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螺丝小小姐
楚娉为什么能收买知月,除了钱财诱惑,其中一个条件,便是她俘获了宋棠音之后,扶知月当姨娘。
知月穷苦人家出生,打小过着低声下气的生活,面对宋棠音亲和温润的脾气,她很难不动心。而且只要当了姨娘,和丫鬟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姨娘也是半个主子。
偏偏原主动了从外面买良家子的想法,都没问过身边的大丫鬟知月愿不愿意。
知月心中记恨,转头就和楚娉搅和在一起了!
而且,知月很了解楚鸢,她知道楚鸢善妒,若不是为了子嗣,她不可能容得下宋棠音身边有旁人。
京城和富平县不同,女子背景是很重要的,知月清楚,如果她非要这时候勾搭宋棠音,等生了孩子,很大可能会被去母留子,到时候便宜的只会是楚鸢。
所以她一直隐忍,心甘情愿替楚娉当刽子手,为了更美好的将来。
楚鸢故意挑破这一层,是为了让知月拥有一种错觉。
她或许不用依靠楚娉,就能当姨娘……
果然,知月的神色精彩了起来。
楚鸢牵唇,示意知月给她把步摇插上,“走吧,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知月心不在焉,却在看到盛装打扮的楚鸢后,微微失神。
夫人何时这般漂亮了?
长发如瀑,肌肤如脂,白里透红,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为她如画的眉目添上一层暖光。
安静端坐的女子灵秀逼人,好似一朵怒开的牡丹,那么矜贵,美而不俗。
知月一直都知道楚鸢很美,但以往那种美缺乏灵魂,可如今,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发什么呆,走了!”楚鸢无所谓知月震惊还是嫉妒,施施然走出院门。
她要去会会宋康氏,以及小心思一箩筐的大姑姐。
和楚娉比起来,这些人一样不是善茬。
尤其这位大姑姐,最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妥妥的搅家精一个。
还有她生的熊孩子魏鹏。
楚鸢第一次流产,就是被五岁的魏鹏不小心撞的,那时她和宋棠音刚刚成亲第二年,两人感情如胶似漆,孩子没了之后,楚鸢心情郁郁,却不能怪一个五岁的孩子。
宋棠音见她难过,将魏鹏带到她面前,让魏鹏道歉,结果大姑姐听说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欺负小孩子,偏心的婆母更是因此把她臭骂了一顿。
单纯的楚鸢第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滋味儿。
过去一年虽然也受过大大小小的委屈,但和孩子被撞没了却被怨怪相比,又都不算什么了。
那之后,宋秀儿越发不待见她,处处和她作对,在宋康氏面前说她坏话,诋毁她。
宋康氏就变本加厉对她挑三拣四起来。
这种不喜,因为楚鸢的第二次流产更加明显,这不,第三次流产,宋康氏直接当不知道似的。
连身边的丫鬟都懒得派来看她一眼。
足见冷待。
楚鸢叹口气,婆母可以不来看她,但她做媳妇儿的,却是不能任性不去向婆母请安。
到了松鹤堂,一屋子人正在用早膳。
面相刻薄的大姑姐,肥头大耳的小外甥魏鹏,以及神色寡淡,仿佛人人都欠了她银子的宋康氏,吃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母亲。大姑姐。”楚鸢乖巧问好,还捏着鼻子行了礼。
只是,她一起身,宋秀儿立马阴阳怪气出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半月不见的弟妹。听说是又流产了?我说弟妹啊,你这身子骨当真太弱了,完全不适合生养,可怜我们宋家如今只剩棠音一个男丁,这传宗接代的任务,棠音责无旁贷,你这样,完全就是给他拖后腿嘛!”
宋秀儿一席话,完完全全说到了宋康氏心坎儿里。
只见她徐徐放下筷子,根本不拿正眼瞧楚鸢,反倒爱怜的摸摸胖外孙魏鹏的脑袋,“哎,我们鹏儿今年八岁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
言外之意,楚鸢这么多年无所出,害得她连亲孙子都没得抱。
在她眼里,楚鸢长得好没用,生不出儿子,便是无用之人。
她儿子吃了天大的亏。
可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楚鸢父亲帮衬,宋棠音在仕途上未必那么顺遂。
“外祖母,鹏儿很快就满九岁了,鹏儿好好读书,以后也给外祖母考一个状元争光。”魏鹏满嘴塞着卤鸡卤鸭,含糊不清的说。
一边说,一边用挤成一条线的眼睛斜楚鸢。
对她颇为不屑。
娘亲说了,这个漂亮的舅母就是个木头美人,心眼儿又坏,连小孩子都冤枉!
他讨厌舅母,不过舅舅家的伙食真不错,鸡鸭鱼肉随便吃,大清早也能吃,要是能一辈子住在状元舅舅家就好了。
魏鹏心中明白,要长期留在宋府,就必须哄好宋康氏,所以他好话像不要钱一样,张口就来。
宋康氏听了,果然乐得见牙不见眼,“乖,还是我们鹏儿懂事,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摆明了对楚鸢指桑骂槐。
楚鸢笑了笑,“母亲这是怪我这么久没来请安?我也想来啊,但是大夫不让,嘱咐我必须把小月子坐好了,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就更难有孕了。我想,母亲也定会觉得子嗣更重要,断不会因此怪我的,是吧母亲?”
以话堵话,宋康氏顿时气得眼睛都绿了。
宋秀儿张牙舞爪,“你怎么说话的?故意气母亲是不是?”
