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酱
可城主是近距离见过阮姝娅的,他怎么看着,教皇怀中的女子,与古神教团那位圣女的身形和眉眼……如此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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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为教皇准备了一间十分宽敞而舒适的房间。
连屋子中的床都柔软的能够将整个人陷进去。
阮姝娅躺在洁白的床褥中,她使用了装晕的道具,此时倒是昏昏欲睡的真要睡着了。
她身上的伤自然也是用道具伪造的,整体的氛围十分具有战损的美感。这一路上,教皇没有令任何人碰触到阮姝娅,甚至并没有让城主府内的侍女帮忙为阮姝娅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女子的神情显得很安宁,似乎坠入了一个安静的梦中,并未感觉到痛苦。房间的门被关上,教皇站在床边,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苍白如纸的模样,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活泼,习惯她的撒娇。樊鵺偶尔会为圣女的心意与行为感觉到苦恼困扰,可他此时才发觉,比起她此时这样安静的样子,他更想要看到她唇角微扬,眼眸仿若洒落了满天星子的神态。
教皇坐在床边,探出了手臂,他先小心的握住了阮姝娅的手腕,掌心覆盖在外翻的伤痕上,缓慢的轻轻抚过。
直到手臂上的伤都处理完后,教皇垂眸,视线落在了女子的上身处。从前他医治伤患时,从来不会将他们看作男人或是女人,每个人在他的异能下都是平等的,没有差异之分。
樊鵺从第一次见到阮姝娅,就这样注意与她之间的男女之防,到底是他性情严谨,还是在他尚未意识到时,看待她的视线就已经有所不同。
有一道伤痕横穿过了女子的心口,平坦的小腹处也遍布着几道错落的伤痕,圣女服的衣料被撕裂开,与血肉黏在一起。
他的掌心落在了女子的腹部,怜惜之意令教皇的动作愈发轻柔,随着丑陋可怖的伤痕缓缓愈合,散乱的衣料下也逐渐显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柔软,细腻,脆弱。
教皇的呼吸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般。
女子的眉轻轻蹙起,她在梦中轻吟了一声,似是被疼意折磨得无法忍耐。
教皇的体温不知不觉升高了些,掌心也变得热了起来。他微微蜷缩起手指,一瞬间有种仿若做错了事一般的心虚。
他抿了抿唇,手掌重新上移,他闭上了眼眸,偏过头,将手覆盖在了女子的心口处。
柔和的光芒在阮姝娅的胸前晕开,手心下的身躯却在此时微微动了动。樊鵺蓦地睁开眼眸,未等他闪避开,女子已经按住了他的手背。
阮姝娅朦胧地睁开眼眸,似是还没有睡醒一般,双手将教皇的右手按压在胸前,蒙着一层水雾的灰眸看向了男子,“樊…鵺,我是已经死了吗。”
她呢喃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嗓音带着些刚刚醒来的低哑缱绻,两个字咬在唇舌间,仿佛带了无人可知的暧昧。
第52章
掌心下的柔软有些令人心慌,教皇本该迅速抽回手,可女子松松散散按住他的手臂在这一刻却像是有千斤重,牢牢地禁锢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
“没事了,我在这里。”教皇最终只是安慰的说道。
他不过仅仅只有几日没有见到她,却有种不敢令她离开自己视线的畏惧感,在他的眼中,圣女与其他的人似乎不知在何时被分割开了。樊鵺第一次因一个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平静无波的心境被肆意搅动,像是一樽石像终于长出了凡人的心脏。
