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起身摸索了个镜子照照,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明晃晃的一道血痕。
原来那刀子还是伤到她了。
还好只是浅浅的一层皮肉,若是再要严重一点儿,怕是要当场领盒饭了。
余幸对着镜子看了半晌,觉得后怕,浑身发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这什么运气啊。”
猫用白山竹小爪子拍了拍她的胳膊。
余幸哆嗦着把将猫薅在怀里,虽然嘴里还断断续续的‘没事’‘还好’‘不要紧’,但心里到底是怕的,眼泪也不知不觉流出来。
而一贯不乐意被人摸摸抱抱的猫大爷,这次反常的乖巧,于是余幸也就放任自己,鼻涕眼泪,抹的猫全身都是。
认真说起来,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情绪释放。
余幸很有股韧劲儿,可毕竟是人不是神,压力到了一定的地步,还是会影响情绪的。
她抱着猫哭了半晌,眼皮都哭的肿起来,鼻子一抽一抽,模样实在不好看。
粗糙去洗了把脸,鼻音仍旧是很重。
“大花,你饿了没?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猫当然没法回答,只能象征性的叫了一声。
于是余幸决定去煮面条。
她手脚很快,顺手还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就着面条,一人一猫都吃的饱了。
收拾完碗筷之后,在炉火边上发了会儿呆,烤的浑身暖烘烘的,确认于三儿大概今晚不会传唤自己作证人,这才熄了灯,上床睡觉去了。
许是惊吓狠了,一晚上睡的也不安稳,梦魇了好几次,死活醒不来。
但余幸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原本睡在窝里的花猫,却悄悄的起身,挤开房门,消失在寒风刺骨的夜色中。
......
第二天早上,余幸起床之后,眼睛还是有点肿。
她用凉水洗了脸,精神精神,然后打算再多做点饺子,等回头去早市上问问还有没有要收的。
这次是准备做猪肉的和白菜的,荤的素的都做一些,当然价格也是有差异的,客人可以自由选择。
正忙活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
余幸心里也有数,连忙擦了手去开门,见果然是于三儿,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黑面孔的巡城使。
于是连忙将人小心的迎了进来,略带忐忑的等着人说话。
“昨天晚上,我们没抓到那个强盗。”
于三儿沉声道:“但今天早上,北街的宋胜死了。”
余幸:“宋胜,是谁?”
想了一会儿,又有些恍然大悟:“啊,宋胜!”
她搬来虽然有些时日,但对于邻居并不太熟悉,除了偶尔早市上会听一些八卦,私下并没有跟谁有所来往。
而这位宋胜,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无赖,恶名在外。
三十多岁,本是个壮劳力,但人偏生懒散的很,人高马大却又不正经做事,整日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谁看了都得躲着。
如果说这人是抢劫犯,那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他,死了?为什么?”
余幸结结巴巴的:“是他抢走了我的东西吗?我不认识他啊?”
于三儿看她一眼,似乎也不觉得这个瘦伶仃的小姑娘能有本事杀掉一个大男人,便道:“...被野兽咬死了。”
是邻居叫的巡城使,说昨晚上听到邻居那座房子里有动静,半夜吵闹的很。
那房子是旧房子,主人家在别处盖了新屋搬走,早就空置了。
心里觉得蹊跷,但也没敢去看,本想早上去说道说道,结果发现院门开着,宋胜就躺在地上,人已经凉了。
死因很好判断,脖子上两个深深的牙印,属于一击毙命,血液的颜色已经发黑了,可以推测出事的时候应该是半夜。
从牙印上判断,大约是某种凶猛的野兽,下城区隶属整个城市的边缘,与部分森林接壤,有野生动物误入并不奇怪。
以前也发现过类似的案例,但都是被人发现后慌乱逃窜,过程中可能会发生误伤,但这样半夜精准狙击和致人死亡的却是头一次。
而且这头野兽也只是将人给咬死了,并没有啃食行为,也似乎并不是捕猎。
让人非常费解。
但不管如何,这件事最终还是会落到他们巡城营,势必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于三儿将一个包袱抛了过来,余幸打开看看,发现是自己的一些东西——昨天买的小花布,棉花,还有钱袋,不过已经空了。
“是我的,是我的,谢谢大人。”
“最近可能不太平,晚上不要出去。”
临走时候,于三儿多交代了两句:“尤其是一个人,别走偏僻小巷子。”
余幸诺诺的应声了。
等人走了,她关好大门,抱着小包袱回屋里,迫不及待的讲给大花听。
猫当然没法听懂,但人会有迫切分享的欲望。
“....于三儿人不错呀!”
