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 第15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星际 穿越重生

  男子仍旧没有说话,像是一株清俊而无言的景观树。

  阮姝娅探出手,女子的手指修长,冰冷的指尖在即将要落在他的面具之上时突然顿住,然后是带着些天然的残忍声音,“不是说已经调.教好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男子的身体紧绷着,眸中的镜面像是从某一处碎裂开了一个口子。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在他还没能够组织出适合的语言时,女子便已经动作轻捷的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那自然是一张在阮姝娅的预料之中,不会出错的容颜——姬伽尘。

  她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特意表现,阮姝娅的视线从姬伽尘的眉眼游曳到唇角,像是在审视着一件物品,却比刻意的嘲讽或轻慢都更能够令人觉得难堪。

  帝国的皇太子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弹琴取悦人的只能是卑劣的赝品。

  阮姝娅没有说话,她的神情冷淡下来,眼眸从姬伽尘的身上移开,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在她的注视下,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男人不禁身子渐渐僵直,“圣女殿下,您对他还满意吗…”

  白色的面具被阮姝娅随意的扔到了古琴之上,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闷响。琴音震荡在室内,撞到墙壁上之后又返回来,延长了半分钟的回音。

  其他人一时没有说话,千寒雁看向了阮姝娅的方向,曲司溟不知为何身体抖了抖,条件反射一般的下意识反应令他的脸忍不住一阵红一阵白,胸腔内泛起了耻辱的羞窘感。

  在这样的寂静之中,阮姝娅缓缓蹙眉,容颜上似有不悦,“皇太子清冷无尘,低劣的脏东西怎么配作他的替代品。”

  女子冷淡而嫌恶的视线犹如尖锐的刀刃,要将姬伽尘的脸颊一寸寸刮烂。她像是在看着什么肮脏的臭虫一般注视着他,顺带连房间中原本的这些男子也捎带着看不顺眼了起来。

  站在阮姝娅旁边的贵族男子是伯爵的次子陈冕,新上任的圣女没有根基,他原本并不需要太过畏惧她。但前提是不曾发生过教堂中的那一幕,圣女很好的将曲司溟当做了她的立威手段,而偏偏贵族阶层还要夸赞她一声仁慈。她宽容的轻轻放过了曲司溟,全了涒滩将军与三皇子的脸面,未曾与他们树敌,还反过来令对方搭上了人情。

  陈冕认识曲司溟许久,很清楚曲司溟骨子里傲慢阴险的性格,从小也没少在他的手上吃亏。能够看到曲司溟对阮姝娅卑微到那种地步,令他忍不住心有余悸。

  此情此景,陈冕瞬间怂了,他陪着笑脸,大脑极速思考着要怎样安抚好这位圣女,“殿下,他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我们怎么可能将随便什么脏东西送给您,我发誓,没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说着说着,他也尴尬了起来,他虽遵循着三皇子的命令磋磨过姬伽尘,但像是这种拉皮条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干。陈冕的指尖微动,异能力引起的电流在空气中发出低哑的嗡鸣,姬伽尘的脊背便突然弯折了起来,肌肤不自然的战栗,虚弱的趴伏在了琴面上。

  还是千寒雁先开了口,她拽住了曲司溟的手臂,带着他向外面走出去,“姝娅妹妹,这间雅间订到了明日中午,请放心,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

  陈冕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令人猜不透情绪的阮姝娅,见她没有一定要将姬伽尘扔出去,心领神会的与千寒雁一起离开了房间。

  水一般的轻纱再次缓缓坠下,随着风微微拂动,姬伽尘轻轻喘了口气,错乱的琴音随着他的动作在房间内回响,他看向阮姝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会…听话。”

第21章

  听话?

