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大皇子的话让向怡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原先应承制盐的雄心大志也不自觉间消减不少。
虞安歌及时插嘴:“大皇子放心,贵妃娘娘雍容华贵,向家就是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贵妃娘娘的供奉,婶婶,你说是不是。”
含糊不清的回答,倒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向怡连忙道:“是是是。”
虞安歌道:“天色不早了,下官先行告退。”
大皇子笑看虞安歌冰霜一样的面容,或许是长长久久的没有遇见势均力敌之人,虞安歌的聪颖和大胆让大皇子不自觉留意。
他总觉得虞安歌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这种神秘感让他忍不住好奇探究,也忍不住想要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心思。
除此之外,大皇子也忍不住想要征服虞安歌,这样一个寒风冷月之人若能臣服于他,岂不是人间第一等快事?
大皇子笑着道:“虞公子慢走不送。”
虞安歌这才带着向怡,在大皇子妖异的目光中退下。
向怡一脸担忧:“咱们回江南,大皇子会不会从中作梗?”
虞安歌肯定道:“会。”
向怡更觉不安。
虞安歌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既然接下圣旨,就没有退路了。”
向怡一想也对,现在只能朝前看。
虞安歌到后院找马车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叫住:“虞公子。”
虞安歌身子一顿,回头只见昭宜长公主缓步走来,一举一动,风情万种。
虞安歌不得不硬着头皮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长公主。”
昭宜长公主道:“虞公子此去江南,路途遥远,只怕短期内回不来。”
虞安歌木然道:“是。”
昭宜长公主看她生人勿近的模样,只觉有趣,广袖捂住嘴笑道:“此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虞公子就没什么想跟本宫说的吗?”
虞安歌说了一句挑不出错的话来:“下官祝长公主一切顺遂,皆得所愿。”
长公主颇为暧昧地说了一句:“本宫现在唯愿虞公子一路平安。”
说着,她伸出手,就要往虞安歌肩膀上搭。
虞安歌连退一步,不让她靠近,警惕的样子逗乐了昭宜长公主。
昭宜长公主笑得花枝招展:“虞公子怕什么,本宫只是为虞公子拂下衣上的落叶。”
虞安歌看到肩膀上落下的枯叶,随手一扫,便道:“天色已晚,下官的婶婶还在前方等着,下官先走一步。”
虞安歌逃命一般离开,就是面对千军万马,她也不曾如此狼狈过。
昭宜长公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觉失落,笑着回到马车。
目睹这一切的乐靖也在马车里,她的脸藏在阴影中,语气闷闷说了一句:“姑母您身份高贵,怎么还上赶着去瞧她的脸色?”
昭宜长公主不觉得上赶着有什么丢人的,语气轻快道:“只要对方值当,上赶着又有什么不好?”
乐靖轻哼一声,似是不认同昭宜长公主的话,又不知如何反驳。
另一边,虞安歌分别被大皇子和昭宜长公主绊住脚步,以为走得晚些,可马车出府,前面竟还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鱼书上前打听了一番,脸色难看道:“恒亲王发疯了。”
第165章 弑君囚弟
发疯?
虞安歌皱紧眉头,下了马车。
恒亲王府本来就距离大皇子府比较近,今日大皇子府寿宴,门庭若市,难免有些官员要从恒亲王府经过。
恒亲王应当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热闹的皇子府衬得恒亲王府愈发凄凉,于是恒亲王就发起疯来。
虞安歌好不容易挤过去,抬头只见恒亲王穿着一个花肚兜,披头散发,赤足走在墙上,时不时往街道上砸下一个酒坛子,状似癫狂。
秋冬之交,天气寒凉,他竟然不怕冷似的。
墙下一堆恒亲王府伺候的侍从,张开双手,唯恐恒亲王从墙上跌下来,可也不想想,以恒亲王的体格,就是掉下来,他们也接不住。
侍从们犹自在嘴里唤着:“主子,主子您小心啊!”
恒亲王虽然被贬为庶民,囚于恒亲王府,但对于恒亲王府跟恒亲王一起囚禁起来的侍从来说,恒亲王依然是他们的主子。
不知这些侍从是否听了恒亲王的命令,一个个打着保护恒亲王的旗号,在墙外面乱窜,闹得整条街再次被堵。
“疯了,疯了,这么冷的天,他穿着妇人的肚兜出来,恒亲王真的是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可不能再叫恒亲王了,现在是庶人商锐。”
“勿要多言,快走!”
