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渔
既然荣宪公主不介意与奴婢为伍,她就更不会介意。
“好年糕,我就怕你不理我。”荣宪抱着小年糕的肩膀,顿时喜不自胜。
二人言归于好之后,年若薇就与荣宪有说有笑,相偕围猎。
二人行至一处浅滩,荣宪着急去追重伤的梅花鹿,年若薇则有些乏力地靠在枫树下歇息。
她正举起水囊喝水,忽而耳畔擦过一阵劲风,只听诤地一声嗡鸣,一簇利箭擦过她耳畔,径直楔入她所倚靠的红枫树。
“还真是煞风景。”但见佟佳毓琳策马朝她疾驰而来,此时她端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那贱婢。
“奴婢不知做错何事,竟惹得格格如此不悦,处处针锋相对。”年若薇站起身,警惕握紧手中猎刀。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佟佳毓琳眉眼间俱是恬淡笑意,可这笑意在年若薇看来,却带着瘆人的虚伪。
“若你偏要觉得我在针对你也无妨,其实啊...”佟佳毓琳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笑意。
她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如鬼魅般笑道:“你让我唯一觉得不高兴之事,就是你怎么还活着啊。”
“你身后的红枫,生不逢时,就像你一样,若待到秋来,看万山红遍,如血海般层林尽染,方才唯美。”
“哦对了,我方才纵马前来之时,看到四哥哥的伴读浑身染血,在西南角半死不活。”
“是哪个伴读!!”荣宪倏然从林中窜出,惊的将手里的野鹿都丢到一旁。
“不知。”
荣宪心急如焚,当即扬鞭往西南风狂奔而去,年若薇亦是急火攻心,紧随其后纵马狂奔。
佟佳毓琳目送那两个蠢货离开之后,就掉转马头,疾驰离开。
此时年若薇又气又急,四阿哥定已经对陈文正下手,她虽然她知道佟佳毓琳没安好心,可即便是陷阱,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主动跳,她不能连累陈文正丢了性命。
此时她拼命甩动马鞭,朝着西南密林狂奔,她关心则乱,竟将荣宪甩开一大段距离。
被落下的荣宪公主只能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小年糕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她正要扬鞭追赶,忽而瞧见书呆子一瘸一拐牵着马从溪涧踏出。
“书呆子!你怎么受伤了?”
“微臣无碍,多谢公主挂怀,只是方才从马上跌落,膝盖挫伤而已。”
“你先在溪边等我,我去找小年糕。”
荣宪权衡之后,虽不放心书呆子,但还是决定先去找小年糕,她总觉得佟佳毓琳来者不善,小年糕定会栽到她手中。
密林内烟雾笼罩,年若薇举目逡巡四周,终于在桦树林附近发现斑驳血迹,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野兽的血迹。
她战战兢兢下马,屏住呼吸往密林深处走去。只听见林中传出数道马蹄声,伴着凌厉的箭矢破空之声传来。
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人低声说快追,年若薇顿时心惊肉跳,她拔腿就冲入迷雾之中,忽而被人拦腰抱紧。
她正要惊呼出声,耳畔却传来熟悉的温润嗓音:“是我。”
二人闪身躲在一处乱石后,年若薇急的查看陈文正的伤势,此时他身上都是斑驳的血迹,脸上都溅满瘆人血迹。
“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年若薇在陈文正身上逡巡片刻,终于发现他手臂上一道还在渗血的刀口。
“林中有刺客,方才我与几个侍卫护送四阿哥先行离开,我身上受了些轻伤,不打紧。”
年若薇并未觉得惊讶,只心疼陈文正被蒙在鼓里,竟然还舍命护送四阿哥先走。
“文正哥哥,林中杀机四伏,我们快走吧。”年若薇要去搀扶陈文正起身逃跑,忽而听见他发出痛苦闷哼。
她低头竟看见陈文正的脚踝被一支利箭贯穿,方才他抱着她滚落到山涧之时,她就听到一声闷哼,想必是为救她一命,才身受重伤。
“文正哥哥,方才你是不是替我挡箭了。”年若薇感动的热泪盈眶。
“举手之劳,我是男子,留几条疤痕又如何。”陈文正将箭簇折断,艰难起身。
“文正哥哥,是我对不起你。”年若薇语气哽咽,满怀愧疚。
“何来连累之说,我还没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你在找四阿哥?”
“才不是,我是来寻你的。”年若薇涨红脸,小声嘟囔了一句。
“其实...我也是来寻你的。”陈文正扶着石缝勉强站直。
年若薇顿时骇然,她伸手搀着陈文正的手,焦急追问:“你是不是听谁说我受伤了?”
“没有,只是我护送四阿哥回到百望山脚下,并未看见你,担心你困在山中有危险,特来寻你。”
“文正哥哥....”年若薇顿时感动的泪目,没想到他已然脱险,却为她再次陷入陷阱。
她边擦眼泪,边抬眸看着陈文正,陈文正是个让人无法抗拒的谦谦君子,可她不能喜欢他,而非不喜欢他。
“文正哥哥,我...啊!小心!”
眼见一簇簇凌厉箭矢从密林中呼啸而出,年若薇下意识闪身挡在陈文正面前。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身后传来一阵阵兵刃相接之声,年若薇转身竟看见身穿四阿哥挥剑挡在她身后,替她拦下那些致命的箭矢。
“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苏培盛见陈文正行动不便,俯身将他扛起就跑。
今日这百望山中凶险无比,竟莫名混入了大批穷凶极恶的刺客,奴才们拼死将主子们护送到山脚下,可四阿哥却莫名其妙再次折返。
直到四阿哥挡在小年糕身前,苏培盛才恍然大悟,爷对年糕的确上心了。
年若薇站在四阿哥身后,准备时刻守在他身边,免得让他腾出手,对付重伤在身的陈文正。
“四阿哥,求您放过陈文正,您想对奴婢做什么都行。”
胤禛被年氏这阴阳怪气的话气的青筋暴起,忍不住反讽道:“ 爷该成全你与他当亡命鸳鸯,死在这山中!”
