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上
皇家令牌?
周围众人见状立即下跪行礼,就连江义和梁齐都立马跪了下来。
见牌如见人,哪怕是慕亲王在此都得下跪行礼。
云初念震惊地皱起眉头,她见慕秋凉不动身,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回头再商议,先行礼。”
慕秋凉渐渐握起了拳头,望着余安依旧不动。
云初念见他不动,慌忙下了马车。
江义在一旁提醒道:“公子,违抗皇旨,可是大罪,届时连王爷王妃都要受到牵连。”
慕秋凉自然了解其中的厉害,只是让他给余下跪,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云初念见慕秋凉宁死不跪,害怕余安追责于他,对余安行礼道:“余公子,天色已晚,我着急回府,不便在外逗留,若是有什么事,余公子可以明日去云府找我。”
云初念本该下跪行礼,但她没有跪,她知道,只要她下跪,慕秋凉心里一定很难受,大不了一起挨罚,她并不害怕。
余安收起令牌,绕过梁齐走到云初念跟前,弯身看着她,轻笑道:“那好,今日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去府上找你。”
云初念躲避了一下他的目光,低下头回道:“好。”
余安站直身,望了一眼慕秋凉,挑唇笑了笑,转身走到自己的白马前,他翻身上马,又看了一晚云初念,一勒手中缰绳,很快消失在了街头。
江义见他离开,终是松了口气,再去看慕秋凉,只见他眼睛里已经起了杀意。
云初念走上前,把手伸到慕秋凉跟前。
慕秋凉低眸看她,动了一下身,抓起她递来的手,把她扯了上马车。
二人又重新坐回了马车里,江义架起马车继续向云府赶去。
马车里很安静。
云初念低着头,一句话也未说,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对他们两个来说打击都非常大。
过了很久,直到马车停在了云府门前,慕秋凉才开口说话,他的嗓音低沉,还带着很重的鼻音:“想办法拖住他,给我争取一些时间。”
云初念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她松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温声回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的。”
慕秋凉应了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
这时候,云初念听到娘亲在叫她,她起身准备下马车,然而慕秋凉却抓着她不松手。
云初念转回身抱了抱他,抽回手下了马车。
此时娘亲周韵和云媮都在院门外站着。
云初念给江义和梁齐道了别,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这才走到周韵跟前。
周韵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院里走。
进了院,赵管家关上了院门。
几人到了前堂,坐下以后,云初念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并未说话。
周韵瞧着她的神色,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念儿,有没有吃晚饭,想吃什么,娘让厨子给你做。”
云初念放下茶杯,回道:“我吃过了,二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说起云嵘,周韵的脸色变了变,回道:“下午的时候你二哥就去复命了。”
云初念“哦”了一声,抬头去看娘亲,轻声问:“二哥被封了什么职位?”
周韵没敢去看她,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回道:“封了个远昌子爵,皇上说这封位早就该封给你父亲,可惜你父亲不在了,就给了你二哥。”
云初念的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皇上现在才追封爵位,意欲何为,云初念心中定然知晓。
自从四叔去世以后,云家在朝中已无官职,现在云嵘封爵,对云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起码说宫瓷的事情,不必再担心了。
“那……”云初念顿了片刻,终是问出了口:“那我和余安的婚期,圣旨上有写明吗?”
周韵悄悄看了她一眼,回道:“没有,今日只是赐婚,婚期再做商议,圣旨我已经放到你闺房里了。”
圣旨已经放到她闺房里了。
云初念听了这句话,终是有些绷不住了,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不敢去质问娘亲为何要私自接下圣旨,但她知道,最后得到的回答一定是“迫不得已”四个字。
余安一连请了两道圣旨过来,若是她不接这道圣旨,必然会牵连到云嵘,不得不说余安这一招实在高明。
云初念心中苦涩,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兄弟姐妹中最受宠的一个,哪怕小时候她打了云嵘,爹娘也不会惩罚她,只会惩罚云嵘。
但是今时今日,到了这种时候,她以为娘亲还会像从前一样为她拦下所有,可是,娘亲并没有。
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她害怕再坐一会就控制不住委屈的心情了。
这些日,为了拯救云家,她忍着手腕的疼痛,日夜不停地研制香瓷,设计图案,眼看就要帮云嵘把今年的宫瓷救活了,可结果,自己的努力终归白费了。
她本来是要回闺房的,最后却拐了个弯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她坐到书桌前,掏出慕秋凉那幅画像,安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一双眼睛慢慢红了。
——
安静的华居轩里,突然响起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
候在门前的江义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去。
桌案前,只见慕秋凉一手支额,一手握着瓷杯碎片,手上的鲜血不住地流淌着。
江义慌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走他手中的碎片,又急忙拿来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慕秋凉只是支着额头一声不吭。
江义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公子来说打击实在不小。
“梁齐。”慕秋凉低低喊了一声。
候在门前的梁齐听闻喊声急忙跑了过来,行礼道:“公子,何事?”
