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 第343章

作者:林家小九 标签: 穿越重生

  沧月总是忘记母亲的告诫,才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一年,瘟疫突然来袭,原本平静安宁的小乡村里充斥着灰色的阴霾,有半数以上村民得了疫症。

  瘟疫实在棘手,那些官府派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每天都病症加重,甚至死去。

  为了防止病情扩散,官府将小乡村彻底封堵起来,许进不许出。

  寻不到良药,村民只能等死。

  沧月跟丈夫对此极不忍心。

  世人只知道鲛人泪值钱,却很少有人知道,鲛人血更为珍贵。

  鲛人血,有治病祛邪,解除疫病的奇效。

  不敢张扬,沧月每每等到趁夜深人静时,将指尖刺破将血滴在村民们常喝的井里。

  井水稀释,初时效果不显,待到沧月扎到第九根手指时,大家的情况有了明显好转。

  还记得到了第十夜,丈夫心疼地抱住她的手,说再做最后一次,便不必再滴血救人。

  沧月点头。

  结果便是这最后一次,出了意外。

  滴血的事情被知道了。

  得知是自己的血救了他们,村民们表面感激涕零,还拿出最好的食物款待他们,结果却是在他们吃的东西下药。

  沧月的血如此神奇,他们要拿她换取利益。

  普通的迷药对沧月不起作用,但丈夫只是普通人类,一下就倒下了。

  待察觉不妥,丈夫已经被那些伪善的村民抓在手里。

  明火执仗,刀斧锁链,沧月看着那些换了嘴脸的村民,心寒不已。

  她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却恩将仇报,反要她的性命!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怜悯同情!

  沧月含恨,艰难抢回自己的丈夫,却也不慎受了伤。

  她背着丈夫仓皇逃走。

  那些村民哪舍得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跟着官府的人一起追捕。

  眼看着追捕的人越来越多,虚弱醒来的丈夫让她别管他,自己先逃。

  沧月怎么可能那么做呢,自己要是跑了,那些人绝不可能放过他。

  很快,那些紧追不舍的人追了上来,比起村民,官府的人更难对付。

  对峙打斗过程中,沧月被逼得露了真身。

  那些人一见她原为鲛人,更加疯狂,追捕的人倒下一批,又来一批,潮水一般不断。

  最终,引来了那人,也就是大师说的曲谦君。

  沧月虽说有几分修为,但也就够对付几个普通人,真对上顶级厉害的天师,便是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可怜她的丈夫,为了给她争取逃跑的机会,被那人一掌打死。

  想起丈夫惨死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沧月满身悲怆,眼眶发红。

  “……夫君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真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我不能……”

  沧月啜泣,呜咽哀声,“我不能,我答应过夫君,我要好好活下去,就算处境再怎么艰难,我也要活下去。”

  看着眼前悲伤哭泣的沧月,江谣眼波动了动。

  “这么说,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是希望我帮你找到他的魂魄?”

  她微微蹙眉,“已经过去一百多年,说不定他已经投胎转世了呢?”

  “我知道的。”

  沧月走近了几分,眼露祈求,“我就是想再看看他。

  如果他已经投胎,我希望能再看他一眼,我不会打扰他现在的生活,只要确定他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

  如果他还没投胎,我希望能带他回秘境,那是我们鲛人最后的归宿,我会在那里守着他,直到长眠。”

  江谣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如果你丈夫未曾投胎,你丈夫大抵也归了阴司管理,你是要我,帮你下阴曹地府跟阴司抢鬼?”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大师,我……”

  沧月咬咬牙,身子一屈跪了下来,“若大师能帮我达成心愿,我愿为奴为婢,服侍大师。”

  江谣一抬手,隔空强势地将沧月扶了起来。

  迎着沧月忐忑的目光,她略显疑惑问道,“你方才还说要带你丈夫回秘境的,这会儿又说要为奴为婢服侍我?怎么服侍?上哪儿服侍?你想带我也去你们的秘境啊?”

  呃,她没什么兴趣呢。

  “我……”

  沧月张张嘴,一时语塞。

  江谣看着她,略微挑了下眉,“我知道了,你是想我不过区区人类,就算再怎么修为深厚,顶多也只能活几百年。

  你这鲛人怎么的也能比我活得长久,肯定能把我熬没,是吗?”

  “沧月不敢!”

  生怕得罪了大师,沧月语气紧张。

  “不必紧张,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江谣浅笑笑,“我这人自在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跟进跟出,奴婢就不必了,事后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便算你报答了。”

  沧月恭敬颔首。

  这条件,比自己预想得已经好太多太多,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交易达成。

  江谣点点头,问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生卒年,生辰八字。”

  沧月没有犹豫,即刻报了上来。

  江谣指间快速掐算着,须臾,眉间蹙起。

第446章 你知道他是谁吗?

  见大师皱起眉头,沧月不由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大师停了掐算的动作,她迫不及待追问,“大师,怎么样?”

  江谣抬眸,“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这是你丈夫的生辰八字?”

  沧月极为肯定地点头,“没错的,我跟夫君的婚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那婚书是丈夫亲手一笔一划写的,自己珍爱至极,不时会翻出来看了又看。

  上面的内容,她几乎倒背如流,从没有一刻稍忘。

  她不可能记错。

  “是吗?”

  江谣感觉不太对劲,又重新掐算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沧月的丈夫这个八字怎么算怎么是个未冠未婚短折的结果啊。

  而照沧月给的生卒年计算,她丈夫死时,已经二十三了,明明已过弱冠之年。

  这便不对了。

  听见大师所言,沧月也眼露不解,“难道夫君自己弄错了自己的八字?”

  她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八字这种东西,也是亲长告诉夫君的,可能是长辈先记错了呢。

  江谣下意识看向眼前的沧月,习惯性地想从沧月脸上看到点什么。

  但鲛人跟人类虽面容相似,相面之术却不怎么相通,何况眼前的沧月,顶的也不是真容。

  江谣看不出什么别的来,于是问道:“你有关于你丈夫的东西吗?”

  沧月迟疑了下,将脖子上戴着的玉坠子解了下来,小心地拿在手里。

  是个美人坠。

  美人的下身还长着长长的尾巴。

  这是丈夫照着她的样子亲手雕刻的,为了雕这块玉,丈夫还几次伤了手,手上划得一道一道的。

  一百多年,这玉坠子从未离开过她,陪她熬过了无数个黑暗的日日夜夜。

  上面的每一道刻纹她都烂熟于心。

  沧月手指眷恋地摩挲着那玉坠子,才缓步走近,郑重交到大师手中。

  江谣握着手里的玉坠子,仔细翻看着,并没看出什么不同。

  她于是,阖了眸用灵识感受,良久感应到了某种气息,极淡极淡,几近于无。

  要不是江谣敏锐,根本感应不到。

  她腾地睁开眼,变了神色,“你说你的丈夫,叫慕北?”

  沧月被大师这突然的反应吓得心头一跳,“是啊,怎么了?”

  江谣眼波动了动,没急着下判断,“你善丹青吗?”

  江谣猜想是会的,在锁妖阵内的石室,有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上面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

  墙上桌上也有一些画作,不过大部分都没画完整,显然画主人并没有安然作画的心情。

  也是,有哪个囚徒能那般泰然处之?

  沧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