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失格 第16章

作者:suer 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匆匆吃过早餐,喻星洲重新回到房间,他今天要和盛泠月出门参加柯嘉文的珠宝展。

  这种活动一般比较正式,喻星洲挑了身风格较为休闲的黑西装,没打领带,领口两颗纽扣随意的解开露出小片锁骨,头发也顺势抓了两下。

  喻星洲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明艳可爱的Omega类型,往日也总是中规中矩的社畜三件套挂在身上。

  今天出门参加活动,少见的收拾了下自己。

  黑西装偏休闲,但看上去有点素,总觉得应该带点首饰作为装饰才适配今天的珠宝展,他拉开抽屉里头搁着一块手表,还是以前成年礼的时候外祖送的礼物。

  平常上班总不适合带出去,今天往腕上一扣,又从镜子里扫一眼,不出错就好,他对自己的外貌清楚得很,也不常打扮自己。

  推上抽屉的时候,喻星洲动作一顿,眼睛瞥到被袜子包着的东西。

  他伸出手,手指在袜子上方停留几秒,最终收回手,啪的一声关上抽屉。

  下楼的时候正巧碰见由纪跟着贺兰月去花园,由纪远远的看着他,满脸都是笑,那种笑带着某种亲昵感,像看自己的小孩一样。

  喻星洲被自己这个想法腻了一下,没多久,由纪已经走到他面前,丝毫不遮掩的夸奖:“喻先生,你今天穿成这样真好看。”

  贺兰月似乎完全不好奇两个人的对话。

  她偏过脸晒着太阳,温热的阳光洒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像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蒙着她的脸。

  她的眼皮被太阳晒得仿佛会融化的雪尖透着薄薄的白,长睫落下来,灰白色的阴影落在她的脸颊。

  像是遮挡了一场欲落未落的小雨。

  贺兰月没有开口和他像平常一样说点玩笑话,而是保持相当有距离感的安静,体贴的让出他和由纪交谈的空间。

  喻星洲垂下眼,矜持的朝由纪抿唇一笑:“你说的太夸张了。”

  由纪忍不住笑,她的视线落在喻星洲空荡荡的胸口,语言空白了一瞬。

  在三个人不同理由的感受下却莫名保持出默契的安静。

  头顶鸟儿扇翅声接连略过,由纪的嗓音带笑,有种响彻在头顶澄澈天空之下的通透感:“感觉你今天戴上那只胸针会比较合适。”

  喻星洲眼睫一动,他抬起眼睛,看到由纪冲自己笑了笑,说:“我帮你去拿过来吧。”

  说着不等喻星洲拒绝,强势的替喻星洲做好决定,似乎连胸针被喻星洲放在何处她都一清二楚。

  只剩下他和贺兰月两个人。

  夏日的阳光灼热将空气一一翻滚烤制,肉眼可见空气中翻滚着的波浪。

  “你要出门?”贺兰月似随口一问。

  “嗯,和一个朋友去参加珠宝展。”喻星洲答道,在由纪离开之后他便得到能够光明正大打量贺兰月的机会,礼貌交谈对换话题:“你想要点什么吗?我可以帮你买回来。”

  贺兰月在阳光下微笑了一下,带有一种轻松而明朗的自信,但错眼一看只不过是贺兰月一种礼仪性的微笑。

  她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有点不同了,但喻星洲的心脏反而像是被揉烂的花枝感觉酸涩难耐。

  “不用了,谢谢。”贺兰月和他好像都默契的等待由纪的到来,在等待的基础上,两个人很客套的交谈。

  贺兰月说:“是和那位盛小姐吗?”

  她的语气温柔,没有能让人看透的空隙。

  头顶太阳晒得灼热,喻星洲却像是淋了一场冬日的雪:“你怎么知道她?”

  不等贺兰月回答,三楼的一扇窗被人从里推开,由纪半个身子都探出来,她扬了扬手:“来吧,小洲,我给你戴上它。”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缓慢的穿进耳膜之中,犹如沉在水下多时又探出水面的那一瞬间,耳膜咕的一声,新鲜的声音一点点的进入耳道里。

  喻星洲仰头看了下,而贺兰月漠不关心的朝花园走廊而起,她的背影带有夏日阳光的余影,有着令人炫目的色彩。

  不知为何,喻星洲心念一动上了楼,由纪似乎知道他一定会上来,打开门等待着他。

  那只海蓝色的胸针被由纪仔细佩戴在喻星洲的胸口,她调整好胸针的佩戴位置,让开。

  穿衣镜前倒映着他们两个人,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喻星洲胸口前的胸针。

  原本胸针的美丽像沉睡的睡美人,只有佩戴上时它才真正苏醒,闪耀的海蓝色宝石神秘而绚烂,泛着能使世界灭亡的光芒边缘。

  喻星洲的目光触及胸针宝石,像被吸进一片汪洋大海中。

  而由纪扶着他的肩膀,直视着镜子中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小洲,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个电影。”

  “什么电影?”喻星洲的心脏像是与胸针连通上某种信号,他如同溺水的人不能呼吸,疼痛与酸涩像是藤蔓缠绕着他整个人。

  由纪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声音却仍旧响起:“有一个人他从小生活美满,只是有天他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别人特意为他制造出来的世界。天空和海洋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产物,他深爱的妻子和他最好的朋友是演技精湛的演员,连他去世的父亲也都是剧本上的一句略过。”

  疼痛渐渐麻木喻星洲的大脑,他艰难的问:“他怎么知道那是个假的世界?”

