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邪修穿成炮灰假千金 第15章

作者:故久如 标签: 穿越重生

  与她前后脚到这家店的是个外形与小旅店环境同样格格不入的西装男人,看上去从头到脚都写着“商务精英”四个字。

  西装男人直接敲响了207的门,开口道:“伍家龙,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开门,我就直接报警了。”

  “报警”两个字对伍家龙的威慑力显然很强,几分钟后,207的门被人从内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西装男人从容走进室内。

  容意对田满志的怨念道:“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田满志刚钻进207没多久,那边就爆出一声带着崩溃情绪的嘶吼:“我什么都没做,她——”

  也不知道是被人捂了嘴,还是自己控制住了,嘶吼的人后续说的话变得很小声,饶是容意的耳力,隔着一条走廊和两堵墙也听不清楚。又过大约半小时,田满志的怨念飘回211号房。

  “那个叫伍家龙的男人说……”或许是这几日渐渐接受了自己惨死的事实,田满志讲起相关话题的时候,魂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伍家龙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因为长得还过得去,嘴又会哄人,所以靠着女朋友们的接济,日子过得还算可以。金枇杷酒店失踪的那个女服务员项玉竹是他女朋友中关系最稳固的一个,两人甚至发展到了开始谈婚论嫁的地步。

  也就是基于这层关系,在项玉竹提议联手窃取付松的收藏品远走高飞时,伍家龙答应了对方,还借着自己江湖朋友的关系,给她弄到了可以把人迷晕的药。

  慈善晚宴举行的那天,项玉竹和伍家龙说好了,她利用服务员的身份找机会给看守人员下药,把嫁衣偷出来,伍家龙则在贵宾区的男洗手间里等着她,负责把到手的赃物转移出去。

  计划前面进行得很顺利,伍家龙穿着项玉竹搞来的服务员衣服跟着她进入贵宾区的时候,甚至都没人过问他的身份。毕竟那天到场的名流太多了,服务员都很忙,酒店也从各处都抽调了人,有生面孔再正常不过。

  伍家龙进了男洗手间就钻到最后一个隔间,静待项玉竹的信号。

  期间洗手间里的人来来去去,他等着等着,无聊得久了,有些犯困,便不小心睡过去了。

  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是两道奇怪的脚步声。

  伍家龙对来找他的西装男人讲述这段经历时,脸上还残留着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我也没法形容到底是哪里怪,反正就是,听到那两个脚步声的时候,我就觉得冷……走在前面的脚步声很轻,像垫着脚尖。后面的脚步声很慢,拖着步子的感觉。”

  那两个脚步声进了洗手间后不久就停住了,伍家龙也没听到什么盥洗的声音。他心里很好奇对方是要做什么,于是冒着被人发现躲在洗手间的风险,悄悄打开隔间的门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让他这些天再也没睡着过。

  “项玉竹她杀人了!”伍家龙压着嗓子,以一种神神秘秘的表情凑近西装男人,两双充血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一般,“我亲眼看到的。她穿着嫁衣,徒手挖了一个男人的眼睛,拔了对方的舌头……她指甲又长又尖,只在那个男人脖子上划了一下,血就溅得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哈哈哈哈哈……她看到我了,接下来就会轮到我!哈哈哈哈……”

  似乎被自己的讲述唤醒了当时目睹命案现场的恐惧,伍家龙声音越来越大,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

  西装男人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又听到走廊里响起骚动,不敢逗留,匆匆离开207房间。

  从田满志口中得知情报的容意也跟着离开了。

  又过一会儿,接到报警电话的警方赶来旅店带走在房间里发狂乱砸东西,甚至有自残举动的伍家龙。

  原以为项玉竹是另一个受害者,没想到她竟然是真凶,伍家龙供出的这个线索对警方而言是很大的突破,他们很快就又加派人手追寻项玉竹的下落。

  而容意从玄学的角度想找项玉竹却没那么麻烦。

  很明显,项玉竹从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就被某种邪祟附身了。按照容意对邪祟的了解,通常这种被附身的情况下,如项玉竹这样的普通人很少还有活着的情况。在假设她已死,占据她肉身的东西又非容意这样的修士的情况下,邪祟想要多使用肉身一段时间,就得想法子保证肉身不腐。

