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再说了,郑婕妤来凤仪宫主殿许多次,甚至有时候是突然到访,商乐靖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郑婕妤再次觉得是应苍多心了。
商乐靖抱着孩子,从镜子里看到郑婕妤若有所思的面容,不动声色地勾唇,还拿着头上用南珠制成的流苏逗弄熙儿。
幸好在来凉国之前,虞安歌教过她一些防人的小手段。
比如在梳妆镜前撒下一些稀薄的香粉,在箱柜门上缠绕头发,比如在房门最下面塞上指甲盖儿大小的薄纸等等。
商乐靖之所以发现郑婕妤暗中翻过她的东西,就是因为房内这些小心思。
好在商乐靖谨慎,从没有给大殷传过消息,这唯一的一次,也被她及时吞入腹中,一点儿痕迹都没留。
熙儿哄好之后,商乐靖毫不吝啬地将南珠流苏钗送给郑婕妤,只说熙儿喜欢,让她逗孩子用。
郑婕妤摸着那南珠钗,也是又惊又喜,对商乐靖的好感更加一重。
毕竟她虽生下了应苍的长子,但她母家身份不显,跟贵妃和宫中其他妃嫔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的,平日里应苍对她也无甚感情,全靠这个孩子,隔三差五维系。
若不是商乐靖大方相赠,她便是仗着膝下有孩子,得到赏赐,到她手里最多也只有个两三颗。
而手里这根钗,上面就镶嵌了五颗大的南珠,流苏也坠着十颗小的。
趁郑婕妤正高兴,商乐靖感叹道:“哎呀,可惜本宫没有孩子,不然孩子这么可爱,别说一根钗,就是这凤仪宫所有东西给他,本宫都不会心疼的。”
郑婕妤含蓄一笑:“皇后娘娘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商乐靖摇摇头:“你不知,御医跟本宫说了,本宫无福,不易有孕。”
郑婕妤道:“会有的,皇后娘娘不要着急,熙儿一定会给他自己招来一个弟弟妹妹。”
商乐靖还是满眼寥落:“本宫是真心喜欢熙儿这个孩子。”
郑婕妤道:“那臣妾时常抱着熙儿来,皇后娘娘可别嫌我们母子烦。”
商乐靖见她始终跟自己打太极,索性道:“熙儿这孩子乖巧可爱,若是本宫的孩子就好了,这样他不仅占一个长,更占着一个嫡。有嫡长子的名头在,只要他以后不出错...”
商乐靖含笑看着郑婕妤,未完的话不必直说,彼此都懂。
郑婕妤心跳陡然快了起来:“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实在让臣妾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商乐靖摸了一下头上的南珠冠子,那股在富贵乡中养出来的雍容和优雅,和当年的周贵妃真是一个样儿。
这姿态令出身不显的郑婕妤艳羡不已。
商乐靖道:“郑婕妤不必着急回答本宫,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倘若有一天,本宫如郑婕妤所说,怀了皇子,你就当这话只是开玩笑,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郑婕妤心跳依然很快,天真的小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呢?
嫡长子...
郑婕妤十分意动。
商乐靖看着郑婕妤的表情,抿嘴一笑。
虽然应苍没有答应,可郑婕妤这个皇子母亲答应了,事情就成了一半。
第531章 你比你想象中,对大凉更有用
岑嘉树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神情十分寥落。
他本来以为,来到凉国,他的人生境遇会大有不同,毕竟叛国而来,既有探花之名,又有皇亲国戚的身份。
可现实并未如他所愿,因为他尚还顾忌殷国的家人,一时间不能恢复身份,所以只能以白身生活在凉国。
至于立功建业,他有许多抱负,许多治国策论,可是应苍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甚至说两国国情不同,大殷落后腐朽的东西,在凉国并不适用。
岑嘉树备受打击,而他准备向凉国献上的制冰和制盐的方子,也早被襄和公主献上,而且方子比他的更好更精妙。
身份不能恢复,又有寸功未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在凉国立足。
岑嘉树看着枯黄的落叶,惊觉秋天悄然到来,不知道他的父亲和嫡母怎么样了。
应苍准备向大殷进兵,边关风声十分紧张,连带着大殷的许多消息也传不过来,岑嘉树甚至不知道岑府下场如何。
岑嘉树在心里默默想着,以岑府祖上的功绩,应当不至于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最多只是流放。
若有一天,他在凉国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还能想办法将父亲和嫡母接入凉国,只盼着他们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儿,岑嘉树叹了口气,还有他的生母白姨娘,他逃往凉国时,白姨娘还在盛京,不知道白姨娘的去向。
正想着,田正过来道:“公子,长平郡王要见您。”
岑嘉树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道:“这就来。”
长平郡王便是岑嘉树的外祖父,白姨娘的亲生父亲,当初政变落败,后来应苍登基,才为他平反,重新封为郡王。
说句实在话,岑嘉树对这个郡王颇感陌生,生不出半分亲切感,反而看着长平郡王苍老的面孔,总是想到祖父岑老太爷。
岑嘉树脸上带了几分哀戚,岑老太爷虽然不理家事,但从小到大,对他颇为宠爱。他做下叛国之事,却连累祖父病重而亡,实乃不孝。
如今,他也唯有在凉国做出一番事业,有朝一日回归大殷,向大殷皇室报仇雪恨。
岑嘉树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颇具凉国特色的衣装,随着田正出去了。
长平郡王府邸颇大,院落众多,岑嘉树从中行走,看到了许多紧闭院门的院子,连带岑嘉树所在的怡然院,平日里也总是闭着门。
这放在大户人家倒没什么不妥,岑府的诸多院落也不是都敞开的,只是奇怪的一点是,他身为长平郡王的外孙,从大殷远道而来,却在这个府邸无甚自由。
那天他看到一个院落里面满是赤红的枫叶,便想进去看一看,孰料还没推门,就被府上的侍卫拦住,说那院落没有长平郡王的允许,不能随便进。
这个院子不能进无妨,其他许多院子一样都不允许他进去。
一来二去,岑嘉树也有些恼火,觉得府上的人暗暗排挤自己,面上虽没有什么,可他们的言行举止中,似乎处处带着对他的轻蔑。
只是他初来乍到,许多事都不便跟这个陌生的外祖父抱怨。
随着田正一路去到正院书房,岑嘉树居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自然是长平郡王,另一个声音颇为年轻,是个男子,言谈间,那男子居然唤长平郡王为外祖父。
这引起了岑嘉树的警觉,他不由看向田正,田正笑脸一僵,解释道:“这位是长平郡王的干孙子,当初您的生母下落不明,长平郡王思女心切,便从旁支选了一个男孩儿,养在身边。”
岑嘉树抿了抿唇,对外祖父对一个旁系如此亲切,却对他如此生疏有些不满。
田正连忙道:“您别多心,那干孙子终归只是旁系,您才是长平郡王的亲外孙,这情分是旁人比不来的。”
岑嘉树这才稍微放下哀怨。
田正高声通报道:“郡王,公子来了!”