“四阿哥您不必再演了,陈文正已走远,您可以让刺客们退下了。”
年若薇才不相信重兵把守,有专人清场的百望山能混进什么刺客,定是四阿哥为掩人耳目,将戕害陈文正的罪名加在刺客头上。
见四阿哥还在挥剑斩断四处袭来的箭矢,年若薇心中鄙夷,准备当场揭破他的虚伪面具。
她疾步上前,挡在四阿哥身前,张开双臂,她倒要看看这些箭矢会不会落在她身上。
“年氏!”只听见四阿哥一声惊呼,闪身将她护在怀中。
年若薇正要继续嘲讽四阿哥几句,却听见四阿哥痛苦闷哼数声,染着血迹的锋利箭矢,从四阿哥肩胛处贯穿,停在她鼻尖之前。
温热猩红的血急速落在她鼻尖,她顿时吓得惊呼一声,此时她终于相信四阿哥并非在演戏,而是真的有刺客。
“走!”四阿哥将她护在怀中仓皇逃离。
即便受伤,四阿哥依旧搂紧她的腰,蛮横将她桎梏在怀中不肯松开。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天际传来春雷阵阵,倾盆大雨不断落下,年若薇带着受伤的四阿哥,来到今日躲避的乱石洞中避雨。
隔着雨帘,她看见山中偶有火光扑朔,她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敢出声求救。
入了石洞,年若薇正要唤四阿哥松开她,忽而腰间力道骤然松开,只听咚的一声轻响,她转头发现四阿哥竟瘫倒在地。
“四阿哥!”年若薇匆忙俯身去搀扶四阿哥起身,可指尖尽是一片灼人的滚烫,四阿哥伤势严重,竟发烧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四阿哥义无反顾替她挡箭的场景,顿觉愧疚难当。
此时山洞外传来凌乱细碎的脚步声,年若薇担心刺客追来,可此时山洞再无路可逃,二人只能沦为瓮中之鳖。
她手忙脚乱将四阿哥拖到山洞暗处,匆匆忙忙用枯枝败叶将四阿哥遮挡掩盖。
确认藏好四阿哥之后,她慌慌张张来到山洞口,正要往外冲去,忽而被人用力推倒在地。
她跌坐在地,疼的眼冒金星,正要反抗,忽而被人桎梏住手脚,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捆成粽子丢在地上。
“今儿还真是晦气,下雨天没几个路人能打劫,这百望山也不知为何还在封山。”
“大哥,您快来瞧瞧,这有个漂亮的妞儿。”
年若薇被人捏着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对方,她眼前赫然出现两个虬髯大汉。
听方才他们的对话,显然是附近打家劫舍的山匪,此时见那二人色眯眯盯着她,年若薇顿时直冒冷汗。
“小妹妹,这么晚你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山洞之中?长夜漫漫,不免寂寞,不若让我们兄弟二人陪陪你可好?”
“二弟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你瞧瞧怎么把如此貌美的小娇娘绑成粽子了。”
脸上有刀疤的大汉笑嘻嘻伸手解开束缚她手脚的麻绳,那色迷心窍的大汉还趁机在年若薇身上乱摸了好几下。
她忍着愤恨,故作媚态迎合那壮汉。
“有劳二位哥哥,若你们能让我平安回家,或拿着我的信物去寻我家人,定能获得不菲的赏钱。”
“哦?小娘子还是个大户人家啊。不知家在何方?”
“我家在南锣锅巷地字二号年府。”
原以为对方听到她家在繁华地带,会更加期盼得到丰厚财帛,可没想到那刀疤大汉竟然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年若薇捂着嘴角,口中溢出殷红鲜血。
“你这小娼妇,当我兄弟二人是蠢猪吗?那南锣鼓巷里多高官,你是想让我们自投罗网不成!”
“哎呀还真是晦气,怎遇到个没用的官眷。”
“大哥,这下雨天咱哪儿也去不得,不若在这山洞里先消遣消遣也好。”
“哎哎哎!她也只有这点屁用了!”
刀疤大汉说着,就开始用狠力撕扯年若薇的衣衫。
就在此时,那高瘦的山匪倏然将眼神飘向堆在角落的枯柴,方才淋雨身上都已湿透,正好点些柴来烤火。
见那山匪往四阿哥藏身之处走去,年若薇顿时大惊失色,她正要起身阻拦,可已为时已晚。
“大哥,这角落里还有个伤员呢,看着该是她男人。”
“嘿,兄弟,你女人还真水灵。”瘦高山匪戏虐地伸手点了点四阿哥的眉心。
此时四阿哥被对方点了穴道,不能动弹,更发不出声响来,他一双因愤怒而赤红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对她上下其手的山匪。
“你们放过他可好!”
“嘿嘿嘿,要放也成啊,就看你乖不乖了。”
那瘦高山匪将四阿哥拽到她身侧,将他随意丢在地上。
“这药不错,你也尝尝吧,省得一会没力气伺候我们兄弟二人。”
不待年若薇反抗,她的嘴就被蛮横撬开,那刀疤大汉将一颗红药丸塞入她口中,她急的拼命往外吐,可那药丸竟入口即化。
刀疤山匪又将几颗红丸扔进火堆中,很快燃起丝丝缕缕红烟,洞中瞬间弥漫一股淡淡的的甜腻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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