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商清晏能明显感觉到,虞安歌这几天有意无意在躲他。
不仅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来跟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除夕夜那个眼神,那个意外的拥抱,不经意的牵手,对于朋友来说,的确过界了。
虞安歌的反应,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就这么过了几天,梅风突然找到他,一脸严肃道:“主子可知道,虞大人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商清晏正在调试琴弦,眯起眼睛:“左不过是去忙盐政了。”
说完这句,商清晏觉得有些不对,如果虞安歌去忙盐政,一定会来找他商量,不至于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商清晏道:“怎么了?”
梅风道:“虞公子在城西买了一处宅院,最近天天往那里跑。”
自从发现虞公子和他家主子的暧昧后,梅风便对虞安歌多了几分关注。
他扎根江南多年,有自己的人脉网,所以虞公子这几天的举动虽然低调,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商清晏眼中起了一抹疑惑:“她买宅院做什么?”
梅风道:“属下也不知道,只打听到宅院里住着一个人。”
商清晏语气不自觉发冷:“什么人?”
梅风道:“不知道,只知道虞公子对其十分宝贝,将宅院护得严丝合缝,任属下怎么试探,都探不到一点儿信息,不过虞公子每次从宅院离开,都颇为依依不舍。”
商清晏脸色阴沉下来。
梅风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属下怀疑是金屋藏娇?”
商清晏皱眉道:“别胡说!你连里面是男人女人都不清楚,说什么金屋藏娇。”
梅风道:“主子,男人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虞公子对里面人的态度,实在值得琢磨。”
商清晏看了梅风一会儿,才撇过眼去:“没什么值得琢磨的。”
梅风道:“主子就不好奇吗?虞公子那样一个不近人情之人,却每每对宅院里的人含情脉脉。”
商清晏心绪有些不平,手下的琴弦怎么也调不好,索性放手,站了起来:“够了,不过是你的臆想。”
什么含情脉脉,那个人心狠手辣,就是在他面前都始终保持着几分清醒,若是能含情脉脉才是见鬼。
梅风却一改往日的奸诈,颇为认真道:“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属下丢钱!主子,虞公子对宅院里的人真的很不一般。”
商清晏道:“所以呢?不一般又能怎么样?”
梅风纠结半晌,才开口道:“若宅院里面是个女子,就说明虞公子真的不是断袖,主子可早日了断心思,以免误人误己。”
商清晏心底一沉,呼吸都有些急促,连忙问道:“若不是女子呢?”
梅风脸上再次浮现出挣扎的神色,许久才道:“若不是女子,是个男子,就说明虞公子是个断袖。”
商清晏更觉心烦意乱,手里的佛珠被他转得哗哗作响:“你说话别只说一半。”
梅风似乎在引导他什么,但商清晏不懂感情之事,只觉脑子一团混沌。
梅风道:“若虞公子是个断袖,天底下的男子,论相貌,论才情,论心志,又有谁比得过主子您。”
商清晏猛然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风看到商清晏反应这么大,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虞公子。
梅风心中一片酸涩苦意,真想抹了脖子去见先帝,跟先帝谢罪。
先帝死前托孤,将主子交到他手里,他却没能好好教导主子,让主子误入歧途,喜欢上了一个男子。
偏偏他又心疼主子的处境,不忍看主子伤心难过,孑然一身。
梅风叹息道:“属下的意思是,若虞公子是个断袖,主子您未尝不能试一试。”
商清晏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都说他是神童,是天才,可感情上面,他却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希望那个宅院里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商清晏道:“我脑子很乱。”
梅风道:“乱就对了,属下要是有一天,发现属下喜欢上一个男子,属下的脑子肯定也乱。”
商清晏摇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商清晏闭上眼,长叹一声。
脑子里交织着两个人,一个是幼时的虞安歌,一个是现在的虞安和。
他觉得他不是断袖,但想到那个拥抱,又觉得他不一定不是断袖。
梅风道:“主子一个人想想吧,属下先行告退。”
梅风还未走出去,商清晏忽然叫住他:“那个宅院,在哪里?”
