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费逸礼道:“有胆子就打开城门,下来说话!”
虞安歌想了想,点了鱼书、雁帛并几个军中高手,就要下城墙去跟费逸礼谈话。
庞冰拦在她身前道:“万万不可!那费逸礼恨你入骨,万一他反了悔,你身在城门之前岂不危险?”
其余人也是这般劝告的,包括鱼书雁帛,同样不想虞安歌下去冒险。
虞安歌看向城下排列的凉兵,对费逸礼大喊道:“费将军若想让我下去,便令凉兵后退三百步。”
三百步,再加上原本两军相隔的距离,正在破山神弩的射程之外。
即便费逸礼反悔,虞安歌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碧玉城之内,在凉兵攻来前再次闭上城门。
虞安歌提出的条件,凉国将士自然不答应,纷纷对费逸礼劝道:“将军,殷人狡诈,这个凤翔将军尤甚!您可万万不能中了她的奸计了!”
其中一个叫付记的将军言辞更是激烈:“费将军,您别忘了圣令,让我们以最快速度攻下城池。方才战火正酣,我军占据上风,哪有不乘胜进攻,反倒听其蛊惑之语的道理?”
费逸礼眼神狠了狠,想要再命人进攻,左右他攻破城池,生擒了虞安歌,凶残手段之下,不信虞安歌不肯说出兄长的下落。
而城墙之上,虞安歌也正遭受着激烈的反对。
庞冰坚决不同意虞安歌以身犯险:“凤翔将军之前说了,分明是让人散播消息给费逸礼,现在怎么要亲自出城去跟他谈?”
虞安歌道:“原是打算循序渐进,可谁都没想到,凉兵入侵的速度这么快!事急从权,我今日只能亲自去。否则就算今日守住了碧玉城,我军也要损伤大半,后续也经不起凉兵再次举兵攻城。”
庞冰道:“不行!你若是真在下面出了事,我怎么跟神威大将军交代!”
虞安歌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庞将军放心,此时凉军必定比我比你们还着急。我只是一个新晋小将,费逸礼可是凉国一员大将。”
虞安歌眼睛余光看到城墙之下,凉兵蠢蠢欲动,便及时命人喊道:“费将军可要想好了,你若不听我言,强行攻城,即便今日碧玉城破,我也会以身殉城,令你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兄长尸骨的下落。”
费逸礼仰头看着虞安歌,咬紧了牙关,让人进攻生擒虞安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军就这么对峙了足有一刻钟,各方都在着急劝告他们的将领。
终于,费逸礼下定决心:“我军可退七百步,然而凤翔将军要单独出来四百步与我讲话。”
凉军后退七百步,虞安歌前进四百步,亦是费逸礼担忧城墙上有人放冷箭,于他安危不利。
而这七百步的距离,如果他们快些,说不定还能在虞安歌退回城门之前,擒住虞安歌。
费逸礼这番话,再次激得城墙上一片反对之声。
无外乎不敢让虞安歌冒险。
虞安歌自己额头上也冒出冷汗,知道此行危险重重。
可除了此法,她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抵抗费逸礼的大军。
犹豫片刻,虞安歌命人喊道:“可以,只是两方人都只能带十名护卫,在平地上会面。”
费逸礼这次倒是爽快答应下来。
他和他兄长一样,有杀豹之力,再挑十名护卫守护,不怕虞安歌耍花招。
而庞冰急得团团转,就差拿着主将身份,来压虞安歌这个从旁辅佐的副将了。
虞安歌道:“此招虽险,却是不得不为。我知庞将军勇猛,并不怕那费逸礼,可两军实力悬殊,强行守城只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庞冰还是反对,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之色。
虞安歌道:“如今凉兵愿后退七百步,我方守军也可在我前行四百步跟费逸礼谈话期间,再快速筹备守城所需热水、巨石,处理伤员,整顿士气。再做应对!”
庞冰脸上的犹豫之色更浓。
而此时的凉兵正在费逸礼的强行命令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后撤七百步。
费逸礼身边的众多将士面带不满,可又不能违背军令,付记则是强烈要求跟在费逸礼身边,护住他的安危。
费逸礼允了,又挑了九个高手,带上刀枪不入的盾牌,随他一起跟虞安歌会面。
虞安歌见凉兵有所动作,没有再给庞冰纠结犹豫的时间,点了十个人跟自己下去,同样带上了盾牌武器。
两方都退守完毕,碧玉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队人马。
虞安歌这方,除了带了鱼书雁帛,还带了卢霞做自己的护卫先锋。
两方将士骑马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中间隔了十步之时,虞安歌道:“停!便在此处吧,费将军高大威武,靠得太近,实在让小女子担惊受怕。”
凉风呼啸,天空乌云密布,一些细碎如盐的雪花飘落,寒冷彻骨。
费逸礼近看一袭黑衣,外披玄色甲胄的虞安歌,可不会真的听信了虞安歌的话,把她当做普通女子看待。
此人足智近妖,费逸礼来之前,已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对虞安歌的话,打算只信三分。
只等他知道了兄长尸骨的下落,他就要把虞安歌给挫骨扬灰了。
费逸礼道:“本将无意与你废话,说,我兄长的尸骨何在,你提出的条件又是什么。”
费逸礼可不信虞安歌真有那么好心,会平白无故将他兄长的尸骨在哪儿告诉他。
不过不管她提出什么条件,自己都假意答应,后面再反悔便是。
虞安歌道:“费将军是个爽快人,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费将军是奉皇命前来侵占碧玉城,我不为难费将军,只希望费将军宽限些时日,让我等再多苟且偷生几天。”
费逸礼还未说什么,他身边的付记道:“将军,万万不可!”
