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这时雁帛端了两碗药过来,看到虞安歌醒来,惊喜道:“将军,您醒了。”
虞安歌点头,问道:“怎么有两碗药?”
雁帛道:“一碗是您的,一碗是王爷的。”
虞安歌这才想到,方才半睡半醒间,商清晏好像是咳嗽了几声。
商清晏道:“之前风寒未愈,我患了咳疾,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虞安歌连忙坐直身子,问道:“你的身子怎么样?”
分别前,商清晏的伤还没养好,这两年来,她奔波不停,商清晏肯定也没有休息的时候。
商清晏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仔细养着便是,倒是你,身上那么多伤。”
虞安歌虽然整体没什么大问题,但身上有许多小伤口,商清晏看了心痛不已。
虞安歌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的,不过我都是些小伤,不值一提。”
商清晏道:“可是我心疼。”
男女有别,二人虽有婚约在身,却也没有正式成亲。
商清晏只看到了虞安歌胳膊上的一些伤口,新伤旧伤,足有七八道。
可想而知,虞安歌身上其他地方,必然更多。
虞安歌道:“会好起来的,我更心疼你。”
商清晏哑然失笑:“好了,快喝药。”
说着,商清晏用手帕捂嘴,又咳嗽两声。
虞安歌端过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商清晏亦如此,喝完药后,雁帛看着他们偷笑了一下,就带着空药碗离开了。
虞安歌看懂了雁帛的眼神,不由摸了一下鼻子,这时她感到手腕上有串东西,抬到眼前一看,竟是那串佛珠。
商清晏道:“看到你从马上跌落,怎么都唤不醒,我便将其放在了你的手腕上。”
虞安歌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自己带自己骨头做成的佛珠,感觉有些奇怪。”
商清晏笑道:“是有些奇怪。”
休息过后,虞安歌走出营帐,虽然是战胜的一方,但同袍死的死伤的伤,每个人心中都挤压着一片阴云。
审问白姨娘的人已经有了结果,过来对虞安歌说过之后,虞安歌眯起眼,心中满是嘲讽和愤懑。
她独自来到马圈,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岑嘉树。
此时的岑嘉树浑身是伤,不仅有冻伤,还有被殷军找到时,被殷军打出来的伤。
若不是商清晏惦记着。要让虞安歌亲自杀了岑嘉树复仇,岑嘉树只怕会被义愤填膺的殷军打死。
通敌叛国者,就不配好好活着。
看到虞安歌过来,岑嘉树神态有些疯癫,也不见他害怕,而是道:“你是来杀我的。”
虞安歌点头:“不错,我是来杀你的。”
岑嘉树又哭又笑:“好好好,死在你手里,我也不算冤。”
他涕泗横流,神态癫狂,浑身狼狈的样子,任谁也不会将其跟当初意气风发,打马游街的岑探花联系到一起。
可这一切都是岑嘉树咎由自取。
虞安歌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应苍被我杀了,凉兵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听到这个,岑嘉树忽然激动起来,嘶吼道:“活该!他活该!”
虞安歌知道他愤怒的来源,岑嘉树违背良心,抛下殷国的一切,甚至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前去投靠凉国。
他在殷国失意,本想凭着通敌叛国的情报,在凉国封侯拜相,可不仅没能如愿,还在最关键的撤离时刻被应苍抛下。
他一个人,满心绝望,在冰天雪地里险些冻死,最终落到虞安歌手里。
“我为他付出了一些,他却这么对我!他活该啊!他就该千刀万剐!”
岑嘉树恨不得将自己的肺腑吼出来,眼中的恨意令他目眦欲裂。
虞安歌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可怜,不过虞安歌想看他再可怜一点儿。
虞安歌淡淡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应苍抛下吗?”
岑嘉树道:“是应苍他狼心狗肺,见我有用,就用功劳吊着我,见我没用,便踢到一边,逼我去死。”
虞安歌摇头:“那倒是不至于。你虽然无用,可带上你,可不费事。”
岑嘉树脸上浮现出迷茫。
的确,应苍就算再凉薄,也不至于那般随意地抛下他。
况且,他还是长平郡王的外孙!
就算应苍为了大局着想不救他的母亲,也不至于无视长平郡王,就这么丢下他。
岑嘉树此时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虞安歌看着岑嘉树,眼中满是嘲讽。
第595章 你不是长平郡王的外孙
岑嘉树看着虞安歌脸上的讽意,心里突然一阵恐慌。
似乎已经意识到,真相不是他所能接受得了的。
是了。
虞安歌怎么会这么好心,临死前告诉他真相?