  因此,那个邪祟大概会让项玉竹藏在养阴的地方。

  容意用手机调出阳泽市的地图,自己掐算一下后,记住了地图上四个符合条件的地方,准备一一查看一下。

  前两处她都没有任何收获,到第三个目标点的时候,还没踏入那片工地,容意就已经先感到了其中传出的邪气。

  找到了。

第29章 装晕是专业的

  容意感受着邪气,唇角带上甜美的笑容。这次自己应该能大补……

  警笛声打破容意的美梦,她快速退到不起眼的阴影中,看见两辆警车在她找到的这处工地门口停下,楼续年混在警方队伍中,与他们一同走进工地里。

  容意:“……”这些人是来截胡的吗?!

  被人发现的话,容意不好解释自己如何找到此地的。但就此放弃,下回想要找到像鬼嫁衣这样开了一定灵智的邪物也不容易了。几番权衡过后,等到楼续年一行人弄出的动静逐渐消失,容意避开他们所在的方向,也进入工地中。

  这片工地似乎已经停工有一段时间了,值班室里的人也被刚才来到的警方叫走,让容意的“潜入”十分顺利。

  越是深入,工地中的寒气就越盛,仿佛内中藏着一块巨大的寒冰一般。

  仗着自己不需要照明也能看清周遭,容意摸黑走入工地中给她感觉邪气最浓郁的那栋楼。

  楼的框架已经搭好了,地上横七竖八丢着不少工具,仿佛之前在这里施工的人是遇到什么急事后匆匆逃离的。电梯还没装好,容意只能徒步上楼。

  大约爬到三楼的时候,她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音中混入了其他的声音。

  啪嗒、啪嗒……

  这声音听起来像有人光脚踩在地上,又像是高处有大颗的水珠滴落。

  楼道内湿润的气息中混着水泥沙土的味道,同时还有若有似无的臭味,仿佛肉类放得太久后腐化的味道。

  隐约从楼的某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那声音又尖又细,像女人的声音,又像还没变声的孩童。

  容意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她要找的目标还在更高处。

  似乎发现闹出来的动静没能改变容意登楼的念头,那些被丢在地上的工具开始震动,像有人把它们拿起来一般纷纷飞上半空,朝着容意投掷过来。

  “小心啊!”田满志的怨念紧张地喊出声,蹲在地上抱住他自己的头。

  容意:“你都死了,你怕什么。”她抬手轻描淡写抓住向自己左眼直飞过来的拖把柄,以持剑的姿势舞出一道剑花,轻松横扫一圈,便打飞了其他袭向自己的工具。

  右手掌心向上微微一动,残破的镇魂青灯虚影出现在容意手心里。

  哐当、哐当……

  刚才还很热闹的楼里在镇魂青灯出现后立刻恢复平静。脚步声、哭声和其他细碎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容意冷笑。

  一群连显形都做不到的游魂也敢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要不是担心动静闹大了,目的还没达成就把楼续年等人引来,她真不屑搭理这些低级的游魂。

  “闪开,我没空。”

  对虚空中说了一句,容意越过被青灯吓得不会动的田满志,加快脚步朝着顶楼前进。这楼尚未封顶,所谓的顶楼其实也才十八层而已。

  还暴露着钢筋梁柱的楼顶,穿着一袭红衣的女人不知恐惧地站在没有任何防护设施的楼边。夜风将她身上的凤冠上的珠翠玉坠和衣服上的环佩流苏扬起,碰撞出悦耳又有些阴森的无名旋律。

  她感到容意来临,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容意看到的是两张重叠的脸。一张浓妆艳抹相貌平平,另一张则天香国色不可方物。两张脸上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空洞而疯狂的表情。

  应当是感觉到会威胁到自己,穿着嫁衣的女人不由分说忽然就朝她冲过来。

  带着浓重邪气和凶煞之气的血光源源不断从嫁衣中涌出,仿佛嫁衣殷红的裙摆无限延伸成了红色的浪涛拍向容意,试图将她吞噬。

  容意见状非但不闪避,反而将持有镇魂青灯的右手向前一递。

  青光黯淡,一点如豆,却顶住了翻滚的红浪,硬是在冲天而起的红光中撕出一线缺口。紧接着,像被青色的火星点燃了般,红浪上的缺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斑驳,以比扑向容意时更快的速度反退了回去。

