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唐圆看着他,表情瞬间变成○。○
她虽然很想收拾那个禽兽,但是也没想杀了他啊!
杀人不行,犯法不行,她还得好好给大佬普普法。
封辰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没那么严重,就是重创他几处穴位,让他不良于行一段时间,既能生活自理还不能欺负人。”
唐圆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他的心思。
禽兽后爹不良于行,但是又不至于瘫痪让人伺候,却也不能再猥亵继女。
至于工作,其实可以让妻子顶上的。
现在的工作岗位都是家人顶班的,即便不能顶他的职务却也可以进单位上班拿工资。
等大丫大一点可以嫁人,再让禽兽后爹慢慢变好?
到时候再说咯。
这是书里的世界,她何必那么循规蹈矩?
唐圆心动了!
不过首先得大丫愿意指控她后爹,彻底跟后爹决裂。
否则除非后爹死,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现实就是这样,谁痛苦谁改变。
内因不改变,外因变化再大也没用。
那边陈菊花还在跟街道、居委会干部哭诉大丫有多不听话,多难管。
她指着大丫和小杰、封辰几个,声泪俱下,“以前吧也就是跟妹妹攀比,好吃懒做,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羞臊,开始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看她小小年纪就勾搭了俩男人……”
大丫很怕亲娘,也很知道羞耻,在家里骂她,她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嘴。
可这是在大街上,她娘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污蔑小杰哥和不认识的封大哥。
她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大喊道:“我没有勾搭谁,我不认识封大哥,我找他求救是因为他力气大,能打过你和后爹。我后爹他、他……”
陈菊花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凶狠地剜着亲闺女,警告她不许乱说,要是敢乱说就打死她。
大丫被她的眼神吓到,瑟缩了一下,垂下眼皮躲开她的怒视,却眼泪滚滚,“他欺负我,他对我动手动脚,还想……呜呜……”
她鼓起全身的勇气控诉后爹的虚伪。
大丫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血液都涌到头上的感觉。
她真是豁出去了。
说出这个秘密,她就没有活路了。
她后爹不会再要她,她娘会打死她。
大丫这么一喊,原本想拎着闺女耳朵回家的陈菊花瞬间尖声叱骂起来。
“死丫头,你撒谎上瘾了吧?什么都敢胡乱编排?你勾引别的男人就算了,还编排你爹!”
陈菊花真是要气疯了,这要是坐实男人欺负大丫,万一政府判个流氓罪啥的,那男人岂不是要去坐牢?
他去坐牢,她和闺女可咋活啊?
她在这里喊,街道和居委会干部却呆了。
他们知道陈菊花经常打大丫,知道大丫没有陈菊花骂得那么不堪,但是为了□□他们也不会多干涉。
可……张胜利对大丫耍流氓?
这年头男人对女人耍流氓,只要他家里没背景,那……处分起来可是很重的。
丢工作、劳改乃至枪毙,都是可能的。
街道干部沉着脸,异常严肃,上前对大丫道:“大丫,你说的是真的?”
陈菊花怒吼:“别信她,她胡说八道,从小就喜欢撒谎,跟她奶奶一样一样的。”
看陈菊花的反应,街道和居委会干部瞬间明白。
即便张胜利真的对大丫耍流氓了,但是没有被抓当场,也没有证据,而陈菊花这个亲娘指责闺女撒谎偏心男人,那张胜利就没事。
虽然张胜利平时是个老好人,跟谁都和和气气,从不红脸吵架,可作为街道和居委会干部,大家都见多识广,反而有点相信大丫。
如果大丫平时是个小太妹,她这样说大家还会怀疑她,可她平时老实巴交,除了干活儿就是干活儿,大气都不敢喘。
她这样的小丫头敢污蔑继父?
张胜利平时一副和气样,现在被大丫质控,即便维持表面的温和说小孩子污蔑他他大度不计较,但是心里也会记恨吧?
如果他恼羞成怒,不想维持表面的温和,大声喊冤,愤怒地表示不想再养白眼狼,那么……大丫的归属怎么办?
