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今天虞安歌的穿着实在华贵明丽,这身云锦长裙,衬得她面容如花,而她那身冷傲的气质,更为她添了几分令人挪不开眼的神采。
而虞安歌没想到会在长春宫遇见圣上,为了应付谢皇后,她还专程往脸上扑了粉,盖住那些未消失的伤疤。
圣上见她这副模样,不再抵触将虞安歌纳入后宫,说出来的话也软和起来:“虞小姐若有冤屈,尽可说来。”
长春宫的宫人岂会容许虞安歌和洛嫔在圣上跟前搬弄是非,一个个咬死了虞安歌顶撞皇后娘娘。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虞安歌一言不发,长春宫的宫人倒是一个个争先恐后控诉虞安歌。
圣上先入为主,再加上洛嫔在一旁拨弄是非,虞安歌连话都没说,圣上就有了定夺。
他站起身来,打断了长春宫宫人的聒噪,只留下一句“让皇后好好养胎”,便带着虞安歌和洛嫔走了。
谢皇后在寝宫里听说了圣上的反应后,不由怒上心来。
她第一次产生这么大的危机感,虞安歌性格桀骜,又出身高贵,还未入宫就敢如此顶撞她,若是入了宫,哪里还有她谢舒瑶的安宁?
谢皇后招来依云,在她耳畔低语一番。
而从长春宫出去后的圣上,想起崔太后嘱咐他的话。
凉国使臣入京在即,神威大将军戍守边关至关重要,即便一时不能将虞安歌纳入后宫,也要好好安抚她。
圣上转头看了虞安歌,主动道:“虞小姐在宫中受惊了,朕内心甚是愧疚,虞小姐喜欢什么尽可开口,朕赏赐给你。”
虞安歌倒也不客气:“听闻御药房中有上好的祛疤良药,臣女斗胆向您讨个赏。”
圣上看着虞安歌的脸,探究道:“祛疤良药?不是说虞小姐脸上的疤痕不碍事吗?”
虞安歌拿出帕子,取下一旁树梢上挂着的积雪,然后往脸上擦了擦。
厚厚的脂粉擦去一角,因为雪的冰冷和摩擦时的用力,让虞安歌擦拭出来的肌肤变得更红了,那烫伤疤痕自然也更加明显。
虞安歌勾唇一笑:“大夫说臣女脸上的疤,没个十年八年,只怕是消不掉的,脸颊最厉害的地方,可能要跟一辈子,所以臣女才斗胆向圣上求药。”
圣上一听,只道崔太后为了让他娶虞安歌,才刻意隐瞒虞安歌脸上真正的伤情。
圣上刚泛起的色心,一下子被消磨了个干净,也彻底失去了想跟虞安歌多聊几句的念头,敷衍了一句:“朕会让御药房赐下,朕还有许多政务没有处理,就不跟虞小姐多聊了,让洛嫔再送你一程。”
说完,圣上便负手离开。
这正合了虞安歌的意,她跟着洛嫔往前走了几步,便暗示洛嫔屏退宫人。
洛嫔将人都遣走,对虞安歌道:“虞小姐有话要说?”
虞安歌笑着道:“满宫都在恭贺皇后娘娘喜孕龙胎,但包括圣上在内,都忘了这宫里本该有个皇长子。”
洛嫔脸色大变:“你!”
虞安歌的声音像是诱人作恶的鬼魅:“洛嫔娘娘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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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之后,虞安歌长吐一口气。
等回到昭宜大长公主府,昭宜大长公主便过来问道:“在宫里没给你义母丢脸吧。”
虞安歌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义母的女儿。”
昭宜大长公主一笑,看到虞安歌头上少了根金钗,遂问道去哪儿了。
虞安歌将在宫中遇见三公主的事说了出来。
昭宜大长公主一叹:“乐靖到底是被哥哥和母妃牵连了。”
昭宜大长公主是很疼这个侄女儿的,其实商乐靖没有跟着庶人周氏一起入永安巷,已经是昭宜大长公主在其中劝了圣上。
但点到为止,帮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倘若再插手相助,难免引起圣上怀疑,毕竟戾太子还未找到。
虞安歌道:“我借义母的名义,让三公主得空出宫找您。”
昭宜大长公主道:“就算她有心想要出宫,宫里那几位主事的也不会让她出来。”
虞安歌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么说的话,那些宫人到底念着昭宜大长公主的威势,不敢再对三公主过多为难。
毕竟昭宜大长公主不能将三公主接出来厚待,但有心对付几个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说着,一个仆从就跑了过来:“公主,虞小姐,虞公子在外接您回家。”
算起来虞安歌在昭宜大长公主府上住的时间,比在虞府还多,原本是说了今天回去的,没想到又被谢皇后召进宫,虞安和见虞安歌迟迟没回家,这才过来接。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虞安歌看到她哥哥正从荷包里掏果脯吃。
虞安和穿着男装,分明跟虞安歌一样的脸,但他的气质跟之前虞安歌女扮男装时截然不同,依然难掩眼中的一派纯真。
昭宜大长公主看到他这样子就觉得奇怪,这对兄妹,哥哥不像哥哥,妹妹不像妹妹的,一样的脸,性子却大相径庭。
昭宜大长公主对虞安歌嘱咐道:“你哥哥和三公主的那些流言蜚语,可不是空穴来风,你要提醒一番。”
虞安和听了三公主这个字,连忙抓着虞安歌问道:“怎么了?三公主怎么了?”
