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帐幔里的温颜闲着无聊进账户看金币,目前她才积攒了近三百万的金币,离一千万还差七百万左右。
她并不满意这个速度。
光一个“互换人生”金手指就榨干了她的所有财产,累积财富的速度委实太慢。
温颜跷二郎腿不安分地晃动着脚丫子,脑子里想着:
【如果周老板能一夜七次就好了。】
【那我肯定血赚!】
帐幔外忽然传来“噗嗤”一声,端着杯盏喝水的周瑾行冷不防被呛咳到了。
温颜听到响动,忙撩起帐幔,诧异道:“陛下怎么了?”
公文上洒了不少水渍,周瑾行窘迫地放下杯盏,呛咳得面目通红。
那女人简直有毒!
剧毒!
他咳了好半晌,才起身取手帕擦嘴,敷衍道:“没什么,被水呛到了。”
温颜没有多想,缩回了脑袋。
周瑾行心中疯狂吐槽,她合着是把他当成了配种的猪?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周老板心里头不痛快,闹了许久的别扭,就算最后爬到床上都不想理她。
温颜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家伙有点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背脊。
周瑾行不予理会。
温颜又去抱他,他非常有骨气,推开她的手,坚决抵制被她荼毒。
温颜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妈的,男人心海底针,莫不是更年期到了?】
【还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来姨妈不舒服?】
【真是奇了,我又没招惹他,怎么就甩脸子了?】
周瑾行背对着她翻白眼儿L。
温颜又恬不知耻凑上去勾他的腰,周瑾行再次掰她的手。
掰一次,她就搂一次。
如此循环好几回。
温颜有些恼了,掐了一把他的屁股。
周瑾行翻身,横眉冷对。
那家伙选择无视,直接往他怀里钻,像奶猫一样蹭他的胸膛,非要搂着他睡。
周瑾行斜睨她。
对方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胸膛,满头青丝散乱披散,没再乱动。
周瑾行心中憋着气发泄不出来,最后只能憋着。
直到半夜,他被女人弄醒。
温颜秉承着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的理念,把他给整醒了。
周瑾行睡眼惺忪,拒绝被她当种猪使。
那家伙贼他娘的不要脸,伏到他胸膛上,附到他耳边道:“妾不劳陛下,自己动。”
周瑾行:“……”
他的身体对她到底有渴求,经不起撩拨。
于是躺尸的周瑾行不禁生出一种奇妙的错觉,他好像被一个女人给上了。
她实在太磨叽,吊得他上不上下不下的,索性反客为主,翻身农奴把歌唱。
嘴上说要保住节操,结果身体很诚实。
第二天有朝会,周瑾行起得早,温颜则睡了个懒觉。
回到长春宫后,她命采青研墨,提笔书信给通州的温宣民,出了个馊主意,让他把事情搞大,大到他们无法收场处理那种。
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现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如果想要从被动处于主动,就必须把矛盾扩大,打破僵局,让那帮官员主动挑起事端,他们再火上浇油。
只有把篓子捅到无法压制的地步,才能迫使周老板出面处理。
如果他手段雷霆,铁了心要把新政推行下去,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果他打了退堂鼓,温宣民也能保住自己不用因办事不力而受到处罚。
可谓两全。
这封信被温颜投送出去,快马加鞭送往通州。
而远在东恩的王姓老师也被端王找了过去。
以前沈睿曾得他启蒙,当时他提起过税制的问题,认为历朝历代天下百姓苦苛捐杂税久已。
不曾想这位学生竟然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税改,着实令他又惊又喜。
王老儿L得了端王求助,顾不得一把老骨头星夜兼程赶往通州会见学生。
在他抵达通州的头一天,温宣民收到了自家三妹回复来的书信。
他欢喜不已。
哪晓得拆开一看,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那妹子让他搞事捅篓子。
温宣民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书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没错,就是怂恿他捅篓子!
嫌沣水县的事态没有闹大,不好操作,让他把新政排场搞大一点,逼得那帮官员狗急跳墙为止。
温宣民脑子像卡壳似的,心里头忍不住埋汰,这都是出的什么鬼主意?!他单知道温三娘胆子大,思维跳脱不按牌理出牌,但跳脱到这个地步,还是把他给唬到了。
这莫不是嫌命长了?
温宣民一边腹诽,一边又反反复复看书信,愈发觉得荒唐。
翌日下午王老儿L抵达此地,得知他前来,沈睿欢喜接迎。
老儿L已经年近七十,须发尽白。
见到自己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成为状元,王老儿L感慨不已,捋胡子道:“几年未见,子焕都长大了。”
沈睿扶住他,欢喜道:“这些年学生时刻都惦记着先生当年的教导,辗转反思,不敢苟忘。”
王老儿L:“心怀天下百姓,很有长进。”
马车前来,马夫放好杌凳,沈睿搀扶他上马车。
师生共乘一道回刺史府。
路上沈睿把沣水县的情况与王老儿L细说一番,他捋胡子陷入了沉思,应道:“朝廷想从官绅手里掏钱银可不容易。”
沈睿发愁道:“眼下新政无法推进,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倘若通州失败,势必影响税改施行。”
王老儿L点头,“此话不假,通州税改重中之重,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要破除。”
沈睿正色道:“学生想请教先生,如何才能破沣水县的局?”
王老儿L:“子焕莫要着急,且容老夫从长计议。”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题,就各自近几年的情形唠了一番。
回到刺史府后,沈睿替王老儿L安排住宿,恰逢温宣民来寻,沈睿相互介绍。
当天夜里三人说起沣水县遇到的难题。
姜到底是老的辣。
王老儿L坐在烛下,就目前他们的处境细细分析了一番,说道:“新政改革并非针对百姓,而是针对的官绅,既是改革,必然会发生激烈冲突。”
沈睿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学生强行执政吗?”
王老儿L一脸严肃,“如今底下的官绅不愿意缴纳田赋,子焕的态度若不强硬,永远都收不齐田赋交差。”
沈睿沉默。
温宣民也没有答话。
王老儿L继续道:“但凡涉及到利益相争,必定会引起矛盾冲突,这是无法避免的。
“当务之急,若想尽快把新政推行下去,手段必须强硬。
“若不然,通州十八个县,只怕一个县的田赋都收不了。
“咱们姑且不论这些,当今圣上下定决心推行税改,可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在朝堂上也遭受过不少阻拦。”
听到这茬儿L,温宣民插话道:“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当时有不少官员联名上书税改一事,皆被圣上驳回了。”
沈睿:“这涉及到他们的利益,自要抗议的。”
王老儿L道:“症结就在这儿L,圣上既然坚持推行新政,如果通州失败,无异于被官绅打脸,你们若是他,恼还是不恼?”
二人沉默。
王老儿L总结道:“我的意见是推行新政必须强行执政。
“你们太过温和,以至于一个沣水县就成为拦路虎,后面还有十七个县,个个都是拦路虎,这差多半是办不成的。”
他言辞恳切,显然是盼着能把新政改革施行下去,改变大梁现状。
沈睿默默看向温宣民,问道:“云华兄以为如何?”
云华是温宣民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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