陈菊花疯了一样举着鞋子要抽死大丫。
唐圆瞅着空子,趁着混乱一脚踹她腰上,将她踹翻在地让她老实一会儿。
封辰悄悄握了握唐圆的手,夸她:“踹得很专业。”
唐圆给了他一个眼神,我也算专业的好吧,学过简单防身术的。
街道干部当机立断,对居委会干部道:“去张胜利单位喊他到街道来对质吧。”
实在是大丫被陈菊花打得太狠,大家都看不过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也得重视张胜利欺负大丫的问题。
除了去叫张胜利,还让人去附近派出所请俩公安来。
陈菊花见状坐在地上蹬脚拍大腿,哭嚎起来,“怎么能这样瞎说呀,怎么能听个死丫头瞎说呀,这是要逼死人,不让我们安生过日子啊。”
很快大家就去了街道办。
大丫见封辰和唐圆厉害,自然是紧跟着他们,生怕离开这么厉害的人又被她娘毒打。
她因为弱势所以看得见谁强,街道和居委会以前都拿她娘没办法,但是这个姐姐就能。
姐姐是好人。
也是个能人!
既然管了自然要管到底,得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唐圆就和封辰也去了街道办。
很快两个穿着白蓝制服的公安骑自行车过来,一男一女。
他们进门先和街道办的人打招呼,随即女公安就要给大丫验伤。
陈菊花自然也跟着来了,她强横道:“不是的,这不是我男人弄的,不用验!”
女公安皱眉,“同志,这孩子被打成这样,必须得验伤。”
街道办的女同志已经拿了药箱过来给大丫处理过伤口,脑袋上破了个小口子,流了一会血自己凝固了,脸也被拧得青紫,手臂后背腿上更是遍布乌青,有个手指被打得指甲断裂,流血不止,一截手指疼得伸不直,怕是骨折了。
周小杰肩膀还被打得乌青。
街道办的妇女主任也闻讯赶来,见状忍不住教育陈菊花:“自己亲闺女,啥仇怨打这样狠?”
陈菊花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我打自己孩子,你们管不着,孩子不听话就该打。
很快张胜利跟着街道干事过来。
他依然一副老实人的模样,面色委屈又为难,“街道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我一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工人,好心娶个乡下带孩子的妇女,尽心尽责地养着她们,咋能给我扣屎盆子呢?要这样,可就寒了我们的心,这以后谁还敢娶二婚带孩子的女人啊?”
张胜利不承认,一直委屈,陈菊花站男人。
大丫由女公安和街道妇女主任几个女同志带去另外房间记了笔录。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张胜利一脸不敢置信,“大丫,你咋这样陷害我呢?我承认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我给你的好东西肯定不如妹妹多,可我也没亏你吃穿吧?”
大丫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想说话。
在小房间里被女公安她们询问的时候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五年呀,日日夜夜地恐惧、煎熬。
她活在惧怕中,风吹草动就吓得一激灵,感觉魂儿不附体。
张胜利拒不承认,大丫也没有证据,陈菊花作证闺女撒谎,张胜利是个好男人从来没对大丫做过分的举动。
唐圆小声给大丫分析,“现在你没法送他去劳改,你告了他估计也没法儿继续和他住在一起,最好的办法是自立门户。”
之前她还寻思把张胜利收拾一通,让他不敢欺负大丫,还让大丫回张家。
现在看大丫这么勇敢,当街指控后爹,又看张胜利这副虚伪样子,她就不想大丫回去了。
当然这年头自立门户不容易,女孩子没资格自立门户,除非她有工作。
这年头工作要么是你有本事国家分配的要么就是家庭接班儿或者花钱活动来的,大丫自然不可能有。
如果她愿意,唐圆寻思可以跟唐炳德商量一下,让大丫去唐家村下乡。
虽然大丫不是学生,但是现在为了解决城里就业压力,政府把符合年龄的青少年统统往乡下送。
街道办也是可以送人下乡的。
大丫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脑袋一热不想让她娘骂小杰哥和封大哥,就告了后爹。
现在她也感觉得出来,自打她告后爹对她耍流氓以后,有些街坊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
有些人震惊,有些人同情,还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厌恶,甚至还有人看她的眼神和后爹差不多。
她不知道为啥这样,但是她觉得难堪。
以后怎么办?
她咬牙,小声道:“我可以回乡下,我还有奶和俩妹妹。”
虽然二叔一家也不待见她们,但是不会像后爹那样。
干活受累她不怕的,她可以吃苦!
周小杰:“不行的,你奶也可坏了,拿锥子扎你妹。你要是回去,她肯定扎你更狠。”
不回去,那去哪里?
天大地大,还真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一个女孩子,要么住爹的家,要么住男人的家,就是没有她的家啊。
唐圆刚要开口,周小杰突然拍胸脯子道:“封大哥、唐圆姐姐,你们说我行不行?我17了,我可以娶大丫……啊,你们别、别骂我,我就是假装娶。我和大丫假装结婚,这样我俩的户口就能在一起,大丫的粮油关系就转出来了。”
大丫的户口在张胜利家,口粮自然也在张家,只有回乡下或者结婚能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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