  “啊——”凤冠下的那两张脸同时发出尖啸。

  绝色倾国的那张脸凄厉地叫着:“郎君,郎君,我只是想见你而已!是谁要阻碍我们……你在哪里?说好的生同衾,死同穴……”

  “嘘。”容意手一扬,镇魂青灯浮上半空,她前进一步捂住女子的嘴。

  借着双方肢体接触,容意吸纳邪气的速度更快了,相貌平平的女子已经两眼翻白晕了过去,而绝色倾国的女子身影则越发虚幻,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与此同时,绝色倾国的女子身影中似乎又有更多其他的影子在涌动着,试图挣出她的束缚一般。

  容意也就两只手,在绝色女子体内涌出更多哭嚎的身影后,她就忙不过来了。

  “放开她!”

  听到这声警告的瞬间,容意就机敏地放软身体,仿佛晕倒一般瘫软在地。就在她躺倒的瞬间,一道金光袭向嫁衣女子,彻底击碎了绝色女子的身影。

  她身影消散的瞬间,约有十数个相貌各异的女人魂魄出现在顶楼的工地上。

  真是热闹。

  容意对后面出现的这些女人的魂魄没什么兴趣,因为这些都没有邪气,于她无用。眼角余光扫到一双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正向自己走近,容意闭上眼,调整呼吸。

  来人蹲下,伸手试探了她的鼻息。

  “还活着,只是昏睡过去了。”这个说话的声音,是楼续年。“另外这名女子已死了至少三天。”

  顶楼上片刻后就热闹起来,有人来回走动收集证物,还有人把装晕的容意扶起,背着她下楼,把她送到某辆车上,一路拖去了医院。

  容意在医生上听诊器之前“巧合”地醒来了。

  “我这是在哪?”她效仿看过的电视剧里面那些女主醒来时的模样,装得很茫然地问。

  医生安抚地对她笑笑,说:“你被卷进一件刑事案件里面,差点遇害,但现在已经获救了。我们需要给你做一下体检,稍后警方可能会来问你一些事。”

  接着他询问了一下容意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容意一一摇头否认。

  确认容意没有外伤,好像也没什么内伤后,医院给她安排了一个床位,让她先躺一下。

第30章 你怕的就在这里哦

  容意没想到医生所说的“稍后”会来问她事情的警方,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来,而且来的时候还带了她看到就头疼的楼续年。

  石建强略微抬高手,给容意看他拎着的塑料袋,问:“你现在可以吃早餐吗?我们顺便给你带了一份小笼包。”

  “可以,医生检查过了,说我没事。”容意本来就饿了,这时候也没客气。

  于是病房中就出现来问话的警察、被问话的证人以及案外的玄学人士和乐融融围坐在病床旁边吃小笼包喝豆浆的和谐画面。

  容意享用美食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年轻的那个警察沉不住气地打量自己,一副很想问什么的样子。她慢条斯理吃完,这才对对方微笑道:“医生说你们有事问我,我正好也有事想问你们,没想到等了一整晚你们都没来。”

  “我们处理善后花了整晚,实不相瞒,现在也是刚从现场回来。”石建强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国字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想问我们什么?”

  他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想着多卖容意一些人情,拉近双方距离,待会儿问到关键的问题时,对方抵触情绪也会少些。

  但容意一把疑问说出口,石建强就愣住了。

  容意问:“我听医生说我是被人从某个工地送过来的……请问我怎么会跑到什么工地上去呢?”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石建强准备问容意的。

  昨天警方接到线报抓到伍家龙后,把他手上持有的项玉竹的东西交给楼续年才靠着他的掐算找到项玉竹躲藏的工地,没想到他们发现项玉竹时,却看到容意也在场?她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如果是寻常的案件,只凭容意在不恰当的时机出现在不恰当的场所,已经足够把她当嫌疑人先控制起来了。但考虑这个案子的性质……

  见容意礼貌中难掩茫然的表情不似作伪,石建强试探道:“你对自己来到医院前的行动,还记得多少?”

  容意:“我只记得自己在外面的小餐馆吃完晚饭后准备回家,就叫了辆车。之后的就……”她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可能撞邪了。”楼续年忽然道。“我给你的玉符呢?你没有随身带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