余幸最终下结论道:“虽然面皮是黑了些,可巡城使就得这样,不然都吓不到人!”
猫懒洋洋的斜她一眼,抻了个懒腰,又睡了。
“你今天怎么蔫儿呼呼的呀,大花?”
用手指戳戳猫肚子。
“说起来,早饭也没怎么吃呢,大花,不会是挑食吧?”
“...等等,你身上好热,你不会是在发烧吧?”
第15章 喵喵要看医生
余幸抱着猫就跑出去了。
猫当然不乐意,也不想配合,但它昨晚上强行催动了一次越阶,这会儿还在后遗症的缓和阶段,根本没有力气。
余幸带猫去了兽医店。
看店的老师傅正在帮一头骡子拔掉脚上的一根扎的深深的刺,根本顾不上别的,随口敷衍的道:“猫啊?不看不看,这里只接大牲口。”
余幸急了:“大夫,你就帮我看看吧,我家猫发烧了啊!”
如果余幸有一些养猫常识的话,就会清楚普通猫发烧并不会到全身滚烫的地步。
但很可惜,她完全不懂。
“我给钱,给钱还不行吗?”
老师傅梗着脖子:“是钱不钱的事儿吗!别胡搅蛮缠耽误我生意!走走!”
硬是把人撵了出去。
没奈何,余幸只好抱着猫进了街边的问诊小铺子,给人看病的那种——哪怕开点药呢,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就是不知道人的退烧药,猫能不能吃。
铺子很矮小,又昏暗,除了街边上支起的破旧招牌,都不知道这地方能看病。
但实话就是这片区域的居民都来这里看病,一般也就是外伤,或者头疼发烧的小毛病,再严重些的,就开些药回家熬着。
下城区,真没什么生活品质可言的。
许是因为天气不好,屋里也是阴暗的,泛着一股药材独有的气息,只有个老人正坐在柜台后面,借着灯光在翻阅一本书。
“大夫,大夫,能不能能麻烦您帮我看看这只猫?”
“它是我养的宠物,好像发烧了?”
老大夫抬起脸来,年纪实在不小,全是皱纹。
“我这里是给人看病的,不看猫猫狗狗。”
又是这套说辞。
但余幸这次是铆足了劲儿,下定了决心的:“——您给看看,人都能医好,更别说猫了,就是有点发烧...”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直接摸了一把铜币出来,得有二十多个,啪的拍在桌子上。
下城区的人看个小病,连带着抓药也就不到十个铜币,这出手不可谓不大方了。
“那我可先说在前头,看归看了,能不能治可不一定!”
眼见的人松了口,余幸连忙应承着:“哎哎,这肯定的!您先给看看!”
便小心翼翼的把猫放在柜台上。
猫躺成一根长条。
其实猫原本没有这样乖巧,它本就没生病,只是强行催动越阶才导致的体力不支,休息两天便好了。
但被余幸这样抱在怀里,四处恳求又处处碰壁,自觉十分恼怒——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闭门羹?这女人也真够蠢笨的,竟然带他去牲口店里看病!
又颠簸的难受,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
年长的大夫眯着眼睛,借着灯光捏开猫嘴,又翻开猫眼皮,似乎有些诧异,于是又检查了猫的四肢和脚爪。
“你这猫哪来的?”
“下水沟里捡的。”
余幸急切道:“怎么,是什么病?感冒吗?”
她很希望是往好的方向走。
虽然缺少一些常识,但事实就是,万一是猫瘟一类的疾病,即使在现代也治疗起来十分麻烦,更不用说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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