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碧悠然
贺香莲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嘴上说的再毒,心里再恨,也从来没想过对他下毒手。当即气得大骂:“陈皮,你混账!”
第576章 继父 二十 三合一
陈皮说这种话, 分明就是说她狠毒。
可是,贺香莲什么都没有做,他说这种话, 简直就是没良心。
陈皮呵呵,别开了脸。
扭头之前,还冲着贺香莲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贺香莲被那个白眼刺激地整个人都要疯了,她跳着脚骂:“当初你跟那个寡妇好了, 说走就走。咱们这大的孩子才七岁,最小的孩子也才四岁,你简直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倒是去外头逍遥了, 可有想过我们母子几人在村子里要怎么度日?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我也该不管不顾把孩子和两个老人给你抛下!”
她想到那些年受的委屈,眼泪滚滚而落, “心软的人就活该吃亏,活该被欺负吗?”
说到这里, 贺香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事情发展到现在, 贺香莲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她长相挺好, 在成亲之前,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有些后生在家里不愿意上门提亲情形下, 还会悄悄拿礼物来送给她。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长相好,嫁人之后,陈皮跟她也好过一段,但是后来他就变了, 跟着一个寡妇离开,为这 , 贺香莲经常被人笑话。
就连陈家老两口都说她看不住自己男人,一点本事都没有。
不过,贺香莲并没有泄气,因为在陈皮离开了之后,村里不少男人都冲她示好。后来有了胡大锣,往她身边凑的男人才少了许多。
胡大锣对她百依百顺,村里的那些男人虽然不再往她身边凑,但只要她求上门,就很少会被人拒绝。
贺香莲在男人跑了之后,有情有义的帮他守着家里,养大了孩子,又照顾老人。不止一个人在贺香莲面前夸她是个好女人,说能娶到她是福气。
她在外头被人追捧,偏偏陈皮不这么想。
夫妻之间闹到如今,贺香莲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和陈皮过日子,但是她已经在这个家里奉献了几十年,手头没有什么积蓄,又辛苦将孩子养大,如果现在离开,那就等于过去近二十年的付出全部打了水漂。这让她如何甘心?
可要是不走,她就得继续被陈皮嫌弃。
说真的,贺香莲真不觉得自己比白寡妇差。
首先她比白寡妇长得好,也比白寡妇能干,最要紧的是,她不像白寡妇那样在外头勾三搭四。
贺香莲冲动之下想要走,但理智回归,她心知自己不能离开陈家。
儿女都在这里,她这把年纪的人了,跑回娘家再嫁,男人那边肯定有儿孙。与其跑去伺候别人一家,还不如留在这里伺候自己的儿女呢。至少,儿女是亲生的,以后肯定会孝敬她。
这夫妻之间的相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贺香莲自认为对家里付出良多,至少比陈皮要多,她在陈皮面前,完全硬得起腰杆子。
“陈皮,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一天光吃不干,懒货一个。如果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嫁给你。”贺香莲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自从嫁给你,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你要是想跟寡妇跑,找干嘛去了?为何要等我生下孩子之后你才走?几个孩子捆住了我的手脚,我为了他们,真的什么都干了,辛辛苦苦帮你把孩子养大,帮你伺候二老,现在你居然……你怎么对得起我?你就没有良心吗?”
贺香莲扯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既然咱们互相看不上,就别住在一个屋了。”
陈皮无所谓,他实在是太痛了,实在是没有精力跟人吵架,干脆就那么趴着。
陈婆子听到这话,忍不住了。
儿子伤得这么重,必须要有人在旁边伺候,王大夫都说了,最好是少动弹,养上半个月再下地。
都是亲戚,王大夫不会骗她。
也就是说,如果想让儿子不留病根,至少要躺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里,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陈婆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可能随时伺候在儿子身边。
在这个家里,男人不会伺候人,只剩下几个女人。陈婆子精力不够,两个儿媳妇伺候公爹……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至于陈阿秀,她是个姑娘家,女大避父,都不该同处一室,更指望不上。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贺香莲一个人选。
“我不管你们怎么吵,也不管你们互相看不看得上。就算要分房睡,那也得等老大好转了之后……”
贺香莲当场就气笑了。
她不愿意离开,但是要留在家里,就得有点自己的脾气,要不然,凭着陈皮对她的讨厌,说不定哪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娘,我这些年也算是有情有义吧?当然了,我是自愿留在陈家的,也是自愿为家里付出这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我自己的儿女,但是,你们也别太过分了。陈皮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合着他在外头找女人被揍得半死,完了还要我来伺候?”
贺香莲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干。从今往后,陈皮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们别想让我伺候他。”
陈老头都忍不住了:“他是你男人,你不伺候谁伺候?”
贺香莲险些没被气死,那些年陈皮不在家里,老两口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结果她这个亲女儿在亲儿子面前,屁都不是。
“你们要是不怕我三更半夜掐死他,就可以让他和我睡一个屋。”
此话一出,陈家二老面面相觑。
他们一时间弄不明白儿媳是不是开玩笑。
陈皮这会儿有了些精神,抬眼道:“娘,我都说了她是个毒妇。把她弄走。”
陈婆子被儿子气得跺脚:“香莲走了,谁伺候你?”
