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 第249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爽文 逆袭 穿越重生

  她搂着药蹲了一天多,带着体温,认认真真,居然包得很好。

  后来,有次在山坡翻滚着,两人有了第一次无意擦过的吻。

  日夜积累,那阴沉暗戾如铁石般的心,竟长出一条缝隙,他终究悸动中生出了一些希冀。

  可董道登之死,桩桩件件指向她,从暗自升温到如坠冰窖,他沉沉的阴戾,两人爆发尖锐矛盾,分道扬镳。

  后来几番分合。

  直到明德帝驾崩前夕,费尽一切心思竭尽全力给他一击!那时候她已经投奔了她的姐夫,两人敌对的。

  他重伤昏迷在山坡下,她最先遇上他,两人那时候熟悉又恨仇不少,本应她至少应该拿他的命去换个郡主都得。

  两人敌对,一匕杀了他才对。

  可她最后拖他避到密林里,又伪装后用荆棘当篱笆,花光身上的伤药,内衣全部撕尽,才勉强给他止血包扎好。

  他剧痛中,曾经短暂有过一点意识,有个绿色的身影,模模糊糊,“这次……,你正好隐遁,回归乡野也是好的。

  孤寂,涩然,单薄的身影。

  彼时明德帝临终一击,他险死还生,东西提辖司死了不少人,差点直接崩溃裁撤。

  重伤昏沉间,声音和身影都失真,那天她穿的紫色衣服,楚元音才穿的绿意。

  他被手下人冲进简陋的荆棘篱笆中找到,清醒后,却没有落魄归乡,而是反杀,血腥还击。

  明德帝含恨而终。

  可惜不是他杀的!

  丧钟敲响一刻,他恨戾到了极点。

  可偏偏,他还得给灭门仇人跪地哭灵送葬。

  二十七天后,裴玄素整个人瘦削了一圈,眼神砭骨尖锐,阴鸷沉沉的。

  那个痛苦和煎熬,一度自残。

  他病情一下子加重了很多。

  他曾经以为是楚元音救的她,给了对方很多优待。

  饮恨明德帝驾崩。

  楚淳风宗室子入继大宗继位,但好些人心知肚明他是太.祖皇帝的九皇子。

  聚拢了一大批文臣武将勋贵等等新旧势力,甚至门阀,因为他的生母戚妃本来就是前朝后族贵女。

  二十六门阀家主,其实过半都和昔日陇州戚氏有重要联姻,家主和楚淳风或多或少有血缘关系。

  明太子最开始救九皇子,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在。

  到了那个局势,楚淳风登基,残余门阀无路可走,反而孤注一掷,高度簇拥新帝楚淳风。

  在那个剧烈斗争的一年多了。

  最终以裴玄素胜利告终,永贞帝驾崩,唯一的皇子,也就是太子,九岁的楚文殊继位。

  终于迎来了一个小皇帝。

  那个阴暗到极点的阉宦裴玄素大胜,揽下半个朝纲、国朝,权倾朝野。

  太后有抚养、拨政之权。

  这是他和她联手争取的。

  ……

  在那长达一年多时间了,“他”和她分分合合,恼恨,敌对,怒骂,私下和好过。

  唯一没料到的,他不是楚元音救的。

  而是她。

  那个傻子,明明应该给他一匕首穿胸的,却始终顾念旧情,救了她。

  想着,他失败后,隐遁归乡也好,但愿他能释怀,不要过得那么心苦。

  因为局势和立场,她不敢透露这件事。

  是他哭灵之后,渐渐察觉些不对。

  自己查到,并非楚元音的。

  那现场其实好几个女的,但他果然是那个傻不愣登的她。

  心肠该硬不硬,不该软总是软。

  换了他,哪怕这是他的亲兄弟,也必得一匕要了对方的命!

  那个阴沉沉的雨后天气,他阴冷哼嗤笑,从齿缝里挤出好一个傻子,但却把她深深的刻在了心坎上!

