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商清晏道:“神威大将军忠厚,戍守边疆辛苦,你身为他的独子,被圣上接来盛京,圣上可不会放任你整日无所事事。”
事关圣上,虞安歌眼神一凛:“王爷有何见解?”
商清晏道:“按照朝廷的规矩,你要么跟在神威大将军身边,积攒军功,要么由圣上下旨赐官。”
虞安歌知道这茬,她哥哥自然没什么军功可言,上辈子被圣上封为御前侍卫。
说是御前侍卫,实则是个虚职,除了休沐时间,去官衙点个卯便罢了。
圣上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意思是没有亏待重臣之子,彰显皇恩浩荡,并不需要她哥哥真的去保护圣上。
而这辈子,应当也是如此,只怕过不久,就会有圣旨下来。
虞安歌道:“是。”
商清晏道:“虞公子若是想像你父亲那样建功立业,与其等圣上给你赐官,不如你自己争取。”
虞安歌看向商清晏,他手里握着佛珠,说这话时闲适自然,二人像是在谈论什么风花雪月,而非揣测圣意。
虞安歌刚刚的火气一下子消了,商清晏把话这么说,虽然不至于是信任她,起码已经对她放下了不少戒备,这是件好事。
虞安歌道:“王爷说的是,在下从望春城来到盛京,自然也想做出点儿什么功绩出来,只是王爷这么说,可是要指点在下什么?”
商清晏道:“秋狩的时间就快到了,虞公子若想在圣上面前露脸,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虞安歌猜测秋狩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且这次秋狩只怕与商清晏脱不了干系,却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
虞安歌还想再问,但商清晏却是闭口不言了。
虞安歌倒也识趣,商清晏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多谢王爷提点。”
商清晏站起身来,留下一句:“虞公子来青楼虽情有可原,但盛京鱼龙混杂,耳目颇多,你若行事不端,大有人等着拉你下水,还望虞公子日后爱惜羽毛。”
虞安歌只当他是好心提醒,便道:“在下知道了。”
商清晏走了,虞安歌也带着鱼书离开。
天完全黑下去后,宋夫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神色阴沉,宋湘则是坐在母亲手下默默垂泪。
宋侍郎在她旁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外看看,期待着哪个下人能找到宋锦儿,把人带回来。
有一个仆从回来,摇头说没找到后,三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宋侍郎更加心急如焚,来回走动的脚步愈发凌乱。
这时宋府另外几个妾室和庶女或多或少都听到了风声,惊慌失措地赶了过来。
宋侍郎像是找到了发火的点儿,对那些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若是平常,家中老爷发火,这些人也就回去了,但宋锦儿偷跑出去,至今没找到,事关重大,她们自然不肯走。
有个妾室牵着自己刚十岁的女儿,跪下道:“三小姐近来做了多少出格的事,老爷都惯着她,这一次您可万万不能心软了!”
宋侍郎前段时间因为宋锦儿的才女之名,的确惯着宋锦儿,给她准备的衣服首饰比宋湘还要好一等。
但才女之名已经没了,宋侍郎自然不会再由着她胡闹。
宋夫人攥着宋湘的手,同样崩溃道:“我自认对这个庶女还算亲和,除了她做下丑事之后,我让她学规矩,再没怎么难为过她,可她为何如此坑害一大家子人,坑害我的湘儿。”
宋湘也明白,这一夜过后意味着什么,伏在宋夫人身上痛哭起来。
然而事情比宋家人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个仆从面露惊恐跑了进来,经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脚,整个人跌在地上。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颤着声音大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侍郎问道:“出什么大事了,快说!”
仆从道:“三小姐女扮男装去了青楼,还被一个嫖客撕烂了衣服,楼里的人都看见了。现下三小姐在京兆府。”
此言一出,宋夫人攥着宋湘的手倏然松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宋湘抱着母亲,整个人如遭雷劈,绝望中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家中姐妹惹下此祸,无人再敢与宋府议亲,而她正值妙龄,就算多年后此事风声过去,她的大好年华也会生生被耽搁下去。
而其他妾室和庶女,要么崩溃大哭,要么谩骂哀嚎,一时间庭院里乱作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见了什么丧事。
宋侍郎连退三步,有身边的仆从搀扶,才不至于跌倒。
他抖着手,指向那个仆从,不敢置信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仆从慌里慌张把话重复了:“老爷,京兆府的衙役正往咱家里赶,要您过去接三小姐回府呢!”
宋侍郎心口一阵疼痛,他也想像宋夫人那样,昏过去算了,但若今晚他不去,明日的流言蜚语只会越发不受控制。
宋侍郎大骂道:“孽女!孽女!”
第62章 为什么关我!
京兆府尹吕良没想到都到了下值时间,竟又被人叫出来判案。
他本想让衙役把人撵回去,隔日再来,但师爷却伏在他耳边,小声道:“来报官的是醉红楼的老鸨。”
吕良听了这话,只觉脏了耳朵:“一个做皮肉生意的,来报什么官,撵走撵走。”
师爷一脸讳莫如深:“大人,不能撵走,醉红楼的老鸨是为礼部宋侍郎之女来报官的。”
吕良瞬间变了脸色:“侍郎之女怎么会跟青楼的人扯上关系?”
