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余幸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也是属于底层的群体——从小被父母抛弃,身体带有残疾,是靠着所谓的'福利机构'庇护长大成人的。
但她接受过完整的教育,能识字断文,且靠着自己的劳动,能吃饱穿暖,甚至积攒下一些生活的本钱。
这并不容易。
这代表着在那个时代,弱势群体已经能够获得很完善的保障。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一个先天身带残疾的婴儿出生在下城区,那么等待他的命运,几乎是百分百的死亡。
他不担心余幸在说谎话,毕竟谁会去处心积虑的欺骗一只猫呢。
那也太神经病了。
......
一人一猫从白天逛到夜晚,等回到旅馆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在外面走了一天的路,脚酸的要命不说,且猫一直抱在怀里也是沉重的负担,这会儿连胳膊都是酸痛的了。
“小哥,你们这儿有洗澡间吧?”
“有,咱们这里是分浴,热水随时供应的...不过您不能带宠物进去。”
“没事,本来我也没打算带它进去。”
找了个靠着墙边的座位,将猫放下了,又点了点吃的。
“大花,你是在饭厅等着,还是回房间去?”
“喵。”
饭厅。
房间地方小,太闷。
“成,那你在这里吧,别乱跑啊。”
又抬头道:“麻烦你了,小哥,帮我看着点猫,别让它跑出去了。”
“没问题,您放心吧!”
余幸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这里的人还是很懂得享受的,虽然是集体浴室,但也是有热水池子可以泡,稍微加点钱就能单独洗一个小池子。
只是女客并不多,零零散散的,整个池子里非常空旷。
大约泡了半个来小时,想来外面菜大概也差不多了,便换上衣服走出去。
猫端坐在桌子上,听到声音朝着这边看。
小伙计很赶眼色,桌子上不仅早就摆着热乎的汤菜,连专用猫碗也准备好了。
这时段饭厅里不少人,此等场景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只见过人等人吃饭,没见过猫等人吃饭的。
人不上桌,猫竟然都不动饭菜!
这家教,也忒好了!
余幸觉得有点好笑,又莫名欣慰,几步快走到桌边坐下,先是给猫碗里放了些吃的,又单独给要了一杯清水。
这一整天都没停住脚,中午也是随便买了个饼子垫肚子,体能实在消耗的厉害,所以这次点的都是硬菜。
蒸了鱼,炖了肉,再配上蒸好的新饼子,看起来十分丰盛。
但饭吃到嘴里,真要挑剔,还是很有话说。
鱼处理的不好,有点苦味,又太腥,肉也煮的老了,唯一的小青菜倒是可圈可点——但那毕竟只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
这里的人在做饭的时候,不怎么喜欢放调味品,做出来的味道也大都单一。
“出门在外嘛,也别挑剔了,对吧。”
她嚼着饼子,含含糊糊的:“能填饱肚子就成了,等回去了,给你做好吃的。”
“喵。”
......
接下来的两天也没闲着,大早上起床先去码头逛一圈,蹲在渡口上数着人流量掐算大致时间,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再去那个租下的院子。
也不知道这里的中介是怎么回事,还没交全款便这样放心把钥匙交出来,让租客自由出入。
正如先前所说的,这套房子是离着码头很近。
具体位置呢,大约就在商货集市和早食摊子的中间地带,两边都隔着不远。
按照道理说,很多要租大场地做吃食生意的,更愿意靠近富人区和居民区,毕竟成本摆在那里,价格便不能定的太低。
而码头上都是些什么人呢?
