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年的花
林浩好笑的摇摇头,亲自动手收拾残渣。策世子若知道自己被耍,会是什么反应?
墨云策一下楼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走?像逃跑似的。
后悔也晚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直接回到悬镜司,大刘早已被这里的阵仗吓住,不等人审问,自己就招了。
“一直是二掌柜和那人联系,我只见过两次,那人蒙着面巾,只知道那人姓南,中等个,脸上左眉脚处有铜钱大的圆疤。”
“任二?”墨云策问元容,他立刻回道:“是他,首饰铺二掌柜,因做假账,被芮小姐发现送官,现在还被关着。”
“提过来审。”
元容去提人,元聪继续审,墨云策的眼神飘忽起来。
花痴女本事不少,今天分析的头头是道,思维缜密,推理能力很强。
就是太好男色了,看看元聪,五大三粗的,有什么好,看来眼光不怎样。
再次回想起赏花宴那日,若不是皇伯非要他参加,也不会遇上那事。
想到当时自己向皇后方向过去见礼,人群纷纷避让,就在中途,一个娇柔的女孩突然向他倒来。
他赶紧向后退,可是推着轮椅的小太监,反应慢了些,花痴女倒在了轮椅前,人没靠上来,手却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现在想来,花痴女的确不是故意捏他的,她只是想借力站起来。
当时只顾着愤怒,这会儿冷静想想,是自己过激了。
还有今天,花痴女喜欢看谁,关他什么事?他们的婚事就是做个样子,等北周的事了,他会写放妻书的。
想到这儿,墨云策不由的想起,被芮锦希算计、挑衅他时那狡黠的样子,还有湿漉漉的眼睛装受惊的样子。
她是个阴险的花痴。
“世子,世子。”元聪连叫两声,墨云策都没反应。
狐疑的推了推,“世子?审完了。”
墨云策回神,掩饰的咳嗽一声,“嗯?”
元聪见他走神了,没多想,汇报道:“世子,大刘前日去牢里探过任二,是任二让他盯着铺子动静,等那些首饰卖出去,通知姓南的来拿银子。”
“去哪儿通知?”
“在铺子外墙画个元宝,那人看到,自会出现。”
案子有了突破,墨云策安排了人准备抓捕。
悬镜司的专属大夫进来禀报,“世子,叶老爷子想让林掌柜住到医馆去,说是方便治疗。”
墨云策很敏锐的发现不对,“司里的条件不是更好?”
“禀世子,话里听音,好像是要换个大夫看诊,不方便来司府。”
墨云策想不明白,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掌柜可有好转迹象?”
“有,很小。叶老大夫担心再昏迷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墨云策邹眉,去了医馆就有办法了?
“带我明日见过老爷子再定。”
这时,门卫来报,“世子,王府来人了。”
王府来的是大管家敖山,元聪等人惊了一下,敖管家会亲自来,问题很严重。
“奴才见过世子。”敖山看着墨云策叹气。
“王爷命奴才亲自绑了您回去。”
这不是出难题吗,要他怎么绑?连着轮椅么?
“世子,跟奴才回府吧!”
墨云策知道,定是母妃告状了。
“敖叔,母妃很生气?”
“世子回去,自个瞧吧!”
第29章 王府叙话(上)
宣王府正院,宣王妃虎着脸端坐在主位,宣王陪在一旁扇着扇子。
“降降火,莫生气!”
“都是你!”宣王妃将怒火对着宣王,宣王陪着笑,“都是我!”
都是我什么呀?臭小子乱发脾气,关我什么事?
“都是你纵的,缺少管束,让策儿的性子越来越讨嫌。”
宣王表示很委屈,之前不是你护着吗?再说,儿子长这么大,除了身体状况,其他就没让他们费过心。
不能反驳,宣王讨好的说,“他都二十冒头了,我管不动,你来管。”
屋外值守的护卫、丫鬟听着想笑,世子都是悬镜司主管了,还要被王妃管教。
墨云策自己转着轮椅到门口,就看到,父王的护卫给他打眼色。
想来,母妃真的气狠了。
“母妃,父王!”
