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后来的奸生子事件,更是让他在面对商清晏,总会觉得低人一头,无颜以对。
这样的情绪一闪而逝,现在商清晏背后还插着那把匕首,一旁的黑衣人...
不,哪怕商清晏的武功让他意外,但一旁那个健硕的影子卫,在商清晏未受伤时,便能力压商清晏一筹,更何况现在?
总之,一直仰望的堂兄在他手里,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见四皇子不回答,商清晏再次质问出声:“为什么!”
他紧咬牙关,愤怒和不甘随着疼痛逐渐攀升,到达极点。
圣上虽死,但各方还虎视眈眈,且不说四皇子能不能顺利登基,就是他登基了,也迫切需要助力,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智谋上,四皇子都需要他的帮忙。
为什么?
为什么商渐璞会背刺他?
这几个黑衣人,又是他从哪里找来的?
夜风呼啸,星月暗沉,秋夜的凄冷漫上心头。
四皇子在商清晏的质问下,终于开口:“杀父之仇,伤母之恨,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商清晏笑出了声:“好一个杀父之仇,伤母之恨,好样的,商渐璞,你真是好样的。”
他咀嚼着这几句话,喉间涌出一口血来,咽也咽不下去,只好吐出来。
鲜血顺着他的下颌流,滴入黑衣,流入黑夜,隐没不见。
剧痛从后背一点点蔓延开来,商清晏的身子如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再也撑不住了。
他一点点后退,却又不敢仰倒在地,怕背后那匕首插得更深。
脚后跟碰到后面倒塌的营帐时,他双腿一软,只能单膝跪地,一只手臂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一双靴子来到他的面前,靴子的主人并未受伤,却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父皇...父皇他虽然夺了你的皇位,可这些年,待你不薄,试问古往今来,哪个上位者还会留下遗孤的性命?不仅如此,父皇知道你身子不好,宫中各种奇珍药材任你索取。知道你喜爱舞文弄墨,便是得了寒舟散人的画,也随意赠了你。”
商清晏疑惑地皱起眉头。
圣上...待他不薄?
他一时分不清,四皇子这话是真心的,还是来阴阳他的。
四皇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母妃,母妃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因为担心你,母妃日夜忧思,郁结于心,不知为你掉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悲痛!明明我才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可她爱你远比爱我更多。明明我才是弟弟,她却要我护着你。可那厌胜之术,何其阴毒,你怎么能用在亲生母亲身上?”
商清晏想笑,可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疼了,那把匕首,似乎插入了他的心脏,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道四皇子是怎么发现的,原来真相是从辛淑妃那里泄露的。
商清晏无力抬头,但他似乎听到了四皇子的哽咽。
他想着虞安歌骂太子的样子,在心里骂了四皇子一声“小畜生”。
他这个将死之人都没哭,四皇子有什么脸面哭?
没用的废物。
偏偏现在的他连这个没用废物的嘴都堵不上,只能听他单方面宣泄莫名其妙的情绪。
“明明我才是皇子,却被要求万事听你的话,按你的要求做事。”
“你比我聪明,比我稳重,比我周全,我只能听你的,做你的傀儡。”
“可是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们没一个人瞧得起我!都是在哄我!在骗我!”
四皇子痛哭起来。
商清晏闭上眼睛。
这有什么值得哭的?
以你这样的废物点心,被早慧的他,被博学的辛太傅,被才华横溢的辛淑妃,被足智近妖的太子,以及被圆滑虚伪的二皇子瞧不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想要被人瞧得起,就去做一件值得被人瞧得起的事情啊!
只知道哭,只知道发脾气闹别扭,一辈子都别想被人瞧得起!
商清晏很想骂出声,可是他张不开口,一张口,必是鲜血和痛吟一起出来。
他再也撑不住了,一点点扑倒在地。
鲜血不断从他的后背前胸涌出,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扑倒在地。
隐约间,他听到那个黑衣人对四皇子说了一句话,具体是什么,商清晏已经听不真切了,唯有两个字清楚落入耳中——圣旨。
四皇子如梦初醒,擦干净眼泪,蹲在他面前。
不为看他的伤势,只是伸手在他的怀中摸了摸,果然掏出一封沾了血的圣旨。
夜色昏暗,四皇子没有将圣旨打开看,而是揣进怀里。
他似乎还想对商清晏说些什么,黑衣人已经对四皇子催促道:“快走。”
四皇子点头,临走前,不忘将商清晏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商清晏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若说方才他的血是流下来的,匕首拔出来后,他的鲜血就是像小泉一样喷出来的了。
商清晏睫毛微颤,觉得身子一点点发冷,一点点僵硬,生命的迹象一点点流逝。
还是那个黑衣人贴心,临走之前,点燃了火折子,随手便扔到他旁边的营帐上。
天干物燥,秋风萧瑟,火势很快蔓延开来,晃得人眼睛生疼。
商清晏刚冷下来的身体,又暖了起来。
这下好了,他这条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甘心啊...
第425章 滚滚浓烟竟要遮云避月!
