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虞安和心中酸涩苦闷,却也只能含泪答应。
第480章 欺君之罪
虞安歌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圣上再召神威大将军入京,神威大将军依然只发折子替自己陈情,道边关形势紧张,大将不当擅离。
圣上勃然大怒,第三次下发圣旨,申饬神威大将军目中无君上,忤逆不忠。
谁都看得出来,圣上这是不将神威大将军召回盛京不可。
虞廷并没有外人想象中淡定,到了这个时候,他已全然弄清那签文的意思。
原来女儿“暗遭罗网四边围”,不是因为旁人,而是因为他!
早在回边关之前,女儿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小心岑嘉树,可百密终有一疏,哪怕岑嘉树从未靠近过他,入军营也处处有人防着,还是被他在从其他军司耳中偷听到了一些军中的信息,进而构陷。
虞廷怒极,当时恨不得提剑将岑嘉树杀了,但他杀了军司,更坐实了他不敬圣上,不敬朝廷的恶言。
看着圣上召他回京的圣旨一封接一封发过来,到了第三封,依然满是申饬。
虞廷知道,再不回去,一双儿女危矣。
就在虞廷犹豫不决之际,古旌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眼便看穿虞廷所想,直接道:“圣上想要向您发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将军万万不能入了圣上的圈套。”
虞廷负手在营帐中来回走动,他一生金戈铁马,杀伐果断,少有这番进退两难的时候:“我若不回京,安歌安和该怎么办?”
古旌道:“安歌就是怕您犹豫,所以特地送信给我,让我千万把您给劝住。大将军,您可以不在意自身,但不能不在意边关。”
虞廷的焦灼已经写在脸上:“那道签文你比我更了解,该知道盛京有多凶险。”
古旌沉默,他自然知道,只是儿女情长和家国天下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古旌道:“虞小姐自小有主意,说不定她早有准备,大将军切勿自乱阵脚。”
说着,仿佛怕虞廷不相信,古旌从怀中取出虞安歌给他写的那封信,上面除了拜托古旌劝虞廷不要回京之外,还说了一句诸事另有筹谋,若虞廷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便带亲信往盛京方向慢赶路,暂解圣上之急,只是千万莫要入京。
虞廷道:“什么筹谋她也没说清楚,只怕是她为了让我不要入京,编出来的借口。”
古旌也一脸忧虑。
军司之中,众人一改对岑嘉树的冷淡,而是围在他身边吹捧起来。
原因无他,圣上下发的第三道圣旨中,除了申饬神威大将军,还额外赞了岑嘉树为官刚勇,不畏权势。
别看只赞了这一句话,对比军司中大多数被遗忘的官吏,这一句已然昭示着岑嘉树有被启用调回盛京的机会,所以往常对岑嘉树横眉冷眼的众人,一下子便换了张面孔。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退去,岑嘉树坐在桌旁,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脸色并不好看。
“圣上只是赞了我一句,这群势利眼就如此吹捧,倘若圣上调我回京,只怕我让他们给我提鞋牵马,他们都甘之如饴。”
田正道:“公子,您沉寂太久,所以徒生感慨,但您才华横溢,少年英才,无论是圣上的赞赏,还是这些人的追捧,都是您本该受用的。”
岑嘉树道:“只是虞廷抗旨,始终不入盛京就这么拖着,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田正道:“不如您再上一道折子,言明大将军的狂妄。”
岑嘉树道:“大将军什么性子,朝野皆知,这种诬告,一次也就罢了,再上一次,只怕要引起众愤。”
不说朝廷,只说军中,因为他那一封信,就有兵卒趁着夜色,偷偷往他的窗子砸石头。
幸好军司单独开锅烧饭,否则岑嘉树都怕被军中之人下药毒死。
田正道:“小的倒有一个法子,定能逼得大将军不得不入京。”
岑嘉树道:“什么法子?”
田正凑到岑嘉树耳边,耳语一番。
岑嘉树道:“不可能!此话无人会信。”
田正道:“旁人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是圣上信了就行。”
岑嘉树眼底一派纠结:“容我想想。”
神威大将军第三封自辩书送入盛京后,圣上便再也坐不住了,旧事重提,以虞家兄妹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犯了欺君之罪,要将他们打入狱中。
晨间,虞安歌是被守卫强行入府的喧闹声吵醒的,快速穿上衣服,走出去后,便见一群手握兵器的守卫闯入她的院中。
为首的守卫道:“虞小姐,失礼了,还请跟咱们走一趟。”
他说话客气,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客气,这句话后,守卫已经将虞安歌团团围住,刀剑相向,阵势颇大。
虞安歌没有跟他们争辩,一双漆黑的眼睛扫了一下众人。
来人都听说过虞安歌凶狠,国宴之上能将杀豹凉使的眼珠子抠烂,所以虽带着圣令前来,被她这么一看,一个个却不敢上前了。
第481章 安歌,你信我吗?
还是为首的守卫站出来道:“虞小姐,还望您莫要让我等为难?”
虞安歌冷冷道:“我哥哥呢?”
话音刚落,虞安和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放开我!给我放开!别逼我动手!”
虞安歌快步走去门口,这群守卫知道她不好惹,居然下意识给她让开一条路。
虞安歌走到庭中,就看到几个守卫抓着哥哥的胳膊,要将他拖出去,看到虞安歌过来,这几个守卫明显顿了一下。
虞安和一脸惊慌唤道:“安歌!”
