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螺丝小小姐
我也不可能将你当成谁的影子。
这一句,燕羚害羞了,没说出口。
真正体会了和一个人相爱的感觉,他才发现,从前对柠柠的好,更像是一个兄长包容妹妹那般,接纳她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但和爱一个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爱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拥有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楚鸢察觉燕羚越来越火热的怀抱,轻轻挣了挣,“侯爷的情况虽说有了好转,但到底不稳定,你还是上心着些。我,也该去睡觉了。”
“……”燕羚这才蓦地松开手,眼神躲闪的摸了摸后脑勺,“哦,好,你快去睡,我爹那边用不着你操心。”
楚鸢瞧着他这无比纯情可爱的模样,不由笑了笑,“给侯爷的解毒丹一天三次,药粉早晚各换一次,不要弄错了。”
燕羚推着她往温暖的屋子里走,“行行行,都记住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哦对了,需不需要我派个人到清远伯府说一声,今夜外面乱的很,你在我家睡一晚,明儿我再送你回去。”
楚鸢,“不用,我出门的时候跟家里人说过了,说是去一起伴读的姐妹家,他们没有起疑。”
明日如果被他们发现燕羚送她回去,啧,还用得着解释?她那无比盼望她攀高枝的娘,嫌贫爱富的爹,只怕还会将她好好的供起来!
当然,这些楚鸢就不和燕羚说了,她就站在屋子中央,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去。
燕羚一步三回头,恋爱经验为零,从而显得稚嫩的可爱。
楚鸢没忍住,跑上前踮脚亲了亲燕羚的唇,在后者僵硬如石的反应中,缓缓离开他,“去吧,等侯爷好一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烟火。”
那时候,也该过年了。
燕羚龇牙,笑出一口炫白整齐的贝齿,“好,就这么说定了!”
……
燕羚回到燕牧这边,发现他还没睡,但是神思相当清醒,半点不像个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爹,你怎么还不休息?”他问道。
燕牧摇了摇头,“不困。而且,爹死过一次之后,很多事情像是豁然开朗了,所以爹得趁此机会捋一捋。”
“哦。”很显然,燕羚的心思飘忽,将燕牧往床内侧挤了挤,自己便顺势躺下了。
脑子里满是那个带着香气的吻。
手指忍不住覆在唇上,嘴角一点点笑容弥漫,整个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燕牧想了关于薛定非的事儿,那孩子没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且还有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疯狂念头。
一抬眼,看见自家儿子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燕牧一怔,旋即伸脚戳了戳儿子,“你怎么回事,笑得那么孽障?你爹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就这么开心?”
燕羚哼唧,“哎呀不是的爹,我这是……”说到这儿只能戛然而止,一方面根本说不出口,另一方面,那就是一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燕牧眼神闪了闪,已经差不多猜透儿子心思的他,乐不思蜀。
臭小子,还藏着掖着呢,想他当年追求他母亲之时没经历过咋地?
燕牧心里说不上对尤玥满不满意,反正只要儿子喜欢的,就都是好的。不过和姜家那丫头比起来,这个尤玥对羚儿,显然是更加上心的。
两情相悦,便是孩子们最好的造化。
想到这儿,燕牧忽的故意沉声开口,“羚儿,那你让爹在你及冠礼之后,立马去姜家提亲,现在还提吗?”
燕羚翻了个白眼,他爹就是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转过身,面向床外,背对着燕牧:“提的。不过不是去姜家,而是去尤家。”
柠柠拒绝他后,他就已经打消了提亲的念头。
只是一直还没和父亲说。
“哦?”燕牧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意埋汰儿子,“你小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成亲可是大事,你确定想好了没有?”
燕羚闻言脸色微黑,“爹,你烦不烦,受伤都堵不住您的嘴!”
“哈哈~”
本该愁云惨雾的燕府,一反常态欢声笑语不断。
第二日一早,燕牧便能下地了。
谢危昨夜和皇帝商讨了大半夜,宫门都已经下钥,本不能再出宫,但他实在担心燕牧的伤势,便还是想方设法出了宫。
到了燕府一问,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还知道是尤二带来的药……
谢危沉默片刻,阻止了门房前去通报:“罢了,无事就好,我明早再来。”
所以谢危一入府,看到的便是燕羚扶着燕牧,在长廊上慢吞吞的走着。
他快行几步,迅速来到长廊里,指责燕羚,“侯爷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正是好好将养恢复的时候,怎的如此着急下床走动?”