宣王见到儿子自己转着轮椅,想上前帮忙,被王妃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坐下,肃起脸。
墨云策笑笑,主动认错,“今天是我错了,请母妃原谅。”
“啪!”王妃很大力的拍了下桌子,疼的她想呲牙,硬是忍住,宣王看着眼角直抽抽。
“你是对不起我么?你该道歉的人是锦希。”
墨云策不吭声,王妃在桌下踹了宣王一脚。
宣王清清嗓子,“策儿,错就是错了,给自己媳妇道歉,不丢人。”
就像他,不是总在道歉?
云烈突然在门外探进头说道;“大哥,要向父王学习,不管对错,不论谁错,都先道歉。”
你个熊孩子!宣王脸上挂不住了,噌的蹿起,跑出去揍小儿子。
屋里就剩母子俩,墨云策转着轮椅上前,“母妃!莫生气了,瞅机会,我给花痴、哦,芮锦希道歉。”
一向倔强的儿子主动认错了,王妃也不拿着不放,苦口婆心道:“策儿,锦丫头和你,之前的事是误会,不要揪着不放。”
“是!”
“我问过王太医了,锦丫头被你伤的很重,若不是有圣药,还有锦希的体质比常人好,她现在恐怕没命了。”
芮锦希:原主已经不在了。
墨云策自是知道自己那一掌的威力,对于一个弱女子的伤害有多重,他有了一丝愧疚,默不出声。
宣王妃继续道,“王太医说,锦丫头日后,子嗣艰难,芮相悲痛,一定要惩治你,皇后为息事宁人,这才指婚。”
墨云策是第一次听说花痴女被伤到子嗣艰难,升起了愧疚。
“母妃喜欢锦丫头是真的,想弥补她也是真的,等她进门,你不许嫌弃,要对她好,子嗣随缘吧。”
宣王妃很开明,尤其是儿子造成的,就该负责,“策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你要控制好情绪,别像了你父王。”
王妃的话,墨云策听了进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不由得心疼母妃。
当初,父王就是没控制情绪,发生了一些事,被齐氏钻了空子。
因为责任,父王纳了齐侧妃,成了母妃心上一根刺,无法拔除。
“母妃,您的话,我都记住了。”
见儿子受教,宣王妃心情转好。
屋外窗下,偷听的父子俩,互视一眼,云烈小声问道:“父王,母妃没原谅你。”
“瞎说,不原谅,哪来的你?”
他可是努力了八年,才获得如馨的原谅。
“那女人成天勾引你,在母妃面前晃,也没见你赶她,是有情吗?”
宣王心塞,这是亲儿子吗?尽给自己添堵,伸手要打,云烈“嗖”的退后,转身就跑。
宣王要追,窗里传来王妃的话,“别追了,你进来。”
“诶!”
如得了圣令搬,火速回屋,听媳妇教训。
王妃惋了他一眼,“坐下!”
“诶!”
宣王乐呵呵的坐下,心里嘀咕,好像犯错的不是他吧?
转脸瞪儿子,墨云策差点笑出来,父王在母妃跟前,智商堪忧。
“策儿!”王妃正了脸色,严肃的问道:“那套红玉首饰能拿回王府吗?”
“母妃,那是从皇陵盗出来的,瑜贵妃的随葬品。”
王妃和宣王皆是大吃了一惊,“他竟将赤云随葬了。”
“皇陵被盗,怎么没听说?”
墨云策坦白道:“皇上下令密查。”
王妃追问:“他可知赤云被盗?”
墨云策微顿,“母妃是说那套红玉首饰?皇伯并未提起。”
宣王妃脸色很难看,“他忘了姐姐吗?连她最喜欢的首饰被盗,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