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条纹花瓶
虽然他的脑袋没有被挂在墙上,但凭借当前的诡异医学无法替他延续生命。他的保命招数有用,但代价也很大。
目前, 张敬业还活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已经死掉比活着有用, 便是他自己也不敢透露还活着的消息。
真理教要是知道他还活着, 一定会再次对他下手。
张敬业经不起折腾了。
李小义走进病房,翘首以盼的张敬业面露失望之色,冷着一张脸说:“我要见的是白副厅长,不是你。我兢兢业业为益省奉献一生, 又因保护国家的花骨朵免遭不幸而招来邪恶组织的报复。如今只剩一口气在, 白副厅没理由拒绝见我一面吧。”
李小义说:“白副厅是真的没空, 您有话可以对我说。要是觉得我职位太低、权限不够, 不合适接触省里的要事, 林副厅和一队队长也在,要不然我把后勤部部长请过来。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刺杀您的嫌疑……”
张敬业大声说:“师妹误会我了!老师的死和我无关。她要是为此误会我,就更该来见我一面。我要当面和她解释!”
李小义急忙说:“副厅真的来不了……”
张敬业见她连声推脱, 甚至都不打算告知白青一声便打算全权做主的样子,心中发冷。
白青看来是认定自己和老师的死有关了。
他眼睛一闭, 不得不给出最后的筹码。
“我有孙家谋害白嘉川的证据。如果白青想要,就治好我。”
白嘉川,白青父亲的名字。
明面上白嘉川是死于一场诡异事件,省厅的调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人为因素。调查报告送到总部,总部派人进行第二轮的调查,结果是一样的。
诡异世界是律法存在的。当时要是有证据证明白嘉川是被人谋害,孙腾跃早就上诡异法庭了。哪里会逍遥多年,叶芝芝也不会被囚禁在孙家。
即使是现在,证据依旧是有用的。
李小义不能擅自做决定,她避到病房外面打电话给叶芝芝。叶芝芝听完事情的始末,决定和张敬业通话。
张敬业身体非常虚弱,他完全不想搭理叶芝芝,但想到叶芝芝是白青的母亲,只得耐着性子哭诉一番“苦苦保存证据,只求有一天为老师报仇”的话。
叶芝芝在电话里问道:“十年前总部派人来调查时候,你为什么不把证据拿出来?”
张敬业解释道:“孙家势大,总部难道没有孙家的人吗?证据来之不易,我么有把握不敢拿出来。”
叶芝芝又问:“你能保留下证据,为什么不救嘉川。”
张敬业继续解释:“孙家势大……”
叶芝芝冷声道:“你害怕孙家就袖手旁观,嘉川是你的老师,一向待你不薄。”
张敬业还在解释:“师母,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真是没机会阻止孙家的人杀老师,就算我有机会肯拼上命,老师就能得救吗?不过是多添一条人命罢了!老师也不见得愿意我为他牺牲,我还不如留下一条小命,找机会给他报仇。”
叶芝芝嗤笑一声说:“那你找到报仇的机会没有?”
张敬业立刻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叶芝芝冷笑数声,决然道:“当日你冷眼旁观,今日我见死不救,你和嘉川两清了!你到达亡者的世界,记得别再叫他老师,否则等我与嘉川团聚,一定狠狠扇你几耳光。我想,你也没脸见他吧。”
电话挂断了。
张敬业面不改色,对李小义说:“师母还是有些意气用事,证据的事还是该跟师妹商量。”
李小义说:“商量不了。”
张敬业板起脸说:“我临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见白副厅长一面,她这都不肯答应,以后省厅的大家要怎么看她?”
李小义说:“大概是感叹白副厅真不容易,觉得您无理取闹吧。”
张敬业:“……”
他心神不安,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恐惧感,颤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您一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李小义道:“白副厅听说方有信厅长陷落诡域的事情,已经出发前往花鸟市诡域救援了。”
张敬业脱口而出:“方有信已经死了!我还活着。”
“可卷进诡域里的还有成千上万活人,都等着白副厅救命。再说方副厅就一定死了吗?没见到尸体之前,谁也不能下结论。张厅,你说的话被省厅的大家听到,又该怎么看待你?”
张敬业还想说什么,李小义先发制人道:“白副厅昨天已经启程!她还不知道您遇袭的事情,您别怨怪她。”
这让张敬业凭什么怨怪她,只能逼迫道:“白青真的不想要证据吗?总有办法吧……”
李小义说,“没办法。您的病说到底是诡牌复苏引起的,您能熬到白副厅破除诡域吗?”
张敬业很清楚,自己熬不过今天。
李小义说:“您深明大义没必要带着证据去死,便宜孙家。”
张敬业重新躺回床上,说道:“没有证据,我胡说的。”
李小义也不深究,只说:“您好好休息。”
她离开之后,房间安静得像是坟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敬业输的液体更换多次,诡牌复苏的疼痛还是无法被完全压制下来。因此,他一直在忍受疼痛,时间过得又快又慢。
黄昏时分,他再次拨通李小义的电话,问询道:“白青还没回来吗?”
