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上
在一切不知明的情况下,云初念定然不会轻易承认,更何况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她现在要见三王爷,也是想看看人质交换是不是一场骗局。
她和慕秋凉不能一直处在被动状态,否则会很危险。
云初念不知云简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但是云简在听到她这番话后,终是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带你去见他。”
云简站起身,叫来了门外把守的男子,给他说了几句话。
男子看了一眼云初念,便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进房后,男子挪动了一下屏风,屏风“咯吱”一声缓缓打开,接着一个密道出现在眼前。
男子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先进去。
云初念虽然紧张到额头冒汗,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密道修建的干净整洁,应该是经常有人走动,不然也不会修建的这么好。
走了好一会,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处房屋前。
男子敲了两下房门,然后推门进去禀告,过了一会他出来,对云初念道:“姑娘请进。”
云初念紧张地握紧了衣袖。
她进了房间。
这间房屋依旧干净整洁,屋里还挂着很多名人字画。
云初念穿过围屏,看到一位身穿深蓝色衣衫的男子背手而立。
男子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
第47章
房间里的烛光非常温和,搭配周围墙壁上的字画以及桌子上摆放的花瓶瓷器,使房内氛围温馨且有格调。
房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非常有品味的人。
云初念紧张地站着,单看男子背影她就感到一种无声的压迫感,待他转过身后,即便她做了很大的心里准备,但还是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他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魁梧,宽肩阔背,尽显岁月沉淀下的稳重与力量。面庞轮廓分明,浓眉如剑,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紧闭的薄唇,不苟言笑时,自有一番威严。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虽不华丽,却剪裁得体,质地精良。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佩着一块温润玉佩,多显儒雅和品味。
云初念望着他,从他的眉眼里看到了余安的影子,甚至还看到了慕秋凉的影子。
她对他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没错,就是熟悉。
她应该真的认识他。
“您,可是三王爷?”云初念紧张地问道。
男子打量着她,在她问出话后扬唇笑了,他虽显威严,但是笑起来却温和许多,和余安笑起来十分相似,两个人的眼睛都爱半眯着。
他开口,嗓音低沉:“对,我就是三王爷,姑娘请坐。”
他比云初念想象的要客气的多。
云初念给他施了一礼,走到桌前坐下。
三王爷坐回主座,依旧审视着云初念,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何事?他好像在明知故问。
云初念斟酌了片刻,道:“王爷身份尊贵又是皇家身份,其实,应该是民女问一句,王爷请我至此可有什么要事。”
请?她居然如此淡定地用“请”这个字。
既然她都如此客气了,三王爷说话也没太强势,淡声道:“云简应该都告诉你了,我把姑娘带来此地,为的就是交换我儿余安。”
他亲自承认了,余安果真是他的儿子。
云初念颔首道:“说起来我与余安公子也算有缘,前段时间我外出写生不甚坠河,还是余安公子救了我。余安公子在绘画方面颇有造诣,让人钦佩,我和慕秋凉都与他相识,若是他在慕秋凉那里,想必慕秋凉也不会为难他。”
云初念语音温柔,说的心平气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来做客,一点也不像被绑来的人质。
三王爷被她这番说辞惹笑了,问她:“你不怕我?我可是把你绑来的人。”
云初念没敢看他,轻声回道:“自然怕,怕到手心冒冷汗,虽然怕,那也是被王爷的威严震慑的,您是有权有势的王爷,我一弱女子,懂得什么叫自不量力,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应该不会轻易伤害我一小女子。”
三王爷觉得她说话很有趣,也觉得她很聪明,又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那你来找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次,云初念抬头看他,很认真地回道:“我过来只是想确认云简口中的话是否真实,云简是我的堂姐,看着她伤成那样,我很是心疼,云简姐姐一直强调她是无辜的,若她真是无辜的,还请王爷放过她和她的娘亲。”
“没想到你还是个菩萨心肠。”三王爷挑唇一笑。
“倒不是。”云初念否认,“毕竟同为女子,她又不是大恶之人,任何生命都值得尊敬,她现在伤口发作,一直备受煎熬,应该尽快得到很好的治疗。之前我和余安公子一起绘画时,他曾对我说,行善之人必有福报,人命至上自是不能随意践踏,余安公子是个善良的人,他的善良感染了我,所以我想王爷应该和余安公子一样,都是大善大义之人。”
“好一个大善大义。”三王爷仰头一笑,问她:“你想道德绑架我?”
云初念摇头:“不是,是真心这样认为,王爷,不如这样,交换余安的时间改一改。”
“改一改?为何要改?改到什么时候?”三王爷问她。
云初念回道:“改到三日之后,我了解慕秋凉,他应该不会轻易交人,毕竟他已经知道余安的身份。本来皇上是给我和余安赐婚,可是慕秋凉得知余安的身份后,不仅让皇上改了圣旨,还把余安抓了起来,您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他一个亲王府的次子,皇上怎么能轻易听他的话随意改变圣旨,我觉得,您不妨再观察观察,以免中了圈套。”
三王爷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想出卖慕秋凉?”