陈皮张口就来:“去找白氏,给她一点工钱,让她来照顾。”
陈婆子:“……”
儿子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真要是这么干了,陈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看你还是不够痛,自己个儿趴着吧。”
*
陈家二老强势的把儿子送回了房里。
贺香莲看他们这么无赖,干脆抱了铺盖搬去了女儿的房间。
想让她照顾陈皮,做梦!
陈皮身边没有人,吃喝拉撒都不太方便。他恨家里没有把白寡妇接来,一天要闹好几场。
贺香莲要去忙地里的活……不是她不想歇着,而且家里欠着这么多的债,老两口的一把年纪,肯定指望不上,陈皮跟个废物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受着伤还要花银子抓药,等他还债,那简直是做梦。
当下讲究父债子偿,尤其家里欠的这些银子都是为了给兄弟二人办婚事才去借的,在这样的情形下,陈皮还不起这些银子,债主肯定会来找兄弟二人。
与其说贺香莲是帮陈皮干活,不如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女着想。
就在贺香莲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儿子去地里忙活的这段时间,陈婆子要费心费力照顾儿子,陈老头时不时就坐在儿子床边跟他谈心……夫妻俩希望儿子早日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不要一心想着找女人。
家里的人都忙,谁都没发现,陈阿秀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陈阿秀在镇上丢了人,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很差,平时都不好意思出门。
但是,她也不可能永远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有时候家里的长辈还要让她去地里送饭。
就在这段时间,有一个年轻的挑货郎经常来村里。
其实村子里离镇上不远,几乎衣食住行用到的东西都可以在镇上买到。而货郎卖的都是比较新奇的东西,比如城里的点心和糖,还有各种新出的绣线。
陈阿秀经常被指使着去买东西,一来二去的,就和货郎熟悉了。她手上多了些铃铛链子,头上多了各种发带,袜子也变成了新的。
这些变化不大,一心忙着去地里干活的贺香莲根本就没发现。
等到某一日她早上起来,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被子都是冰凉的。贺香莲摸了一把被子,倒没有多想,以为女儿是去厨房做饭了。
等她起来,发现厨房没有人,贺香莲又去茅房找了找,整个院子都翻遍了,她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女儿的身影,也没听见女儿应答,她心里渐渐不安,立刻去找了公公婆婆。
“阿秀不见了,都不在家里,咱们家人分开去找找吧。”
老两口听到这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有没有可能是跟小姐妹一起进山了?”
山上有不少野果子,还有不少野花,村里的人闲来无事可以去地里摘些野菜,也会去林子里捡菌子。
“不会,如果进山,她要跟我说。”
贺香莲语气慌乱又笃定。
看到她这模样,陈家老两口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了不对劲。
陈婆子皱眉瞪着儿媳:“那可是你的亲闺女,别乱说话。”
“正因为阿秀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发现人不在了之后没有去外头到处询问,而是回来跟你们商量着找人。咱们分几路,一个人去地里,一个人往镇上追,然后再去周围林子附近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贺香莲真心希望女儿不是偷偷跑了,这倒不是她心存侥幸,而是陈阿秀的东西虽然少了一些,但是衣服和被子都在。
如果是私奔,至少衣衫要带吧?
然而,半天过去,村子里没人看见陈阿秀的行踪,地里没有人,今天也没有人进山。
事到如今,陈家人不得不相信,陈阿秀已经被人拐带着离开的事实。
贺香莲很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但相比起女儿的名声,她认为女儿的安危更重要。
问的人多了,贺香莲也从其他的妇人口中得知,陈阿秀之前就和那个卖货的货郎聊得火热。反正……已经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距离。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还想提醒一下你,但是阿秀是个大姑娘了,我怕你多想,认为我想毁了阿秀名声……这还没找着机会跟你说呢,就出事了。”
贺香莲面色灰败,脚下僵硬。她跌跌撞撞,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陈皮根本就趴不住,看着今儿天气不错,干脆就挪到了院子里。这会儿他正趴在阴凉底下睡觉。
看见陈皮这样闲适,贺香莲满腔怒火瞬间就有了发泄处,扑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死命拉扯。
“你还睡得着,陈皮,我跟你拼了!”
贺香莲朝着他脸上狠狠甩了几巴掌。
陈平因为身上有伤不敢有大动作,伸手去捞人又没捞着,气得胸口起伏。
“贺氏,老子又没惹你。你又发什么疯?”
贺香莲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会儿从另一个人那里得知孙女已经和挑货郎离开的陈婆子也赶了回来,她脸色很不好看,一进门看到儿媳妇坐在地上哭,皱眉:“这又是在闹什么?”
陈皮立刻告状:“这个疯女人,简直是脑子有病。阿秀自己跟别人离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回来就冲我发火,说是我害了阿秀……我这天天躺在家里养伤也能害人,简直是胡扯。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扯……”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跟着寡妇跑,还不止跑一次。阿秀是你女儿,跟你有样学样不正常吗?你要是不跑,她又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贺香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你都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死在外头?你还回来做什么?除了拖累儿女,你还有什么用处?我要是你,真的就找个绳子吊死了。你是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的?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全家都被人当笑话看。”
她满脸恨铁不成钢,真的是恨不能把陈皮打死了事。
陈皮气笑了:“歪理!要我说,阿秀是被你们逼走的才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眼瞅着就要议亲了,你们却让她勾引一个足以当她爹的男人。偏偏事情还没成,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阿秀以后还怎么见人?她不好意思出门,当然希望找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父女俩有同样的遭遇,陈皮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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