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事后,我与你的婚事是你父亲多次上门求来的,你今日孤身前来退婚,未提前告知我父兄也就罢了,可有告知岑老太爷和岑伯父?”
岑嘉树不禁咬紧了牙关,拱手鞠躬,将姿态放到最低:“正是因为家中长辈不同意,我才出此下策。我一直觉得,虞妹妹心性豁达,定不忍拆散有情人,才私下和虞妹妹见面,还望虞妹妹成全。”
虞安歌还未回复这一番话,站在一旁的雁帛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了了,张口便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你移情别恋也就罢了,竟还腆着脸要我家小姐成全!”
虞安歌却是打断雁帛:“若要我答应退婚也不是不行。”
雁帛急得跺脚:“小姐!万万不可,您和他不请父母出面就答应退婚,说出去是要给人笑话的!”
虞安歌眼底露出一抹讽刺,是啊,这是雁帛都明白的道理,可她上一世,竟然想要成全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轻易答应了岑嘉树,这也成了岑嘉树回京诬陷她私德不修的借口。
虞安歌道:“想要我退婚,是有条件的。”
岑嘉树惊讶抬头:“什么条件?”
虞安歌语气充满怨憎:“我要岑探花从望春城三跪九叩回去,每叩一次,便要高呼是你岑嘉树忘恩负义。”
岑嘉树一时又羞又恼:“孤身上门退婚是我思虑不周,可虞妹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们幼时的情谊...”
虞安歌眼中满是冰霜,她紧紧握着剑柄,声音满是冷意:“你也配提幼时的情谊?”
岑嘉树就是凭这幼时的情谊,从她父亲那里骗走军情,献于凉国,致使七万神威军命丧沙场,望春城化为人间地狱。
虞安歌咽下喉间的甜腥:“岑探花不懂礼义廉耻,岑家总有懂的,我这便往京都寄信,叫族中长辈问问岑老太爷,是怎么教出你这般厚颜无耻之辈的!”
岑嘉树没想到虞安歌性子这般刚烈,顿时慌了神,若是被他祖父知道,事情就麻烦了:“虞妹妹!不可!”
有前世的仇恨在,虞安歌忍到现在已是到了极限,见他还要纠缠,便厉声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雁帛知道了岑嘉树来的目的,早就被气得不行了,当即招呼来府上的侍从,就要把岑嘉树给扔出去。
岑嘉树哪里是将军府侍从的对手,被几个人擒住还在大声道:“我自己走!”
可虞安歌说了是扔,底下的人就绝不会给他留半分体面,不过一会儿,将军府外的行人便看到探花郎像条狗一样被丢了出去。
丢完之后雁帛还往门口泼了盆水洗地,大声嚷嚷起来:“探花郎移情别恋想要退婚,就该请两方长辈出面协谈,而非趁着将军和少爷都不在,逼迫我家小姐一个弱女子。”
神威大将军守护边关多年,早已是民心所向,百姓们听到这个探花郎竟然趁神威大将军不在城内,欺负他的女儿,顿时对岑嘉树指指点点起来。
“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果真不假。”
“好一个探花郎,如此薄情寡义,怎配入朝为官?”
“...”
面对激愤的人群,岑嘉树想要辩驳,却无从开口,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下去,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开。
雁帛回去后,看到虞安歌手里正擦着一把剑,心里替虞安歌打抱不平起来。
如她家小姐这般文武双全,姿容绝色的女子,就是配天上的神仙都不为过。
雁帛当即骂道:“他岑嘉树算什么东西!看着人模狗样的,内里原来是个脏心烂肺的混蛋!等将军和少爷回来,定然饶不了他...”
骂了半天,雁帛才算是想起正事来:“不过小姐,这婚您退不退呀?”
虞安歌看着刀刃,雪亮的刀刃映着一双充满狠厉嗜血的眸子。
“自然要退!”
“只是这婚怎么退,由我说了算。”
岑嘉树,宋锦儿,我虞安歌化作厉鬼来找你们了。
第3章 南川王商清晏
既然上天让她重生,便是冥冥之中指引她去改变。
虞安歌对雁帛道:“将岑嘉树明明有婚约在身,还与宋侍郎家的女儿宋锦儿暗通款曲,甚至不顾礼义廉耻,上门逼我退婚之事大肆宣扬出去!”
上辈子她被岑嘉树和宋锦儿坏了名声,这辈子,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虞家对岑家有恩,岑嘉树还未入朝,便冠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于他仕途必然不利。
宋锦儿更不用说,世人对女子更为苛刻,爆出来这件丑闻,想要如前世般风光嫁入大皇子府,几乎不可能。
手中的剑已然擦好,虞安歌挽了一个凌厉的剑花,剑刃轻鸣,杀气十足。
雁帛看到后微微愣神,一觉醒来后,小姐还是那个小姐,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同了。
若一定要说,那就是小姐身上多了一份冰冷肃杀,让人不敢小觑。
虞安歌把剑收入鞘中,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对雁帛道:“你叫上鱼书,再带着几个高手,跟我出一趟远门。”
雁帛回过神来:“小姐,我们去做什么呀?”
