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一程
“皇贵妃娘娘住在乾元殿?!”王元若震惊。
陛下离京了,乾元殿不是被封宫了吗?!皇贵妃娘娘怎么会突然住到乾元殿,是出了什么事?!
“王大人,您到了,娘娘自会同您讲。”
“下官明白。”王元若点了点头,压下心中震惊,一路跟着小太监,进了乾元殿。
两人穿过侧门,径直去了后殿的东暖阁。
东暖阁中,苏沅正在逗弄两个孩子。
“娘娘,王大人求见。”宫女进来禀报道。
“快请。”苏沅放下手中的拨浪鼓,对宫女吩咐道。
“微臣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元若走进殿内,向苏沅行礼问安。
“王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苏沅笑着说道。
“谢娘娘。”王元若起身,从袖中掏出那块玉佩,呈给苏沅,“娘娘,微臣已经查明,这玉佩出自衡阳林氏。”
苏沅接过玉佩,震惊道,“衡阳林氏,英国公府的同族?”
“微臣查了,这枚玉佩是衡阳林氏信物,只有少数人持有,较罕见。”王元若说道。
“王大人,你可知这枚玉佩,是从哪得来的?”苏沅看着手中玉佩,语气意味深长。
“微臣不知,请娘娘明示。”
“一个溺亡太监的房内搜出来的。”
“而前些日,长乐宫走水。这个太监让人候在长乐宫通往附近宫殿的路上,预计惊吓本宫。而且那些路上布置了不少油脂和珠子。”
苏沅的语气淡淡的,却将王元若惊得说不出话来。
长乐宫走水?!
这,这.......
他懂了,为何皇贵妃娘娘住到了乾元殿。
自打进殿以来,一直双眼老实低垂的王元若,偷偷抬眼,打量了上首的皇贵妃娘娘和她身边的公主和皇子,见他们都完好无缺,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
“娘娘,您和永宁公主还有五皇子都无恙吧?”
苏沅摇摇头,“无事,虚惊一场而已。”
“王大人,你说,长乐宫走水一事,会不会是同衡阳林氏有关?”苏沅试探地问道。
“这……”王元若迟疑了一下,说道,“衡阳林氏,微臣并不清楚。”
衡阳林氏,在世家中完全不够看,是靠着英国公府才挺立这么多年而已。
前秦王妃,如今的安妃就是出自英国公府。
英国公是北上三路大军中西路的统帅,如今应该正同鞑靼大战。
第179章 意想不到
“王大人不必忧心。”苏沅语气温和,似是洞悉王元若顾虑。
“英国公忠君爱国,为大盛征战沙场,高风亮节,本宫自然信他,不会行如此恶毒之事。”
“但长乐宫失火一事,若不是本宫警觉,来了乾元殿,可能王大人今日就见不到本宫了。”
“英国公府除了英国公,还有他人。因此衡阳和林氏和英国公府,本宫亦不会妄下定论。所以还请王大人,暗地里好好查衡阳林氏和英国公府,暂时只需彻查即可。”
苏沅语气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王元若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行礼。
“微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不负娘娘所托。”
他心中暗自感激皇贵妃的识大体。
英国公府如今手握重兵,确实不好妄动。
他会暗中调查衡阳林氏和英国公府,绝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苏沅点点头,纤纤玉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接着,她语气淡淡,抛出一个大雷。
“长乐宫走水一事,陈家参与其中,证据确凿。”
“本宫已命人将口供和相关物证整理妥当,王大人可带回去仔细查阅。王大人,可以同时从裕昌陈氏入手,彻查长乐宫走水一事。”
王元若心头一跳,震惊不已。
陈家也有份参与此事?
陈家在世家中并不显,为何会动长乐宫?这背后定还有他人.......
他压下心头的震撼,忙不迭行礼应诺。
“微臣定会办好此事,绝不负娘娘所托!”
