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绵绵
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定义,不只是校友,还是他曾经非常喜欢过的女孩子,不过到最后也只能用“校友”来介绍了。
另一边,冯成则神色自若,倒是季清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坐上车后,她才灵光一闪,惊讶问道:“你今天碰到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谁知他一副累了要休息的模样,背靠椅背,闭目养神。
季清羽:“……”
她朝他挪了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没反应。
她又轻轻地挠了挠他,他还是没反应。
这只能逼她使出绝招了——她对付他有很多种招数,无奈沅宝坐在前排,能够施展开来的极其有限,她抬脚要去踩他的皮鞋,他却敏捷地躲开,一来二去,他只能无奈地睁开眼眸,“知道还问?”
“别酸呀。就那么点事不都跟你说了嘛。”
“我今年三十三。”
季清羽默不作声地竖起大拇指,绝。
强调自己还很年轻时就说二十八,强调自己一点儿都不幼稚时就说三十三。这年龄也太弹性了吧。
冯成则并不酸。
不过他暂时还没弄清楚自己此时此刻那复杂的情绪叫什么,所以他也不打算争辩。
季清羽也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自问还算了解,他不会为了这意外又偶然的碰面而介怀。虽然他也会审问她过去的情史,但那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之下,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实际上他不仅不小气,还有着需要仔细体会才能感受到的,独特的温柔和包容。
趁着司机在认真开车,冯嘉沅在跟同学用电话手表通话,她亲了他一下,这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招。
果然,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冯成则脸上也有了笑意。
…
库洛米的保姆车在主干路上行驶而过,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它还缓缓在易升大厦停下。现在午休时间还没过,不少员工都看到了他们不苟言笑的冯总从这辆车上下来,这自然不是头一回,可也不是每个人之前都见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看那辆保姆车,还是看冯总了……
冯成则还要抓紧时间处理公务,下车匆匆跟妻子还有女儿挥手道别后,便头也不回往里走去。
肩宽背阔,挺拔、从容又沉稳。
季清羽贴着车窗看了又看,差点化身为开水壶呜呜呜个不停了。她对天发誓她不是花痴,可每回看到他的背影,她都在想——这就是我应得的!
“妈妈,妈妈,妈妈……”
冯嘉沅鼓着脸喊她,“别发呆啦,我们要去哪儿?”
季清羽这才回过神来,“今天是亲子日,你来决定,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最后冯嘉沅决定要去云淡水清。这令季清羽松了一口气,云淡水清也很适合遛娃,地方宽敞不说,除了游戏大厅以外还有儿童活动区域,可以随便沅宝跑酷,最重要的是,作为她的快乐老家,随便逮一个人都可以帮她带娃!
季清羽还拉来了一个苦力。
去云淡水清的路上,顺便去接了毛菲菲。
毛菲菲是冯嘉沅官方唯一认证的干妈,平日对她也很疼爱,不过见了面,通常爱不过半个小时就想撤退。
实际情况跟季清羽想象的有一定出入,到了云淡水清后,是她想带沅宝也没机会。叔叔跟婶婶也想当姥姥姥爷,可无奈堂妹连恋爱都不想谈,沅宝难得来一次,他们见了就不想撒手。
季清羽跟毛菲菲找了个安静又舒适的角落并排躺着,聊一些闺蜜之间才能聊的心事。
她顺便也将今天的事叭叭叭地分享:“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居然就那样碰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惊讶!”
毛菲菲语气淡定:“小什么啊,景城的贵族国际幼儿园也就那么几个,沅宝上的这个算是名气最大,门槛也最高的,现在的父母,有点资本的,谁不哐哐哐往孩子身上砸钱呢?”
见季清羽一脸若有所思,她靠近了些,“重点是,发福了吗秃了吗?”
“身在福中”的男人不应该成为她们聊天话题的主角,配角也不行,这是她的坚持。
“没有!”季清羽偷笑,“除了比大学时成熟了,别的都没变。今天我见到的男的太多了,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他完全可以排第二!”
毛菲菲斜看她一眼,“第一是你们家冯?”
“你这不是废话吗?”季清羽十分理直气壮。
毛菲菲毫不客气地做出呕吐的动作,“真够可以的,就是为了夸你老公,还铺垫这么多。”
“我这是公正的,客观的评价。”她是结婚了,又不是眼瞎了,谁更帅难道看不出来
“切,不过你们家冯吃醋了吗?”
“那没有。”季清羽清了清嗓子,眉眼俱笑,“他今年三十三。”
她信誓旦旦地为成熟男人冯成则担保,哪知道不到六个小时就被打脸,晚上八点,他们跟前两天一样,由她开车找手感,车辆驶出地库后她随口问道:“今天去哪?”
这是他们的约会。
没办法,冯成则认为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太亏,他就要一举多得。
这几天都是一边试车一边约会。
前天开车到了公园散步,昨天去了商场看电影,今天要做什么,她暂时也没有思绪,只能问他。
副驾的冯成则语调平静道:“景城大学吧,不是说很喜欢吃哪家的芒果绵绵冰?”
