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上
周韵看了一眼云初念,云初念愣了愣,显然一点准备也没有。
不过嬷嬷都来送信了,就算没有准备那也得应下,周韵笑回道:“好的嬷嬷,那就明日见。”
张嬷嬷又道:“将军说,明日巳时在东街集福酒楼里等着初念姑娘,将军已经把酒楼都包下了,届时不会有人打扰。”
周韵急忙笑道:“好的嬷嬷,明日会让初念准时赴约。”
张嬷嬷起身行礼:“那夫人,没有其他事,老婆子就先行回去了。”
周韵起身送她,把她送到院里时塞给她一锭金子,轻笑道:“多谢嬷嬷跑来这一趟。”
张嬷嬷握着沉甸甸的金子笑的合不拢嘴,云家果然财大气粗。
周韵回了屋,拉着云初念就往闺房里走,叫云媮:“媮儿快过来,给她选身衣服。”
云媮急忙跟上:“好嘞娘。”
三人到了云初念的闺房,娘亲开始一顿翻箱倒柜,最后挑了五套她比较满意的。
云初念望着娘亲挑选的衣裳,摇头道:“娘,你挑的这几套都不好看,我还是穿那套粉色桃花吧!”
云初念执着于那套粉色桃花裙,伸手就要去拿,娘亲一把打开她的手,无奈道:“丫头,这都是去年的了,可不能再穿了。虽然新衣服做不出来,但是咱们也不能寒碜了,基本礼貌是要有的。”
云媮也道:“是啊妹妹,听娘亲的。”
她说罢,在娘亲挑选的那五套衣服里拿起一套绣着梨花的红色衣衫,笑说:“妹妹不如穿这件,你皮肤白,穿红色会更好看。”
云初念摇头道:“不行媮姐姐,太招摇了,又不是成婚。”
娘亲又拿起一套紫色衣裳给她看:“那不如这套。”
云初念又摇头。
“这套绿色的呢?”
“绿色不行。”
“黄色的呢?”
“黄色也不行。”
“云初念你到底想干什么?”娘亲已经没有了耐心。
云初念立马指了指最后一套,说:“就穿这套白色吧!简单大方。”
娘亲和云媮互望了一眼,虽然觉得这套衣服素雅了些,但好歹它最为精贵,领口的海棠花都是用金线绣的。
娘亲道:“那好,就穿这套。”
星月交辉,夜色柔美,这一晚,云初念睡得不太安稳。
翌日一大早娘亲就把她叫了起来,几个丫鬟拉着她一阵梳妆打扮。
打扮完以后,娘亲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才让她出门。
今日陪她去赴约的是云嵘。
云嵘说他今日有事,人送到就得走,云初念不放心,恳求二哥一定留在外面等她,云嵘答应了,但是他要求云初念在慕将军面前多夸夸他,原因就是想往亲王府里多卖点瓷器。
到了酒楼外,兄妹二人下了马车,一位身穿藏蓝色衣衫的男子迎上前,冲他们行了一礼道:“二位好,我叫元柯,是将军的随从,将军已经在楼里等候。”
云初念和云嵘给他回了礼,云嵘道:“多谢慕将军款待,如此就麻烦元柯公子带路了。”
元柯又客气的行了礼,领着云初念进了酒楼。
集福酒楼是全京城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楼,装点别致典雅,里面一些山珍海味,麟肝凤髓,价格十分昂贵,是寻常老百姓一辈子都吃不到的美食。
慕秋淮今日包下了整座酒楼,可见对此次见面有多么重视。
云初念被元柯引着往楼上走,每上一个台阶心里就紧张一分。
十几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这么郑重的去见一个男人。
到了三楼,元柯带着她来到指定房间,敲响了房门。
第6章
元柯敲响房门的那一刻,云初念感觉心脏跳的有点猛,她自认为自己是个遇事沉着冷静的人,没想到今日竟然紧张的不行。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从里面出来一位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
男子身上的锦袍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领口和袖口处用金丝镶绣着滚边,布料柔软光滑,质地极佳,其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一侧垂挂着一块质地上好的温润玉佩。
他身材高大挺拔,像傲立在山顶的雪松。
云初念仰着脑袋看他,她和他的身高差距有点大。
慕秋淮估计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停在门前愣了一下。
慕秋淮缓过神来,俯低了些身子,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初念颔首一礼,踏进了房间。
房间里布置得清幽雅致,墙壁上挂着很多字画,一张八仙桌摆在中央,四周摆放着舒适的椅子,透过雕花窗棂,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景。
慕秋淮进房后关上了房门,房门声一响,云初念心里咯噔一下。
有点慌。
慕秋淮扯开一把椅子请她坐下,然后又扯开一把椅子坐在她一旁。
桌子上飘着茶香,慕秋淮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开口嗓音沉稳有力:“云姑娘请喝茶。”
云初念颔首一礼,接过他手中茶杯,礼貌地感谢道:“多谢慕将军。”
慕秋淮抬眼审视她,她好像比两年前更漂亮了。
她粉面含春,双目恰似盈盈秋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梳成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璀璨夺目的珠翠,一袭白色锦衣衬得她气质高雅出尘。
那双拖着茶杯的纤纤小手,精致娇嫩的如无瑕白玉。
他在战场上看多了粗狂无比的战士,再看到这样的女子,不禁心生悸动,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云初念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抬头看他,发现他的长相与她想的有点不同,以前她觉得武将出身的男人应该长得浓眉大眼,薄唇方脸,面相粗狂且有点凶相。
但是慕秋淮却不这样,他虽然长得高大挺拔,皮肤因长年战争粗糙了一些,但是却有一种很浓的贵族气质,无论是脸型,还是眉眼,都精致的像画里的人一样,低眉垂目间还带有一点温润气质。
他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从形象上来讲,是有点惊喜的。
“云姑娘怎么来的?”慕秋淮望着她那双略有惊讶的眼睛,找了一个话题。
云初念缓了一下神,轻声回道:“我二哥送我来的,我二哥他很好,他很疼我。”
云初念想起了二哥的交代,顺口夸了他两句。
慕秋淮扬唇轻笑,回道:“我见过你二哥,确实是个挺优秀的人。”
“对。”云初念颔首,“我二哥长相好,性格好,还做得一手好瓷器。”
她又多夸了二哥三句,任务算是完成了。
慕秋淮觉得她说话很有意思,笑说:“看来云姑娘和兄长的关系很好。”
云初念回道:“关系还好,从小到大就打过几次架。”
慕秋淮笑的更深了,笑起来如暖阳融雪,他问道:“云姑娘还会打架,可打得过他?”