  门被轻轻的合上,屋子内便只剩下了阮姝娅与姬伽尘两个人。

  男子白皙的脸颊因刚刚的电击而泛起了一层薄红,眼眸也蒙上了湿润朦胧的水汽。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被磨平了所有利爪与棱角的豢宠,即便心中有所怀疑的人也会下意识将他与帝国的皇太子分别开。

  谁能猜到他便是真的姬伽尘呢。

  女子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侧脸,沿着面容的轮廓一点点滑下来,带着些凉意的指甲像是冰冷的刀刃,无形中显露出了几分危险感。

  阮姝娅挑起了男子的下颌,冷淡的视线含着审判, “的确很像,是异能,还是整容了,削骨了吗,还是填充了假体。”

  阮姝娅自己的性格似乎在进入游戏之后变得愈发恶劣了起来,她明明知道姬伽尘的真实身份,却偏偏假作不识,还刻意以这一点来故意戏弄羞辱他。

  在原本的游戏剧情发展中,带着面具的姬伽尘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被侮辱、轻视的低贱之人,只有公爵之女会在他的身份尚未被揭露时仍旧善良的心疼他,爱护他,与那些踩低捧高虚伪高傲的贵族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是最纯洁无垢的一朵白莲花。

  然而现在的阮姝娅亲自当了恶毒女配。

  姬伽尘闭了闭眼,嗓音带着一丝哑意,“没有整容,是真的,你可以…摸一摸。”

  这便是邀请了,阮姝娅挑了挑眉,他倒是还挺能适应自己身份的,这就开始“尽职尽责”的勾引她了。

  如他所愿,阮姝娅的手指上移,触碰在了他的眼眸上。那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姬伽尘的眼睫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眼皮合拢,因刺激性而在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不是美瞳,你怎么配与殿下拥有同样颜色的银眸,别用这双眼睛流露出这种情绪。”阮姝娅似有不悦的说道,她的指腹反复的摩挲在男子的眼角,将他的眼尾揉出了可怜的糜红。

  她的行为像是要将男子的这一双眼眸扣出来一般,令姬伽尘忍不住眨着眼眸,想要闭上,却又像是畏惧一般无措的看着她,“我…可以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不但不知反抗,还在反过来取悦施害者。

  阮姝娅轻轻扬起唇,似乎是对他的话满意了,指尖终于下移,不再继续蹂.躏他的眼睛。

  可这并没有令姬伽尘真的幸免于难,反而将他的处境往更深的危险推去。他忍不住绷直了身体,显然并不适应于此时与女子过分贴近、被她亵玩的状态,他忍耐着,抑制着反抗的本能,身下的古琴因他的动作又发出了几声沉闷的音调,就仿佛…他成为了阮姝娅手下随意拨动的琴弦。

  她的手指沿着男子挺拔的鼻梁下滑,沿着颠簸的山丘一路蔓延至顶端,轻巧的点了点他的鼻尖,倒像是带着些宠溺的俏皮。

  这样的错觉很快便消失,柔软的指腹划过肌肤带来了一簇簇的痒意,仿佛他的容颜被一寸寸拆分,成为了她指尖的玩物。

  最终,女子的手指游弋到了姬伽尘的唇瓣,停顿了片刻后,指腹用力的按了下去。

  姬伽尘蹙起了眉,生理性的眼泪自眼角滑落。连自己都不会触碰的唇被肆意揉搓着,却并非是疼意,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奇异的蔓延至全身,令他忍不住想要弹起腰肢,似是躲避,看起来却像是在迎合。

  “张嘴。”女子的嗓音含着慵懒,淡淡的命令。

  姬伽尘条件反射的抿紧了唇,他的眼眸中甚至升出了几分茫然。他已经习惯了被辱骂,被鞭.笞,可…他显然完全不适应被女子这样对待。他能够清楚,阮姝娅此时也像是其他人一般在羞辱他,可这样的羞辱并不会给他带来疼痛,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理反应。

  他第一次计划用身.体来引诱一名贵女,并不介意自己此时的模样狼狈,不如说,从幼时便持续的经历令姬伽尘已经习惯了在面对凌.虐时用温顺的态度来减少身.体的损伤。由此塑造的价值观与人生观让他甚至不会因皇子身份的反差而产生羞耻或者愤恨。

  姬伽尘下意识的以自己一向蛰伏顺从的姿态来讨好阮姝娅,自以为乖巧的表现有利于取得她的芳心。

  他轻轻启开唇瓣,暴.露出湿热的内里,的确像是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听话”。

  阮姝娅的眼眸亮晶晶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姬伽尘这个模样。皇太子一直以来都是冷清脱尘,忍辱负重,心有城府的人设,哪里有过这么…涩气的立绘画面。