苏沅素手轻抬,示意王元若上前。
王元若心领神会,上前几步,接过苏沅递来的卷宗。
“陛下那边……”王元若迟疑片刻,欲言又止。
“现下正值战事吃紧之时,长乐宫走水一事,暂且不必告知陛下。”苏沅双眸微眯,语气沉静。
“待查明真相,再行禀报不迟。”
她不愿裴景珩分心,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处理好后宫之事。
“微臣遵命。”王元若领命,躬身退下。
乾元殿内,苏沅望着王元若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那枚玉佩究竟是幕后黑手故意栽赃,让衡阳林氏当替死鬼?还是衡阳林氏本就不清白?
慎刑司内,气氛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尚宫亲自审问平宁宫换下来的宫人,试图从她们口中撬出蛛丝马迹。
然而,宫人们个个惊慌茫然,丝毫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带到慎刑司,纷纷喊冤。
李尚宫和高尚宫命人细细审问了这些宫人后,便先将他们集中关到慎刑司旁一处空置的院子,只将霜白继续留在慎刑司。
霜白则是守口如瓶,任凭李尚宫等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就在李尚宫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粗使宫女杏花求见李尚宫,说是有事情要禀报。
杏花被带到慎刑司的时候,李尚宫等人刚又审问了一遍霜白,但她仍然闭口不言,只是喊冤。
杏花的声音细若蚊蝇,“奴婢……奴婢有话说……”
李尚宫眼前一亮,连忙追问:“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快说来!”
杏花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奴婢……奴婢见过霜白姐姐前些夜里,常常半夜偷偷摸摸地出宫……”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杏花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欺瞒尚宫,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霜白姐姐形迹可疑,半夜偷偷溜出平宁宫……”
“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李尚宫紧追不舍,目光如炬地盯着杏花。
杏花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说道:“奴婢……奴婢还听到娘娘和霜白姐姐说话……”
“她们说什么了?”李尚宫急切地问道。
“奴婢离得远,只听到‘走水’、‘油污’、‘珠子’这几个字……”杏花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李尚宫眉头紧锁,这几个词语看似寻常,但是恰好对上长乐宫走水,和长乐宫附近的种种布置。
“你还知道什么?”李尚宫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杏花吓得浑身颤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烧焦的纸条,颤抖着双手递给李尚宫。
“奴婢……奴婢在书房的灰盒里发现了这个……”
李尚宫接过纸条,只见上面依稀可见“长乐宫”、“走水”几个字,其余的字迹已被烧毁。
这下人证和物证,一应俱全了。
李尚宫示意太监将被押在隔壁堵上嘴的霜白带了进来。
霜白刚才耳闻目睹了杏花的所作所为,她进来时,满脸愤恨,怒视着杏花。
太监将她口中的破布取出,霜白冲着杏花,厉声喝道:“贱婢,你竟敢陷害娘娘!娘娘待我们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她?!”
杏花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她抬起头,直视着霜白的眼睛,问道:“你还记得燕子吗?”
霜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燕子,是平宁宫的一个粗使宫女,因为生了一场风寒去了。
杏花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忘了燕子是怎么死的吗?”
霜白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杏花。
“我和燕子姐姐一起在平宁宫当差,我们姐妹感情好,无话不谈。”
杏花的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有一次,太后娘娘回宫那次,我们说起皇贵妃娘娘赏赐丰厚,十分羡慕那些得了赏银的宫人。”
“燕子鲁莽,说了一句定妃娘娘不得宠,陛下一次也没来过平宁宫!”
“我们后来得知这些话被你和娘娘听了去,也知道了为何突然平宁宫的所有宫人都开始针对我们姐妹俩。”
“燕子姐姐身子弱,受不了这般折腾,便染上了风寒。”
“我苦苦哀求你,让你去请医工给燕子姐姐治病,可你却冷眼旁观,说燕子姐姐是装病,活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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