云初念摇头:“出卖自然不敢,我已与他成婚,我们整个云家都与他牵扯上了关系,但是世事无常,谁能保证慕秋凉会为了我真的放了余安,我没有这个信心,我只想争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你让他等三天,三天后就会知道他是真的想救我,还是假的想救我。我一介女子,不懂你们之间的权利斗争,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我也希望余安公子能平安活下去。”
“你喜欢余安?”三王爷抓住了一个重点问题。
云初念没有回答,只是扬唇笑了笑。
她这个笑容很有深意,三王爷琢磨了好一会,最后斟酌一番,道:“那好,你且再在这里待三日。”
云初念颔首道谢,然后问他:“那王爷能否请个好一点的大夫为云简医治伤口?她疼的不停哭喊,招来了外人不就麻烦了。”
“好。”三王爷一口答应,“我会请最好的医师为她医治。”
云初念又给他深深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云初念行完礼,三王爷并没有立即让她走,而是起身走到一处花几前,拿起上面的一盏青花瓷瓶,道:“这个花瓶是你父亲生前送给我的,你父亲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只可惜走的早,去世前我也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云初念不知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听语气和神情不像是演的,她轻笑道:“多谢王爷挂念家父,想必家父也从未忘记您这位好友。”
三王爷把花瓶放下,又审视了她一眼,笑道:“打小我就觉得你这丫头聪明,没想到长大了更聪明。”
云初念谦虚一笑:“多谢王爷夸奖。”
三王爷道:“你且回去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守门的人,他们不会为难你。”
云初念颔首一礼,退出了房间。
出去以后,云初念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三王爷的神情和说的每一句话,从对话中可以看出,三王爷根本不在乎云简看到他杀人这件事情。
也从三王爷话中可以得知,三王爷确实和她的父亲比较亲近,并且儿时也见过她,既然见过,就算尼姑当时说云初念就是云简,三王爷也不会相信,毕竟三样自幼就认识她。
那么,云简有可能在撒谎,也或许是她口中的“娘亲”在撒谎。
她那个“娘亲”到底是谁呢?
云简又怎会相信那就是她的亲娘?
这位三王爷表面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实则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初念一时很难看出。
现在她争取了一些时间给慕秋凉,希望他能想办法救出自己,又不会中了三王爷的圈套。
时间拖的越长,越能打乱三王爷的计划,也能给慕秋凉争取更大的胜算。
她想,依慕秋凉的能力,三天应该足够了。
——
慕秋凉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醒来后他一把抓住江义,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云初念的消息?”
江义见他醒来,激动的眼含泪光,急忙回道:“有消息,有人放话,三日后带着余安去交换。”
慕秋凉急忙起身下床,问道:“背后的人是谁?在哪里交换?”
他说罢,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江义一把扶住他,看到他鼻子又开始流血,叫来梁齐打来了水和拿来了毛巾。
他扶着慕秋凉坐下,劝道:“公子你先别激动,身体要紧,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梁齐湿了毛巾递给江义,江义一边帮慕秋凉止着鼻血,一边道:“很显然,这次是冲着余安来的,昨晚他们放信说要交换人质,大公子派了三万兵将还埋伏在东城。”
“大哥?”慕秋凉微蹙眉头,瞥了一眼江义。
江义和梁齐连忙行礼,抱歉道:“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看你一直昏迷不醒,没有办法才去找的大公子,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和梁齐都担待不起。”
慕秋凉没有追究他们,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问道:“大哥现在在何处?”
江义回道:“不知道,早上来了一趟,看了看你又走了,我已经告诉他了交换人质改了时间。”
慕秋凉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吩咐梁齐:“去把大哥找来,先不要调用皇家兵将,这事不简单,背后非常复杂,查清楚之前不能惊动皇上。”
梁齐回道:“好,我现在就去。”
慕秋凉出了房间,来到关押余安的房间里。
此时的余安还处在昏迷当中,身上的白色衣衫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慕秋凉蹙眉问:“怎么回事?”
江义回道:“是大公子刺的,还不让找大夫医治。”
慕秋凉轻叹了口气,吩咐他:“快去找大夫,帮他包扎伤口。”
江义:“好。”
江义叫来了大夫,大夫为余安处理完伤口,慕秋凉吩咐江义给余安换了身衣服,还让大夫给余安灌了药。
慕秋凉先去召集了暗士,然后把京城内外所有可疑的地点都埋伏了一遍,最后又买下了京城里所有商贩的烟花爆竹,安排到各个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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