季清羽傻眼了。
芒果绵绵冰
她应该是那天在病房里胡乱交待了一通,包括学长经常给她买绵绵冰,可他不是不吃醋吗敢情白天是赶着去上班,干脆挪到了现在来发作
思及此她微笑:“冯总,你今年多少岁呀?”
“二十八,怎么?”冯成则淡声道。
第085章
对母校附近的情况,季清羽再了解不过。
五年过去,周围的店铺换了一家又一家,她也没那个自信可以找到原来经常光临的那家店。不过跟冯成则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她都很想幼稚地将交握的手甩起来。
可惜冯成则不肯配合她,他不想被人当猴子围观。
“果然没了。”
站在水果店门口,季清羽轻松地说,“一点都不意外啦,学校后街更离谱,一家店一个学期能换四五个老板。”
她并不觉得遗憾,因为那只是回忆中的味道。
带冯成则来走一趟,也是这个原因。
“嗯。”
冯成则也不强求,两人又随便找了家店,面积不大,顾客都是稚嫩青涩的学生,以致于他们找了位子坐下来时,还引来了一些回头率。季清羽穿着修身连衣裙,腰部是绑带设计,勾勒玲珑有致的身段曲线,明艳又美丽,冯成则自不用说,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无一不妥帖,站在她身旁,高大笔挺,俨然保护者的姿态。
她点了杨枝甘露,店员很快做好,看得出来料给得很足。
“尝尝?”
得到他的点头后,她喂他吃了一口。他抬起手,做出制止的动作,意思是绝不要再吃第二口,甚至还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小半瓶。
“很好吃啊。”
季清羽美滋滋地吃着,不过吃了半碗,她也腻了,放下汤勺,开始打量店里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正窃窃私语的一对小情侣身上,放轻声音道:“我怀疑你带我来一趟就是想告诉我,我现在是孩子她妈了,居心险恶啊你。”
不过他们的确跟这里的氛围不太搭了,他又牵着她沉默离开。晚上的校园安静了很多,她带他去了学校的一片湖,约会的情侣不少,但地方大,都不想让自己的甜蜜打扰到了别人,所以,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在想什么呢,一整个晚上都不说话。”
季清羽用手肘撞了撞他,她想,他可能是吃醋了,但绝不只是吃醋这么简单。
“大概是觉得抱歉。”
经过下午的几个小时,又来到她的母校晃了一圈,他才终于确定了白天时那种复杂的情绪叫遗憾。
季清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看向他,“抱歉对我吗?”
为什么
她立即警惕,“你不要告诉我,你又隐瞒了我什么!”
所以说有些事做了第一次,就算是有了前科。
眼看着她马上就要认定他隐瞒了情史,继而问一些让他更沉默的问题,冯成则果断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手掌本来就很大,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一双明亮的眼睛气恼地盯着他,几乎快冒出火来。
“是你非要问的。”
他面露无奈,低声道:“没当过你的男朋友。”
不止是现在没有,五年前大概也没有。他回国以后多次经过景城大学,离她很近,也没有契机开始,后来她到了易升实习,几个月他们都在同一大厦,居然也没有产生过交集,好不容易靠着那么点微弱的缘分撞在一起,却因为复杂的关系,还没有创造足够多的美好回忆便步入了人生另一个阶段。
现在也是,醒来之后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她和一些人都有过过去,跟他没有。
季清羽不再气恼,明白了他所说的抱歉是什么意思,眼神逐渐软化,眼中带了些温柔笑意,捉住他的手放下,鼻间仍然留着他的气息,“我的冯总,别太贪心啦。”
不过她允许他在她面前表现得更贪心一点。
她是跟一些人有过过去,但只跟他有未来。
在湖边,冯成则拥住了她,月亮躲在云层里,朦朦胧胧,她靠在他的怀里,唇角翘起,很想为今天的约会打满分,正在这时,只听到他缓声问道:“你觉得那什么绵绵冰好,还是今天的杨枝甘露好?”
季清羽:“?”
什么鬼。
没有满分了,最多只能打九十分,十分扣于今夜空气太酸。
-
隔天是周六,从这个双休日开始,他们也变得忙碌起来,冯成则执行力很强,有了计划就绝不可能取消,二人婚礼便提上了日程,不需要邀请其他宾客,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而纯粹起来。
季清羽挑婚纱挑花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册子被冯嘉沅发现,这可就不得了了,小孩追在屁股后面不停地问,而她也不想当会对女儿说谎的妈妈,只好悄悄如实告知:“妈妈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说给别人听。”
要是被第四个人知道,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这么大,夫妻两人还琢磨着再结一次婚,只怕心里也会嘀咕“这两个人在演偶像剧呢”。
“我可以拉钩!”
冯嘉沅最喜欢听的就是秘密了,她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但她一个都没对外说。
母女俩郑重其事拉钩以后,季清羽一脸幸福地小声道:“你爸爸想再给妈妈一个婚礼。”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结婚证就放在抽屉里,家里还挂着婚纱照,婚礼什么的那是多此一举。如果她不那么喜欢冯成则,那她还懒得折腾自己呢,可偏偏现在很喜欢,就很乐意做一些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事。
或许感情就是这样,由很多件没有意义的事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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