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渔
荣宪说着,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衫,年若薇偷眼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火光,于是也开始着急的宽衣解带。
躺在床榻上的曹寅正被鹿血酒的燥劲儿痒得难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高大女子的声音极为耳熟,一听到这声音,他竟莫名开始胆战心惊。
曹寅当即就准备让人掌灯,他要真真切切的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谁。
“哎呦老爷,黑灯瞎火的才有意思,让我们姐妹二人好好伺候您,准保让您丢了魂。”
荣宪阴阳怪气的说着,就衣衫半解的躺在了曹寅身侧。
年若薇也顺势解开了盘扣,露出一截香肩,她想了想,又咬牙抓住曹寅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来人,掌明灯!”曹寅越来越觉得莫名恐惧。
忽而砰的一声巨响,结实的楠木房门竟然被人踹的四分五裂,苏培盛等人一看到屋内的场景,就吓得背过身去。
“啊!爷我害怕呜呜呜....”年若薇背对着房门,故意嚎啕大哭起来。
“放肆!!”身后顷刻间就传来了四爷暴怒的呵斥声。
年若薇憋着笑,泪眼盈盈转身扑进了四爷的怀里。
此时屋内顿时亮如白昼,曹寅看到御前大太监苏培盛那一瞬,就已然如丧考妣。
“曹寅,赐死!”
胤禛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曹寅此刻浑身发软的从床榻上跌落在地,吓得朝万岁爷脚边爬过去。
可他才爬两步,万岁爷转身就抱着一个女子离开,他甚至没看清万岁爷和他怀里女人的面容。
荣宪正要上前狠狠踹两脚曹寅,忽而被人兜头盖下一件披风来。
抬眸间,她看见书呆子正面色惨白,红着眼眶瞪着她。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荣宪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忽而开始吧嗒吧嗒掉泪。
张廷玉方才听到公主和贵妃在繁华街巷凭空消失的噩耗,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万岁爷当即就让人封锁了江宁城,没想到作恶之人竟然是老曹大人。
曹家与朝中大臣多多少少都有些私交,包括张家。
可此刻看到公主委屈害怕的直掉泪,他看向跪在他脚下求饶的曹寅,目光冷的就像看死人。
“张大人,张世侄,我与你爹是挚友,你幼时曹某还曾抱过你,你爹病重之时,我还给你爹送过吊命的野山参,那野山参是我吊命用的,自个都舍不得用,巴巴儿的给你爹了。”
“你就行行好,替我向万岁爷求求情可好?呜呜呜.....”
曹寅不知道为何万岁爷和张廷玉会不约而同为了个农妇如此震怒,眼下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用旧情来保命。
“曹世伯,你知道方才被万岁爷抱走的农妇和她腹中的孩子是谁吗?”
“我真不知啊,这些女人都只是我从烟花之地买来的,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都只是贪图我给的丰厚钱财罢了。”
“曹佬儿,你瞧瞧本宫是谁!”
