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被她这一嗓门怼过去,男人们连忙回避,不敢观热闹。
玉阳脸皮子贼厚,若是拿礼教那一套来约束她,那才叫笑话。
因为自古以来,礼教都是权势者约束下级的工具。
她身为皇室公主,受天子供养,男人玩的花样统统不在话下。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至于这个“嫖”,则比男人们要玩得更高端些。
府里除了王驸马外,还养着两个精壮小伙,也就是面首。
不仅如此,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招惹京中的良家男人。
但她也是有底线的,有妇之夫不惹,不挖女人的墙角,不得劲。
这回招惹杨忠怀翻车令她极为不爽。
一是嫌弃那古板男人当了真,二是嫌弃自家男人撒泼不想过了。
她有财又有貌,且还是天子长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会因着两个男人就放弃了大片森林?
简直天真!
更何况他们都四十多啦,哪里比得上十八岁的精壮小伙子?
行至扶云轩,屋里只有周天子一人。
隔壁屋的杨忠怀和王之焕绿着脸盯着对方,不敢发一语。
周瑾行故意把他俩凑一块儿,让他们好好瞧瞧玉阳的真面目。
玉阳款款进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周瑾行行福身礼。
周瑾行受不了她的惺惺作态,开门见山道:“方才王驸马在外头大闹,吵着要面圣,阿姐可知内情?”
玉阳翻了个小白眼儿,拿手帕掩嘴道:“七郎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小气得很。”
周瑾行抽了抽嘴角,“你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杨忠怀?”
玉阳没有吭声。
周瑾行指着自己的老脸,“今日你夫妻在杨家大闹,皇室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玉阳受不了他管闲事,无语地掏了掏耳朵,瞥见方几上的枸杞养生茶,冷不防道:“欸,七郎年纪轻轻就要用枸杞了,是不是肾虚?”
此话一出,里屋正在饮茶水的温颜“噗”的一声,差点呛咳出声。
周瑾行没好气道:“跟你说正经的,别不当回事。”
玉阳撇嘴,上下打量他,阴阳怪气道:“我又不是给你戴绿帽,肝火这般旺作甚?”
周瑾行气得脸青面黑,“你当朕想管你们的破事不成?
“王驸马在府门口叫嚣着让朕给做主,今日国公府寿宴,你们这一闹,还让不让人好过了?”
玉阳自顾坐到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周瑾行不耐道:“杨忠怀早年丧妻,孤家寡人已是不易,阿姐你招惹谁朕不管,唯独杨忠怀不行。”
玉阳:“行了行了,以后不招惹他就是了。”
周瑾行毛躁道:“可是现在杨忠怀铁了心要娶你,非你不娶!”
这话听得玉阳炸毛,脱口道:“那老疯子,我可是有夫之妇!”
隔壁的杨忠怀跟着炸裂,差点就要冲出来质问,却被王之焕死死拽住,露出同情的眼神。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跟染缸似的,别提有多复杂。
周瑾行干咳一声,让“奸夫”和现任凑一块儿,就是要让杨忠怀醒悟。
“阿姐现在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了?
“当初去招惹杨忠怀时,怎么就忘了公主府还养着驸马呢?”
这话玉阳不爱听,叫板道:“七郎是指责我不守妇道么?”
周瑾行不客气道:“杨忠怀是什么样的人,阿姐心里头清楚,人家好端端的名声被你败坏,你说杨家冤不冤?”
玉阳狡辩道:“谁叫他把持不住,轻轻一哄就哄到床上去了?”
周瑾行:“……”
杨忠怀:“!!!”
玉阳渣得理直气壮,“一大老爷们,我又不能强了他。”
隔壁的杨忠怀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跳。
里屋的温颜听得兴奋,实在对这个生猛女郎好奇不已,隔着门帘偷偷探头打量。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女郎通身都是风流大气,银盘脸明媚风情,透着贵族女性的雍容,神态宛若熟透的水蜜桃,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了。
【妈呀,长得真好看!】
【这么漂亮的女郎,我他妈都愿意被她睡啊!】
周瑾行:“???”