“去。”慕秋凉从抽屉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他,“集结所有兵将和暗士,让他们快速赶去延北袭击平南王,然后趁此垄断邻国与平南王的所有兵马交易,半个月后,准备攻打抚州。”
“攻打抚州?”梁齐心中一慌,忙道:“公子,抚州现在是大公子的管辖地区,我们攻打抚州,就是攻打大公子。”
慕秋凉按了按发涨的眉心,头也未抬,冷声回道:“正是因为大哥管辖才去攻打,若是抚州落败,世子加封必会延迟。”
他说到这里,刚被江义包扎起来的那只手突然又狠狠地握起来,顿时,鲜血顺着指缝不住地往下流。
“既然都要逼我,那我为何还要坐以待毙。”
“找人去盯着余安,想办法把他给我绑来。”
“绑……绑?”江义抹了一把冷汗,“公子,不好绑吧!他现在不仅是太子的老师,而且手里还有皇家令牌。”
慕秋凉站起身,冷笑道:“我管他什么皇家令牌,该做的我都做了,该忍的我都忍了。”
他说着,一把抽出梁齐腰间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桌子上。
厉声道:“以后,挡我者,杀无赦。”
——
云初念一夜未睡,翌日醒来后眼睛都是红肿的,玲月帮她梳妆完,又给她挑了一件稍微靓丽一点的衣服,希望小姐穿上以后心情能好一些。
云初念没有穿玲月挑的那件衣服,而是随意选了一件素色的穿在身上。
最后一批宫瓷已经在烧制了,大部分都是云初念设计的造型和图案,前期经过调制,瓷器香料也非常成功,瓷器烧出来以后,不仅漂亮还能散发淡淡的清香,整体来说,还是非常成功的。
云初念用了早饭,原本想到后院去画瓷器,还没出门,就见云竹走了过来。
云初念引着云竹坐下,轻声问:“姐姐过来有何事?”
关于皇上赐婚的事情,云竹定然听说了,只是云竹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目光沉沉的。
云竹轻声问道:“妹妹,你真的喜欢余公子吗?”
喜欢余公子?
云初念望着她迫切的眼神,忙回道:“姐姐,我不喜欢,我和余安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上次他来云府的时候你也在,那时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求皇上给我们赐婚。”
云竹望着她红肿双眼,确定她不是撒谎,思忖片刻道:“上次是妹妹救了我,这一次,若是妹妹愿意,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云初念闻言惊喜道:“姐姐快说,什么主意。”
云竹往她跟前凑了凑,然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云初念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琢磨一番,道:“这个主意是不错,不过风险太大,我们暂且保留,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转机。”
云竹点头,起身道:“那行,妹妹你先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云初念颔首,准备送她离开。
这时候,赵管家突然过来,行礼道:“小姐,余安公子已经到了,现在在前堂等着你。”
云初念一听到余安这个名字就开始紧张,回道:“好,我马上就过去。”
云竹见她紧张,问道:“妹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云初念正担心如何面对余安,如果云竹跟着,多一个人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于是就让云竹跟了过去。
二人到了前堂以后,余安已经在此等着。
今日他穿了一件暗红色锦衣,看起来风姿卓越,温润翩翩。
不得不说,余安长得确实好看,一点也不逊色慕秋凉。
云竹从一踏进屋门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和云初念说的什么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三个人坐下来,云初念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眉目含情的男子,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日在梦中,他告诉她慕秋凉已经死了,她也自由了,她是嫁给他还是剃度出家让她自己做选择。
这一段话包含很多信息,她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但是对她和慕秋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云初念只是坐着,没有话与他说,余安也能看出她心情不好,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镯子,走到她跟前,抓起她一只手,轻笑道:“这个好像是我娘亲留下的东西,我从小就带在身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把它送给你。”
他突然抓起云初念的手,惊得云初念急忙后退了一步,她低头看了一眼,又立马怔住了。
这,这个白玉镯子竟然和慕秋淮之前送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时慕秋淮说,这是他娘亲出嫁时戴的镯子,意义不凡,后来因为慕秋淮和云漓的事情,她便把镯子还给了慕秋淮。
好像有次梦中,也出现了一个白玉镯子。
这个镯子怎么会在余安的手中?
难道这样的镯子不止一个?
云初念正在惊讶中,余安已经抓着她的手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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