曹寅始终觉得被张廷玉藏在怀里的女人很熟悉,此刻听到对方自称本宫,他顿时崩溃的匍匐在地。
可不待他继续求情,忽而听到公主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让他更绝望的话来:“你真是胆儿肥啊,竟让贵妃和她腹中的小公主给你当转运珠。”
荣宪正要继续嘲讽两句,忽而闻到一股臊臭味,她顿时捏着鼻子感慨万千。
曾经最风光无两的御前宠臣,竟被她一句话给吓尿了。
“曹佬儿,你糊涂啊。”
荣宪想起来她小时候曹寅对她极好,甚至亲手做了好些江南的玩具赠予她,她小时候还骑在曹寅背上,将他当马骑过。
她曾经对曹寅多尊重和亲厚,如今就有多厌恶和怨憎。
“公主,是老臣糊涂了,可否..看在老臣的妻曾经在宫里给您当过几个月的乳母,放过曹家,老臣愿意赴死。”
“你啊你,你让你的嗣子曹钤缧┎沽斯獾目骺赵偎蛋桑巯虏茴自身的亏空尚未补完,又增了你遗留的亏空,曹家不败落都难。”
曹寅瑟瑟发抖,老泪纵横的躺倒在地上,曹家完了,彻底败在了他的手里。
方才他似乎还看见了素来与曹家暗地里交好的怡亲王。
曹家虽然曾经站错阵营支持八爷,可曹寅不傻,早就看出了八爷党式微,早早的就暗地里投靠了万岁爷最为器重的十三爷。
连十三爷面如死灰的对他一再摇头,那说明此事再无转圜余地,曹寅悔不当初,忍不住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
可他哪里会知道万岁爷竟然没有离开江南,早知道万岁爷在江南微服私访,他就该乖乖呆在府里消停几日的。
此时一杯鸩酒和一副白绫被苏培盛端来。
苏培盛还是小太监的时候,家里曾经受过曹家的恩惠,他虽知道曹家援助他,是因为他是四阿哥的奴才,曹家想拉拢他,可可这些年来,他仍是对曹家感恩戴德。
“老曹大人,您就放心去吧,杂家能做的就是今后一定为你们曹家留下男丁的根儿,不让曹家断了香火。”
曹寅含泪点点头,抓过白绫咬牙缠住了脖子。
苏培盛招招手,两个大力太监一左一右的抓住白绫两端,将哭成泪人的老曹大人送去归西。
钟鸣鼎食的曹家,从曹玺到曹寅,再传承到曹睿帐敲换岽蚱聘徊还那Ч拍е洹�
江宁织造府老曹大人在扬州患了疟疾,不幸病逝的消息很快就传开。
曹家人人自危,康熙爷驾崩之后,负债累累的曹家一度以为看到了希望,以为雍正爷会沿用历代皇帝登基后,免除各部衙和地方官员的亏空的老传统。
可让人绝望的是雍正爷却不走寻常路,不仅没有免除亏空,反而大张旗鼓的追查钱粮。
甚至康熙爷的十二皇子履郡王允裪,都被逼得在寒风刺骨的京城街头,变卖家具等物,一个连对亲兄弟都冷酷无情的帝王,又如何会对曹家留情?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曹寅嗣子曹罹鸵蚓每骺铡⑸沛湔尽⒆撇撇却笞铮桓镏俺遥芤缶俗永铎愀且蚩骺杖嗤蛄揭樱话涯昙捅环⑴涞搅四潘锱�
被抄家革职的曹畲挪恍ぷ铀铮绞挚湛涨ɑ亓司┏抢险4撕蟛芗铱佳杆侔苈洌鸾ナ鞯光┽ⅰ�
.....
马车内,正值七月榴火之际,年若薇依旧穿着萝袜,此刻她将一双玉足,放在了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四爷膝上。
“天热不必拘着。”胤禛记得年氏天热之时,就喜欢穿着木屐,露出一对儿莹白可爱的玉足。
许是出门在外她拘束了,此刻额头冒汗都不曾脱去萝袜。
胤禛腾出一只手,正要褪去她的萝袜,忽而见她有些慌张的蜷缩起脚来。
“嗯?”胤禛心下莫名慌乱不安,忍不住顿时笔,抬眸看向年氏。
年若薇这些时日担心被四爷瞧见她脚底板的妓子印戳,愈发小心翼翼的不敢让四爷发现,甚至连睡觉都以怕冷为借口,始终穿着萝袜。
“不舒服?”胤禛这些时日忙着处理江南的乱局,此刻才发现年氏的眼神闪躲,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惊得当即丢下朱笔,三两下脱去年氏的萝袜,入目的脚背并无任何伤口,他顿时松一口气,转而开始捧起她的玉足,仔细查看脚底板。
忽地!他注意到年氏脚底板的红印章,那印上记录雍正二年五月三十,江宁府雨花巷天字二十六号绣春楼妓子青莲,名字后头还有一串官家的编号。
胤禛顿时暴怒的伸手去搓揉年氏脚底板的贱乐籍印记。
“这贱乐籍的标记一辈子都洗不掉,爷是不是嫌弃我了,呜呜呜....”