阮姝娅如同猫一般将脸颊轻轻的蹭在男子的手背上,没有安全感似的将他的手臂楼在了怀中,“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冕下,是你吗,你来救我了。”
樊鵺的心不可抑制的软了下来,在这一刻,他并不想离开,更不想拒绝她。他想要带给她安全感,让她能够像是平时在教廷的会客室中那样,可以轻松的面对他,依赖他,而不是倔犟而决绝的独自面对危险,一身血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差一点就令他无法拯救她。
“是我,你不会再有危险了。”教皇的态度显得格外温柔,若阮姝娅真的是剧本中那个可怜的圣女,她在此时一定会忍不住对教皇生出更多的爱慕与信任。留在教皇身旁的时间越久,就越会令人被他身上那些高尚而美好的品质所吸引,从前阮姝娅便是这样没有抵抗力的为他沉沦的。
女子的眼眸漂亮的像是天上的星子,坠落下的泪水又像是深海中的珍珠。
她哭泣的无声,却令教皇的心脏一点点揪疼。
“怎么了,是疼了吗,我现在就继续帮你治伤。”他笨拙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哄她,男子的长袍垂落在地面上,他微微俯身,接近了女子,抬起手,轻柔的帮阮姝娅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
教皇的手很宽大,一只手似乎便能盖住女子娇小的脸颊。他手心的温度是温热的,捧住她的脸颊,指腹疼惜的轻轻将泪水抹干净,仿佛是在对待着一件格外珍贵之物。
令人想要得寸进尺地对他撒娇。
“手臂疼,腿疼,肚子也疼,哪里都好疼,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我好害怕……”她带着哭腔说着,眼皮都泛起了一层胭红。她向教皇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双手却又紧紧得拽着他,像是害怕他会离开自己。
教皇这一刻甚至开始自责的想,为何他的异能不能够将她的疼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阮姝娅微微屈起膝盖,她坐在床上,轻轻咬着下唇,看着教皇将手心覆盖在她的大腿上,将那些伪造出的伤痕一一抚平。
她的心情很不好,教皇越是表现得对她愧疚小意,处处贴心,挑不出错处,阮姝娅就越不开心,觉得别扭。
她讨厌这些虚伪的好,仿佛他仍旧是那个没有丝毫错处的圣人,似乎她的报复与欺骗毫无依据。教皇对她这样体贴,阮姝娅却更加叛逆的想要撕扯开他的假面。
于是她刻意蹙紧了眉,在唇瓣中发出忍受不住似的低吟,一条条突起的硬块在她的肌肤底下隐隐蠕动着,仿佛在她的体内蛰伏着异种生物。
教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担忧的向阮姝娅看过去。女子的脸色苍白,唇被咬得愈发渗出艶丽的红,她的指尖紧紧扣住了床单,像是在挣扎着与体内的生物抗衡。
“出去,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你为我医治了。”阮姝娅虚弱的说道,喉咙中溢出的几乎只有细弱的气音。
教皇当然不会在这时离开,他下意识握住了女子的小腿,眉心蹙紧,“还有些伤口没有愈合,再忍一忍。”
“我不要了,出去。”阮姝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像是低泣的小兽,竖起尖刺保护着自己拒绝别人的靠近。
教皇的掌心微缩,手指间的力气更重了一些,隐隐将阮姝娅的腿锁在了原地。他不愿意对她严格,却不能在这时放任她任性,“姝娅,别动,很快就好了。”
他唤了她的名字,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却强硬的为她继续治疗,并未听从她的话离开。
阮姝娅控制不住的想要缩回腿,似乎有隐隐的黑雾在她的眸中浮现,隐晦的深紫色流光在她的血管之中游走。在她未曾愈合的伤口处突然由内部探出了小小的触须,像是活物一般在空中挥舞着。
她的双腿乱动,向着教皇的方向踢了过去,忍不住惊叫,“不要看我,出去,你出去啊!”
