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酥栗
脸红脖子粗的,彼此都十分的愤怒。
不过这些陈青妤他们倒是都不知道,她们一路开到车站,这会儿就体现出两个人的好处了,如果是一个人,那属实不方便。但是两个人就不同,可以分工合作。
蔡明明守着车,陈青妤则是去车站直接办理了手续,然后又租借了车站的板车运货。
你还别说,这进货还真是个力气活儿,亏得陈青妤有劲儿,不然她们还真是挺麻烦的。两个人一包一包清点将货装车,蔡明明惆怅的说:“如果有直达车就好了,我们这中间还得倒一趟,想一想我就头痛。”
陈青妤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不过还能咋办,干吧。
谁让她们想挣钱呢。
钱哪赚屎难吃,这不是早就知道的道理?
呃,其实算一算,虽然进货运货挺麻烦,但是她们这钱还真的不难赚了。
她们已经是风口上的猪,赚钱很容易了,说到底这些都是小事儿。
两个人忙活完了,蔡明明气喘吁吁的,羡慕的看着陈青妤,感叹说:“你真是不错哎,你看我喘的。你说这胖一点是不是就容易喘?”
陈青妤:“不知道哎。”
她其实没太累,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感触。
她们坐的这趟车是始发站,车站的人还蛮多的,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车。始发站就是这点好,只要买票及时,基本都有座位。
陈两个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赶紧坐下。
蔡明明:“哎,好累。”
她靠在椅背儿上缓和了一会儿,随即说:“哎,你说他们几天能回来?”
陈青妤:“那哪儿知道啊?应该也快了吧?多住一天就是一天的成本,按理说他们不至于磨蹭。”
“那倒也是。”
这年头不管是车票还是招待所,其实都没有那么便宜的,一般人出行,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每次检票,都有人匆匆忙忙的躲开,为的就是逃票。
蔡明明:“那……哎,你说王建国他们逃掉了吗?”
陈青妤摇头,无辜的说:“不知道啊,机会给他们了,谁知道他们中不中用。”
这话蔡明明很认可,她们都已经帮忙了,还能咋样?
至于叫公安,蔡明明也觉得不合适,别管人家是不是仙人跳,你们脱光了跟人家这样那样。真公安来了,也得处理的,别是真因为这个进去,那可真是赖上她们了。
她们要是好心帮忙结果事情这样,那么麻烦可就多了。
王大妈虽然不是大院儿厉害的老太太,但是王建国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真的会发癫的。
谁没事儿去惹这个麻烦。
所以啊,她们也不多管。
又不是没给他们制造逃跑的机会,跑掉了算是她们做好事儿,跑不掉……跑不掉也是做好事儿,不过就是王建国几个废物不中用!蔡明明心里碎碎念,随即又鄙夷王建国表里不一。
蔡明明对车家兄弟不熟,但是对王建国熟悉啊,乍一见到王建国的真面目,那真是从头鄙夷到脚。
这要是有个人跟她好好唠一唠,她能吐槽三天三夜不重样儿。
谁让这人反差大呢。
太让人震惊了啊。
蔡明明心里嘀咕嘀咕,陈青妤也在嘀咕,她认准了,王建国必然跑不掉,都被揍成狗了,还跑个屁啊!而且她砸了玻璃闹事儿,他们肯定要被迁怒。
能干仙人跳的,自然是有几分脑子,她砸了就跑,那边肯定要多想,都不用多想都会觉得跟这三个人有关系。
调虎离山。
这种想法才是人之常情呢。
陈青妤看着车窗外,倒是默默的笑了出来。
甭管他们下没下手,既然要算计她,那她肯定也不客气。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
他们这一次不脱层皮才怪!
一想到这些人打的主意,陈青妤就犯恶心。他妈的真是想吐。
活该他们倒霉!
陈青妤:“明明,咱们来了两次,其实都没有到处看看,下一次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她回过神,闲话家常。
蔡明明:“我觉得就是人多,其实别的地儿也不如咱四九城,咱四九城可是皇城根儿。”
陈青妤笑了起来,嗯了一声,说:“不过我们下次来估计就要很久了。”
这一点蔡明明还是很赞同的,这肯定是啊,他们这次进货都特别多,哪里会卖的多块?她念叨:“下一次要是还来,你可不能落下我啊。”
陈青妤:“我们是互相依靠,两个人总归方便很多。”
“对对对。”
蔡明明撑着下巴,说:“哎,我以前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干这个,但是我真的开心,这赚钱的滋味儿真的太好了,怪不得都说女人也得有个工作。自从我有了工作,我觉得更有底气了。”
马健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她一个农村姑娘进城,又没有个工作,也不是心大的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你们这是来羊城进货?”
这会儿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开了口,他上车更晚一点,也是大包小卷的,不过他没花钱托运,而是自己扛着,塞得头顶的架子还有地下都是东西。
陈青妤:“嗯,进货,您这也是吧?”
“对,我也是的, 这不是听说政策不一样了?我家有亲戚在这边儿,我索性过来跑一跑。也赚点钱,不然家里日子不好过啊。”
大家都是出门做买卖的,跟那些干部出差可不一样,他来的时候对面坐了一个老干部,那给他鄙夷的啊。这会儿遇见同行,心情就很不错了。最起码这一路不会看人脸色啊。
“你们东西没放这儿?”
