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清晏为你说情,本宫便继续留你在身边伺候,只是有一点,你要发誓。”
杜若道:“请娘娘吩咐。”
辛淑妃道:“你怎么对本宫都好,哪怕是对本宫再下一次毒,再用一次厌胜之术,甚至是要本宫的命,本宫都认了,是本宫欠先帝,欠清晏的。可你绝对不能对四皇子不利。”
后面杜若说了什么,四皇子已经听不清了。
他耳朵嗡鸣,脑子混沌。
第397章 秋狩将是一场豪赌
商清晏从宫中回来后,并没有喝酒,他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看到虞安歌的那一刻,所有往事都不必再去自虐般咂摸了。
他说了一句话:“四皇子必会主持此次秋狩。”
这让虞安歌松了口气,不仅是对这个结果,更是为着商清晏不再因辛淑妃难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商清晏跟辛淑妃断了干净,倒是件好事。
虞安歌还是问道:“喝酒吗?”
商清晏摇了摇头:“喝酒误事,等事成后,再喝也不迟。”
虞安歌彻底放下心来,商清晏比她想象中果决得多。
商清晏从书柜中取出围场舆图,平铺在桌面上,指着上面的种种地界,跟虞安歌分析起来。
“围场不比皇宫戒备森严,虽有龙翊卫伴君左右,又有禁军和宫卫在围场把守,可想要寻其漏洞,还是容易的。”
“太子手里没有兵马,虽带着齐纵一行,可还是人心不齐,他不敢尽数全用的,满打满算,能凑够两千人尽心助他都是不易。”
虞安歌打断他道:“不可轻敌,太子先命锦妃给圣上下毒,便是打定主意要让圣上病死,那就意味着太子的目的绝非谋逆,而是政变。”
谋逆者,需举兵拉大旗,誓要号令天下。
而政变要简单得多,太子本就是正统继承人,太子生母又是等同副后的皇贵妃,朝中拥护太子的朝臣又多。
到时太子只需要以一小撮人控制住圣上,便万事大吉。
在大殷史上,就曾有位高权重的王爷带着六百兵马,于深夜顺利逼宫,而现在的围场,显然比皇宫更易攻占。
商清晏明白虞安歌的意思,指着围场的地形图继续道:“围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是戒备不如皇宫森严,坏处便是随行朝臣不少,太子难以控制人心。”
虞安歌低声附和:“可在此处下功夫。”
商清晏问道:“长公主那边,可有说她的安排?”
虞安歌道:“围场的驯兽师,曾受过她的恩惠,只是她可助我们,亦可助太子,最终她的选择,只看我们和太子谁占上风。”
商清晏点了点头。
虞安歌又道:“围场营地中巡视的中郎将,曾跟过我爹爹,对我爹爹十分仰慕...”
哪怕房间里没有人,虞安歌还是下意识放低了语调:“我爹爹临去边关前,交代过他要多帮我,我这大半年与他多有交往,到时若出意外,他会听我的。”
“...”
秋狩将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扶摇直上。
赌输了,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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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西风席卷盛京,号角发出低沉的嗡鸣,马蹄阵阵,惊落枯叶,带飞草屑。
初出茅庐的四皇子,倒是将秋狩筹备地有模有样,圣上骑在马上,对他夸赞不停。
四皇子还是如往常一样挺起腰杆,脸上带着些志得意满的笑容。
到了营地,圣上翻身下马,四皇子及时过去搀扶,便是连二皇子都被他挤在一旁,显得有些寥落。
随行的官员面面相觑,敏锐地从中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圣上下马后,一双手抚在四皇子的头顶,胡乱揉了揉,然后又轻捶了一下他结实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朕的儿子,长得又高又壮。”
总有会说话的官员,在一旁恭维道:“四皇子英武非凡,大有圣上当年纵马骑射之风范。”
圣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这般策马算不得什么,一会儿到了围场上,方才见真章。”
四皇子双手抱拳:“定不负父皇期盼!”