  由纪看着他,同样问道:“是啊,他怎么知道的。”

  在喻星洲忍耐极限下,由纪摘下了那只胸针,她轻轻的说:“小洲,我想这枚胸针暂时还不适合带出来。”

  整个下午的珠宝展喻星洲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边完成攻略任务,一边想着出门前那个似乎在系统这里呈现出空白篇幅的插曲。

  他试探的问过系统刚刚和由纪的对话。

  系统没能明白喻星洲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催促他完成攻略任务。

  最后喻星洲购买了几个柯嘉文的珠宝,有两枚戒指和一条项链,下车前喻星洲将那条项链赠送给了盛泠月。

  但盛泠月明显对戒指的兴趣更大一点。

  喻星洲用矜持的微笑回答,于是盛泠月似乎自以为和他有了一些默契便也含蓄一笑。

  直到目送盛泠月的车远去,喻星洲重新上了贺兰家的车,他将戒指盒开开合合,回想着由纪的话。

  他现在着急找到由纪询问些事情,连续催促司机提高车速。

  然而到家由纪却像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还好奇的反问:“真的是我说的吗?”

  贺兰月对这部电影也有些感兴趣。

  喻星洲有种被糊弄的感觉:“是由纪你说的。”

  由纪微微一笑,替他盛了一碗汤:“是吗?我不记得了。”

  喻星洲有些不快的往后靠了靠,由纪看到他随便放在手边的戒指盒,转问:“这是先生下午买的?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喻星洲赌气的用手指将戒指盒推了推,他看了一眼安静听他们说话的贺兰月,说:“我听人说你挺喜欢收藏珠宝来着,这个设计师很有名,送你吧,我随便买的。”

  同时间由纪打开戒指盒,她欣赏时无意感慨:“是柯嘉文先生出国前最后的设计呢,真好看。”

  闻言,贺兰月掀起眼睫,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片刻后,她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去。喻星洲在她身后追问:“贺兰月——”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吧,喻先生。”

  “像之前一样你恨我吧,不用强行亲近,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就会彻底终止。”贺兰月一脸冷淡,她似乎有些厌倦,侧脸,偏向喻星洲的方向:“你就继续恨我,别再往前靠近,因为这让我有点困扰。”

  由纪啪的合上戒指盒,明明声音也不大,却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喻星洲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唇,听见由纪叹了声气,将戒指盒重新放回桌上,抬起脚步试图跟上贺兰月。

  但贺兰月再次开口,冷淡的丝毫没有刻意伤人的情绪,她说:“由纪也是,擅自插手太多事情了。”

  贺兰月的声音消失在一楼,这里的声音安静到像终日无人的地方。

  由纪转头对上喻星洲的视线,轻声道:“柯嘉文先生是贺兰小姐的父亲,一年前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第19章 ch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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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喻星洲在无措的氛围里下意识的抚摸了下他的腹部,似乎这样便能汲取到一些支撑自己的力量。

  在这种奇异的情绪之中,一整个下午都故作忽视的牙齿再次泛起酸软的痒意,细细密密像是一阵带着寒气的小雨。

  他下意识的咬紧牙齿,企图缓解这种不适。

  由纪的声音很轻:“没关系的。”

  喻星洲循着由纪的声音抬头,隔着空气落进由纪的眼中,仿佛有穿越的时间轨道,他在一瞬间像是被吸入,身边交谈声不断。

  男女的低声叙说声,应该是在一个较为私密的夜间里,只有两个人。

  女人说:“如果孩子像你就好了。”

  男人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见过你小时候啊。”

  简短的对话在几秒钟之内戛然而止,像一部烂尾的旧电影。

  喻星洲感到晕眩,却在下一秒被由纪稳稳扶住肩膀,她像平常一样说:“先生累了吧,我扶你回房间。”

  他耳旁已经没有人声响起,电流般的耳鸣撕裂喻星洲的太阳穴,仿佛开通一道最近的路线,从左耳穿越至右耳。

  为什么柯嘉文会出国?

  他不是在准备新生儿的出生礼物吗?

  这个闪念如初春融化的河流中尚未完全消失的碎冰略过喻星洲的大脑,等他能够思考的时候已经被由纪扶回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今日攻略任务的完成,系统下线后安静如鸡,任凭喻星洲怎么召唤都不再出现。

  而那飞掠过的闪念便如沉降下的夕阳潜进他的潜意识中。

  喻星洲对那一瞬间定义为出神,毕竟近一年来说有时他做事时常会无意识的发呆片刻,怀孕之后这种习惯更甚。

  只是回神后会忘记自己刚刚神游到什么问题上。

  大概是因为身体感觉到强压力之下的一种自我舒缓机制,并未影响他的生活。

  由纪收回手,两人不知为何又重新站到他房间的镜子前,那枚胸针已经被喻星洲收了起来,由纪目光一扫,心下觉得有几分可惜。

  但由纪此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她直视着喻星洲的眼睛,一脸认真:“喻先生,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由纪的语气少见的严肃让喻星洲有些适应不过来,问:“什么?”

  “你可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由纪稍稍停顿了下,再次开口:“稍微关注一下贺兰月。”

  一提到贺兰月的名字,喻星洲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神色,他偏过脸,在沙发里坐下,也冷淡着脸色:“刚刚你没有听到吗?她挺讨厌我的。”

  喻星洲唇角嘲讽的扬了扬,随机立刻补充一句:“当然我也没多喜欢她。”

  “我知道。”由纪在他面前蹲下,她的视线先落在喻星洲仍旧平坦的腹部,一点点上扬直至与喻星洲对上视线,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但这里这么多人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