“恒亲王府的下人们在这里捣乱,怎么走啊。”
“就算是庶人商锐,若是从墙上跌下来,咱们也担待不起。”
看到这一幕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可他们就是想走,面对着拥挤的街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多的人,表面着急,实际上也是抱着法不责众,看热闹的心态。
虞安歌到之后,抬头看到了站在墙上张牙舞爪的商锐。
他喝了酒,怎么可能在墙壁上走得那么稳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装疯。
就在街道上拥挤的官员越来越多时,恒亲王忽然长啸一声:“悲乎!”
街道上安静了一瞬,都抬头看着商锐,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叔夺侄位,弟夺兄妻,弑君囚弟,罔顾人伦,谋朝篡位,天可诛之!”
风声灌满耳道,商锐的声音夹杂其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恨不得戳伤自己的耳朵。
他在说什么?
商锐唯恐旁人听不清,再次重复道:“叔夺侄位,弟夺兄妻,弑君囚弟,罔顾人伦,谋朝篡位,天可诛之!”
街道下刚刚看热闹的官员纷纷低头,不敢再去看商锐,更不敢去看同僚们了然的眼睛。
虞安歌心头一跳,随着庶人商锐的复述,听清了每一个字。
叔夺侄位,弟夺兄妻,甚至于谋朝篡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史书必定会留下这句骂名。
可...
弑君囚弟...
先帝...
先帝难道不是劳累过度,突发心疾而死的吗?
虞安歌出了一身冷汗,她当即想到了商清晏。
不论商锐说这话是真是假,现在说了出来,而且还这么多人听到,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商清晏危矣!
“住口!”一声怒喝从虞安歌背后传来。
虞安歌看到昭宜长公主怒目圆睁,一脸凶狠走了过来,旁边的官员期盼着长公主来打个圆场,纷纷避让。
昭宜长公主在虞安歌眼里,始终是尊贵但轻佻的,眼下她脸上透出的厉色,却让众人心生惧意。
虞安歌也让出一个身位,让昭宜长公主过去。
昭宜长公主走到围墙下面,对商锐怒道:“商锐!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还不快滚下去!”
商锐看到昭宜长公主,不但没有依言下去,反而更加癫狂:“皇姐,我疯没疯,你自己心里清楚!龙椅上那位,也心里清楚!”
昭宜长公主再也维持不了体面了,指着商锐连声道:“疯了疯了,你真的是疯了!连命都不要了!”
商锐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皇姐啊皇姐,成王败寇的道理我都懂,但他不该这么羞辱我!与其关在这王府里暗无天日地活着,我还不如把该说的,想说的,一并说了,就是死,也痛痛快快!”
眼看商锐就要说出皇室的丑闻,昭宜长公主看着聚集在这里的众人,厉声道:“滚!都滚!”
大多数官员不敢听接下来的话,连马车都不要了,带着车夫侍从低着头匆匆离开。
商锐见看客都要散了,又叫嚣起来:“都要当聋子、瞎子、哑巴是不是,哈哈哈,可你们当得了吗?”
“先帝是怎么死的!先帝就是被龙椅上那位害死的!他跟辛皇后联手,害死了先帝!”
“他们不仅害死了先帝,还在先帝灵前苟且,四皇子根本不是九月出生的,而是六月!”
“辛皇后摇身一变成为辛淑妃,奸生子一转眼变成皇子,堂堂太子变成侄子!”
“这对奸夫淫妇,早该天打五雷轰!”
商锐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让人心惊。
虞安歌听到这些话,都觉冷汗直冒,看样子,他是要把所有人拖下水。
圣上,辛淑妃,商清晏,四皇子...一个都跑不了。
昭宜长公主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几乎是嘶吼道:“让他住嘴!”
虞安歌当机立断,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弓箭,借着月色瞄准商锐。
不能让他再这么说下去了,辛淑妃和四皇子有圣上护着,最多不过损伤些名声。
可商清晏却没命活。
虞安歌拉弓用了十成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噌”一声。
箭羽离弦,直直射入商锐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让商锐一下子从墙壁上跌落。
随着一声惨叫,商锐落入恒亲王府内,他的叫嚣声终于停了。
昭宜长公主回头,看到虞安歌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不禁松了口气。
她像是脱力一般,对身边的侍女道:“恒...庶人商锐疯了,不要让他再说任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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