虞安和并非挣不脱这几个人的桎梏,只是这群人带着皇命前来,若他真的出手,只怕罪加一等。
虞安歌直视哥哥那双满怀关切的目光道:“哥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虞安和脸色一白,看向虞安歌的眼睛微红,不再反抗,任由守卫将他拖走。
其他守卫看虞安和乖乖就范,便靠近虞安歌,似乎想要将她也拖走。
虞安歌道:“不用你们上手,我自己会走。”
不等虞安歌抬脚,外面就响起一声怒喝:“本宫倒要看看,是谁白长了一对眼珠子,竟敢动本宫的女儿。”
昭宜大长公主风风火火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穿着白衣的商清晏。
昭宜大长公主的消息灵通,几乎是宫里的旨意一出来,她就知道了,也幸好虞府和大长公主府离得并不远,她才能及时赶到。
到门口时,正遇见匆匆赶来此处的商清晏,姑侄二人便一同过来了。
商清晏一双眼睛落在虞安歌身上,语气冷得像是要在这初夏的天气里掉出冰碴子:“汪首领,对本王的未婚妻客气点儿。”
众守卫纷纷跪下给昭宜大长公主和南川王行礼,为首的守卫更是直呼冤枉,说他是奉皇命前来,哪里敢真的碰虞安歌一根手指头?
昭宜大长公主道:“圣旨何在?”
汪首领道:“回禀长公主,下官等是奉圣上口谕,圣旨...还未下来。”
昭宜大长公主道:“空口白牙,就想绑走本宫的女儿,本宫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些守卫连忙跪下,直言不敢。
放眼大殷,谁不要命了,敢假传圣令,那可是砍头的死罪,昭宜大长公主这么说,明显是刻意为难。
汪首领不欲得罪这个大长公主,只把问题甩到宫里:“下官等不敢,昭宜大长公主若是不信,可遣人入宫问上一问。”
昭宜大长公主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拿着本宫的令牌,入宫问一问圣上,怎么忽然就要带走本宫的义女。”
那侍卫接过令牌,脚下生风走了。
她身后的另一年轻“义子”,贴心地给她搬过来一把椅子,让昭宜大长公主坐下。
昭宜大长公主坐下后,倚靠着椅背,头上的红宝石冠子在绿荫下格外亮眼。
昭宜大长公主坐下去,发了话:“圣旨没有下来,谁也别想踏出虞府半步。”
昭宜大长公主又让人给虞安歌和商清晏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虞安和也被带了过来。
虽在虞府,但昭宜大长公主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闲适,指使起人来也毫不客气,玉指一点,就让鱼书上了些应季水果,雁帛拿着蒲扇在一旁扇风。
守卫们一个个低着头站在炎炎烈日之下,汗水流过鬓角也不敢随意乱动,像是蔫儿了的茄子。
他们不好受,虞安歌等人也不好受。
风雨欲来,一旦入狱,生死就掌握在旁人手里了。
虞安歌和商清晏都没心思吃水果,脸色一个比一个冷,昭宜大长公主也没什么胃口,要水果也是为了做样子。
只有虞安和,埋头往嘴里塞着水灵灵的桃子,就算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死寂的氛围里,还是突兀得很。
虞安和这个时候可劲儿吃,倒不是缺心眼儿,而是知道入了狱,可就要强打精神应付了。
此一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又或者能不能出得来,所以他尽可能想要保持体力。
他自己吃还不算够,还拿了一个杏子塞到虞安歌手里,招呼她吃。
虞安歌本是没什么胃口的,但在哥哥的催促下,也勉强吃了个,没想到酸甜开胃,让虞安歌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儿。
刚吃完一颗杏子,商清晏便贴心地给她倒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上。
虞安歌和他对视一眼,脸色俱凝重,倒是什么都没说。
一帮子人干坐着,就这么等了一个多时辰,昭宜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卫匆匆赶来,身后跟还跟着一个内侍打扮之人。
那内侍手中捧着圣旨,一过来,王首领便松了口气,昭宜大长公主几人脸色就难看起来。
内侍宣读的圣旨,明明确确说了要将虞安歌兄妹二人下狱审问,不容置喙。
汪首领道:“大长公主,圣旨总不会作假,还望大长公主莫要妨碍我等公务。”
昭宜大长公主脸色铁青,依然不许他们动作:“本宫要亲自入宫一趟,再问一问圣上。”
圣上会对虞家发难,是他们意料当中的事情,只是虞安和倒也罢了,虞安歌是女儿家,就这么入了大狱,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
有圣旨在,汪首领态度强硬起来:“还望大长公主见谅,下官等得带虞公子和虞小姐走,您若是向圣上求来了恩典,属下等也自会从命。”
昭宜大长公主凤眸带着怒意:“你们在此等本宫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本宫自会重新带着圣旨赶回来。”
汪首领对昭宜大长公主一拱手,语气不容拒绝:“下官实在不敢忤逆圣意。”
说着,他就招呼人带走虞安歌兄妹。
圣旨在此,昭宜大长公主也无法再拖延时间,只是阴沉着脸,对汪首领道:“本宫的义女,若是在你们手里蹭破了一点儿皮,本宫就扒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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