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岳风幺
“慢死了。”束月眼眸微弯,嗓音又缱绻又好听,像是揉碎了天边的那片云。
“我说等一下!!”姜娆的阻拦硬是没有一个人听,随着云起和束月的冲锋,其他人猛地朝山崖下冲去。
只有姜娆卜完卦,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说这兽人除了莽还是莽,没一个长脑子的,这是两百头珍兽,不是两百头修勾啊喂。”
眼看着底下已经血肉横飞了,也只能试试了。
按她的观察,珍兽之间也是有食物链的,而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就是昨天灵雀她们收拾了一夜的那个巨啮兽。
这种大老鼠似乎兽兽都爱吃,在兽潮的行进过程中,依然有很多鼠鼠被当做了口粮。
而且珍兽们平时里都是独居,从不与他兽分享口粮,所以十分护食。
那么.........姜娆狡黠一笑。
她回头冲因为受伤留守在原地,不能出战,扒在悬崖边上,激动观战然后嗷嗷后悔的四个灰豺弟弟道,“想帮忙吗?跟我来。”
姜娆和那几头灰豺来回几趟,搬运了十几头巨啮兽的尸体。
最后一次,路过雅塔的尸体,她就算是僵了,也如此美丽。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生死本就是循环的。
姜娆快速念了一段安魂咒,将她的眼睛合上,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回到山崖上时,战况正是激烈,虽然它们远没有六星珍兽难缠,但胜在数量。
姜娆赶紧让灰豺弟弟通过嚎叫将云起召回,在他耳边细细讲了她的计划。
云起听完抬眼看她,一副不愧是你,如此阴险的表情,拎着几头巨啮转身就飞走了。
十几头巨啮兽被分发到几人手里,盯准了那些五星的珍兽。它们一路奔袭而来已经饿坏了,反击的同时,还不忘蚕食地上的尸体充饥。
一头五星陆蛟一下子就被云起手里的鼠鼠吸引,本想连着云起一口吞食,可喂到嘴边的食物却被云起这么一扯,只咬到了一半。
经过生活反复捶打的小脆鼠,肉质果然是劲道多汁,再想来一口时,却被云起拿去喂了另一头五星的巨犸。
陆蛟本是狰狞威严的长相,一下子被云起整不会了,眼睛瞪得溜圆,这辈子还从没有被谁从嘴边被抢走过食物。
云起十分贴心的指了指还在嚼食鼠鼠的巨犸,点了点头,示意就是它。
作为冤大头的巨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蛟咬伤了侧颈,转身与它厮斗起来,土石飞溅,互不相让。
与巨啮兽三代“逝”交的珍兽们可不少,都对鼠鼠的身子馋涎已久,鼠鼠虽然香消玉殒,但对争夺者的吸引力仍然的大的不行,纷纷自相残杀。
他们就借着姜娆这种小伎俩,把没见过人间险恶的十几头五星珍兽们消灭了。
尽管只剩下些四星珍兽,但也有一百八十多头,大家都身受重伤,很快就越打越疲。
姜娆这边刚起阵将那头雷鸟劈死,却没注意到背后有一头剑齿兽袭来。
“唔..........”姜娆猛地回头,就看到原本坐在一旁祝祷的桐音挡在了她的背后,那巨大的牙齿瞬间穿透了她的胸腔。
“桐音!”姜娆没挡住剑齿兽前进,它一路举着桐音疯跑,鲜血淋了一地,直到那明丽的少女没了气息,那疯兽也没停下来。
看到桐音死了,姜娆赤红着眼睛,气血翻涌而上,喉头腥甜,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的火红的兽耳和尾巴跳了出来,像一只艳丽的妖兽!
“这是........”雾离察觉到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姜娆的身体里波动,“巫术觉醒了?”
姜娆的五感变得敏锐,甚至能感受到周围每一丝的气流和兽群的动向,她就像一头迅捷又凶猛的野兽,冲入了暴虐的珍兽群中。
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腾,像一只猛兽般疾驰,牙齿和利爪像疯了一般在剑齿兽身上发泄怒气,将那疯兽撕了个干净。
战斗持续了好久,一切看起来都是红色的,血呼呼的。
姜娆摇摇晃晃像是用尽了力气,再看向周围的同伴也是一样摇摇欲坠,珍兽还剩下不到五十余头,被他们们硬生生的拖在河谷中间仓惶的缓慢移动。
“道长,我明明卜的是上艮下巽,山风蛊卦,双坎过后,克处逢生,枯木逢花........"她受伤的腿一下子瘫软下来,“老娘这才..........才放手一搏的。”
“快来了吧。”雾离累的从她识海中脱离了出来,在她的口袋里有气无力道。
天渐渐暗了,刺骨的雨丝如银针一般,落了下来。
雄浑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回荡在山谷之间。
姜娆的睫毛被雨水浸湿太沉太沉了,她费力的抬头望去。
三五个身穿灰色兽皮长袍的大祭司睥睨山崖之上,身后的伴侣们犹如一支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像神兵般出现。
终于来了。
“太慢了.........”姜娆骂了一句,闭上了眼睛,“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啊.........”
