车宽敞多了。”
年若薇百感交集的应了一声,在儿子们的簇拥下,踏上了公主的马车,她全程都目不斜视,再多看一眼那人都觉得心累。
马车内,小弘昼看到阿玛阴魂不散的跟在额娘的马车边,顿时气的攥紧了小拳头。
“阿玛缠着额娘该如何是好?他若再要伤害小七弟弟,我就和他拼了!”
“让额娘自己抉择,我只想额娘能活得恣意潇洒。”
弘晖放下了手里的折子,阿玛愈发惫懒了,才一见面就让苏安达丢给他一堆折子处理。
弘历看着额娘的马车渐渐远离,忽而觉得额娘如此受委屈,都是王府里那些贱妇和那拉氏母子的错!
他愈发坚定想要夺嫡,今后定要不择手段的从那拉氏所出的弘曕手里夺取阿玛的王位。
只有他彻底主宰王府里那些贱妇的烂命,他的额娘才能成为王府里最尊贵的女人。
.......
马车内,荣宪公主笑眼盈盈抚着小年糕尖尖的肚子,忍不住欢喜道:“年糕可曾想好了七阿哥的名字?”
年若薇郑重的点点头:“三个孩子们给弟弟取名为弘煦,煦子意有温暖呵护之意,孩子们想护着我,我亦是舍命护着我的孩子,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我也觉得甚好。”
年若薇正要与公主再多说几句体己话,忽而听到马车外头传来整齐划一的铿锵步伐声和甲胄碰撞声。
年若薇惊讶的掀开马车帘子,竟然看到无数勇猛的八旗精锐将士们驻扎在不远处的河谷草地上。
“公主,是不是要打战了?”
“嗯,整个漠南和漠北都乱成一锅粥,那些混账竟然与准噶尔汗国的索绰罗策凌沆瀣一气,意图染指雪原,汗阿玛已然决定御驾亲征。蒙军旗的儿郎们正在巴林部纠集,不日即将跟随汗阿玛御驾亲征。”
“公主!额驸也会跟随御驾亲征吗?”年若薇紧张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自然!额驸是蒙军旗的札萨克多罗郡王,此次将作为蒙军旗主帅,一道随汗阿玛出征。”
“公主!雪原危机四伏,我曾梦到额驸在雪原上战死疆场,我做的梦很准,以防万一要不您还是额驸留在草原镇守后方战线吧!”
年若薇的语气有些慌乱,她记得历史上这场战争发生在康熙五十九年,荣宪公主的额驸在这场战争中战死疆场。
如今这次大战竟然整整提前了十五年!!
“年糕,马革裹尸是对勇士最高的荣誉,只要大清需要我上阵杀敌,马革裹尸也将是对我最高的赞誉!只要大清的子民能免于战火荼毒,免于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与额驸都无惧生死!”
年若薇被公主这句豪情万丈的话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她忽而也想如公主这般热血活一回。
“公主,我也要与您一起保家卫国!”年若薇鼓足勇气说道。
马车外头忽然传来苏培盛一声轻笑。
年若薇听出苏培盛语气中的轻视和傲慢,他定是觉得她说出保家卫国这句话很愚蠢。
奴才的态度自然就代表了主子的意思,想必四爷定也是瞧不起她的,毕竟他觉得她只是懦弱无能的卑贱汉女,只配在后宅里绣花,当他的附属品。
“你还大着肚子呢,等你坐完月子再说,有我坐镇北境,还轮不到你这个孕妇来保家卫国!”
荣宪爽朗的笑声传如耳中,年若薇愈发钦佩公主的巾帼之姿。
“公主,能不能让他别跟着我?”年若薇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公主的袖子,小声恳求公主伸出援手。
“年糕,你别自作多情了,他此番只是奉命坐镇北境,防止罗刹国趁乱侵扰大清,并非特意来寻你,他是镇守北境的主帅,你放心吧,他很快就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呵呵~”马车外头传来四爷染着薄怒的冷哼。
年若薇抿唇不语,深怕再说一个字都会引起公主和四爷二人再起争执。
此时苏培盛在马车外头扯着嗓子高声说道:“年侧福晋,康熙爷决定御驾亲征,咱大阿哥的任务愈发艰巨,大阿哥方才接到旨意,需配合五爷押运粮草的重担。
而小弘历和小弘昼兄弟二人,则被四爷下令送到了川陕总督府邸,由她爹娘亲自照料。
如今的川陕总督是她二弟年羹尧,历史的时间轴似乎统统被打乱,年若薇被未知的命运裹挟着向前,愈发惶恐不安。
是夜,公主入了军营商议政事未归。
年若薇经历一整日的舟车劳顿,早早的就歇息在了公主的大帐内。
酷暑将至,年若薇身怀六甲更是热的直冒汗,她在大帐内只穿着自己改良的吊带睡裙,且整个大帐内摆满了冰盆,她仍是热的浑身冒汗。
她腹中的小七是个温润乖巧的性子,许是感觉到阿玛和额娘都曾不想要他,所以他存在的小心翼翼,甚至连胎动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取来一本三字经,开始每晚例行的胎教。
“煦儿真乖,今晚额娘念三字经给你听。”年若薇柔声细语的开始念三字经给孩子胎教。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听她说话,开始欢快的胎动起来。
年若薇温柔的抚着孩子,念过两遍之后,她就开始困的打哈欠了,于是早早吹熄了烛火歇息。
子时刚过,荣宪拎着食盒疾步来到自己的大帐,远远的就看见苏培盛那狗东西鬼鬼祟祟的站在大帐门口,荣宪顿时怒不可遏。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溜进了她的大帐内,荣宪气的拔步上前,准备将那无耻的主仆二人踹飞。
“主子,那毕竟是王爷夫妇二人的家事,二人分分合合多年也没分开,说明心里都有彼此,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老周太监忙不迭的挡在了怒气冲冲的公主面前。
“变个屁!本宫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将小年糕送入虎口中。胤禛这个混账王八羔子太会装了,连我都被骗了!”
