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虞安歌冷冷吐出两个字:“找盐。”
向怡一头雾水:“那些官盐,能捞的都捞出来了,不能捞的,都沉入淮水了,怎么找?”
虞安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跟着马车奔跑的狼青道:“靠它。”
向怡更觉疑惑,可虞安歌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向怡一直忐忑的心平静下来。
一直以来,虞安歌做的许多事情她都看不懂,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好的。
回到向家,虞安歌一路前往自己的院子里,没想到在里面撞见了一个虞安歌不认识的人。
那人满身市侩,看到虞安歌便拍着手过来道:“哎呀呀,这位就是肯不要钱就收留我家主子的巡盐御史虞大人吧!”
虞安歌看向商清晏问道:“这是谁?”
商清晏道:“梅风,江台楼的老板。”
一旁的竹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补充道:“一个极其抠门的守财奴。”
听到这个名字,虞安歌就知道他和竹影一样,都是先帝留给商清晏的人。
竹影武功高强,可以护商清晏周全,这个梅风倒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虞安歌暗暗观察着梅风,梅风也在暗暗观察着虞安歌。
虞安歌刚从龚府示威回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官服,分明是呆板无趣的衣服,穿在虞安歌身上,却莫名添了几分冷酷的味道。
他家主子可是为了这么个人,甘愿弹奏雪夜鹤涙给那些蝇营狗苟的贪官污吏听,后来更是放下洁癖,随之前往崇义县。
若这个虞大人是个女子,梅风都要怀疑他家主子喜欢上人家了。
第192章 谈感情,伤钱
商清晏看梅风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虞安歌看,便开口道:“梅风,东西呢?”
梅风当即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舆图:“这是江州几个盐商们私办的盐场,以及储盐的盐仓,他们制的全都是新盐。”
虞安歌接过舆图,看上面的地点都被标得清清楚楚,不由勾起嘴角,对梅风一抱拳:“多谢梅老板!”
梅风摸着自己腰间的小算盘,心里话脱口而出:“我跟虞大人有缘,这张舆图,就收大人...”
“咳咳咳咳咳咳——”梅风话还没说完,竹影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但梅风视财如命,岂会理会竹影的暗示:“就收大人一百两银子,这买卖值当吧。”
竹影咳得面色涨红,还是没阻止梅风报价。
一百两银子,梅风这要价可不便宜,但对于虞安歌来说,一百两银子能够换来这样的消息,是再值当不过了。
虞安歌招呼鱼书道:“鱼书,给钱。”
“不必了。”商清晏及时出声,看向梅风道:“谈钱伤感情。”
梅风痛失一百两银子,当即道:“您和虞大人有什么...”
“感情”二字还没说出口,竹影就捂住他的嘴,把他给拉了出去。
出去后,梅风当即冲着竹影发火:“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竹影也觉得有点儿懵逼:“我也不知道。”
竹影总觉得,他家主子跟虞公子之间有点儿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中间又隔着一张不便戳破的纸,所以刚刚他把梅风拖走,以免那两个人尴尬。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竹影也解释不清。
梅风对竹影颇为无语,但主子发了话,自己又被竹影拖出来,总不能再回去要钱。
可怜他辛苦帮忙搜集消息,勘察地点,最后一分钱没落着,不由对月长叹:“我就不爱跟人谈感情,伤钱。”
竹影带着梅风走后,狼青就从门缝钻了进来。
或许是商清晏把它从猎户手里买了回来,待它又比虞安歌温和,所以它对商清晏十分亲密,一进门就摇着尾巴在商清晏身边蹭。
商清晏受不了不洗澡的人,居然受得了不洗澡的狗,还主动摸着狗头,从腰间给它拿肉干吃:“明天要辛苦你了。”
狼青吃了肉干,就依偎在商清晏旁边。
商清晏道:“若是回到京城,它怎么办?”
虞安歌道:“看它表现。如果表现好了,就带回去给小狐狸作伴。”
商清晏道:“如果表现不好呢?”
虞安歌看着狼青那凶狠的三角眼,锋利的獠牙,笑着道:“我不觉得它会表现不好。”
商清晏摸着狗头道:“我也觉得。”
狼青许是听懂了二人的对话,站起身来嗷呜了一声,雄浑有力,神气十足。
隔日,虞安歌起了个大早,狼青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然就挨了一耳刮子,然后听虞安歌说了一句:“起来干活了。”
狼青连忙起身,甩了甩头,就跟了上去。
不出虞安歌所料,龚知府给兵不会给得太容易,一支三百兵卒的队伍,竟然集齐了老弱病残幼,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四岁,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四岁。
一个个蔫儿了吧唧的,看到虞安歌过来,才慢吞吞站直了身子,其中有一个跛脚的兵卒,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他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在地上做起鬼脸来,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虞安歌看着他们冷着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得人心底莫名发寒,这群人逐渐收敛了笑意。
虞安歌巡视一圈,而后伸出手,把那个摔倒的拽了出来。
那个兵卒看着虞安歌很是发憷,眼神飘忽不定道:“虞大人。”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虞安歌这一举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啊!”