搬运工人,商贩伙夫,镖客行者。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会因为吃喝踏足高消费的场所,就算饿狠了,也大只会在小摊儿上花几个铜币填饱肚子。
所以码头附近基本都是些小摊贩,正儿八经的餐馆才不会选在这里。
但余幸瞄准的正是这样的顾客群体。
她想做自助餐。
确切来说,是自助形式的排挡炒菜,每个人只需要花费相对较少的餐费,便可以荤素管饱。
定价便宜,主要走量。
这种形式在上辈子几乎是烂大街了,但在这里,还从未出现过类似的形式。
“还有的要忙呢,请工人,请帮厨...哎哟,想想脑袋都大了。”
她把猫放下去,自己找了块抹布,将玻璃草草的擦拭了一番。
这幢房子的主人大约也是有些家底的,房梁门窗料子都是用的顶好,许多细节处还雕刻了花样。
“这院子好,够大,到时候在这边搭一个棚房,可以堆放食材。”
“灶台也要另外搭,现在这个太小了,不够用....动线也要重新规划,要又
方便又快的,请几个人合适呢? ”
她兴致勃勃的四处跑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规划宏图。
“灶台上得两个,传菜跑堂收拾的得两个,负责打菜和收钱的各一个!”
“这里的工人工资在什么水平啊?用给交保险吗?”
对于这种神神叨叨但是猫听不懂的话,一律都被无视了。
......
下午的时候,余幸租了个牲口车,去了紧邻着鸭脚港的镇上。
因着港口的缘故,这镇上的人家都过的不错,甚至形成了比较热闹的商业集聚中心。
而且余幸惊喜的发现,这里是有专门的服装店的!
不是下城区那种粗糙的服装铺子或者翻新二手店,而是专门给小姑娘年轻女孩子的那种成衣店。
在保暖的硬性需求基础上追求美丽和舒适,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余幸兴致勃勃的走了进去。
不可否认的说,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了,这是头一次有机会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流行'装扮。
墙壁的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颜色大都鲜亮,不再是满目的灰色黑色,上面的装饰也基本都是纹绣的样式。
她摸了摸那料子,许是天气逐渐暖和的缘故,都是用轻薄透气的材料制成,又很柔软,穿在身上应该是舒服的。
但看看价格,单是一件小衫,就要一个银币。
默默放下,抱着猫往外走。
也不是说买不起,但自己目前好像真的没什么机会穿这样的衣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肯定是要干活,穿浅颜色的料子容易弄脏,而且她是属于很有些警惕心的类型——如今自己的样貌,不是硬夸,也很有几分清秀。
在这种充满了不稳定因素的环境中,美貌而无力自保,是会有麻烦的。
但猫不乐意了。
它大声叫起来,伸爪子去够那衣服。
这可把余幸吓够呛——猫爪子多尖啊,万一哪里勾着条丝线,是要赔钱的!
“大花,大花别闹!”
“爪子收回来!那是你能碰的东西吗!乖,听话!”
硬是把猫摁着在怀里,出了店。
猫仍然不肯安分。
“喵!喵喵!”
喜欢就买啊!
不过就是几件衣服而已,他戴着的猫猫头,还要两个银币呢!
但他叫的再响亮,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猫在闹脾气而已。
猫开始生闷气。
但余幸没工夫理会它这些少猫心事,她回到小旅馆,去收拾东西和结账,打算赶着今晚的渡船,要回去下城区了。
去凑凑钱,收拾收拾东西,该送的送,该卖的卖,然后搬到鸭脚港来。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想挣钱想干活的心情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提着猫篮子——篮子是新买的,比原先那只大些,里面还放了些别的东西,有路上要吃的零嘴,还有一点特色小吃,打算回去送给苔嫂子家的。
鸭脚港的渡船要大些,而且不是那种一对一定点的,确切来说,下城区的港口只是他途经的一处。
而且这条船是有作为划分的,一等和二等的票钱,差了半个银币的价格。
余幸本想买个普通的票,但恰巧看着一大堆人上了船,约莫得十多个粗壮汉子,个个都是魁梧黝黑,满脸凶气,几乎将普通舱塞了个大半满。
于是默默换了高等级的船舱。
她胆子挺小的,又很惜命,这属于必须的花费,不能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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