那些被教皇拭去的泪水又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坠落下来。她的腿抬起来,踩在男子的手臂上,小腹处,大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也随着她的动作撕裂开,粘稠的血液沿着洁白的大腿蛇一般蜿蜒而下,形成了一副有些绮糜的画面。
教皇终于用力缩紧了手心,紧紧圈住了女子的小腿,腿肚细腻的肉陷入了男子的掌心之中,被挤出来的部分在他的指缝中微微鼓起。
他按住了阮姝娅的肩,将她固定在了床褥之中,长发在肩头垂落,令教皇一向圣洁端庄的模样生出了几分破绽,“姝娅,冷静一点,看着我。你生病了,我会为你治病,你会没事的。”
阮姝娅短暂的在演技中抽离了一瞬,观看了一瞬两人现在的姿势。如果不是她很了解教皇心中绝对没有那些污秽的念头,她都要以为樊鵺要对她做什么强制爱呢。
她的一条腿被迫紧贴着小腹屈在胸前,另一条腿则被男子严密的压制着,动弹不得。阮姝娅的双手无力的推拒在教皇的肩膀上,柔软的身.体却深深的陷入了床褥之中,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阮姝娅自然仍旧是我不听我不听,渐渐陷入了某种封闭的状态之中,似乎将自己囚困在了内心世界里。
教皇只想将她身体表面的伤先治疗好,至于她体内深处的状况……他会慢慢想办法,这不是她的错,她也不应该被任何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教皇从幼时起直到现在都没有主动说过谎,而此时,他却第一次升起了为她隐瞒的想法。他不愿意让她受到审判的视线,教皇性情高洁,却并非不知道人心叵测,他不想让圣女受到无端的揣测与伤害,是她救了许多人,她只应该得到感谢与尊敬。
在樊鵺垂下眸,专心致志的为她治疗腿上的伤时,阮姝娅突然伸出手,手指抚上了他的后颈。樊鵺微怔,他并未抵抗,随着女子的力度低下了头颅,他的手渐渐松了,再也没有办法禁锢住她,而阮姝娅此时也不再继续挣扎。
教皇的一只手臂支撑在床褥上,腰背弓了起来,身子紧绷着,像是心甘情愿的受难者。
属于女子的唇瓣格外软,吐息带着一些湿润,轻轻触碰在他的脖颈处,仿佛是一个缱绻的吻。疼意传来,她似在宣泄着内心的慌乱和害怕,犬齿用力的咬在他的颈侧,将疼意一起传递给了他。
教皇原本可以轻易的推开她,可在那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何放任了一切。那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吻”,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似乎尽是发泄,感知不到一丝情意,却令樊鵺感觉到心安。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仅仅是她在用他平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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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她猜测了一下是谁为她换的衣服,但以教皇那个性格,大抵也是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亵渎的事的,想来还是城主府的侍女吧。
骑士队在漠城休整了两日,便带着阮姝娅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回去的速度比教皇他们来的时候要快了许多,毕竟当时他们单单追查出阮姝娅的位置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阮姝娅走的时候并没有对古神教团的人说,教皇一行人也十分低调,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漠城。
他们乘坐的运输工具是一种特殊的飞行载具,那一日郁翡站在古神教团最高的塔尖上,仰起头看向了天际飞翔的异兽离得越来越远。
夜风刺骨,郁翡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心脏,说不清那时他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有一处位置,突然空落了下来。
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折腾了这样长的时间,回到霁都后也快要到了墨提斯学院开学的时间。
因为阮姝娅算是救了墨提斯学院的这几个四年级生,又是身份尊贵的圣女,因此在飞行器上,几个学生不由都凑到了阮姝娅的身旁与她说话。
在得知她会在开学后进入墨提斯学院成为他们的学妹后,几个人便恨不得将自己这些年的经验与技巧都传授给她。不但将几个教师的性情都一一分析给阮姝娅听,告诉她应该怎样讨师长的欢心,甚至连结课考试上要如何作弊的窍门都讲给了她。