师爷把刚刚打听到的事儿说了一下,然后补充道:“那个欺辱宋小姐的李韬,还是咱们衙门的小吏。而且...”
吕良直觉不对,问道:“而且什么?”
师爷一脸苦意:“而且那个李韬本来不够格当咱们衙门的小吏,是您破格任用的。”
吕良有一瞬的不自在,师爷这话说得含蓄,那个李韬其实是给吕良塞了钱,才破格成为京兆府的小吏的。
吕良摸着自己的胡子,烦躁道:“这是什么事儿啊!”
他跟宋侍郎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宋侍郎女儿的丑事落到他手里,他不重判不行。
但那个李韬曾经贿赂过他,万一判罪时过重,李韬情急之下把行贿之事给他供出来怎么办?
师爷道:“宋侍郎正往咱们这边赶来,此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就是您想瞒也瞒不住啊,总得快些拿主意才是。”
吕良思忖片刻,问道:“那个李韬家中还有什么人?”
师爷道:“父母俱全,有妻有子。”
吕良闻言更觉烦躁,他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道:“去,给李韬家里人一些银钱,再把李韬堵住嘴押到牢里,然后...”
吕良比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礼部侍郎跟一个衙门小吏比起来,自然是礼部侍郎更要紧些。
那个李韬死就死吧,谁让他欺负谁不好,恰好欺负到了礼部侍郎之女头上,想来是命该绝于此。
师爷深谙吕良的作风,低着头走了出去。
宋侍郎怒火中烧赶来的时候,李韬已经成了一具尸体,醉红楼的老鸨挨了几板子,正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吕良笑着跟宋侍郎抱拳打招呼,然后一脸惭愧道:“是我失职,没有看好那个李韬,竟让他在牢里畏罪自尽了。现在倒不好开堂取证了。”
都是一起为官的同僚,宋侍郎怎会不知吕良的品性,知道这是杀人灭口,更知道李韬死了,对宋府来说也是件好事。
宋侍郎默不作声地让手下人呈上来一个小盒子,抱拳道:“吕大人办案辛苦!”
吕良身后的师爷默不作声把小盒子收下。
吕良道:“就是外面那个老鸨,刚刚行刑时一直喊冤,刚刚我问清楚了,确实跟醉红楼无关,我倒是不好处理。”
言下之意,他吕良已经处理了一个李韬,外面那个老鸨他就不再沾手了,是死是活,都凭宋侍郎自己动手。
宋侍郎眼中一抹杀意闪过,吕良看到后,提醒他道:“下九流的人,按说也不妨事,只是她楼里的客人太多,若此事做过了头,对宋小姐的名节也不好。”
宋侍郎听明白了,老鸨手里管的人太多,认识的人也太多了,而且都是浑人。
若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把知道实情的人都给做了,但这显然不可能,只死一个老鸨,反而不好。
宋侍郎压抑下心中的愤怒,僵着脸对吕良道:“吕大人说的是。”
吕良让开了一条道:“宋小姐正在官衙里休息,她受了大惊吓,精神有些不好,宋侍郎快去看看吧。”
宋侍郎压着满腹火气,跟吕良来到一处厢房,吕良知情识趣,默默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这父女二人。
师爷也跟了上来,把小盒子打开了一条缝儿,里面铺满了银票,吕良不禁露出了一个笑。
而宋侍郎的怒火在看到宋锦儿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宋锦儿那身男装破烂不堪,外面披着青楼女子的纱衣,堪堪遮住身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宋锦儿在看到宋侍郎的那一刻,瞬间委屈起来,她念着她还是才女时,宋侍郎对她的好,却忘了她剽窃之名已经传遍了盛京文人圈子。
宋锦儿含着泪快步迎上去,怯怯地唤道:“爹爹。”
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宋侍郎怒不可遏,这一巴掌用了全身力气,宋锦儿一个不防,被他打倒在地,左脸疼得发麻,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宋侍郎气得说话时脸皮都在颤抖:“孽女!闯下如此大祸,你是不把宋府毁了不罢休吗?”
宋锦儿被打懵了,嘴里冒着一股血腥气,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爹,我才是受害者啊!”
宋侍郎听了这句,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怒,若非宋锦儿瘫倒在地,只怕又是一个耳光:“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钻狗洞出去逛青楼!”
宋锦儿不敢反驳了,只是一味地哭,她想过会惹恼宋侍郎,却没想到宋侍郎会气成这样。
然而宋锦儿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巴掌只是个开始。
宋侍郎怒火中烧,让仆妇钳制住宋锦儿,把她拖上了马车,趁着夜色一路回到宋府。
马车停到府里,宋锦儿脸色苍白地下来,迎面却是一块儿石头,砸在她的脑袋上。
宋锦儿尖叫一声,摸着自己的额头,那里迅速鼓起来一个包。
府上有女儿的刘姨娘冲着宋锦儿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胚子!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刘姨娘疯狂的样子把宋锦儿吓得连连后退,若非有侍女拦着,只怕刘姨娘要冲上来抓花宋锦儿的脸了。
宋侍郎看到这一幕呵斥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宋锦儿还以为是要把刘姨娘带下去,没想到两个仆妇钳制着宋锦儿,把她往一个小院子里拖。
到了地方,宋锦儿被仆妇一把推倒在地。
上一篇:读心纯欲娇妻,禁欲军官面红耳赤
下一篇: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