  人生难得遇上傻子。

  “他”这样一个残余阴鸷病如影随形的人。

  入了心,渐渐刻入骨。

  可她偏要嫁给她的姐夫!!

  立后圣旨下来那天,那天他暴戾加剧,砸了所有东西,整个大院狂风过境一片。但甚至他不敢透露道外面去。

  因为他始终有一丝顾忌。

  怕有人利用她来对付他,她就完了。

  “他”恨极,阴暗覆顶,他不愿意承认,但终究是入了心,他想撕下来却根本撕不去。

  后来,他发现她这皇后根本没圆房。

  再后来,永贞帝驾崩,两人合作杀的,半晚上的隐忍耳边厮磨,事后她含着泪,主动找他,要合作杀了她的姐夫。

  那天,他的宫中密报比丧钟还要快一步!

  终于踏上这至关重要的一部,这些该死的人!这个给了明德帝无限多的拔高哀荣的楚淳风,这些成年皇帝终于在他手下死光了!

  他终于迎来了权倾半朝,一步一步碾压这所谓皇权的前夕。

  那一刻,扭曲的畅快夹杂着翻涌的恨意,明德帝死了,但很多人还没死,他要把这些人一个个全部摁死!

  把这个皇权踩在他的脚底下面!

  凌驾皇权,手掌帝皇,这些都是欠了他,他该得到的东西——

  这份难得的畅快愉悦中,很难说,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她主动来找他,要和他一起解决掉她名义上的丈夫和亲姐夫而生出来的愉悦。

  只可惜,好景不长,继位的是她的外甥。

  他同样靠近不了她。

  这次是她不愿意了。

  政治上的激烈尖锐的矛盾,两人关系竟很快恶化。

  他第一次慌了,急切到极点的惊慌。

  他不顾一切,强占了她。

  那日午后重阳宫槛窗旁的美人榻上,她眼角沁出了泪水。

  他死死压在她的身上,用他最不耻厌恶的工具,占有了她。

  之后,他每一天晚上都来,冷冷强硬,一直睡到她不得不服软。

  他如此的爱她。

  可两人的和谐发展的可能已经被彻底扼杀。

  可他一个地狱里的人,死死拽着她不松手。

  利用她一次次的对人的心肠柔软,可他控制不住病情的情绪,却一次次伤害了她。

  之后,争吵、矛盾,尖锐,被她背刺的的极致骇怒和痛苦。

  他险些掐死了她。

  却始终动不了手。

  两人撕扯到最后,外甥背叛,她终于沉默下来了,可他看她黯然脆弱的样子就怒极。

  “他”有时真的很恨自己的病,假如,假如他的病情稍轻一点,或惨痛遭遇少一次,没那么尖锐敏感又阴沉戾意,两人的感情和关系或者就此改写了。

  他服软一次,少自卑自傲一些,低头袒露他的情感,哀求她,她很可能就会软和了。

  因为她这个人,不管怎么长大,有一样是没有变过了,心底深处始终硬不起来,软和得很。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而他踟蹰多次,还没找到机会向她表白自己的情感,战况急转直下。

  无数阴暗血腥擦身而过,他终于有了未能反败为胜的一天。

  他阴郁戾恨的悲怆一生,终于走到尽头。

  他并不畏惧死亡。

  可能战死对他这样的人而言,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只是百般踌躇,最后一次床榻亲热之后,他提起笔,写了一封长长的绝笔信。

  这个阴鸷一生,恨戾沉沉的权宦男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一边写一遍落泪。

  他将他此生的感情都在信中向她表白,他向她道歉,他有一身的毛病,他病情很重,他努力天天服药,却还是经常控制不住阴郁的情绪。

  一身的毛病。

  明明该安慰她的时候,却没有做到。

  他也是第一次。

  当时还不自知。

  再回首,却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靠近她的机会,她已经闭锁心门,因为那个该死的外甥爆发大矛盾。

  他只是一个阉人,他努力想给她正常的夫妻生活,却不知自己有没有做到。

  跨下那个疤,她带着泪的床上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