书房里的交谈戛然而止,一个略微比岑嘉树年纪小一些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岑嘉树后,微笑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寒暄,便径直离开了。
岑嘉树微微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男子莫名有些眼熟。
不等岑嘉树深想,长平郡王便在里面道:“嘉树,进来吧。”
岑嘉树被打断思路,走了进去,看到外祖父,对他郑重行了个晚辈礼,却被长平郡王纠正道:“大凉和殷国规矩不同,见长辈,不能这么行礼,田正,你给公子演示一遍。”
田正按照凉国的礼仪给岑嘉树行了个礼,岑嘉树心中有些不适,但还是依样学了。
行完礼,长平郡王对岑嘉树还是无甚亲近,公事公办道:“听田正说,你近来愁眉不展,初来凉国,可是有什么水土不服?”
岑嘉树默默看了田正一眼,暗道田正心里还是向着他的,知道他在忧思什么,也知道他和长平郡王之间关系陌生,便主动跟长平郡王说了他的愁苦。
岑嘉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道:“谢外祖父关心,非是嘉树水土不服,而是嘉树身在大凉,身为大凉宗亲,却不能替大凉建功,才郁郁不得志。”
长平郡王摸着胡子道:“原来如此,你实在是有心了。”
岑嘉树苦笑一声:“想要见见圣上,可圣上日理万机,无暇接见,竟像是忘了一般,实在是让嘉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岑嘉树小心抬头,看了长平郡王一眼,期待长平郡王多少能念在血缘上,帮他一把,或者在圣上面前帮他说说好话。
长平郡王道:“这有何难?圣上是个任人不避亲的主儿,只要你能帮到圣上,帮到大凉,他自然会为你封官加爵。”
岑嘉树还是一脸苦恼:“可是我徒有满腹墨水,向圣上所献的治国策和制盐制冰之法,都未被圣上采用。”
长平郡王还是拿应苍那套说法来搪塞岑嘉树:两国国情不同,你的策略在大凉用不上。制盐制冰之法,皇后娘娘早就献上了。
岑嘉树神情寥落:“如此说来,我竟没有建功的途径了吗?”
长平郡王摸着胡子,对岑嘉树摇头道:“怎么会?你比你想象中,对大凉更有用。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
第532章 最迟十二月初,凉人便会入侵大殷
岑嘉树依然一脸茫然,而后对长平郡王作了个揖:“还请外祖父指点迷津。”
长平郡王笑着将岑嘉树搀扶起来:“你我祖孙之间不需如此多礼。”
岑嘉树一脸期待地看着长平郡王,期待长平郡王的话。
长平郡王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嘉树,你莫忘了,你在进入大凉前,可是身为军司,在殷国边防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岑嘉树眯起眼:“祖父的意思是?”
长平郡王道:“军司的职责是监察将士,你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难道没有摸清边关的巡防情况,各个将士的练兵打仗风格,还有他们对大凉的作战布局?”
岑嘉树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多谢外祖父指点迷津,嘉树对这些虽称不上十分了解,但或许能对圣上作战有所益处。”
长平郡王满意一笑:“这建功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明日我带你去面见圣上,你把你知道的东西,无论巨细,都禀报给圣上,然后我再向圣上请命,派你去边关协助作战。”
岑嘉树意外道:“可是我的右手,曾受过伤,不能举剑。”
想到这里,岑嘉树对虞安歌和南川王便燃起无尽恨意。
若非他们,他怎么会走上这条叛国之路?
长平郡王道:“又不需你上战场,你只需坐镇后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作战将军便是。”
如此,岑嘉树就再也没了后顾之忧,对长平郡王作揖道:“多谢祖父!嘉树必定拿取军功回来。”
长平郡王微笑颔首:“你必能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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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
虞安歌骑在马上,马旁边跟着威风凛凛的狼青。
离开盛京的时候,虞安歌把狼青带走了,他的嗅觉灵敏,爪牙锋利,奔跑迅速,在边关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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