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品红楼
张祯笑笑,“没什么。我是说,仲谋又不是金银财宝,不可能人人都喜爱他。”
吕布:“那倒是。”
顿了顿又道,“你若不喜,我也跟他少来往。”
张祯忙道,“不必,他也没做错什么。我与他,可能是少些交好的缘分。你若觉得他好,尽管去栽培。”
凤仙看得顺眼的人本就不多,难得有个孙权入他眼。
她可不想他连个朋友都没有。
吕布觑她神色,“你不生气?”
张祯一笑,“不生气。”
真的没到生不生气的程度,刘表、袁绍、司马懿等人她都容得下,难道还容不下孙权?
只是不太喜欢罢了。
吕布暗想,神悦对孙权的兄长孙策极好,可见不是恶了孙氏一家,或许真的是与孙权不投缘,这是勉强不来的。
待孙权一如既往,只不过,很少带到张祯面前。
这天,甘宁苦着脸来找张祯,“王上,京城挺好的,末将能不能不去江东?”
张祯:“可你擅水战,东南水域,才能让你更好地发挥。”
甘宁:“我跟孙使君不熟,在江东也没朋友,去了寂寞。”
一个孙策,一个周瑜,他站到旁边自惭形秽,矮了半截。
张祯反问,“这话你自己信么?”
甘宁完全是个社交恐怖分子,又舍得砸钱,给他一上午的时间,他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
就连刘虞,都夸甘宁是个热心人。
仿佛看不见他满头满身的奢华饰物。
甘宁:“......怎么不信!”
张祯拂拂衣袖,“呵呵,我隐约听说,孙权追着你要结拜。有他照应,你在江东有何可虑,更不会寂寞。”
甘宁换种说法,一脸真挚地道,“王上,我舍不得你和大将军,也舍不得京城!”
张祯低头喝茶,“那就别去了。”
甘宁:“......嗯?”
张祯淡然道,“牛不吃水,还能强按头不成?真不想去,那就留在京城罢。”
然而这不是甘宁期待的答案,期期艾艾地道,“不去,似乎也不行,当初说好了要去。”
张祯看着他,“来,有话直说,别耍心眼,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见她看破自己的小心思,甘宁便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王上,让小马将军也去,三月底再一起回来,如何?”
这下张祯是真不懂了,“为何非要带上马超?”
甘宁早有准备,笑道,“小马将军生于西北,未曾见过南方的花红柳绿,素日说起,颇觉遗憾。我与他莫逆之交,想要满足他的心愿。此番正好要去江东,便想带他见识见识!还请王上成全!”
小马超,陆战我不行,水战,你不行!
那么多顿打是白挨的?
到了水里,老子让你叫爷爷!
张祯:“......莫逆之交?”
连她都知道,甘宁嘴贱,时常被马超揍出一头包。
甘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用力点头,“没错,我与小马将军莫逆之交,情同手足!”
张祯也懒得拆穿他的谎言,挥挥手道,“你自己去跟马超和大将军、孙使君说,他们若都同意,那就去。”
甘宁一抱拳,大声道,“诺!”
他很有沟通的技巧,找那三人时,都说宸王也很赞成。
于是吕布和孙策爽快答应,也没想着先找张祯求证。
至于马超,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甘宁巧舌如簧,也对江东产生了向往,遂收拾行李,与他们一道东行。
张祯默默祝他机灵点,别上甘宁的当。
也祝甘宁大仇得报,扬眉吐气。
男孩纸嘛,不就是打打闹闹?
离开长安之前,马超还去找了张玉兰,说会给她带礼物。
张玉兰表情依然寡淡,心里却很高兴。
他们已经说好,等她满十八,两人就亲近。
成亲倒不必,张玉兰没那个打算,只想在自家师门当仙姑。
送走江东这一行,张祯一扒拉,发现还有个人该走而未走。
谁呢?兄长张辽。
他对大将军府太过熟悉,在府里太过自如,以致于大家一时忽略了他已经外派冀州这件事。
张祯请他吃饭,吃完说道,“兄长,你该回去了。”
四月份随吕布出征的将领名单中,可没有他。
但他也没闲着,将随公孙瓒征高句丽。
张辽叹道,“神悦冷心冷肠,一意要赶为兄走。”
张祯:“......大哥,你是冀州将军啊!”
不在冀州待着,留在京城做什么。
张辽继续惆怅,“这一去山高水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张祯凉凉道,“年底你就能进京朝贺。”
所以别在这儿为赋新词强说愁。
张辽:“......晚回几日也无妨,有赵子龙。”
与赵子龙共事,十分省心。
他能想到的事情,赵子龙做得极为妥帖。
他没想到的,赵子龙也能想到。
再加上荀彧,冀州有他没他都一样。
勤勤恳恳赵子龙,认认真真荀文若,他大可安然享福。
张祯为赵云抱不平,“兄长,你不能看子龙老实,就总欺负他呀。”
张辽:“哪有?妹妹莫污蔑我!”
他喜欢子龙还来不及,怎会欺负?
神悦偏心眼!
“不用你赶,等你过了生辰,我立刻就走。”
原来是等着为她庆生,张祯很感动,“多谢兄长!”
张辽笑道,“不用谢!粮草莫少我的,就是最真的兄妹之情!”
张祯:“......放心!”
哎,忽然感觉,这份兄妹之情被粮草玷污了。
张文远,也不再是最初的张文远。
他,他俗了!
第396章 除了汉室与苍生,你最喜爱的就是我!
三月一日,是大汉宸王张祯的十九岁生辰。
从小皇帝到张家,都想大办一场。
但张祯坚决拒绝,严禁任何大型庆祝活动,只在家里开了十桌席,宴请至亲好友,以及大将军府这些老熟人。
张辽自然也在其中,送了张祯一斛珍珠。
一斛,等于十斗,若是制首饰根本用不完,所以张辽说的是,“妹妹用来做珍珠衫,或研磨成粉调理容颜,都使得。”
张祯也没推辞,笑着收下。
以她和张辽的关系,张辽送她金山银山她都敢收。
吕布在一旁冷哼,但也没说什么。
心里暗想,与我送的相比,张文远的这斛珍珠就是渣渣。
他的礼物也确实多,明珠美玉、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造册都得单独一本。
张祯也只能看看礼单,没空一一过目。
当晚她留宿张府,吕布敲开窗跳进来,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案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笑道,“神悦,这才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白天送的那些,都是极易得到的财物,不算什么。
这个才难得。
张祯好奇,“是什么?”
看着像一匹斑驳的白绢。
吕布:“你自己看。”
他的态度如此郑重,张祯也下意识放轻力道,用几根手指拈起布料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