三观跟着五官走,不成体统!
玉阳实在太渣,周瑾行原想训她几句,结果反被挖苦。
“七郎你别光顾着训我,我玉阳可没跟杨忠怀许诺要嫁给他,是他自个儿自作多情。”
“无端去招惹人家,你还有理了?!”
“他见色起意,我想尝尝鲜,你情我愿的,谁都不吃亏。”
“……”
“真是奇了,我给王之焕戴绿帽,又不是给你戴,你着急作甚?”顿了顿,“你还有脸训斥我呢,自个儿也老不正经的,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汰谁。”
这话把周瑾行气煞了,懊恼道:“谁跟你半斤八两了?”
玉阳不怕死道:“你自诩正人君子,还不是脑子发昏,强把温家女纳进宫来,算什么男人?”
周瑾行:“……”
玉阳:“老七你臭不要脸,人家姑娘小了你近一轮,老牛吃嫩草,你还好意思训我?”
周瑾行:“……”
玉阳:“咱们周家人甭管老小,没一个好东西,你也别在我跟前装正经,花花肠子指不定比我还多。”
周瑾行被气得脸绿,隔壁的杨忠怀和王之焕一脸不可描述。
里屋的温颜暗叫痛快,玉阳简直是她的嘴替!
这不,周瑾行被怼得无语,别扭道:“说你的事,莫要扯上朕。”
玉阳抬了抬下巴,“你是不是混账东西,自个儿心里头清楚。
“听说今日你还把那丫头带了来?
“真是有趣,永福宫的郑惠妃教养着太子,日后太子承了你的大统,郑惠妃的位份总得扶正。
“今日你却把温淑妃带来出风头,你说你像话吗?”
周瑾行沉下脸,不痛快道:“阿姐管得宽。”
玉阳怼他道:“你才管得宽!
“我招惹杨忠怀是我的家务事,你却处处为他喊冤。
“我就奇了,我周惠娥也是姓周,跟你是同父异母的长姐,你怎能偏袒得如此理直气壮?”
周瑾行辩解道:“可是你这般行径实在叫人不耻。”
玉阳挺起胸膛,“我怎么就不耻了?
“你们男□□妾成群,在外逛窑子难道不叫丢人?”
周瑾行头大如斗,愈发跟她扯不清。
他倒巴不得她去逛窑子消遣,也比招惹良家郎君好!
“你莫要跟朕掰扯,朕就问你,今日这事,你要如何处理?”
玉阳没有吭声。
周瑾行逼问道:“王驸马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国公府声名尽毁,你又当如何收场?”
玉阳不耐道:“那老小子不想混了,他若继续闹腾,我立马休了他!”
周瑾行:“……”
隔壁屋的王之焕听到她要休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冲动地跑了出来,着急道:“玉阳你欺人太甚!”
紧接着杨忠怀也出来了,严肃道:“臣愿求娶公主。”
猝不及防见到两个老男人,玉阳怒目圆瞪,懊恼道:“好你个老七,竟这般坑我?!”
周瑾行摆烂道:“你那破事朕不想管,你自个儿跟他们掰扯清楚。”
杨忠怀还不死心,着急道:“臣对公主一片赤诚,只要公主与王之焕和离,臣立马求娶!”
王之焕急得跳脚,“老匹夫,你不讲武德!”
玉阳也受不了恋爱脑,没好气道:“杨二郎你是不是脑子有坑,谁要跟你做伉俪情深了?
“你宁国公府配得上我周惠娥么?
“你家老娘还活着呢,合着让我这个长公主来侍奉公婆,管束孩子,做你家的老妈子不成?”
杨忠怀被噎了噎,讷讷道:“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公主管束,阿娘也无需公主侍奉。”
玉阳嫌弃道:“我呸!
“你杨家这般重视家风,我玉阳声名狼藉,若与你结亲,杨家宗族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戳脊梁骨。
“你家老娘受得了我这个儿媳妇?
“她受得了我养面首?受得了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你省省吧,人老太太七十大寿活得好好的,非得让她糟心,这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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