云初念缴着手中帕子,回道:“有时候打得过,有时候被他打得不行。”
慕秋淮闻言笑了,瞧着她又紧张又害羞的样子,满眼里都淌着柔情。
“将军与兄弟的关系可好?”云初念换做问他。
慕秋淮想起自家弟弟,轻笑道:“我和秋凉关系很好,没打过架,虽然秋凉性子有点倔,不过他会让着我。”
“他还会让着你?”
“对,别看我是哥哥,但是很多地方都不如他。”
“慕将军别这样说,慕将军也很优秀,能赢的了战争的人怎么会差呢!”
慕秋淮谦虚笑道:“云姑娘过奖,云姑娘也很优秀,你年少成名,一幅《百灵图》至今都无人超越。”
云初念也谦虚笑道:“没有慕将军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慕将军是如何认识我的?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说起相识,慕秋淮回忆当初,温声回道:“两年前中秋之夜,那时我与秋凉去东街附近查案,热闹的大街上,我看到你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逗一个孩子开心,我远远地看着你,觉得你的笑容比中秋之夜的明月还要漂亮,只看一眼就被吸引了,直到如今都难以忘记。”
慕秋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她,继续道:“其实,两年前我就打算去你府上提亲,只是西疆突然战乱,我请命上了战场,直到现在才回来。”
云初念回想那年中秋之夜,她带着堂哥家的孩子到街上玩耍,中途那孩子一直哭闹,她提着灯笼站在大街上哄了很久才把他哄好。
没想到那时他们相遇过,更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他还能记着。
慕秋淮见她沉默下来,又找了个话题道:“我听说云姑娘的外祖父是镇国大将军,以前周将军在我们武将里很有威望,我也非常崇拜他,最近我才知晓,原来他是云姑娘的外祖父,如此说来,我与云姑娘还真的挺有缘分。”
云初念知道慕秋淮已经在努力寻找话题。
她轻声回道:“外祖父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你们这些武将都非常让人佩服,在外征战一定很辛苦,听说慕将军这次一连收复了十二座城池,实在英勇。”
慕秋淮被她夸的很不好意思,笑说:“云姑娘过奖了,这次能完全获胜,还要感谢我二弟慕秋凉,我们征战到最后一关时,被困在了谷崖之地,那时候下着暴雨,前后都有敌人埋伏,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死路一条,危难关头,二弟出手救了我们。”
云初念闻言心惊,问道:“这么惊险你们还能化险为夷取得胜利,着实厉害,如此说,二公子也上了战场?”
慕秋凉不是一介文人吗?怎么还会打仗。
慕秋淮摇头道:“没有,秋凉在外地钻研学术,很少过问战场上的事情,但是这次,秋凉派人赶到战场,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走水路,那时候暴雨如注,其实走水路也是死路一条,并且走水路还要经过一座悬崖峭壁。”
“说起来,直到现在我都有点后怕,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最后只能穿过悬崖峭壁找到河流,那条河又宽又长,当时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心想,我和战士们可能就葬送于此了。”
慕秋淮说到这里,眸光闪烁,估计是多年征战在外,一时很难忘记生死搏斗的场景,情绪有点激动。
他默了片刻,继续道:“就在绝望之际,一大批船只从河对面驶来,船帆上挂着我们绍国的大旗。”
“是二公子?”云初念惊问道。
“对,是秋凉派船来救我们。”慕秋淮说起慕秋凉,眼中还有自豪,“我那个二弟,自幼聪敏伶俐,虽然性子有点冷漠,可是一出手就让人惊叹不已。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而秋凉的及时搭救,挽救了我们数万条性命。”
云初念听到这里有点疑惑,问道:“当时二公子没在战场又怎知你们的困境?他又如何预知你们受困后必须通过水路才能脱险?并且还提前准备了船只。我小时候经常听外祖父讲他当时的西疆之战,他那时也是因为遇到了难以突破的困境,才放弃了进攻。这么多年都无人突破的战争,他是如何想到此举,险中求胜的?”
对于这个问题了,慕秋淮笑道:“你的疑惑和我当时一样,说起来二弟从来不过问我的事情,不知为何,这场战争,他不仅能预知所有困境和结果,并且连最后攻城他还提前告知了我从何处进攻才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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