岑嘉树似乎又意识混乱起来:“不!不要!我不要知道了!我不想知道!我是长平郡王的外孙,凉国宗亲!我以后还要平步青云,还要扶摇直上!”
虞安歌才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直接道:“你不是长平郡王的外孙。”
“不可能!”岑嘉树低吼出声,“骗我!你骗我!我就是长平郡王一直要找的外孙,我腰间的红痣,和姨娘是一样的!”
虞安歌淡笑:“那只能说明,你是白姨娘的孩子,并不能说明,你是长平郡王的外孙。”
岑嘉树崩溃道:“胡说八道!虞安歌,你好歹毒的心肠,我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用这种蹩脚的谎言欺骗我!”
虞安歌道:“岑嘉树,你承认吧,你早就有所怀疑了。”
岑嘉树疯狂摇头:“你骗我!我查过姨娘的身世,她的确是从凉逃亡到大殷,而后又被卖的!”
虞安歌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十分凉薄:“白姨娘是凉国人不假,但她不是长平郡王的女儿。”
岑嘉树道:“不可能!况且长平郡王亲口承认,说我是他的外孙!虞安歌,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不信你的鬼话!”
他明明浑身都是伤,伤口溃烂流脓,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虞安歌扑来。
可不等他靠近,虞安歌便一脚把他踹到马厩里面的横栏上。
岑嘉树原本就破败不堪的身子,经此一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但他眼神空洞,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骗我!”
此时商清晏走了过来,冷眼看着角落的岑嘉树,又对虞安歌道:“他弄脏了你的鞋。”
虞安歌看着岑嘉树认真的面孔,哑然失笑:“只是弄脏了我的鞋底而已。”
商清晏轻哼一声,看向岑嘉树的眼神十分不善。
然而岑嘉树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商清晏身上,而在商清晏身后带来的白姨娘和田正身上。
白姨娘是昭宜大长公主费了很大功夫找到,又送到边关的。
至于田正,则是在应苍战败后被擒,商清晏认出了这张脸,便留其性命,跟白姨娘一起审问。
二人身上都带着伤,明显是被用过刑的。
岑嘉树看到白姨娘,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可因为虞安歌那一脚踹得太重,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哪怕如此,岑嘉树还是伸出一只手,对白姨娘道:“姨娘,你怎么样?”
白姨娘仰头,她形容狼狈,满脸都是泪水,唤着:“嘉树啊,嘉树,为娘对不起你。”
岑嘉树想到虞安歌方才说的话,瞬间清醒:“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对不起我?”
白姨娘倒地哀嚎,话也说不完整。
商清晏对跪在另一边的田正道:“你来说。”
商清晏说话声音明明温润低沉,但田正的身子却猛然打了个颤。
他张张口,组织好语言道:“白姨娘,并非凉国县主。”
岑嘉树听到这句话,如遭重击:“不可能!绝不可能!田正,你是害怕他们杀了你,所以才对我说谎的对不对!”
岑嘉树又看向白姨娘道:“姨娘,你是我亲娘,你告诉我实话!他在说谎对不对!姨娘,你说话啊!”
白姨娘摇头痛哭,只是道:“姨娘对不起你。”
岑嘉树涕泗横流:“我不要听这个,告诉我实话,我要听实话。”
虞安歌道:“实话就是,白姨娘并非凉国县主,而是凉国县主身边的侍女。当初长平郡王落难,凉国县主及其侍女逃亡在外,侍女受不了路上还要伺候县主的苦,便狠心将县主丢下,孰料自己却在路上被人贩子拐卖到大殷。”
岑嘉树瞪大了双眼,似乎想到刚和白姨娘母子相认时,白姨娘提过,她是跟“侍女”一起逃亡的。
虞安歌道:“你生母知道,就凭她当初抛下主子的行为,就算是回到凉国,长平郡王也不会放过她。但是身在大殷,她又只是一个被关在后院,只能靠装疯卖傻求生的姨娘。这个时候,田正出现了。”
虞安歌看向田正,示意田正说下去。
田正抖着身子道:“我是大凉安排在盛京的细作,发现了白姨娘的身份后,便哄她说,只要她能劝动你投靠凉国,就是大凉的功臣,便是长平郡王,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因此,白姨娘终于看到了她回到故国的希望,和田正沆瀣一气,一步步引诱岑嘉树通敌叛国。
白姨娘低声啜泣,岑嘉树崩溃痛哭。
可是...
岑嘉树还有一点不明白,他看着田正道:“为什么,为什么长平郡王会认下我,还带我回府,带我见应苍?”
商清晏道:“蠢!当然是你有利用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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