第558章 凉人不讲武德!
付记生怕费逸礼答应,便连忙伏在费逸礼耳边道:“殷国火药很是厉害,但是雪天路滑,不便运送,她之所以提出此条件,便是要为火药从一线天送过来争取时间!费将军可万万不能上当!”
费逸礼瞪了付记一眼,暗道他自作聪明插话。
费逸礼怎会不知虞安歌的打算,他虽没见过火药的威力,却也只是那东西的厉害。
出征前,应苍也给他下了命令,要他在殷国人用上火药前,尽快拿下碧玉城。
他可不会因为想要知道兄长尸骨的下落,就耽误了攻城的大事。
费逸礼已经做好假意答应虞安歌的打算,可旁边的付记不知道。
付记刚说完,就被费逸礼瞪了一下,只当费逸礼要为了兄长的尸骨犯浑,不由更加着急。
虞安歌看到后,暗道天助我也。
这个付记原本是吕岩身边的一员将领,倒是有几分能耐,邕城之战时,虞安歌还跟他打过照面。
吕岩死后,本该是这个付记接过吕岩手中的兵马,继续入侵大殷,可是应苍指派了费逸礼过来,倒把付记撇到一边。
这个付记便是再忠心,心里也不会没有怨言。
这就是虞安歌的突破点。
虞安歌冷笑道:“看来费将军身为凉国大将,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做决定,还得看身边无名小卒的脸色。”
这一声“无名小卒”深深刺激了付记,他指着虞安歌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胡搅蛮缠!”
虞安歌耸耸肩膀:“费将军,军中究竟是你下决定,还是这个无名小卒下决定?”
付记气得跳脚,对费逸礼的言辞更加激烈:“费将军!您可万万不能中了她的奸计,答应下这无稽之谈啊!”
费逸礼现在一心都是兄长尸骨的下落,对付记在旁吵嚷十分厌烦。
他怎么可能真的答应?
不过是权宜之策。
费逸礼将付记推开,对虞安歌道:“本将答应你,七天之内,绝不入侵碧玉城。”
一旁的付记脸色苍白,不知道皇帝为何派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将领过来!
这还不如之前的吕岩。
付记在这里捶胸顿足,虞安歌道:“立个誓书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费逸礼半分没有犹豫,眼下没有纸笔,他便扯下里衣的一片棉布,割破手指,在棉布上写字。
末了,费逸礼道:“以血为誓,本将答应了。”
虞安歌看到那血书脸上一喜,示意费逸礼将其送过来。
费逸礼将血书一分为二,先让人送了半块儿过去,才道:“剩下的一半,等你说出我兄长尸骨的下落,我便还给你。”
虞安歌拿到半份血书,举过头顶大喊:“誓书在此!费逸礼答应停战七日!”
城墙上的人影似有骚动,但看不到他们的脸,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不过虞安歌身边带着的这十个护卫,具是一脸欣喜。
费逸礼在心里冷笑,只有殷国人才会这般注重誓言,竟然觉得一份潦草的血书,就真的能抵抗大凉的铁骑了。
虞安歌小心翼翼将半份誓书折好,放入怀中。
她同样在心底冷笑,什么狗屁誓书,她才不会信费逸礼会守承诺。
无论是提出这个条件,还是让费逸礼写下誓书,做出高兴状,都不过是为了让费逸礼一步步放松警惕。
费逸礼急不可耐道:“快说!我兄长的尸骨何在?”
虞安歌道:“费将军稍安,且听我慢慢道来。”
费逸礼握紧了马缰,脸色阴郁。
虞安歌道:“当时费逸春将军在我大殷国宴上表演与豹共舞,忽然,那豹子发了狂,费逸春将军在笼中勇猛杀豹,可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费逸礼深呼吸了一口气,催促道:“本将不欲听这些细枝末节,你只需将我兄长尸骨下落告诉我便是!”
虞安歌还是不紧不慢道:“费将军稍安,我总要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您才知道费逸春将军之死与我无关不是。”
费逸礼紧盯着虞安歌,并不信这话。
就算兄长不是死于眼前人之手,也是在她手里瞎掉的。
虞安歌继续道:“费逸春杀豹虽然勇猛,可那豹子躁动不安,却是令当时我朝谢皇后受惊小产。”
费逸礼再次催促道:“说重点!”
虞安歌丝毫不受影响,将往事徐徐道来:“国宴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哀帝让凉使都回去了。但是后来谢皇后小产,以后再难有孕,令哀帝痛苦不已,便想要将杀豹惊到谢皇后的费逸春处死。”
费逸礼听到这儿,怒目圆睁。
大殷的皇后那般脆弱,不过笼中杀豹,就能被吓流产,怎么能怪罪在他兄长头上?
费逸礼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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