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袍,带着银框眼镜的校医在这个时候恰好路过,截断了一名学生的言论,“作弊被发现会扣除学分,被处罚做校区工作,延迟毕业,严重时甚至可能会被开除。这是不好的行为,你们不要教给新生这种事情。”
校医虽然并不是墨提斯学院任教的教师,但当他站在几人面前时,那种属于长者的气息不禁就会令学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弱气的心虚了。
早已成年的校医看向了阮姝娅,笑容温雅,平易近人,“他们说的这些小聪明伎俩,你千万不要都跟着学。你的伤怎么样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留着短发,细碎的发丝微微垂落在眼镜旁,镜片后浅褐色的瞳眸显得干净而澄澈,像是融化的焦糖。明明已经并非青年人,却又没有任何一丝城府深沉的感觉,反而有种可以被轻易欺负的气质。
他好像是真的在担心阮姝娅一样。
坐在椅子上的阮姝娅却轻易透过那一副纯良友善的表象看到了男子眸底升起的研究欲与兴味。
他明明猜到了那日的情景是阮姝娅将邪神囚入了自己的体内,如今只怕满心都是将她拆解开仔细研究的想法。
萨蒂尔拍卖行幕后的主人,青云楼的楼主,星空科学研讨学会的会长……同时也是墨提斯学院的校医,一个先行者。
这款游戏的第五名隐藏攻略目标,许槿年。
她救他的时候,怎么就没看清那张脸呢。
第53章
阮姝娅轻轻揉了揉额角,神情忧郁,“只是还有一点头晕,教皇冕下会医治好我的,先生不必担心。”
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眸中浮现出了几分羞赧,耳尖也蔓延上了桃花般的绯红。
教皇?许槿年在心中淡淡的想着,那位教皇的异能连瘟疫都能够平息,他一定也已经看出了圣女身上的异样,可樊鵺的表现却似乎想要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倒是与教皇一向正直的性格不太相符。
面对着教廷的新任圣女,教皇也开始有私心了吗。
身旁的几名四年级生闻言立刻很贴心的没有再继续打扰阮姝娅,为她留出了独自休息的空间。
“我对药剂学方面的知识略有研究, 若是圣女殿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调几副药,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许槿年轻声的说道, 他说话的语气很慢, 声音和缓,像是一个温吞的兔子,身上没有任何一丝侵略性。
他轻轻的用食指推了推眼镜,似是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一般,“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才能够偿还殿下的救命之恩。”
飞行载具的舱室内很平稳,空间也极大,此时两个人的身旁空无一人,气氛很安静,无论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听见。
这一刻,阮姝娅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破坏欲。也许是因为男子的模样实在太过软弱可欺了,于是就让她真的不知不觉做了“欺负”他的事情。
阮姝娅眨了眨眼眸,唇瓣微动,她的声音有些轻,即便是站在她身前的许槿年也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男子的眉眼间浮现出了一抹困惑,他不由得更近的接近了阮姝娅,微微弯下腰来,认真的聆听着她的声音,“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听清。”
在校医毫无防备的靠近她时,阮姝娅突然探出手臂,将男子拉了下来。
校医镜片后的眼眸错愕的睁大,他一只手按在阮姝娅身后的椅背上,膝盖微微屈起,撞在了金属材料上,泛起一阵疼意。他弯着腰,感觉到女子的指尖轻轻划在他的后颈上,细碎的战栗酥麻感一点点传递至全身,许槿年完全没有想到阮姝娅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不由露出了一丝真实的讶异表情。
阮姝娅的唇贴在男子的耳畔,她的声音依旧很轻,懒洋洋的,但是这样近的距离,足够令许槿年听清楚她对他说了些什么,“先生要报恩吗,很简单,只要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年长,死板,却性格温顺的男子,最能够令人控制不住的升起施.虐欲,想要将他弄成脏兮兮的抹布,肆无忌惮的玩.弄他。
许槿年的人设实在很戳阮姝娅的XP ,在他的真实身份与伪装尚未被揭露的时候,就像是屁股挺翘,竖着两只耳朵的肥兔子。玩游戏的时候,阮姝娅就特别想直接将他的衣服扒开,眼镜摘下来,让他咬着自己的衣料哭出来。
但她是“纯情”的文明乙游女主,于是这些想象便一直只存在于脑海之中,从未被她真正实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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