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不是住不起原本的院子,只是辛太傅识时务,知道势不在了,就要低调行事,所以没过几年,便搬了家。
许是有缘,昨天房牙上门,说原本买下辛府老宅院的人缺钱,又要把辛府老宅院给卖出去,价格十分合适。
辛太傅原还在犹豫,不成想今日四皇子便被圣上指派了一件大事,正式参与夺储之争中来。
辛太傅觉得势要渐渐回来了,便是现在还没有,也要慢慢造起来了,遂打算回去便买下老宅院,重新搬回那处富贵之居。
四皇子道:“我现在正烦着呢,辛太傅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辛太傅面容严肃:“去就是了。”
同样走出殿门的,还有太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看着他那位皇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落寞怨愤,不由有些失望。
在二皇子的世界里,他这个皇兄虽是庶出,可光芒从来掩盖着他这个正宫嫡皇子。
争来斗去这么多年,二皇子还是第一次看皇兄在政务上狠狠摔了一跟头,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皇兄的笑话。
二皇子连忙迎上前去,一脸苦涩道:“皇兄,你糊涂啊。”
虞安歌和姜彬一前一后,就要离开,听到这道声音,不由转头看去。
商渐珩看着二皇子压抑不住幸灾乐祸的嘴脸,讽刺一笑:“孤糊涂?”
二皇子一脸痛惜:“我知道皇兄你一向大手大脚,铺张奢靡,但你若缺银子了,大可以向我来借,怎么能把手伸向江南百姓身上?”
虞安歌和姜彬的脚步都不自觉放慢,路过他们身边时,虞安歌听见商渐珩哪怕被罚禁足思过,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商渐珩道:“你知道吗?孤曾经还以为,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谁承想...呵呵。”
他满眼讽刺意味,没把话说完,已经把二皇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虞安歌心下了然,二皇子能在朝堂上,勉强跟太子平分秋色,着实离不开崔皇后和谢相的辅佐。
二皇子这个“贤”,装得也太表面了,就连圣上都能看出来,当着群臣嘲讽,偏偏二皇子都没听出来,还当是在暗指太子。
不过今日这件事的确怪不得二皇子,虞安歌跟姜彬对视一眼,哪怕是他们,在想明白江南盐政背后,站着的是圣上时,也觉得晴天霹雳,万念俱灰。
商渐珩越过二皇子,看到路过的虞安歌和姜彬,不由在心里又骂了二皇子一声蠢货,被人利用了个底儿朝天,却茫然不自知,还有脸来他这里冷嘲热讽。
虞安歌跟姜彬已然知道真相,可哪怕刚正如姜彬,也不敢把真相戳穿。
一来一国之君的威信不能倒,倒了,天下就要乱了。
二来丹书铁券,不是面对什么事,都能保下姜家人一条命的。
可他们为了阻止皇宫重建,不得不把这江南盐政的真相揭露出来。
他们不敢戳穿怎么办?
戳穿又不能戳到底该怎么办?
于是就有了二皇子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而二皇子的蠢,更加衬托出商渐珩及时认罪揽锅的识时务来。
二皇子听见太子的讥讽,心里憋着一股气,低声道:“皇兄真的该好好思过思过了!”
商渐珩看着虞安歌,刚好跟她眼睛对视起来:“思过没什么不好。”
正好,他这段时间,也疲惫得很。
商渐珩语气凉薄,意有所指:“不过孤倒要看看,一帮子蠢货莽夫,能在这三个月里,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283章 我小时候荡秋千看的人是谁?
虞安歌和姜彬只是路过,就担了一声蠢货莽夫的骂。
不过虞安歌只承认自己跟莽夫稍微沾了点儿边,绝不认为自己是个蠢货。
等出了宫,马车行驶在路上,鱼书忽然停下车,对虞安歌道:“公子,是太子殿下过来了。”
鱼书不敢阻拦,车帘被人掀开,虞安歌就看到了商渐珩那张邪魅凉薄的脸。
虞安歌皱紧了眉头,颇为紧张道:“你疯了!”
太子即将被禁足,只怕龙翊卫会盯着他,这种敏感时候,商渐珩却来拦她的马车。
宋侍郎在朝堂上拿出来的那份证据过于详尽,详尽到圣上会怀疑是她和姜彬在背后推波助澜。
糟糕的是,真的是她和姜彬在推波助澜,再加一个商清晏。
更糟糕的是,商渐珩这个时候过来,无疑把她搞事的嫌疑往上推了推。
商渐珩他自己顶锅挨骂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她?
商渐珩冷笑一声:“虞安和,你记住孤是属水鬼的,你想要把孤推下水,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水性。”
说完这句话,商渐珩就甩下车帘,笑着就离开了。
虞安歌握紧了拳头,往车壁上重重砸了一下。
虞安歌道:“下次太子殿下再拦车,你直接...”