等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圣上端坐在上首,命人请出今年的彩头。
众人打眼一看,乃是一匹烈马,马蹄踏踏,通体黑红,马鬃油亮,雄赳赳气昂昂,便是鼻子喷出气息时发出的响动都是引人注目的。
虞安歌一看便知是匹上等好马,若非她清楚今日有大事发生,只怕也想要争上一争。
此马一出,顿时引得旁人的称赞,还有好事者道:“前年秋狩,乃是虞爵爷得了魁首,今年虞爵爷可不能落于下风啊。”
这纯粹是挑事的话了。
圣上从来不是一个大方之人,这次秋狩太子不在,二皇子于骑射上又不算精通,观圣上近来对四皇子的态度,稍微有些心机的人,都知道此马该让给四皇子。
虞安歌看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子眼下自然清楚虞安歌已经投靠了他,脸上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虞安歌道:“前年秋狩,臣是蒙了圣上的恩赏,才得了魁首之名,今年群雄相争,臣实在不敢夸下海口。”
那人看着虞安歌身后配的弓箭,当即道:“虞爵爷都把射日弓带来了,就别谦虚了。”
虞安歌索性将射日弓从背后取下,细细摩挲着,也不回答这别有用心的问话,让那人自讨了个没趣。
这边的小小纷争自然不值当圣上留意,圣上扫视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商清晏身上:“听说南川王的身子好了许多?今年骑射定然要有你一份。”
商清晏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病容,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说几句话便要咳一咳,遇到点儿麻烦便要吐血了。
眼见圣上专门提到他,商清晏道:“那清晏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在圣上身后的辛淑妃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目光接触到商清晏淡漠的神色时,什么话都被咽了回去。
寒暄过后,伴随着几声号角嗡鸣,万马奔腾,场面堪称壮观。
到了围场,这次便是没有辛淑妃的嘱咐,四皇子依然跟在商清晏后面。
商清晏跟他没有太多话可说,大多时候是四皇子射猎,商清晏跟在后面。
虞安歌也很快找上了他们,她手上的射日弓不愧是当年被当成彩头的宝贝,果然好用。
虞安歌本就是骑射高手,用起来堪称百发百中。
三人一起射猎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当初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眼下明明是同盟,却少了几分直来直去的喜怒。
四皇子眼看着自己的箭筒下去了一大半,虞安歌也收获颇多,而商清晏至此都没有射出几支箭,便道:“堂兄怎么不射箭?”
第398章 太子归京
商清晏看了一下自己的箭筒,随手拎起一支箭,便搭了上去,似乎是想给四皇子一个回应。
一只迷了路的狍子呆呆傻傻站在那里,四处观望,就是望不到蛰伏在此的三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快来杀我的憨傻。
商清晏一点点拉紧弓弦,好看的秋水目微眯,似乎就要一发击中。
不得不说,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
明明是杀生之举,可在这满目秋意之中,商清晏做起来,竟似林中操琴,竹间烹茶,莫名引人注目。
随着“噌”一声,箭羽离弦,四皇子的心莫名跳了一下,转眼向那个狍子看去,却先听到一声嘲讽:“技艺不精,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打眼一看,那支箭没有射在狍子身上,而是射在了旁边的树上。
再循声去看,方才讽刺商清晏之人,竟然是二皇子。
放在以前,二皇子并不将他这个病恹恹的堂兄放在心上,更不会这样不留情面地阴阳他。
但眼下太子不在,四皇子风光太甚,他这个嫡出的二皇子,却因为莫须有的由头几次三番被打压。
再加上小皇孙之死,二皇子怪不得崔皇后,怪不得圣上,连谢舒瑶他都怪不得。
怪来怪去,二皇子也只能怪到辛淑妃头上。
厌胜之术至今没有查出真相,可其中最大的得益者却是四皇子,这未尝不是辛淑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所以现在二皇子的怨念极重,这怨念使他看到辛淑妃,四皇子和商清晏,都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四皇子听他这么说,当即发起火来:“堂兄身子一向不好,二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这里冷嘲热讽。”
二皇子微微仰起头:“渐璞,你怎么跟皇兄说话呢?还是说,在你心里,你这堂兄比为兄和太子还要重要?”
四皇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二皇子嗤笑一声:“也是,毕竟你跟南川王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然后他满怀恶意地看向四皇子:“四弟的生辰还很了不得呢。”
四皇子双目充血,将拳头握得嘎吱作响,胯下的马也躁动不安起来,似乎想要跟二皇子好好干上一场。
还是商清晏站出来道:“二皇子慎言,您与四皇子才是至亲的兄弟,这样荒唐的话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只会怪罪二皇子您言语失度。”
虽然商清晏和四皇子的确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此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便是圣上都在有意掩盖。
二皇子这么说,的确羞辱了四皇子不假,可也没把圣上放在眼里。
商清晏的反应始终淡漠,这样难听的挑拨,他没当回事一样,还将弓箭放下,并没有跟二皇子呛声,自嘲一笑:“二皇子见笑了,我的确技艺不精。”
然后他刻意看了看二皇子的兽篓:“比不得二皇子,今日必定能拿魁首。”
二皇子脸上的笑渐渐收拢,他看了看自己的兽篓,又看了看四皇子的,冷哼一声:“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的确不善骑射,太子在时他比不过太子,太子不在,他连四皇子这个弟弟也比不过。
不过无妨,他身边大有愿意将所狩猎物献给他,充当他战绩的人。
围场之中,谁输谁赢,看得也绝对不是兽篓里的猎物。
二皇子夹紧马腹,带着一干人等走了,隐没在山林里。
四皇子拉了一下马绳,对商清晏道:“堂兄不必生他的气,他近来火大得很,见谁都要阴阳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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