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虞廷的心往上提了提,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还有何事?”
商清晏的声音低沉:“虞公子的床褥被我弄脏了,记得换上干净的。”
虞廷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单独交代的,随即又想到商清晏有爱洁的毛病,便释然了,于是道:“知道了,王爷路上小心。”
雁帛还守在外面,虞廷便顺口道:“雁帛,送一送南川王,别忘了将小门拴紧,莫要进了贼子。”
雁帛应道:“是。”
商清晏怎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他将门打开,冷风夹杂着细雪,纷纷扬扬便往房间里飘,让人身心都是凉的。
商清晏走后,虞廷看着明显低落的女儿道:“安歌,你别怪爹爹。”
在儿女婚事上,虞廷不算迂腐之辈,不会秉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屁话。
他也不想棒打鸳鸯,但他这一棒子,哪怕女儿伤心,他也不得不打下去。
倘若当初商清晏的太子之位没有被废,他家女儿未必不能配这样的人中龙凤。
可商清晏现在只是南川王,他能安稳活着,便是圣上开恩。
这种情况下,他家女儿跟他在一起,便是惹祸上身,于双方都有弊无利。
虞安歌苦笑一声:“爹,我知道的,从我女扮男装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今日之事太仓促了,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险些失了分寸。”
虞廷看着女儿这寥落的神情,怎会不心疼。
可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这是女儿注定要历的劫数,他便是心疼,也无法眼睁睁看她往险路上走。
虞廷叹道:“方才爹爹提到古旌,不是与你开玩笑,他对你确有意思,勉强配得上你,你可以考虑一下。”
第345章 想他作甚?
提到古旌这个名字,虞安歌无奈一笑:“爹,那是我大哥,异父异母的亲情,您就别往旁的地方想了。”
爹爹在商清晏面前说的话,的确不是胡说。
二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长大,古旌此人也颇为靠谱,若非虞安歌之前有婚约在身,古旌怕是早就动了求娶她的心思了。
虞安歌刚到望春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发烧险些丧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精打采的。
古旌便被爹爹拉了过来,带她和哥哥到处跑到处疯玩。
当时虞安歌唤哥哥为哥哥,唤古旌为大哥,那个时候古旌都十二三的人了,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小朋友,上树下河,掏鸟蛋摸鱼虾,玩得不亦乐乎,虞安歌的状态才慢慢好起来。
若说亲情友情,虞安歌和古旌还沾着点儿,可若说男女之情,虞安歌对他是没有一点儿。
虞廷道:“你二人若能凑到一起,便是同父同母了。”
虞安歌道:“爹!他自己都算出来,我俩之间有缘无分了,他都放弃了,您何必一直提他。”
古旌的父亲是城中一个算命先生,他原本要子承父业的,但是他父亲算出古旌的运势不是算卦,而在军中,所以古旌便参了军。
古旌参军后,的确一路高升,现在已经是爹爹身边的一员小将。
但他年纪轻轻,能升得这么快,除了他武力高强,勇猛坚毅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古旌能掐会算。
天象地形,福祸吉凶,皆在他的卦象之间,这就帮助爹爹成了不少事。
上辈子,凉兵入侵的最大一场战役上,古旌便算出大凶的卦象,极力阻止爹爹出兵,要让爹爹带兵回避。
但当时的战况,已经避无可避,他若是退了,凉兵对望春城便如探囊取物,势不可当。
虽知结局一定惨败,爹爹还是带兵应战,也是那一次,因为岑嘉树从爹爹口中套取了布阵兵略,使得神威军惨败。
爹爹被五马分尸,跟在爹爹身边的古旌也人首分离。
遇事就爱求仙问卦者,终究没能避开凶卦。
虞廷却是道:“他那可不是放弃,而是看你态度强硬,暂且避避,跟着我巡边时,他可是不停在我面前提你。”
这就是另一件事情了,古旌对虞安歌,自然是超出了异姓兄妹的感情,虽然虞安歌有婚约在身,他还是锲而不舍。
之前他就算过,岑嘉树不是良人,只是虞安歌并未放在心上。
后面被他缠得烦了,虞安歌便告诉了他自己的八字,让他去合。
这一算就把古旌给算抑郁了,因为卦象看来,他和虞安歌是有缘无分。
合八字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偏偏古旌就是那个信的,而且他信的那叫一个虔诚。
卦象的打击,再加上虞安歌的冷情,给了古旌沉重一击,让他倍感伤心,随着爹爹去巡边了。
虞安歌自知爹爹这是在关心她,但她心绪不佳,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便道:“爹爹,我有点儿累了。”
虞廷看出来虞安歌的低落了,见她对古旌无心,自己也不好再劝下去。
虞廷道:“你早点儿休息,天下何处无芳草。”
虞安歌闷声点了点头,将虞廷送走。
虞廷走后,虞安歌回到床榻边上,想到商清晏临走前的交代,不由一笑,这家伙,爱洁的毛病真是让人招架不住,但笑过之后,虞安歌又陷入长久的失神。
直到外面冷风吹过,让门扉发出轻微的响动,虞安歌才回神。
她将被褥简单收拾起来,准备换一床干净的,却在抱被子时,看到一个掉落的荷包。
虞安歌将被子放好,捡起那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颗光洁的小牙齿。
商清晏的。
一时间虞安歌心里所有情绪都达到了顶峰。
不甘,委屈,悲伤,期冀,怨愤...