虞安歌猛然动作,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所有人心头一凛,不敢发出声音。
虞安歌冷冷道:“像你这样连站都站不稳的兵,放到战场时,活不过一刻钟。”
那个兵卒趴在地上,愤怒地看着虞安歌:“我站不稳,是因为腿上有旧伤,这旧伤是我以前在城中缉盗,被盗贼所伤留下的祸根!虞大人不体谅没关系,但实在犯不着这么羞辱我!”
此话一出口,其他人看着虞安歌的眼神也都充满了不善。
原本马上就要过年,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了,但虞安歌偏要剿匪,闹得他们不安宁。
现在虞安歌又这么不尊重人,让他们一个个都愤怒起来。
虞安歌却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中的长剑悬于兵卒的脸上:“你缉盗的时候,也像刚才那般嬉皮笑脸吗?”
那个兵卒看着马上就要垂下来的剑尖,浑身冒着冷汗道:“不,不是!”
虞安歌这才收回剑,对鱼书道:“拖下去,打十军棍,以儆效尤!”
鱼书不顾那个兵卒的求饶,当即把人拖了下去,惨叫声很快传来。
虞安歌冷眸扫视众人:“就算你们不认识我,也应该听说过神威军的名号。就凭你们刚刚嘻嘻哈哈,站没站相的表现,放在神威军中,军棍早就打下去了。”
一个兵卒小声嘟囔道:“我们又不是神威军。”
虞安歌耳力灵敏,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当即道:“你们当然不是神威军,就你们这懒散敷衍的德性,连给神威军提鞋都不配。”
一群人虽有愤愤,但碍于虞安歌的威压,不敢说话。
虞安歌看着他们,要说心里不失望绝对是假的。
管中窥豹,江南都是这样的人在伍,上辈子大殷倾覆,也就不奇怪了。
只可惜龚知府只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否则她必要出手,好好整治这群兵卒。
虞安歌道:“我不管你们以前立过什么功,受过什么伤,但你们在我手里两日,就要遵从我的命令两日。胆敢敷衍了事,别怪我罚起来不留情面。”
第193章 剿匪
此时,刚刚被打了十军棍的兵卒被鱼书拖了过来。
鱼书没有半分留情,十军棍结结实实打下去,让他再不能叫嚣做鬼脸。
虞安歌冷冷扫视众人:“谁再敢放肆,破坏军纪,懒散敷衍,这就是下场。”
一群人肃然挺立,都被虞安歌一番铁血手段震慑得不敢轻浮放肆。
虞安歌又道:“当然,我知道临近年关,你们一个个都归乡心切。既然你们跟我两日,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但凡这两日,你们其中表现良好者,我会给你们发放三两赏银。表现优秀者,发放五两。”
能被龚知府抽中,调给虞安歌的这群人,都是老弱病残,军营里的边缘人。
有些或许还像那个挨军棍的跛脚兵卒一样,年轻时立过功,受过伤或者年纪大了,就不再受重用。
平日里只能靠着一点儿俸禄勉强度日,随着盐价高涨,江南的各种物价也随着抬高,他们过得也十分拮据。
现在虞安歌所说的三两银子和五两银子,可是足够诱人。
经过虞安歌这一番威逼利诱,这三百个兵卒,不说诚心信服,也不敢抱着最开始敷衍了事的态度了。
虞安歌看他们心态调节得还算快,便迅速带着人出动。
到了隔日,龚知府刚用完晚膳,府上的侍从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知府!出大事了!”
龚知府手里还拿着筷子:“出什么大事了?”
那侍从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家、刘家、孙家的盐场和盐仓,全都被巡盐御史给抄了!几个老板也都被虞大人给抓起来了!”
龚知府筷子落地,当即大吼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快!”
一路奔波,龚知府到孙家盐仓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一地狼藉。
徒留孙老板的家眷坐在地上痛哭,看到龚知府赶来,孙夫人膝行过去道:“知府大人,我家老孙被虞大人抓走了,妾身求您救救他吧!”
龚知府在这里扑了个空,当即甩开孙夫人抓着他衣摆的手,再次翻身上马,对侍从吼道:“虞安和人呢!”
那侍从摇了摇头,一脸惊恐道:“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与此同时,空中被扔了一块儿肉干,狼青飞身而起,精准咬到,两三口就被吞下了肚。
它脚步不停,在草野奔跑,毛发被风吹乱,身姿快如一道闪电,带领着身后的大部队前行。
冷月之下,它喉间不时发出嗷呜的狼叫声,令人闻之胆寒。
又到了一处盐仓,盐仓的主人已经听到了风声,可惜这里储盐太多,想要运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召集所有侍卫,挡在盐仓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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