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年的花
申时刚到,茶楼门口出现了两个江湖打扮的男子。
他们径直的走到了角落那桌子,与之前的那位中年男子抱拳见礼。
芮锦希听不到声音,有些急,真是失策,怎么就选了门口这个位置?
正想着要不要换个位置,卫喜及时提醒,“世子妃,有暗卫在呢。”
芮锦希安坐下来,想到那人身上可能会有控蛊的物件,开启了透视眼。
她在中年男子的胸口处发现了一个挂件,很小的一只骨笛。
这应该就是控制蛊虫的东西。只要将这个东西拿到手,就不怕他催动蛊虫害人了。
想到这里,芮锦希有了计划。
等那三人谈完事情,各自离开。芮锦希冲躲在暗处的芮锦博点了点头,两队人马分头行事。
守在角落的暗卫,此时上前禀告,“世子妃,那三人在商量如何离开京城,那个中年男子请他们帮忙带几个罐子出去。”
芮锦希很快就想通那几个罐子是装着蛊虫的。
暗卫后面还说了他们计划出京的时间,芮锦希已经不在意了,今天就会有一个结果。
夜晚,东二道巷的一间宅院。
芮锦博带着人将暗处,大皇子的人全部捆绑起来。
从院外往院子里边撒着新配的药,边往里面走。
郁普察觉不对劲儿,刚打开房门就被芮锦博猛地扑了上去,紧紧的控制住。
芮锦希让卫左上前将他的衣领解开,从他脖子上取下骨笛。
“你是谁?”
郁普拼命挣扎,仍旧躲不过,惊慌地看着芮锦希,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骨笛的作用?
不等芮锦希说话,有侍卫来报,“副指挥使大人,我们在后院发现了几个罐子。”
郁普面如死灰,他这回是彻底完了。
芮锦希跟着侍卫走到后院,在几个罐子周围撒下了厚厚的药粉,这才退后几步,让侍卫们用木棍挑开陶罐的盖子。
无数只虫子从罐子里爬了出来,掉落在药粉上。
京城的护卫们从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犯着恶心,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小小的虫子,难以想象它们会是让一座城覆灭的罪魁祸首。
郁普睁大眼睛看着芮锦希,“你是宣王府策世子妃?”
“正是本世子妃。”
第390章 风雨未止
郁普看着芮锦希,心有不甘,又不得不向事实低头。
就连他师傅和师妹都败在了这个世子妃的手上,他之前又是凭着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战胜这个女人。
此时的郁普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自负,迷之自信害了他自己。
想到自己曾放狂言,要等策世子和世子妃回来,再对付他们,简直是不自量力,滑天下之大稽。
郁普被秘密地关押到了悬镜司的大牢。
此时,另一边的武勇毅,也将两个江湖人士拿下。
其中一个高个的男子说道“我们是江湖人,从来不与朝廷作对,为何要抓我们?”
武勇毅对两人说道:“你们今天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是朝廷要犯。”
矮个男人说道,“我们并不知情,只是接到他的联络暗号,他说有仇家追杀他,想让我们帮着逃出京城。”
“是的,我们以为只是江湖仇怨。”
武勇毅语气平和,“不管怎样,还请两位随我走一趟,待事实调查清楚,自会放你们离去。”
二人跟着武勇毅回到了悬镜司。
大皇子府。
“殿下,东二道巷的宅院走水了,盯守在郁先生院外的暗卫全部不见,就连郁先生,也不见踪迹。”
“着火了?什么叫不见踪迹?”
“属下未在宅院里发现尸体,可见,起火之前,院子里就已经没人了。”
墨云临皱眉,“那些人是被抓了 吗?”
这时又有人来报:“殿下!悬镜司刚抓了两个江湖人,此二人曾出现过东二道巷附近。”
难道是郁普招惹了江湖人,被寻仇了?