梅风报了个地址,就失魂落魄走了出去,到了没人的地方,仰头长叹:“先帝啊,属下对不起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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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一辆马车停在一条幽深的巷子外面。
商清晏听到了一声狼青的嚎叫,确认虞安歌在里面没错。
狼青不算一条温顺的狗,不是每个人都能亲近的,迄今为止,也只有虞安歌和商清晏可以随便摸。
但商清晏听着狼青刚才的嚎叫,分明透着几分舒适餍足,让他的心不免往下沉了沉。
不知过了多久,虞安歌终于牵着狼青从宅院里走了出来,宅院里住着的人却是连衣角都没露出来。
商清晏抿了抿嘴角,果真如梅风所说,里面的人被虞安歌保护得很好。
随着虞安歌的身影渐近,商清晏看到她脸上带着浅淡笑意。
那是虞安歌在他面前,从未表露过的神情。
夕阳的余晖照到虞安歌身上,商清晏还看到她腰间挂着一个香囊,香囊上还坠着一条长长的流苏。
一看便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第205章 一顶小轿抬进了向府
商清晏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让他茫然无措,又不得不走向漆黑一片的深渊。
他缓缓放下车帘,闭上眼喃喃道:“这样也好。”
早日断了孽缘不见得是坏事,他可心无旁骛走下去了。
车帘子忽然被掀开,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进车内,商清晏睁开眼睛,看到虞安歌警惕阴沉的脸。
她上来就是风刀霜剑般的质问:“王爷怎会在此?”
商清晏还没回答,虞安歌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你跟踪我?”
虞安歌把哥哥藏在巷子里,自然不会放过一点儿风吹草动,商清晏过来,并没有刻意躲避。
虞安歌只当商清晏是悄悄调查了她,哥哥的踪迹也很有可能被发现,自然感到毛骨悚然。
商清晏听出了她的责怪,敛眉道:“是我不好,看虞公子最近总不见人影,还当你是在忙什么要紧事,便跟了过来,想着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看商清晏这么说,虞安歌暗自松了口气,他应当是没有发现哥哥,不然不至于这般平静。
但商清晏没发现归没发现,偷偷调查她的行踪还是把心虚的虞安歌给吓了一跳。
虞安歌冷着脸坐上马车:“以后有什么事王爷可以直接过问我,不要像今日这样,不请自来。”
商清晏察觉到虞安歌的不高兴来,但他心中也凝着郁气,反呛道:“终日不见虞公子的人影,往哪里过问?”
虞安歌现在浑身带刺,当即叱道:“这不是王爷暗中调查我的借口!”
商清晏紧紧攥着佛珠,心里泛着委屈,他跟这人相识以来,可以说得上是坦诚相待,就算是这人连续几天不见人影,他也没想过去查她在做什么。
竹影倒是清楚这点,但梅风不知道,自作主张去调查了,又转头来告诉他。
哪怕如此,他过来这里,也没有想着可以瞒着虞安歌,不然凭他的身手,夜里潜入宅院一探究竟,也是轻而易举。
商清晏心里很是不平,虞安歌为了旁人凶他,这还是第一次。
商清晏道:“难道我直接过问了,虞公子就会告诉我吗?”
虞安歌的气焰一下子消下去不少,就算商清晏过问了,她也不会告诉商清晏的。
虞安歌只能撇过眼道:“有些事王爷不问我也会说,有些事王爷问了我也不会说。但不管怎样,今日之事,王爷越界了。”
商清晏自嘲一笑,虞安歌这怕不是在点他,越界的不只是今天,还有除夕夜。
商清晏冷漠保证道:“本王知道了,以后都不会了。”
马车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虞安歌有些待不下去,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商清晏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宅院,气愤不过,手腕暴着青筋。
外面的风一吹,虞安歌却是越来越冷静。
她在江南没太多可以调用的人手,商清晏都能轻易发现哥哥的存在,龚知府那群地头蛇,若是有心,也会发现。
让哥哥独自住在外面还是不安全,今日商清晏还算知道点儿分寸,没有直接进去,可放在旁人身上,再遇见什么突发情况,她没法子及时赶来。
尤其是现在江南盐政处理到关键时刻,若是被龚知府那群人抓到,不仅盐政整治不了,她和哥哥也没好果子吃。
隔日,一顶小轿十分低调地从小门抬进了向府,一路轿子没停,直到送到虞安歌的院落里,轿子里的人脚才沾了地。
就连向怡都不知道,虞安歌这是闹哪一出,特意跑过来询问:“安和,你昨天接进府的是什么人?可要单独安置一个院子给他?”
虞安歌颇为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不必,他住在我的院落便可,婶婶不必过多探究,之后也莫要让人靠近我这里,府上的下人也不必过来了,我这边有鱼书伺候便好。”
向怡一听,表情就郑重起来。
她这个侄儿做的事一向让她摸不着头脑,之前把南川王藏在向府也就罢了,现在怎么又进来一个更神秘的。
向怡也没有过多探究,只是问道:“总得告诉我里面是男子还是女子吧,我好准备些东西,你是男孩子,不懂女儿家的一些不便之处。”
虞安歌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每个月的确有不便之处,便顺势道:“是女子,婶婶安排好东西,放在院门外便可,让鱼书过去拿。”
向怡点点头,走前还颇为揶揄地看了虞安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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