  像是被无形的气氛引诱,令她的行为忍不住变得更加过分了起来。

  “舌.头…伸出来。”

  姬伽尘又迟疑了片刻,在听从了第一个命令之后,下面的顺从也像是顺理成章。

  男子的眼尾渗出血滴一般的深红,鼻尖也染上绯红,唇色更是红的厉害。阮姝娅探出手,这截舌的色泽是最红的。

  控制不住的津液润湿了阮姝娅的手指,男子的眼泪与口腔中的水液一起流下来,那张谪仙般的容颜变得乱七八糟了起来。

  很好看。

  但也感觉有点脏。

  阮姝娅观赏了一会儿,便有些嫌弃的缩回手,在他的脸颊旁擦了擦。

  姬伽尘却仍旧维持着这幅模样,过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闭上嘴,“这样,就可以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

  接下来?

  阮姝娅有理由确定,在这间房间的两个人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她在现实中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交男朋友,而乙女游戏中的男主…心思可以不干净,身体必然是要干净的。

  阮姝娅突然抬起了他的下颌,手指继续向下移动,捏住了他的喉结。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他的这个部位,而男子第一次没能够好好听话,喉结在她的手指间挣脱,上下慌乱的滚动。

  这样的“反抗”令她更加兴奋了一些,她像是霸道的独.裁者一般,似乎一定要将男子的喉结掌控在手心里。

  “不要…”善于忍耐的姬伽尘终于也受不住的流露出了些抗拒,他的眉宇微蹙,没有挣扎的推开她,只是轻声的拒绝…反而像是欲拒还迎。

  “别用他的脸做出这种表情,不许哭,你一哭就不像他了。”阮姝娅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心中却像是塞了一只雀跃的小鸟,快乐的扑棱着羽翼未丰的翅膀。

  她终于亲口把这句经典的话说出来了。

  姬伽尘一愣,他的呆怔表现得很明显,连不服管教的喉结都安静的停留在了原处。不像他?像谁? “姬伽尘”吗?

  他一时不清楚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反应,显然,他就是姬伽尘本人,而在阮姝娅的眼中,他现在的表现却是不合格的。

  那他应该做什么?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够扮演她心中的“姬伽尘”?

  阮姝娅终于松开了手,她退后了两步,语气凉了下来,“你不是会弹琴吗,给我再弹一曲吧。有没有什么助眠的曲子,你应该会哄人睡觉吧,我没睡之前,不要停下。”

  雅间的内侧设置了一床软塌,这是自然的,客人偶尔也会在此留宿,做一些店家与顾客都心知肚明的运动。

  阮姝娅并不很认床,她并不担心姬伽尘会伤害她,因此在舒缓柔和的乐声中很快便闭上眼眸,渐渐睡着了。

  这几日她睡的都不太好,夜里总是会做一个相似的梦。像是身体陷入粘稠的深潭中,潭水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滑腻的触.手捆缚住她的手臂、大腿,要将她往潭底深处拖曳。

  虽然一直在做梦,但醒来之后阮姝娅的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疲惫,像是游戏设定中恢复满了精力一样,仿佛泡过一个热水澡般懒洋洋的。

  她抬起身子,乌发从她的肩头坠落,垂落在腰迹。屋子内的熏香还未燃烬,浅淡的茶香带着几分涩意,又染着一分木头烧焦后的味道。

  阮姝娅看向室内,古琴之前,略显宽松的长袍笼住了男子青隽挺拔的身姿,他似乎是在这里一直待了一整夜,脊背却仍旧挺得笔直,像是一株不会弯折的青竹。

  在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看起来倒“像”是姬伽尘了。

  阮姝娅站起身走过去,她脱了外衣,里衬的衣裙面料有些纤薄,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上,隐隐能够看清朦胧的肉色与起伏的轮廓。

  她走到姬伽尘的身侧,男子听到声音,慢了半拍才抬起头。他的额角浸出了一层薄汗,脸颊旁的鬓发都被润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唯独眼角与唇仍旧残留着熟透了一般的嫣红,他的唇微微张合,吐出带着热意的气息,比起昨日时,他看上去似乎变得更加yin靡了些。