年若薇知道她脚底板的印记有多耻辱,倘若被人瞧见当朝贵妃的脚下有贱籍的标记,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四爷忽然寒着脸,将她发髻上的金步摇一把扯下。
年氏的衣衫首饰,他都会亲自过目挑选,她今日戴的步摇,似乎是那日在曹寅私宅里带出来的肮脏之物。
“爷果然是嫌弃我的。”
年若薇忍不住伤心欲绝的啜泣起来,四爷看过她脚底上妓子的印记之后,竟然拔了她的簪子。
在后宫被人拔簪子的侮辱程度,相当于当众被人脱了裤子那般屈辱。
“成日里都在胡思乱想什么?让你少看些油腻的画本子总是不听。”
“这破东西爷看着碍眼。”
胤禛沉声说着,随手将那破步摇丢出马车外头,站在马车外头的苏培盛嘴巴都快笑歪了,白白捡到根做工精致的沉甸甸金步摇。
“爷即刻下旨废除贱籍,就再无良贱之分。”
守在马车外头的苏培盛听到了万岁爷的谕令,赶忙让柴玉去通知首辅张廷玉大人,说万岁爷要废除贱籍,让大人酌情处理。
马车内,胤禛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一支金镶玉的点翠羽金步摇发簪,别在年氏的汉女发髻上。
“你这辈子只准用爷的东西。”
此刻四爷又熟捻的取来她的小圆镜,替她执着铜镜让她对镜臭美。
“呀,这簪子瞧着就欢喜的紧。”年若薇一眼就瞧出这簪子出自四爷的手笔,顿时破涕为笑。
四爷平日里闲暇之时,就会亲手为她捯饬些珠钗首饰,她的首饰匣子里都装不下了,却又舍不得常戴。
她戴了一会,就依依不舍的将发簪取下,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首饰匣子里。
“不喜欢?”胤禛凝眉看着年氏取了件普通的通草绒花戴在鬓边。
“爷,我很喜欢,舍不得常戴呢,怕戴坏了,我打算今后死了,就将爷做的首饰统统陪葬到棺材里。”
“说什么傻话,无论你在哪,爷都会陪在你身边。”
四爷亲昵的摩挲着她的鼻尖,年若薇这才后知后觉,四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与她同棺而葬,她顿时欢喜的勾住了四爷的脖子。
“爷对我这般好,我开始贪心的想要生生世世了。”
“哼,下辈子除了爷,你还想嫁谁!”
四爷忽然俯身吻着她的唇,蛮横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浓情与她的唇舌缠绵起来。
“薇儿,昨儿该足四个月了,爷想要你,爷真忍不住了...”
“谁让爷忍着了.....”年若薇主动伸手去解四爷的衣衫盘扣。
他素了几个月,每每等到她睡熟之后,才敢回来与她同床共寝,就怕忍不住会伤了她和孩子。
时常他看见她衣衫清凉朝他靠近,还会别开眼睛不敢看她,每每都是红着耳尖仓皇逃离,她看着忒心疼。
打从隔音马车的门窗都被从里头关严实之后,苏培盛就笑着让人取来碎冰,多填了好些碎冰在马车底部的暗格里。
万岁爷定是需要凉快些,才能松快些与娘娘温存,否则这大夏天还交缠在一起,折腾没三两下,又是一身热汗。
此时荣宪拎着食盒来寻小年糕,忽而瞧见奴才们端着铜盆在马车前安静的等候。
她再看苏培盛那狗东西满脸鸡贼的笑容,就知道小年糕和胤禛在忙呢。
“苏培盛,你提醒你们家皇帝,贵妃还怀着龙胎呢,让他别如此如饥似渴不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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