朝廷皆知虞安歌做事不讲情义,不留情面,那是一个连亲叔叔都能下死手的角色。
所以齐纵喊破喉咙也控住不住的场面,虞安歌带着剑一过来,帐子瞬间安静许多。
百官一个个围坐在一起,脸色精彩地像是染缸。
朝廷党争激烈,主要是围绕几位皇子间,大家各为其主,自然心思各异。
眼下太子谋逆不成,负伤逃走,二皇子至今连面都没有露,不出意外,四皇子就是最后的赢家。
偏偏四皇子在朝中的拥趸者是最少的,且唯一能撑得起场面的辛太傅因为受伤不能过来,这也就造成了群臣不服,闹做一锅粥的混乱场面。
虞安歌过来之后,非议声虽然小了许多,但众人眼神里的不服和怨愤依然溢于言表。
一个御史站起来道:“听说圣上驾崩之时,守在帐内的是虞爵爷和齐统领,敢问虞爵爷,圣上临死前,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圣旨不在虞安歌手上,虞安歌也不知商清晏还有什么安排,便没有提这一茬,只是道:“圣上言,太子忤逆不孝,弑君弑父,当废当斩!”
“胡言乱语!”一个太子党的朝臣激动地站了起来:“太子乃是储君,一向受圣上器重,更有贤德有为之名,怎会冒死弑君?”
不需要虞安歌回答,另一个二皇子党的人便站了起来:“太子去鲁县之前,曾因皇贵妃在宫中用厌胜之术暗害淑妃娘娘,惹得圣上大怒,是以太子惶恐不安,想要谋权篡位,又有何奇怪?”
又一个太子党大臣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今日围场惊变,分明是二皇子图谋不轨,太子风尘仆仆,带兵前来救驾!”
又一二皇子派的官员站起来,一边说,一边用袖口抹眼泪:“二皇子至今下落不明,还不知是否被太子所害,你就如此泼他脏水,其心甚恶!”
辛太傅的门生,也在此时加入战局:“荣国公今日在围场之上,控制了二十余位大小官吏,实乃与太子里应外合,企图谋夺皇位!这还不足以证明太子的罪恶行径吗?”
最开始发声的御史对其破口大骂:“若照你所说,辛太傅在围场之上也拉拢了十余位官吏过去,其心又当如何揣摩?”
二皇子党的人也不甘示弱:“无论是太子还是四皇子,都曾在圣上驾崩之前,入过御帐,与圣上单独谈话,御帐外更有两方亲近之兵马。反观二皇子,打马入围场之后,竟不知御帐发生何事,二皇子才是最无辜的。”
“呸!二皇子至今下落不明,焉知不是一场阴谋?”人群中又一人说话,虞安歌也认不得这是哪方的人。
总之,刚安静没多久的营帐,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唇枪舌战之间,几方还有动手迹象。
有一人替自家主子说话时,唾沫溅到了另一人脸上,另一人当即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架,一旁还有拉架的,火上浇油的。
百官聚集之地,转眼就成了菜市场,怪不得齐纵急匆匆过去找虞安歌求救。
一顶不知是谁的帽子,也不知被谁打飞,冷不丁向虞安歌袭来,虞安歌当即拔剑。
“噌”一声,帽子应声被刺穿,深深扎入一旁的桌子上。
虞安歌冷冷道:“圣上驾崩,诸位不思悲恸,反而在此动了拳脚,倘若传出去,诸位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这一幕自然引起一阵惊慌,众人的嘴暂且闭上,一个个在虞安歌冷酷的眼神中噤若寒蝉。
虞安歌知道,这里的混乱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等圣旨出来,等明日人群散去,乃至等四皇子登基之后,各方还都有的闹呢。
虞安歌道:“我知道诸位大人心急如焚,只是结局未定,还望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有人还想说什么,虞安歌一个充满煞气的眼神过去,那人就冷汗涔涔,不得已闭上了嘴。
虞安歌见众人都老实了些,便慢条斯理道:“涉及皇家丑闻,不便多言,但我可以告诉诸位大人的是,圣上驾崩前留下了圣旨。”
众大臣再次激动起来,连连询问虞安歌圣旨上都写了什么,圣旨现在又在何处。
虞安歌算了一下时间,商清晏差不多也该带四皇子过来了,这些话她说出来,总要沾着几分心怀不轨之嫌。
反倒是四皇子这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将圣旨一拿出来,再有她和商清晏在一旁震慑安抚,才算妥帖。
虞安歌便道:“我位卑浅薄,怎配先睹?还请诸位大人稍安勿躁,静待圣旨。”
看着众人或蠢蠢欲动,或担忧惊惧,或愤怒不甘,虞安歌强调道:“不论圣旨如何交代,都是圣上遗诏,倘若有人敢生乱,休怪本爵剑下无情。”
说着,虞安歌将长剑从桌上拔出,而后一个用力,将那官帽和桌子劈成两半。
这一幕让在场诸人的身子不由一抖,再看营帐外面戍守的官兵,一个个佩刀带剑,气势迫人,他们只好按捺住心底的躁动不安。
虞安歌见他们都老实了下来,这才离开营帐。
出去之后,虞安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还是不见商清晏和四皇子的人影,忽然她心头一痛,然后浓浓的焦躁情绪便涌上心头。
这痛和烦躁都无来由,虞安歌有些不安,带着剑便往四皇子的营帐走去。
走到一半,却见四皇子带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走过来,身边却不见商清晏的身影。
虞安歌连忙走过去请安,然后问道:“不知南川王何在?”
夜色深深,四皇子看到虞安歌过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又强撑着道:“堂兄去更衣了,稍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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