  阮姝娅微愣,她昨天似乎没有对他做什么吧,怎么一晚上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倒像是…自己偷偷做了什么不正经的荒唐事。

  “你醒了。”姬伽尘支撑着古琴站了起来,他显然有些虚弱,身子微微晃了晃,却并没有刻意往阮姝娅的身上倒,而是很快自己站稳了身体。

  阮姝娅略微思考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人物界面,果不其然,在状态栏中发现了一个[情蘼香生效中…]的debuff 。

  果然是这样。

  这种场合没有点什么助兴的东西才奇怪。产生作用的道具大抵便是她一直嗅到的那抹浅淡的茶香,她倒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也许是因为圣女的职业令她对一些普通的debuff都存在免疫状态,也或许是女子天生就不太会被这种东西影响。

  姬伽尘似乎是一夜未睡,竟显出了一分摇摇欲坠之感,那股出淤泥而不染的倔犟之意让人不自觉便会在心底对他升出怜惜。

  他足够克制而绅士,规矩的等待在这里,遵从着她的命令。

  若是换一个人,阮姝娅也许还真的会去柔声安慰,她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不知是否因为她已经无数次看过他的立绘,与他共处过长久的时光,她发觉自己在面对这一幕楚楚可怜、活色生香的艳景时,心脏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姬伽尘这个时候却突然懂得了眼色,他从置衣架上拿下了阮姝娅的外裙,走到她的面前,亲手为她穿戴好了繁复而华丽的长裙。

  姬伽尘虽然在皇宫内外都免不了受到三皇子一党的欺负,可他并不是一块伺候人的料子。大部分的时间,他也同时在扮演着帝国皇太子的身份。

  他难得显露出些笨拙来,手指牵着长裙腰间的衣绳,站在女子的身后将绳结一点点系紧。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由拉进,气息缓缓交融,仿若耳鬓厮磨。比起昨夜,他们此时反而显得更加亲近,令姬伽尘手中的动作不知为何变得拘谨,不自知的系成了死结,也突兀的意识到,她的腰肢很纤细,让人的动作不由放轻,既怕伤害她,又矛盾的想要用力缩紧双手,试探是否自己能够用掌心彻底握住那一截细腰。

  是一种莫名的摧毁欲。

  整理好衣裙后,姬伽尘便规矩的放下手,站在她的身后又不说话了。他的话很少,与他的相处中,主动权便似乎全部被阮姝娅掌控在手中。

  而阮姝娅也没有再主动与他说什么,女子走到了门口,推开了房门。清冷的空气涌进来,吹散了室内靡靡的熏香。

  她走出房间,在要进入走廊中时,微微偏过头,顿住了脚步,眼尾微扬。

  在门右侧的位置,曲司溟靠着墙壁,眼眸半敛着,双手抱胸,略微黯淡的红发垂落在眉间,像是火炉中快要熄灭的火焰。

  直到阮姝娅看了他几秒后,男子的眉宇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眼皮掀开,露出了一双沉郁的黑眸。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大腿,才慢吞吞的偏过头,与阮姝娅对上视线后,曲司溟像是炸毛的金毛犬一般怔了一下,半长不长的红发都像是要膨胀的炸开。

  他同样在这里守了一夜,刚刚才迷迷糊糊的阖上眼眸歇了一会,蓦然见到阮姝娅,他一时愣住,大脑短路的无法进行思考。

  倒是阮姝娅神情平静,似笑非笑的将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处,“司溟,你的身体还好吗,现在还会难受吗,需不需要我再为你进行一次圣化仪式。”

  曲司溟的身体内部蓦然窜出了一股寒意,背后吹起了阴冷的凉风,原本已经没有感觉了的心脏也突然泛起了酸涩难忍的疼意。她怎么会不知道他难不难受,他所有的痛苦与折磨不都是她赐予的吗?

  微长的红发遮掩住了他眸中泛起的怒意,而他像是被教训过几次的狗一般不敢再随意吠人,忍气吞声的憋到胸闷。

  圣教廷之中发生的事情让曲司溟几乎堕落成了需要被清除的异端,他的父亲原本不怎么管他,那天他回家后直接对他执行了家法——差点没把他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