全都混合在一起,被时间这个药引子熬煮,五味杂陈,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有点儿想哭,却又不明白自己要为何而哭,也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心里有浓浓的悲哀,眼睛却十分干涩。
自从上一次品冰宴后,商清晏将哥哥错认为她,还回了小牙齿,她便有种直觉,这个小牙齿很重要,绝对不能丢下。
后来知道商清晏便是她年少忘却之人,她便把这颗小牙齿放在床头。
方才商清晏匆忙藏到被褥里,只怕是发现了这颗小牙齿的存在。
虞安歌将其贴在心口,重新放回枕边。
弄脏的被褥换了个遍,雁帛也送完商清晏回来了,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低声对虞安歌道:“公子,王爷他走了。”
虞安歌“嗯”了一声。
雁帛从桌子上拿回药酒,对虞安歌道:“奴婢给您上药。”
虞安歌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没必要,又觉得现在便是躺下休息了,只怕也会胡思乱想,于是解开衣衫,趴在了床上。
虞安歌常年习武,与大多数女子不同,便是背上,也有一层薄肌,哪怕趴在床上,也充满力量感。
那道棍痕,在后背上其实并不明显,但淤青一般都是在后面两三天才会突显出来。
雁帛一边把药酒在手心里搓热,一边按压在虞安歌背上,细细抚摸着她后背的肌肉。
等上完药,还要晾个一会儿再穿衣服,让药渗透进去。
虞安歌转头过去,看到雁帛那张娃娃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雁帛跟着虞安歌一起长大,二人虽以主仆相称,但虞安歌大多时候还是把她当妹妹看待,有些话也愿意跟雁帛说。
看雁帛这样子,虞安歌直接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雁帛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奴婢在想南川王。”
虞安歌缓缓转回头,闷声道:“想他作甚?”
方才屋里的动静弄得不小,守在外面的雁帛自然也都听到了。
雁帛道:“奴婢是替您感到遗憾,您明明是女子,却要女扮男装,现在便是有了心仪之人,也不能在一起。”
第346章 是大殷的仙女,也是朕的福星
虞安歌哑然失笑:“我还没遗憾呢,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替我遗憾上了。”
雁帛道:“奴婢是心疼您嘛。”
雁帛跟在虞安歌身边这么久,跟南川王也接触过许多次,知道那是个雪韵霜姿之人,比岑嘉树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但有一点,虞安歌或许不在意,却渐渐成了雁帛的心结。
那就是虞安歌女扮男装后,便再也难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思及此,雁帛又是一声叹息。
虞安歌却宽慰她道:“人各有命,没什么好心疼我的。您若真要心疼,就心疼心疼自己吧,明天还要给小狐狸铲屎。”
雁帛一下子被虞安歌整破防了,她轻轻拍了一下虞安歌的后背,嗔道:“小姐你讨厌死了。”
虞安歌跟她一起笑,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沉郁。
雁帛将衣服给虞安歌重新披上去,而后帮她整理了一下床榻,便退下了。
退下前,雁帛道:“方才奴婢送南川王离开,他让我一定交代给你一句话,他会跟小姐一起,实现天下安宁,海晏河清。”
雁帛走后,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虞安歌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了那颗小牙齿。
脑海里那抹白色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
自从宫宴后,宋锦儿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的,生怕偷听之人将她给圣上下药的事情说出去。
其实她下的并不算毒药,只是房中助兴之物。
圣上是个长情之人,后宫中的三座大山,多年来屹立不倒,平分秋色。
上一篇:读心纯欲娇妻,禁欲军官面红耳赤
下一篇: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