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喵
赵律道:“后位可以没有,但驸马一定要有。”
“我若一无所有嫁入公主府,往后任凭你差遣,你让我跪刺藤都可以,岂不畅快?”
庞嘉雯光是想一想都一头冷汗。
罚赵律跪刺藤???
她怕是会反手给自己两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也亏了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换了个人,她都要啐上一口了。
“你应该要出去一趟吧?”
“见见什么人?”
“办些什么事?”
“顺便帮我看看,我大哥二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添乱?”
“还有我爹,让他别太拼了,小心把老命折进去。”
赵律失笑,拥着她道:“你想赶我走?”
庞嘉雯道:“哪里,可我现在不能出去,只有你能去替我看一眼了。”
赵律听后,调侃道:“那我是去帮庞大将军的忙呢,还是去帮岳父大人的忙呢?”
庞嘉雯望着他,抚上他的脸颊。
四目相对,赵律的目光也暗了下来,幽深的瞳孔里燃着簇簇火光。
庞嘉雯垫着脚,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映下一吻。
只听她温柔道:“是去帮我的忙。”
赵律目光一热,感觉心里像是慢慢揉化了一块糖。
第430章 威胁陈勇
赵律走了,临走前不忘顺走一个吻。
他那身姿轻盈,瞬间便没了踪影,好像只是去探个风,很快就回来了。
庞嘉雯摸出那根红绳,转身去了定安堂。
路过海棠阁的时候,她听见赵衡喊疼。
江愉姑姑不耐烦地吼道:“你也知道疼?那你伤害别人的时候呢?别人不疼?”
“你就是过得太安逸了,不受了点教训永远不知道好歹。”
赵衡痛呼道:“还不是怪你,我是你的亲儿子,你诈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愉姑姑冷笑:“告诉你,让你选爹还是选娘?”
“你父皇让你选了,成国公府和皇位,你下手了吗?”
赵衡不忿:“我还没有那么丧良心。”
江愉姑姑嘲讽道:“的确没有那么丧良心,但是皇位也想要是不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你外祖母配合你演戏,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亏你说得出口。”
“赵衡,我告诉你,知足吧。你要不是我儿子,你看看你那几个兄弟的下场,怕是轮到你全尸都捞不到。”
“你小舅舅是狠,但他的狠从来只对外人,这次你能活着,还得靠人家嘉雯劝住了你小舅舅,不然就是我,也只能来给你收尸了。”
“母亲,您非要儿子这么难堪吗?”
“难堪,知道难堪就好,我看你这张脸以后要往哪里搁?”
……
定安堂里,一家人围着李老夫人,都还没有睡下。
李老夫人在给他们讲故事,都是讲她年轻未嫁时的故事。
那个时候她是家中嫡长女,性格泼辣,仗着会些武艺,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有一次,有人把她告到先帝面前。
她说那个人无能才会告状,纵然在先帝面前,她也将那个人狠狠羞辱一番。
那时的她狂傲到不知天高地厚,仿佛家族荣耀会和她那朝气蓬勃般的性子一样,会永远那么灿烂明媚。
可是后来,命运告诉她。
出身于荣华,未必能享荣华。
挣来的富贵,未必能守得住富贵。
当身边的人已不同,发生的事情却依旧上演,仿佛看一辈子,都像是在看一场相似的轮回。
洪嬷嬷进来,悄悄附耳跟李老夫人说了几句话。
很快,李老夫人就让周夫人她们下去歇息了。
她去了茶房,看见庞嘉雯站在茶房的窗户边,静悄悄地看着窗外。
李老夫人杵着拐杖,站在门口,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庞嘉雯走过去,将手放在李老夫人的拐杖上,似乎想试一下,她是不是也需要这样一根。
“我就想跟您单独说说话。”
李老夫人看着她包扎起来的额头,轻拍着她的手道:“不许动。”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趁着我现在内疚,说不定什么都告诉你了。”
庞嘉雯轻笑,拿出那根红绳,摊在掌心里。
小小一颗金玫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李老夫人很快就想起来了,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庞嘉雯问道:“我想知道,他对皇上说的那些话,还有别的用意吗?”
“他做这样的事,还敢来成国公府,若没有您的维护,那绝不可能的。”
李老夫人握住庞嘉雯的手,将那小小一颗的玫瑰握得紧紧的,几乎都已经变形了。
然后她对庞嘉雯道:“他是还有别的用意,不过是傻,想尽力成全你们。”
“嘉雯啊,少年郎的情意金子般的心,固然可贵,可丢了就是丢了,找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当你选择一样的时候,就注定会失去另外一样。”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知道吗?”
庞嘉雯闻言,抽出了手。
小小的一颗金玫瑰,是白若瑾让人给她打的,算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而来因为意外丢失,只留下一颗,她又转赠给了白若瑾。
这相当于也是她给白若瑾的定情信物。
庞嘉雯坚定道:“您告诉我吧,无论如何,我都想亲口跟他说声谢谢。”
李老夫人闻言,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直到眼睛里弥漫上一层水雾。
她笑着,勾了勾嘴角道:“也好。”
有些事情现在不说,日积月累,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根刺。
她以为的庞嘉雯要软弱些,不敢正面面对。
可现在看来,到是她小看庞嘉雯了。
……
陈勇带着张朔回了江居别苑,刚进去就听见宁妙的惨叫声。
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白若瑾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看见他们来了,便道:“江树他们还是孩子,我打发他们先睡了。”
这是应该的,陈勇颔首致谢。
张朔问道:“发动多久了,产婆怎么说的?”
白若瑾道:“产婆说只开了三指,请来的大夫开了催产药,才刚刚服下。”
张朔闻言,不悦道:“什么催产药?药方呢?”
白若瑾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说道:“是有不妥吗?”
“药方我没动,还在产房里。”
张朔见状,直奔产房。
陈勇也紧跟了过去,可那门口的婆子只准张朔进,拦住陈勇。
倏尔间,只听房内的张朔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人便没了声音。
陈勇惊觉不妥,刚要硬闯,便听见白若瑾清冷的声音道:“你若敢再走一步,宁妙和孩子都会没命。”
陈勇心里一沉,转头看着白若瑾。
白若瑾神色一改之前的担心,眉眼阴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你不过是赵律身边的一条狗,我杀你也没有什么意思。”
“但有一件事,你可以替我办到。”
陈勇捏了捏拳,沉声道:“不可能。”
白若瑾轻嗤道:“你不用急着拒绝,宁妙难产,张朔昏迷。”
“现在只有张朔可以救她,而张朔现在自身难保。”
“你若敢冲进去,一尸两命,再加一个张朔,我到是无所谓,就是怕你后悔莫及。”
宁妙在房间里惨叫不止,稳婆朝她吼道:“闭嘴,叫什么叫,再见等会力竭就只能等死了。”
说着,又朝门外喊:“大人,这产妇胎位不正,流了许多血,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