楚鸢,“大姑姐娘家一待就是十几天,不用回家操持庶务吗?哦,我想起来了,魏姐夫前段时间纳了一个妾,东街的豆腐西施,据说不仅人漂亮,管家的功夫也是一绝,魏姐夫把管家权交给她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楚鸢不,她就要照着最疼的位置戳!
宋秀儿一听直接炸毛了,“贱人,你居然敢嘲笑我,看我今儿不替棠音教训你!”
说着,手抡圆了,一个巴掌就照着楚鸢的脸颊扇了过来。
楚鸢不可能挨这个打,转身就往宋康氏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喊“母亲救救我”。
宋秀儿怒气上涌,不管不顾扑上来,拉扯躲闪间,宋秀儿一巴掌拍在了宋康氏的脑门儿上!
宋康氏一瞬间被打得眼冒金星,扶着脑袋哎哟哎哟……
宋秀儿吓得松了手,但怒气未消,叉腰蛮横道,“好你个楚鸢!你故意的!看把母亲害成什么样,等棠音回来,看他不收拾你!”
楚鸢撇撇嘴,丝毫不惧,但是抬头间一双眸子水水润润,雾气弥漫,“大姑姐,明明是你要打我不小心打到母亲的,怎么还怪我呢?”
不多时,宋棠音果然回来了。
宋秀儿气呼呼在垂花门将人堵住,告状诋毁上眼药一气呵成,还不忘劝宋棠音,“老弟啊,你这媳妇儿真不行,孩子孩子生不出,脾气脾气臭上天,拿来何用?母亲年纪大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一个孙儿,你若是还知道孝顺,就别管她了,重新找个能生养的女子,把宋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抓紧完成!”
第8章 求子心切状元夫君7
宋棠音眉目清冷,并没太多多余的表情,眉心轻蹙,透着文人的清隽和孤傲,“大姐,我听说母亲受伤了?”
“呃……”宋秀儿不由窘迫,满身的刺一瞬间软了软,“是……是受了一点小伤,不过不碍事。”
她赶忙强调,害怕被宋棠音知道是她打的,要被训斥。
宋秀儿其实有点怵这个弟弟,一年四季没个笑脸,冰块人一般。
从前他没当官时,她还能逞一下长姐的威风,现在一张口看到他身上的官服,自觉便矮了三分。
两人一块儿往宋康氏的松鹤堂走去。
宋棠音问起来,“鸢儿呢?可去向母亲请安了?”
早上他走的时候,楚鸢说过要去请安。
他本想说不用这么着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楚鸢一根手指按在唇上,“夫君心疼我,我都懂,不过媳妇儿给婆母请安天经地义,我小产休息半个月足够了,再久,母亲会不高兴,母亲一不高兴,夫君就难做,鸢儿不想让夫君难做。”
宋棠音听完心里小小惊讶了一把,感觉楚鸢这次小产后,像变了一个人。
倒不只是容貌上的变化,喜好、心态、为人处世,都似乎更通透了。
就比如请安这个事,从前她也是这样做的,小心翼翼试图做个人人夸赞的好儿媳,可她只会做不会说,少言寡语,逆来顺受,言语笨拙。
偏偏老人家都喜欢嘴甜的孩子,因此吃了不少亏。
难道是终于开窍了?
正想着,宋秀儿哼一声,“她啊,哪里是请安,分明是故意气母亲去的。”
“大姐为何这样说?”宋棠音重重蹙眉,并不喜欢宋秀儿总是背后说人坏话。
松鹤堂内,丫鬟给宋康氏冰敷额头,宋秀儿小时候没少干农活,与魏少征成亲后没钱请丫鬟,灶台上的活儿也一直干着,所以力气比一般女人大。
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宋康氏冰敷了这么半天,还是能看出微红的五指印。
宋康氏别提多憋屈了,唉声叹气浑身都不舒坦。
楚鸢让厨房做了红枣莲子羹,低声下气送到宋康氏面前,“母亲,莲子去火,红枣养颜,您要不要喝一碗?”
态度谦卑挑不出错,目光,却是看着院门的方向,宋棠音应该快到了吧?
宋康氏心情不好,看见楚鸢就来气,“吃吃吃,你除了知道吃还会什么?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还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楚鸢吸了吸鼻子,“母亲,您心情不好骂我几句我都受着,但是红枣莲子羹冷了就不好吃了,不然儿媳喂您吃?”
说着,楚鸢已经端着碗走上前两步,刚拿稳勺子准备喂,哗啦一下,勺子并碗都被宋康氏打飞了!
宋康氏叉腰站起来,“跟你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有这功夫,好好想想怎么为我们老宋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理!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好意思吗?”
宋棠音踏进院门,正好看到楚鸢被自家老娘指着鼻子骂的场景。
宋康氏出身低微,大字不识几个,骂人的话难听又刺耳。
许久没听到这种粗俗言论的宋棠音先是一愣,旋即一张脸黑沉如墨!
“母亲!”他低喝一声。
宋康氏这才发现儿子来了,讪讪的住了口,“音儿来了,饿了吧?母亲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午膳。”
宋棠音没理会,清冷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楚鸢身上,慢慢有了热度。
楚鸢及时朝他跑过去,像个等待夫君归家的娇羞小媳妇儿,“夫君回来了,没事没事,母亲心情不好,数落我几句应该的,我不会往心里去,夫君也不要计较了。”
快发火!宋棠音你这都能视而不见你不是男人!
楚鸢疯狂在心底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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