燕羚一笑,“先生,我爹已经好啦!”
燕牧也说,“劳烦少师挂心,在下服用了柳大夫的神药之后,确实已无大碍了。”
“柳大夫的药?”谢危愣了愣。
燕羚见状松开燕牧,拉了谢危到一旁说话,“是我,我知道那药定是尤二的手笔,但老人家容易多想,就谎称是她带了柳大夫配的药来。
还望先生不要戳穿,免得我爹看尤二的眼神跟看您似的。”
一副敬畏要将对方供如神明的模样,还怎么当儿媳妇处啊?
第321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5
谢危目光凝了凝,露出几分不解。
燕羚对尤二,何时如此上心了?
正想着,一眼就看到才刚起床、梳洗打扮妥当的尤玥清爽的出现在长廊尽头。
看到他在,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跟看不见似的,敛衽一礼,关心起燕侯的身体状况。
“尤玥昨晚在府上叨扰了,侯爷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异常不适?”
燕牧摇头,“多谢尤丫头关心,除了伤口还有点痛,其他地方都好得很。”
说话时,目光在自家儿子燕羚和尤玥之间偷偷逡巡,意味深长,尤为满意。
这般看着,小丫头和燕羚非常般配。
“伤口痛是正常表现,需要慢慢恢复,侯爷和世子不必太过忧心。”
颇有一家三口和谐画面的感觉。
见状,谢危眼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暗芒,再度与燕牧寒暄时,丝毫不显。
说了几句之后,成功将燕牧劝回床上躺着休息了。
“侯爷务必尽快养好身子,圣上那边,我已经进行了一些暗示,但关键的指证,还是要靠侯爷来。”
燕牧表情沉重,“只怕没那么容易。
从周演之的口中,薛远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与平南王曾经通过信的事儿,这薛远极为阴险狡诈,便是没有那封信,他都能找到苗头在圣上面前诬告我。
更别提现在这封信确实存在。
我只怕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在圣上面前将我倒打一耙了!”
屋里只留了谢危一人,燕牧说话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浓烈。
谢危微垂了目光,想到楚鸢说的另一个关于信的情报,神色淡定,“侯爷只管养好身子,信的事,交给谢危去处理就好了。”
这话说起来简单,事实上,拿回那信难如登天。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些时日都投鼠忌器。
但谢危仍旧毫不犹豫地承诺了,以他的性子,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如此,只能说明他已然下定决心,要拼尽全力去做。
燕牧心中更加震荡,忍不住脱口而出,“谢少师,你为何对燕家如此庇护?”
谢危自是撒谎面不改色,“燕家军忠君爱国,令人钦佩,谢某虽只是一介拿笔杆子的书生,却也知·道义的可贵。
何况燕侯乃当之无愧的国之柱石,与薛远等满腹阴谋自顾中饱私囊的官员不同。
大乾朝若少了燕侯这般的良臣,只怕离覆灭便不远了。届时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实非谢某所愿。”
一番彩虹屁,正常人都要被拍得晕乎乎。
然而,燕牧不上当,视线挪向院里似乎已经死掉的樱树,“当真只是如此吗?”
“侯爷以为如何?”
“故人含恨而终,她栽下的花树,也多年未曾开花了。
我想,她当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还能回到故土,给花树施施肥,松松土的。
他日花树若还能枝头挂绿,重新活过来的话,谢少师,我请你赏花如何?”
燕牧说这话时,谢危的目光跟着他看向窗外。
花树亭亭玉立占据了半块院子,本该长得枝繁叶茂,如今却干瘪枯瘦。
便如娘亲痛失爱子,郁郁寡欢的状态吧?
谢危看着看着,眼中控制不住有了泪光,忽然就不想再隐瞒了,顺着燕牧试探的话哽咽道,“好~,侯爷相请,谢某届时必上门叨扰。”
燕牧蓦地回头,不可思议又激动的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战场上练就的凌厉双眸,隐现水光。
难道,他真的是……
须臾,谢危回过神来,直直与他目光对视,拱手一礼,“晚辈还有要事,侯爷康复之日,便是薛远大难临头之时!”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卧房。
燕牧怔然,他是!他真的是!
可这孩子,为什么突然连姓都改了,谢危,字居安,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被平南王带走,定是十分艰难才走到如今吧?
燕牧想了很多,转念便想通了,无论他姓什么,他都是燕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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