第447章 凉使入京
马车往虞府的方向驶去,虞安歌将她在宫里遇见三公主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虞安和果然着急起来,颇为气愤道:“她可是公主!那些宫人怎么敢明目张胆欺负她!”
虞安和听说商乐靖的手和耳朵都生了冻疮,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在宫里是牵过商乐靖那双手的,又小又软,商乐靖跟他说过,她的手从来只用玫瑰花露洗。
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商乐靖那双手就生了冻疮,可见没了父母哥哥的庇护,她在宫中过得是什么日子。
虞安和道:“圣上怎么说也是三公主的二哥哥,难道就看着那些刁奴欺负三公主吗?”
虞安歌将食指放在嘴唇,示意他小声点儿:“天家无父子,更别说圣上和三公主只是异母兄妹。戾太子犯下谋逆之罪,圣上没有将三公主挪去永安巷,已经是看在我义母昭宜大长公主的面子了。”
虞安和用力抓了一下头发:“三公主帮过我,我们得想办法将她救出苦海!”
虞安歌警惕道:“万万不可!”
一向听妹妹话的虞安和这次却是反常:“我听说了外面的流言,不,那不是流言,是事实。早先我男扮女装入宫,和三公主多有肢体接触,我还背过她,牵过她的手,摸过她的脸,宫宴那晚,我还因为中了春药,差点儿玷污了她。”
说着说着,虞安和便激动起来:“我得对三公主负责啊!”
虞安歌一看哥哥这反应就知道不好,当即冷下脸道:“戾太子下落未明,听说周氏族人在流放途中也出了岔子,丢了好几个嫡系男子,圣上为此震怒,你这个时候要帮三公主脱离苦海,说什么负责的昏话,就是要拖整个虞府下水!”
虞安和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被妹妹一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放心不下:“我总要做点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帮她?她一个小姑娘家,遇此变故,在宫中孤立无援的,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啊!”
虞安歌道:“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就是我,也只能仗着义母的势,震慑一下那些宫人,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救不了三公主,连虞府也会被牵连进去,知道了吗?”
虞安和痛苦地抱头,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看虞安和这样的反应,虞安歌知道哥哥这是喜欢上三公主了。
可世事难料,他们所处的阵营不同,哪能如愿?
更别说三公主还不知道,戾太子之所以事败,之所以负伤而逃,一大半原因都是虞安歌在其中作梗。
虞安和痛苦半晌,又红着眼对虞安歌道:“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三公主呢?”
虞安歌掀开车帘,看到外面街道盛京人声鼎沸,路边乞讨的乞丐和流民皆被驱赶,过路的百姓身上连补丁都不许有。
圣上为了向凉国展示大殷的繁盛气象,凉使入京沿途经过的城市,皆被如此修饰过了。
眼下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凉使入京的事情大,他们兄妹的地位也在这个时候水涨船高。
虞安歌道:“凉使入京后,圣上会在万古辉煌楼举办盛大的国宴,到时候我们定参加,趁着这个机会,或许能见三公主一面。”
虞安和点头,脑子乱乱的。
虞安歌又道:“只是哥哥千万要注意分寸。”
虞安和再次点头。
虞安歌又叮嘱了哥哥几句,确认虞安和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这才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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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使入京那天,盛京的雪停了。
官道早被人清理过了,积雪堆在道路两边,中间广阔宽敞。
凉使的马车足有二十辆,依次从城门驶入,道路两旁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虽然殷凉二国素有旧怨,但对于盛京繁华之地的百姓来说,那些战争似乎很遥远。
他们对凉使的好奇早已超越了怨恨,只是在看到凉国卫兵一个个高大雄壮,高扬着头颅骑马入京时,他们心里又忍不住嘀咕,这北地蛮子怎么一个个生得这么高壮?若是真的开战了,大殷打得过吗?
虞安歌打开窗户,看着远处走来的凉国使团,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前世山河破碎的恨意,在此刻涌上心头。
这种恨在看到最前面那个骑马的高壮男子时,达到了顶峰。
虞安歌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便是在望春城破后,怀抱宋锦儿指点江山的凉国皇帝——应苍。
谁能想到,凉国皇帝应苍会扮做凉使,大摇大摆进入大殷,进入盛京,甚至进入皇宫,与大殷圣上共饮。
应苍此番来大殷,正是为了一探大殷实力,好决定要不要入侵大殷。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还是纵帝掌权,大殷在经历了多年的天灾人祸和朝廷党争后,早已腐朽不堪。
表面上万古辉煌楼壮美威严,实际上国库空虚,吏治腐败,一碰即倒。
应苍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在回到凉国后,迅速集结兵力,陈兵关外。
商渐珩刚登基,应苍便公然叫嚣要迎娶大殷皇后宋锦儿,以此羞辱大殷,挑衅大殷。
而这无礼的要求被商渐珩拒绝,应苍便以此为机,举兵入侵大殷。
而这辈子,提前实现了帝位更换,可围场那场动静闹得太大,朝中诸方势力谁都不服谁。
前有戾太子一党处处作梗,只等戾太子重现,便要掀翻朝局。
后有虞安歌、辛太傅等人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而赢家二皇子,虽然登临皇位,却只能任由谢相把持朝政。
今生大殷的情况只比前世好了一点儿,那便是边关增强了军备。
随着凉国使团逐渐走近,前世仇人的面孔也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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