“姑母息怒。”小弘晖担心额娘饿了,拎着食盒来寻额娘,却发现姑母在对他阿玛骂骂咧咧。
他有些不悦的凝眉,他打心眼里尊重阿玛,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荣宪心内五味杂陈的看着胤禛和小年糕的长子,又想起来胤禛对小年糕誓无异生之子,这些年来他也的确只让年糕诞育他的子嗣。
二人哪里会彻底没有感情,她深吸一口气,为了小年糕的幸福,她强迫自己压下了怒火。
“明日开始,若再让人随便进出我的大帐,看守的奴才统统砍了!”荣宪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弘晖对着姑母离去的背影道了声谢,他本想将额娘怀胎月份的事情悄悄告诉阿玛,可额娘嘱咐过不准让他掺合此事,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大帐。
而此时大帐内,胤禛尚且卸甲,正坐在床前看着许久未见的她。
她愈发大胆忤逆,竟带着孩子们抛下他一个人。
那日他气的饮醉,越想越气,他知道她是个恣意妄为的性子,胤禛甚至清晰记得她从前竟胆大包天的去过楚馆里玩小倌。
当年他伪装成小倌,年氏甚至大胆的对他又搂又抱,她从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定是他常年离家办差,她玩心大发,与人酒后乱性。
此时他目光幽怨盯着她腹中屈辱的象征,恨不能立即送那孽种归西!
胤禛对年氏愈发失望,她竟不顾及他的感受,自私的留下这个孽种。
他生性本就多疑,他甚至开始怀疑年氏是不是爱上了那孽种的生父,他越发怒不可遏,决定那孩子降生之后,他要亲手掐死那孽种泄愤。
年若薇睡的迷迷糊糊之间,忽而感觉到腹中的孩子狂躁不安的胎动。
煦儿从未如此不安焦躁的胎动过,她甚至被煦儿踹的肚子发紧有些疼。
她顿时惊醒,伸手安抚腹中的孩子,却感觉到了一道犀利的眼神正在窥视她!
年若薇转头竟然看见四爷一身甲胄,仗剑杀气腾腾坐在床前。
他此刻眼眸中丝毫不掩饰浓烈的杀意,恶狠狠盯着她的肚子,显然孩子感觉到了阿玛想杀他,所以才如此恐惧。
年若薇被四爷嗜杀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她知道四爷容不下这个孩子,忍不住急的掉泪。
他想杀孩子,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年若薇知道历史上雍正帝的确生性多疑,但却没想到他已经多疑到了病态的地步,他除了相信他自己,对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信任。
原以为她与四爷相爱相知多年,四爷对她会有几分信任,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情急之下,她咬牙抓住他冰冷的手,想让他亲自替她把脉,看看孩子到底多大,可他似乎很抗拒和厌恶她的触碰,竟用力将手挣脱出她的掌心。
“你是不是从未完全信任过任何人,包括我!”
“信任?呵,你凭什么得到爷的信任?你从不是安分之人,你与人苟且之时,可想起过爷是否会伤心难过!”
“王爷今后再不必伤心难过了,就当我腹中的孩子是野种吧!”
年若薇心里不甘心,她绝对不能让四爷伤害煦儿。
于是她忍着绝望再次伸手抓住了四爷的手腕,感觉到他依旧在愤怒挣扎开。
年若薇顿时愤怒的嘶吼道:“你来亲自切脉!倘若你切脉之后还要杀孩子,我现在就送孩子走!你若不切脉,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四爷的手顿在原地,年若薇冷笑着将他的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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