李小义说:“抱歉,还没有白副厅长的消息。您需要我安排您和亲属见一面吗?”
张敬业拿着通讯器的手一颤,说道:“你来厅里的时间太短,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直系血亲都已经过世。厅里事多又忙,我一直没结婚。”
“你是没有结婚,但您有一个女儿。需要我把她接来见您一面吗?”
张敬业整只手都颤抖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李小义说:“您希望自己的女儿享有镇诡者遗属的待遇,还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长大呢?如果是前者,流程会比较复杂,需要重重审批。”
张敬业早就给女儿留下足够的钱财,可那是为以防意外。若他没了,再多的钱财都不能保证女儿平安地长大。
张敬业说:“我的女儿自然是镇诡者的遗属……”
他是因公殉职,女儿会受到严密地保护,生活的规格也不会太低。
李小义说:“这不太合规,两位的亲缘关系恐怕难以证明。”
张敬业沉默半晌道:“我告诉你证据藏在哪里。”
半个小时后,李小义带着证据来到张敬业的床前。
此时的张敬业只剩下一口气,李小义带来张敬业的遗产清单,这些是他要留给女儿的。整个益省唯一知道他有女儿的,竟然是一个刚来益省不久的秘书。这样的人愿意在白青的手下做事,白嘉川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李小义承诺道:“省厅会照顾好张小姐。”
张敬业艰难的说道:“我真的没帮孙家害白嘉川……”
“我相信您,凭您此时都没和孙家联系就能说明一切了。您只是袖手旁观而已,就像叶姐做的一样。”
张敬业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睁大眼睛表达自己的疑惑——你在说什么?
李小义站起来,凑近床边,说道:“张厅长,你就没想过孙家为什么要害死白先生吗?”
张敬业不解地看着她,孙家是为了叶芝芝……这一点他知道。
难道不是孙家的人看上叶芝芝,故而强取豪夺。
孙家行事一贯霸道,他不觉得有问题。
李小义说:“您本来有机会活下来的。”
李小义走了。
张敬业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孙家的少爷不是看上叶芝芝的容貌了……他伸出手,满脸哀求之色,可喉咙里只能发出赫赫赫的声音。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研究所的研究员带着白箱子冲进来,将诡牌即将复苏的他抬进箱子里。
箱子盖上的那一刻,永久的黑暗降临。
张敬业在不甘和懊恼中死去了。
……
城隍庙一早打开大门,前来上香的市民跨过门槛走进去,不停发出赞叹声。
那一天追捕逃犯时,出现在普通人脑海里面的画面早已经淡去,但“城隍”显灵的印象已经深深刻在脑中。加上逃犯们造成的破坏还没有完全消失,每个人都记得当时的情况——全省最高的一幢楼烧毁,到处都是火,遍地都是杀人的疯子。
家中发生古怪的事情,可以求城隍保佑的言论一出现,益省人都信了。
那一日,城隍庙笼罩在香烛燃烧的气味之中,来到大殿里的人诉说着自己遇到的诡异事件。
其中,有好几个结伴而来的男女引起城隍的注意,他们在祈求自己救出家人。他们住在花鸟市,前段时间家人遭遇诡异事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遭遇诡异事件失踪是官方说法,其实就是被卷进诡域了。
城隍告诉他们:“过几天,你们就能知道家人的下落。”
这个诡域正是娘娘在破除的那一个。
城隍清楚该怎么引得益省人士信任他,这一点城隍庙开放前阴神们特地商量过。因此,他又道:“留下你们亲人的姓名,本府可搜寻一二。”
此事可托给诡域中的娘娘。
没有看到城隍现身,但几人确实听到声音了。不由大喜,纷纷照做。
一人大着胆子问:“如果能找到我家那口子,城隍老爷能帮我给他带句话吗?”
城隍:“……可以。”
第198章 游乐园
“好害怕……”
“怕也没用, 你今天玩什么?”
两颗石头还在说话,白青弯下腰问:“你们认识张临南、孙薇、何百、皮千万吗?”
两颗石头的对话停下来。几秒之后,其中一颗石头说:“她好像在和我们说话耶?”
另一颗石头说:“她好镇定……”
“她不觉得石头会说话很奇怪吗?”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这更奇怪。”
白青问石头:“你是张临南、孙薇、何百,还是皮千万?”
这颗石头回答道:“我叫张临南。”
“你老婆让我给你带句话,”白青说:“她生的是个儿子, 没如你的愿。让你活着回去继续努力!”
石头张临南嚎叫一声:“又是个臭小子。”
虽然说出的话充满嫌弃,但语气里皆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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