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刚听你说萧禀的长枪很厉害?”
杨二趴在地上没有做声,如今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人,只希望自己不吭声被打一顿这事也就算过了,但李朗却不肯放过他。
这个贵公子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寻个不痛快。
李朗低下头凑近看着杨二的脸,缓缓说道。
“爷的长枪也很厉害,昨晚楼里的姑娘刚说的,你也试试?”
他一把抓起杨二的头发,拎着头发将人提起来道:“你亲亲爷的长枪,爷就放过你。”
被李朗这么说杨二怎么受得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母亲妹妹,他认怂,他可以像个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只求能逃过这一劫。
“怎么不说话了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杨二的头发被他拎着,只能无助的昂起头,醉仙楼不少的小厮已经围了过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李朗他们惹不起,要怪只怪今日这人不长眼,惹了李少爷不开心。
杨二闭了闭眼,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原本就是个孬种。
是跟着三殿下才当了一回男人,没了三殿下他就是个孬种,这不才回京城没多久就成了原样。
他怕死,他怕老母亲没人照顾,怕妹妹以后受人欺负,他想活着。
杨二咬紧了牙关,认怂就认怂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认过。
“我说错了,说错了,求贵人饶命,饶命。”
杨二闭着双眼,没人知道这两句再平常不过的求饶话他说的有多难,他眼角湿湿的,好像有些下雨。
以后他就跟在战场上杀敌的那群兄弟不一样了,杨二又回去了,又是以前的那个兵油子了,他再也不敢说他是三殿下带过的兵。
人总以为求饶可以勾起对方的怜悯之心,能混一条活路。
但更多的时候,求饶在施暴者听来其实是这世间最美妙不过的乐曲,每一个音符都能勾起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残忍。
“嘿嘿,说错了,说错了也得认呐,起来啊,爷的长枪在这呢。”李朗拽着头发想将人拽起来,但奈何杨二仿佛瘫在了地上一般无法起身。
“贵人饶命我我剿过山匪,我护卫过青阳城求贵人看在这些的份上放过我吧。”
杨二本是求饶的话,在李朗听来却格外好笑。
“跟我论功行赏呢?那这时候可不对,论功行赏得去朝堂上,看看萧禀能不能替你请个一品大将军当当?”
李朗说着解开了原本就松松垮垮系着的裤腰带又重新蹲下了身。
“别耗费爷的耐心赶紧的。”
如今聚在醉仙楼门口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不过都是醉仙楼里的客人和楼里的伙计。
李朗的话音刚落就扬起了一阵哄笑声。
他带着的小厮将杨二团团围住,若是这人不听话,小厮们随时准备动手。
既然自己不主动,那就帮他主动主动。
“还不识相?难不成你还等着萧禀救你?我告诉你,萧禀就是今天来了他也得看着你亲爷的长枪,他算什么东西?”
看着在眼前晃悠的腌臜东西,泥捏的人也有三分血性。
既然装孙子还不让我活,那就去你大爷的。
这种杀千刀的货色怎么配跟三殿下比?
杨二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李朗以为对方要认怂的时候,一直像一摊烂泥一样的人突然一口痰吐在了他脸上。
“呸,你也配!”
杨二笑的狰狞,“爷爷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姑娘的裤裆里呢,你不仅比不上三殿下,你连爷爷都比不上。”
李朗脸上的戏谑凝固了,他怎么敢?
这样一个贱民怎么敢这么对他说话,李朗赤红的双眸里尽是嗜血的疯狂。
杨二被他拎着头发狠狠摔在了地上,这一下直接头破血流。
额头的鲜血顺着流下来,糊了杨二满脸。
见了血人好像会更疯狂,嗅到血腥气的杨二突然一扫刚才的窝囊。
狼性千里吃肉,他是吃肉的狼,不是吃屎的狗!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这个瘸了腿一条腿的汉子应是躲过几个人的拦截将李朗按在了地上。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自家主子吃瘪,五六个小厮一起围上来将杨二按在了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扔去喂狗!”
李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沫。
刚才杨二只打到了他一拳,但一个贵公子哪受过这样的罪?他要千倍百倍的偿还。
这次杨二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拳头打在他的肋骨上,有脚踢在他的瘸腿上,还有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铁片来。
是半截刀刃。
这半截刀刃当初从他腿里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体温。
当时就是这片刀刃卡在了骨头里,让他不得不下了战场。
“三殿下啊,杨二给你丢人了!”
一声悲嚎之后,地上的杨二再也没了生息,就这样被活活打死在了醉仙楼门前。
“呸,什么东西!给老子拖去剁碎了喂狗。”
李朗见人死了气冲冲的上去补了一脚后众星拱月般的走了。
天已经大亮。
醉仙楼的伙计打了两桶水来泼洒掉地上的血污。
新的一天,再路过醉仙楼的人只会觉得新撒的水会沾湿自己的鞋底,他们丝毫不知一条生命就在一个时辰前在这里消失。
再过几个时辰入了夜,又是一片灯红酒绿。
第91章 哥哥死了
杨小在家正和母亲洗着衣服,昨天哥哥说再过几个月家里就盖新房。
到时候再给她相看个婆家,十三四岁少女想起早上兄长出门前的调侃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哥哥叫杨二,当年她生下来没多久爹就死了,娘就跟着把她叫杨小。
这世道女子卑贱,她却没受过什么苦。
长兄如父,兄长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
小时候哥哥总是把她放在肩头带着她出去玩,后来哥哥去当了兵,家里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些,以往常来家里勒索的地痞流氓再没来过。
再后来哥哥说自己跟了个好将军。
她不懂什么是好将军,但她看得出来哥哥的腰杆要比以往挺的更直,走路也开始昂首挺胸起来。
她想这将军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能让趴在地上讨生活的人也站起来。
哗啦
少女洗完了一盆衣服,将水泼在了地上,太阳已经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将这水晒干。
哥哥早上很早就出了门,她也要早早干活多攒几个铜板。
可是这次直到天黑都没等到哥哥推着木车一瘸一拐回来的身影。
杨小有些慌,但她还是在安顿好母亲后去打探一下。
她知道哥哥一般是去花街收泔水。
花街里的泔水料更多,也更能卖上好价钱,不少人都抢着要。
站在花街门口的小姑娘到底没敢进去。
等等吧,有花楼里跑腿的伙计,等他们路过的时候找个人问问,哥哥一直在这条街上收泔水,他们应当知道的。
杨小不敢去拦那些长得健壮看起来老练的伙计,等了半天瞅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就是他了,问问他或许知道呢。
“小哥,你今日有没有看到收泔水的杨二?”
杨小腼腆的笑着,双手揉着身上不知打了多少补丁的衣摆,十分不好意思。
那小伙计听到收泔水三个字突然变了脸色,他四周打量了一圈才走到杨小身边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收泔水的杨二是我兄长,他今日还没回去,我来问问。”
“死了,被人打死了,你快回去吧。”
小伙计说完摆了摆手就要走。
他是十一二岁,可生活在花楼里的哪还有孩子?
从小看着别人脸色讨生活,五岁以后他就不是个孩子了。
被活生生打死的人他六岁就见过两个,杨二不是他见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今早那收泔水的被人打的时候他躲在人群里不敢出声,毕竟那人刚才是在同他说话。
万一被迁怒了可怎么好,谢天谢地那位贵客只盯着那收泔水的了,没留意到他,要不然今早地上那血就得是两个人的。
小伙计转身要走,袖子却被人拽住。
“死了?我兄长瘸了一条腿,你说的被打死的人是这样吗?”
杨小乍听兄长死讯不敢相信,就收个泔水,怎么就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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