虞安歌本想说直接撞过去,但想想还是算了,哪怕她恨死商渐珩了,还是不能那么做,更何况起码有三个月,她不用再见到那条毒蛇了。
鱼书道:“公子想说什么?”
虞安歌脸色铁青,对鱼书道:“走吧。”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等虞安歌下值回了虞府,路过隔壁府邸,却见一直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许多仆从都在那里打扫。
回到参微院,虞安和正穿着一袭淡蓝色百褶裙,爬上橘子树修理秋千,这豪迈的动作,没有一点儿世家贵女的样子。
狼青和小白狐并排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两个毛孩子十分乖顺。
虞安歌道:“秋千坏了吗?哥哥修这个做什么?”
虞安和一边拧绳子一边道:“辛太傅要搬回隔壁了。”
虞安歌道:“所以呢?”
除了江南盐政通过商清晏传信儿,虞安歌跟辛太傅之间没什么交集,对于辛太傅是住自己隔壁还是住哪里,她不甚在意。
虞安和倒是瞪大了眼睛:“你不期待吗?”
虞安歌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我该期待什么?”
虞安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忘了你小时候发烧,忘了一些事。”
虞安歌看着眼前的秋千,想到自己脑海中断断续续闪回的片段。
她好像...荡着这个秋千,在看隔壁的什么人?
究竟是什么人,需要她荡秋千去看?
是谁呢?
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可既然重要,为什么她却记不起来。
虞安歌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她喃喃道:“我忘了什么?”
虞安和把绳子紧好,又抱着树干爬了下来:“你忘了,你以前让我给你架秋千,老是荡得高高的去看隔壁的小公子。”
虞安歌心头莫名其妙涌起一股热意,眼眶也酸涩起来。
有一些回忆被她遗忘在角落里,明明至关重要,却蒙尘生灰。
虞安歌觉得有点儿头疼,那些回忆就要破土而出,她头脑晕眩,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
虞安歌紧紧盯着秋千,迫不及待问道:“是谁?我小时候荡秋千看的人是谁?”
虞安和回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答道:“辛府那小子啊。”
虞安歌眼中透着几分迷茫:“辛府...那小子?”
虞安和道:“对,好像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说人家长得好,老是偷看人家。”
虞安歌绞尽脑汁,终于把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记忆中扒拉出来。
辛太傅的孙儿中,的确有个与她年纪相近的,大了她两三岁,行六,人称辛六郎,现在在太常寺担任典乐。
虞安歌对他没太多印象,只知道是个精通音律之人,许是在某个宴会上匆匆扫过一眼,她没有留意,辛六郎也没跟她打过招呼。
至于长相...
具体长什么样虞安歌实在想不起来了,似乎是个温和敦厚之人,不过观辛淑妃就知道,辛府上下,就没有长得不好的。
只是虞安歌自认不是一个在乎容貌的人,幼时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孩儿,专门荡秋千去看吗?
还是偷看?
虞安和继续道:“说起来他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七岁那年发高烧,老夫人把府医都叫了过去了,也不让我出门,我在家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能是我哭的声音太大,还惊动了隔壁那位辛小公子。那个辛小公子就隔着一道墙问我发生了什么,听我说完之后,他就急匆匆走了,没过多久,辛府就过来了一个府医,不顾虞老夫人的反对,直接找到你,给你施针开药,这才让你挺了过来。”
虞安歌一脸错愕:“还有这样一段渊源!为什么你一直没跟我说呢?”
虞安和道:“你当时发烧醒过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还是爹爹把你带回望春城,你才好了点儿。然后爹爹怕你再受刺激,就没多让我提盛京的往事,久而久之我也给忘了。要不是辛府又要搬过来了,我也差点儿忘了这一茬。等辛太傅搬完家,咱们可得送上一份大礼!”
虞安歌下意识抚摸自己跳个不停的心口,依然不愿死心:“你说那人,是辛六郎还是什么人?”
虞安和道:“应该是辛六郎吧,反正是辛府的人,那个年纪,除了辛六郎也没旁人,人长得却是怪好看的,你当时可喜欢荡秋千看他了。”
虞安歌心底泛起一股酸涩的情绪,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怎么的。
虞安歌道:“那是要好好谢谢人家,不过哥哥就别代我过去了,我以哥哥的身份,亲自登门道谢。”
虞安和道:“如此甚好。”
第284章 竟是府中疯疯癫癫的白姨娘
跟虞安歌分别后,商渐珩也坐上马车,哼着小曲儿一路回到太子府。
太子府外已然排列着一队腰挎长刀的宫卫,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三个月,这些人都会守在这里。
在进入太子府之前,商渐珩叫来一个侍从道:“告诉翰林院,给孤好好招呼岑嘉树。”
那侍从应了一声,隐退在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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