虞安歌道:“助人。”
雁帛疑惑道:“助谁?”
虞安歌动作一顿,脑海中闪过一抹雪韵霜姿的身影:“南川王,商清晏。”
雁帛倒吸一口凉气:“小姐!南川王他怎么会来望春城?而且他可是...咱们可万万沾不得!”
南川王乃是先帝立下的太子,可惜先帝驾崩之时,商清晏只是一个六岁幼童。
曾经的摄政王,当今的圣上,便以“主少国疑,皇叔治国”的名义篡位。
帝位稳固后,圣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倒是没有对商清晏赶尽杀绝,而是废黜他的太子之位,封为南川王。
商清晏的身份实在敏感,谁都看得出来圣上对他的杀意,故而没人敢沾染。
虞安歌却是想到上辈子,国破家亡之际,皇室都向凉国递了降书,唯有南川王揭竿而起,自立新朝,号召有志之士抵抗凉兵。
她在望春城苦守,唯一愿意向她伸出援手之人,便是这位人人避之不及的南川王。
只可惜她没等到南川王的援军,便因为宋锦儿和岑嘉树叛国,惨死在城门。
这样一个有实力,有心计,还对她前世有恩的人物,她无论如何都要与之结盟。
虞安歌对雁帛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话间,虞安歌已经换上一身男装,用一根红色发带将如瀑墨发束住,双眉被她刻意描黑,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冷寂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神秘的魅惑,让人见了便忍不住想要探究。
雁帛一肚子疑惑,可虞安歌向来说一不二,不是她能劝得动的,只能依言去办。
待虞安歌等人上了路,天空忽然下起雨来,马车疾驰在雨水之中,不时溅起水花。
虞安歌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她记得前世商清晏在这个时候来到望春城,奉旨接她哥哥虞安和入京。
却在灵音寺遇见刺客,受了重伤,从这之后,商清晏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若她能及时相助,替商清晏挡下这个杀机,或许能提前跟商清晏合作,以谋将来。
只是商清晏能在圣上的手下蛰伏多年,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更何况商清晏身边还跟着许多京都使者,贸然前往,只怕会弄巧成拙。
虞安歌思虑之际,在外驾车的鱼书道:“小姐,看到南川王的马车了。”
虞安歌连忙撩开车帘,隔着阴沉沉的雨幕,看到不远处停着一队马车。
马车十分低调,便如商清晏此人。
虞安歌脑中灵光一闪,当机立断开口:“给我撞上去!”
鱼书还以为自己在幻听,虽然南川王身份敏感,可终归是皇族,不是他们说撞就撞的。
可虞安歌又坚定地强调道:“听我的,撞上去!”
鱼书还在犹豫,虞安歌已经夺过他的马鞭,往马身上狠狠抽了一鞭,
马儿嘶鸣一声,开始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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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马上到灵音寺了。”竹影低声道。
他口中的主子商清晏,身着一袭白衣,斜倚在马车上,墨发披肩,手里转着一串白玉菩提佛珠。
他的脸色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苍白,眸色极淡,却似蕴含着无边风月,举手投足间有种道不明的风雅。
旁人见了,只怕要以为是哪个退居山林的淡泊隐士,亦或者云水间目下无尘的神君仙人。
商清晏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淡淡“嗯”了一声,长途跋涉,还要在那些京都使者面前装模作样,让他有些疲惫。
竹影看着商清晏苍白的脸色,愤愤不平道:“圣上明知您身体孱弱,还要您跋山涉水来接神威大将军之子虞安和回京,居心险恶。”
商清晏却是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几位皇子皆已成年,圣上起了立太子之心,我这个前朝太子,总归让他如鲠在喉。等着吧,前面估摸着还有更凶险的。”
竹影闻言,气得怒目圆睁,若非圣上谋朝篡位,他家主子合该金尊玉贵,稳坐高台,怎至于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竹影道:“都说虞家虎父犬子,神威大将军勇猛善战,虞家公子却是个纨绔废物。我只希望虞家公子不是真的蠢人,若遇危险,不要拖累到您。”
商清晏眯起眼,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我记得虞安和有个双生妹妹,名唤虞安歌。”
竹影愣了一下道:“不错,听闻与永昌候府的大公子岑嘉树有婚约。”
商清晏转动佛珠的手一顿,眼中倏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寒雾。
竹影了解商清晏,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却不知为何:“虞小姐怎么了?”
商清晏摸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想到一些往事罢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夹杂着尖叫和马嘶。
竹影察觉到危险,当即就要拔剑而出,却被商清晏一把按住,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
竹影只能把车帘拉开查看外面的情况,却见一匹疯马拉着一辆马车,直冲冲向他们撞来。
“主子小心!”
第4章 回京侍疾
竹影迅速转身,想要护着商清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马车“嘭”一声便撞了上来。
撞车之后两匹马都倒在了地上,两辆马车也都应声而破。
雨势骤然变大,所有人隔着雨幕,惊魂未定地看向事故发生地。
商清晏瘫坐在地上,一袭似雪白衣溅了一身泥泞,手中的白玉佛珠散落在空中,又零落入水滩。
刚刚还遗世独立的仙人隐士瞬间被拉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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