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狸狸
勉强恢复行动能力后,桑锦踉踉跄跄的回冥域复命,凌宇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她走,他走。
她停,他也停。
桑锦有些不耐烦了。
“你究竟是哪位魔君派来的,我告诉你,想抓我威胁尊上,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不说话,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桑锦心口一闷,扭头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凌宇依然不远不近的跟着。
“我知道你救了我,但魔族最是无情无义,我是不会报答你的。你再跟上来,我叫人抓你进魔宫大牢了!”
凌宇还是不说话。
桑锦认定这是个傻子,想到自已身受重伤,不易与人起冲突,只好忍下这口气,用尽全力赶路。
凌宇还是跟在后面。
时间一长,桑锦忍不住了。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嘛。”
他终于舍得开口,可说出的话是那么的气人。
“不干嘛你还跟着?”
“不能跟吗?”
他皱眉思索,没有任何轻佻的表情。
桑锦还是第一次遇上跟踪跟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她任魔界圣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了这么大一颗钉子。
往常谁见了她,不是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毕竟她是魔尊手里最利的刀,遇上她,不小心就是全族皆灭的下场。
桑锦因战失利,被魔尊狠狠发落,好在她生命顽强熬了过来。
后来,她时不时就能见到那个怪人。
与她见面的次数多了,凌宇心中煎熬了他两千多年的执念,轻了许多。
他们一个不懂情,一个从未思考过情。
但情之一字从来不由人。
他们有不同的身份与立场。
桑锦可以为了魔尊上刀山下火海,但这是她自已的人生信仰与意义。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凌宇从师尊,从问天宗,学到的是尊重别人的选择,自以为“为她/他好”正确与否,是这世上极有争议的话题。
凌宇记得师尊的教导,没有掺和魔族的内斗。
每每从战场上下来,桑锦都会给凌宇发一道消息,凌宇会来魔界与她见面。
二人庆祝她再一次活下来,再一次实现了她的价值。
他们的相处既奇怪又和谐。
后来,魔尊知道了此事……
凌宇强行从禁制下挣脱,将桑锦从笼子里救出,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抱着女人,呕着血,魔怔一般,一遍又一遍念着桑锦的名字。
空白的记忆在生与死的刺激下慢慢复苏。
他是。
她亦是。
*
大殿里,等候桑锦选择的封宴,有些百无聊赖,目光只好落在偏殿人数少了一半的侍女身上。
“头低得最狠的那个,过来,伺候本尊。”
身材瘦弱的侍女战战兢兢的抬头。
明明前面数位姐姐的尸体,都还死不瞑目的堆在王座下方,她却依然被男人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迷了心智。
她愿意为了他赴死!
就连想到自已热腾腾的心脏,被托在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都令她意乱情迷。
她缓缓直起身子,迈着此生最为纯情的步伐,含羞带怯的朝男人走去。
她觉得自已不是魅魔,尊上才是。
不然为何一丝笑容,都能将有天赋传承的她,迷得神魂颠倒?
“尊上——”
侍女来到台阶上,在男人居高临下的轻慢目光下,慢慢俯身。
男人微阖着眼眸,大手落在侍女瓷白的肩膀上慢慢摩挲,在她气吞山河时,用力一掰。
白皙的臂膀被蛮力撕掉,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他语气散漫的命令道:
“不许停。”
故技重施,撕掉了侍女另一条手臂。
第194章 何为情
即使被撕掉两条臂膀,侍女依然神色痴迷。
男人嘴角微勾,讥诮与戏谑才是他笑容的常态。
他什么也不爱,世间所有,权力、美人、财富都是他的玩具。
他伸手落在侍女惨白的脸上,轻轻的抚摸:
“乖~”
在侍女迷恋的目光下,拧掉了她的脑袋。
他抬手对着殿门,血红的月光洒在手上,衬得鲜血沾染的手掌愈发白皙修长。
指尖轻轻一甩,手掌重新恢复干净。
翘起的脚将侍女尚带余温的尸体,踢了下去,又点了一名侍女上来。
杀人,是封宴最日常的消遣游戏。
他曾经特别喜欢看别人带着满腔爱意,死在他的手下,时间久了便深觉乏味。
就没有一个不被他外貌蛊惑的人么?
魔界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生活始终一成不变,他觉得乏味极了。
好在出了桑锦那么个异类,把他当成毕生信仰,而非爱人,她的尊敬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新意。
对于这样新奇的玩具,自然不能捏心脏的方法将她玩儿死,而是要慢慢的玩儿。
在桑锦外出征战的时候,封宴在内心计算着她何时会死,没想到他都腻烦了,她依然活着。
“她选择好了没有?”
男人又“温柔”的肢解了十几名侍女后,平静出声,回应他的是激烈的打斗声。
他撑着眉心仿若未闻,指尖敲击着膝盖,嘴里哼着魔界耳熟能详的歌谣。
“挖你的心
饮你的血
把你的骨头炼成魔器
摆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呀呀呀——
你就是我最爱的人呀……”(瞎编的)
不多时,一男一女踩着他的心腹炎魔的尸体,来到了大殿。
桑锦扶着凌宇,红着眼眶神情复杂的喊道:
“义父。”
封宴这才睁开眼,略显惊讶的出声:
“呀,都出来了?”
穷极一生都要为之奋斗的信念,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毁的,桑锦仍然对魔尊抱有幻想。
她问了三个问题。
“义父,你有在意过女儿么?”
“义父,你救我是偶然还是故意的。”
“尊上,修罗族是你灭的么?”
恨意成倍叠加,气氛剑拔弩张。
封宴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稍微坐直了身体,噙着笑容,看起来有些愉悦。
“这三个问题问得好,看在小桑锦给本尊提供了这么多趣味儿的份上,本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甩了下暗红色的袖袍,伸了一下懒腰。
“在意,本尊当然在意过了。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不迷恋本尊的人,最有趣的是,你竟然把本尊当成父亲一样尊重。”
他抚着光洁的下巴,玫瑰红的双眸熠熠生辉的观赏着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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