第55章 真正的力量
不过一会儿,不少强壮精干的飞行兽人从天而降。他们目标明确,毫不恋战,径直将他们带离了这里。
清晨明明还有一丝阳光,现在乱风卷着黑云,夹杂着雨点,将一切变得泥泞不堪。
空中还有个头不小的雷鸟盘旋,天气越差,它越兴奋,让激雨挟裹着电流一下下的击打在土石上。
只见一个头戴羽冠,黑皮袍子上缀满了晶石的大祭司张开了乌黑的双翼,半浮在河谷上空睥睨众生,傲然独立。
“捂住耳朵。”那个年长些的兽人青年出声提醒,姜娆谢了一声照做。
花纹繁复的刺青像蝴蝶一样在她的两颊展开,大祭司开始垂眸高唱,那鸣叫如同海妖之吼,在河谷间回荡开来。
兽潮立即停下了行进的脚步,陷入恐慌之中,纷纷发出低沉的咆哮,试图驱散这种威胁。
她利用羽翼的扇动,将吟唱传的更远,在整个河谷间激荡,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声音像是暗夜中蛰伏着的上古凶兽,这可怕的威压迫使珍兽们像狗一样,夹着尾巴恐惧的呜咽着。
趁着它们畏惧不前,精神涣散,一个狐兽祭司乘着鹰兽立刻前去支援。
她的眼睛冒出莹莹的绿光,深邃迷人,伴随着她散开的蓬松尾巴和微微抬起的手,身体像柔软的水波,无意间就将对方卷入了激荡的漩涡之中。
部分珍兽的双眼逐渐被一抹翠绿的阴影取代,失去理智般的相互撕咬起来。
剩下的祭司负责物理输出,或以精神力为剑,斩落猛禽,或引雷火土木为元素,连番轰炸。
一番消耗之后,兽群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才轮到他们的伴侣们上阵肉搏,迅速收割。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只用了不过一场阵雨的时间。
这就是祭司真正的力量吗?这场战斗就像一件艺术品,着实令人惊叹!
以大祭司为输出核心,她们和伴侣间紧密配合,高度默契,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部队。这战力简直是重型武器,在部落战争中堪当先锋!
难道就是因为忌惮这种力量,西陆才频频有大祭司惨死吗?
姜娆强打着精神看完了整个收尾工作,才敢让自已放松下来,现在只感觉自已全身都痛。
迷迷糊糊中听到几个兽人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几个人挡住了兽潮?就算有两个五星兽人也过于夸张了。”
“祭司大人,在河谷另一侧还发现了两头六星珍兽的尸体。”
“..............”
“现在的崽子都是什么怪物吗?哎呀老了老了!”
“这就是今年云巫山获胜的崽子?”
“看起来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怪不怪,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以后都是莱斯利的人。”
“金鬓族到底有什么好,年轻的崽子都往那儿跑,我就不爱看希拉那张拽脸。”
...........她真是会谢,为什么都快昏过去了还能吃上瓜,感觉自已有点像误入村口的狗,路过都会被骂一句的那种。
姜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一个草棚里,草窝上厚厚的铺上了好几层兽皮,软软暖暖的。
“你终于醒了。”雾离在识海中出声道,“我还以为你电量耗尽了,要死机了呢。”
“我睡了多久。”姜娆动了动,只觉得身体僵硬极了。
“呕吼,你可是躺了五天,他们轮流来灌你草药,那是一点也没喝进去。”雾离啧了一声,“你下次可以再逞能一点,这样你就可以直接重启了。”
守护西陆,功德无量,她这次一次性攒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功德,雾离也直接修成了原身。
远远望去,他一副二十几岁的模样。
穿着一身有些旧的藏青色道袍,衬的他眉目温和,姿态清隽。他线条柔和的脸上,隐约浮现着一层暖雪般清润的光芒,眸光如远山,薄唇如温玉,就算他再怎么生气,胸怀散落,也如光风霁月,温润端和。
如此看来,雾离道长大概是死在了最好的年纪。
姜娆知道他是担心,惨白的脸上露出些讨巧的笑意来,“我都疼死了,道长别骂我了。”
雾离瞧着她病殃殃的也是不忍,故意咳嗽了一声,将在草屋里打地铺的一群男人都叫醒了。
“你醒了!”烬几乎是扑过来的,看她脸色不好,“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束月见状赶紧将草药热了热,端了进来。
当晚姜娆饿坏了,一个人啃完了一整个野猪腿,震撼旁人。
兽人的身体就是不一样,野兽般的恢复能力果然名不虚传,伤成那样,也很快就愈合了。第二天她已经可以下床蹦跶,看来她昏迷这么久的确是因为耗尽了灵气。
她受伤后,他们在河谷另一侧的一个小型部暂时落了脚。
一大早,束月炖了在落日河谷时她喜欢吃的羊肉炖鲫鱼。姜娆教过的,他倒是一遍就记住了。
天不亮就开始炖的软烂的羊肉和煎的焦黄的鲫鱼咕嘟咕嘟,香味馋哭了部落里的小崽子。
姜娆耗费了太多力气,又干了一大碗。
傍晚,她捂着嘴里的燎泡,疼的直哆嗦,望着远处绿油油的嫩草道,“我好想跳进去啃一口..........”
雌性需要孕育幼崽,一般都吃嫩肉禽蛋,而雄性因为家族地位问题,分配的肉类往往没那么多,才会吃些果子蔬菜。
当姜娆看到景牙捧着三、五颗巨大的鲜嫩多汁的生菜进来的时候,就差没上去生啃了。
如此,景牙最喜欢的水菜,成了每天姜娆的重点截获对象。
“你是头狐狸,又不是只兔子,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抢我的水菜!”景牙骂骂咧咧道。
“我是个娇弱的病人。”姜娆作势鼻头一酸,造作的吸了一下鼻子,眼底酝酿出氤氲的水色来。
“一点水菜还不能吃了,你给她不就完了吗!”烬是拉偏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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