陈青妤:“我们两个女同志不方便,所以托运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话也对,你们女同志力气小,确实不那么方便。嘿嘿,我一个大老爷们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不怕累。自己背着也省了一份钱。”
陈青妤:“那敢情儿不错。”
蔡明明:“你这一个人,出门也不方便吧。”
中年男:“一个人出门省了路费啊,我是奉天那边过来的,路途远,路费是真的不便宜。好在我这边有亲戚能帮衬,所以倒是也还好。”
他犹豫了一下,说:“大妹子,我听你的口音有点熟悉,你也是东北的吧?”
蔡明明:“可不,我也是奉天那边的,不过我嫁到四九城了。”
中年男震惊:“你这门路宽啊,嫁的这么远。”
这多少人找对象,都只是找同村的,远一点的是镇里县里,这位倒好,一杆子支了这么远。
蔡明明:“我男人是下乡知青,我跟他一起回城的。”
中年男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怪不得,那你男人人品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人是真的很不错了,我们村儿那知青,好几个跑了就抛家舍业了。对象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顶顶不是东西啊。”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大婶子也说:“我们那片儿也不少这样的。”
几个人倒是很快的热络起来,聊了起来。
他们也走了几趟车了,这一次遇见的“邻居”是最能聊得来的,四个人倒是很快的都聊起来。
这聊够了负心汉还有抛弃爷们的,大家都是又聊起来现在的政策,许是从羊城走的关系,车上不少都是来拿货的。就连这个大婶子也是。
中年男:“我这人不善言辞,也不会卖东西,但是我媳妇儿行,我们两个商量好了,我来回跑拿货,然后卖东西的时候她是主力。夫妻齐心协力,还愁日子过的不好?说起来我家那可是真穷,亏得我家有个好亲戚。当年也乱,我舅舅一家就来到了南边儿,本来都好多年没联系了,这前些年联系上,我舅舅还记得我妈对他的好,也帮扶我们家。我做生意的本钱都是我舅舅借的。我舅舅家的表弟游水去了港城,港城工资高啊。”
陈青妤:“……”
大哥,你咋啥都说啊。
倒是大婶子好奇:“哎。听说鹏城那边的村子,好多偷偷游水过去发财的,真的假的啊……”
中年男:“真的,不过我觉得做人还是踏实点,能不过去就别过去了,别说他们那边儿,外地来的想要游水过去发财的也不少啊。那淹死的都是一片一片的。你当着容易了,可吓人了。而且现在过去也是黑户,我表弟过去那会儿,还能拿到身份证呢。”
“啊。以前还能拿到身份呢?”
“以前能够的,叫啥抵垒政策,我也不太懂,反正只要你能进入市区,就能去领身份证,但是在其他地方被抓就要遣返的,不过我也听说有些啥社团的,会在岸边抓人,抓了人就勒索要钱。有的还会卖人。反正那边也不是咱们这边这么好。咱这边还是老实,那边挣得多,人也乱啊。我舅舅就住在那边的村子,据他说,有时候晚上走到岸边都能看到鬼火,死在海面上的太多了。大部分人根本就坚持不过去……要发财也得有命啊。”
“那你表弟……”
“我表弟又不同,我表弟是套着轮胎,再说他们打小儿在哪儿长大的……熟得很。”
大家又聊起去港城发财。
相比于几十年后,现在确实差距大,陈青妤也跟着听热闹。
枯燥的路途,听点八卦还是很有打发时间哒。
陈青妤她对港城没有什么滤镜,毕竟她成长的年月,港城和内地也没什么太大的差距,这些年发展的还没他们快呢。但是不同年代,感觉还挺特别的。
陈青妤听着热闹,心里也感叹。
怎么说呢,这羊城出来的车子,拿货的人多,大家胆子都挺大,好像也不是很介意讨论这些发财的事儿,大家都说的很热闹。这会儿陈青妤也听到一个消息,幸好他们没有选择去鹏城,原来去鹏城还要格外办理一个边防证呢。
她们选择羊城,总算是少了一道手续的。
陈青妤和蔡明明的消息没有这些人灵通,听着热闹也不少,一路都竖着耳朵呢……
陈青妤已经往回走了。
但是当初跟着她们的三条尾巴可没有往回走。
不同于陈青妤的干脆,黑市儿的虎哥几个做生意久了,反倒是更谨慎,货比三家不说,还要到处打听最低价。这买卖人就是这样,总归要用最合适的价钱进货。
几个人甚至还摸去了一些服装厂。不过他们拿的再多,在服装厂看来也是小生意,人家根本不接待他们。至于一些小服装厂,也就是这几个月开起来的私人厂子,这样的倒是行,但是工期要等,价格也没说便宜多少。
虎哥几个人转了一天,明天打算继续转悠。
虎哥的小弟说:“哎,那个小寡妇她们不知道看的怎么样了。”
虎哥:“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她们没有我们这个脑子的。我估计他们就算是进货,也拿不到什么好价钱。不过那也有得赚,这东西利润还是蛮大的。”
“虎哥说得对,不过虎哥,咱啥时候拿货?他们要是早回去了,不就比我们多卖了?”
虎哥:“无妨,也不差那么一天半天的,保不齐们回去还能坐上同一辆车,她们女的你还不知道?做事情没那么利索。”
“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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