墨云临有些坐立不安,若真是被寻仇了,倒也无所谓。可若是被悬镜司的人抓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墨云临浑身冒冷汗。
虽然他没有给郁普下令行动,但他们商量过如何行事,若郁普将他咬了出来,他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如何脱身?
“快去请大舅老爷和二舅老爷来。”
暗卫领命,转身要走。
“慢着,今夜已晚,明日再说。”
墨云临急急的叫住了暗卫,这个时候去请人来,必定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还是等明日早朝后再说吧。
这一晚,大皇子注定了不能安眠。
芮锦希和盛轩帝等人却是睡得特别安稳。再也不用担心蛊虫,会扰乱京城百姓的安危了。
大皇子一夜未眠,神情有些委顿,怀着忐忑的心早早的守在了宫门外。
见到太常寺少卿的轿子,不等落轿,便迎了上去。
“舅父,有紧急情况。”
太常寺少卿缓缓走出轿子,“莫慌,殿下慢慢说。”
大皇子说话声音很低,周围的人以为他是与舅父论家常,没有过多关注。
太常寺少卿听完他的消息,一阵沉默。
直到宫门开启,百官列队往里走,太常寺少卿才说道:“要冷静,若无其事的上朝,静观其变。”
看着舅父大人一脸沉着的样子,大皇子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墨云临暗暗的做好决定,无论郁普交代了什么,他都咬住不承认。
只是他的运势还算不错,上天对他有所照顾,郁普并没有交代出大皇子。
只说自己是跟着商队混进了京城,对京城伺机而动,只是不等他找到机会,南梁就已灭国。
郁普说他正想离开京城,去江湖上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两个江湖人也证实了他的说法,这让郁普的罪罚减轻了许多。
不过,他曾是南梁奸细,又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盛轩帝是不会放了他的。只不过是少受了皮肉之苦。
大殿上,盛轩帝冷冷的瞥了一眼大皇子。
这小子的运势果然不错,那个南梁人明明就是要为他办事儿的,却一个字也没有牵连到他。
在看他沉稳的样子,好像的确与他无关。
孰不知,墨云临此刻心里慌的一匹。藏在宽袖下的手掌,已经被掐出了深深的指印。
直到散朝,他都没有放松自己的神经,时刻准备着应对皇上的质问。
墨云临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金銮殿的,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叫他,才缓过神来。
“舅父!”
太常寺少卿若无其事的走上来与他并肩,“殿下,今日朝上没有大事,殿下可以放宽心。”
“但愿吧。”
走出皇宫后,太常寺少卿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勿轻举妄动,还是那句老话,静观其变。”
“我也是如此想的。”
墨云临没有想去救郁普,也没想着杀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动作才是最安全的。
盛轩帝等了三天,没有等来大皇子的任何行动,不由得吐了口气。
这个儿子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沉稳,盛轩帝琢磨不透这个儿子。
但民间流传,狗闷嘴恶,人闷心毒。盛轩帝对大皇子越发的警惕。
一个月后,墨云策率领大军凯旋而归。
大皇子站在城门前,看着威武霸气的墨云策,心里升起难言的苦涩。他们若不是敌对的就好了。
京城的百姓夹道欢迎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大雍从此应该再无他国敢觊觎了。
盛轩帝在皇宫设宴庆贺,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墨云策艰难的熬到宫宴散去,拉着芮锦希一刻不停留的策马奔回宣王府。
“你瞧那臭小子猴急的样,有失体统。”
盛轩帝不满的抱怨道。
崔福笑着说道:“小别胜新婚,策世子也该有子嗣了。”
翌日,为子嗣奋斗了一夜的墨云策,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御书房。
盛轩帝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铁面具是不是该摘下来了?”
“习惯了,突然摘了有些不舒服。”
“嘿,你这小子,戴面具戴上瘾了是吧,也不怕锦丫头嫌弃。”
“不会的。”
他在房中是不戴面具的,锦希很喜欢独自欣赏他的俊颜,那是他们的房中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