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却
鹤知?意从?偏殿出来?经过大殿时,恰好看到沅宁和沈莺眉从主殿之?中一道走?了出来?。
男人那双没什么情绪,且寡淡得?近乎锋利的丹凤眼?向上?轻抬,往二人那处瞥了一眼?。
只见沈莺眉的手?中抱着?一只木制托盘,上?头搁着?的俨然是一件婚服。
想来?应是沅宁那个女人的。
她同自己师兄那个关门弟子定下婚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似乎就在近期。
鹤知?意本就不看好沅宁和宋霁声,此时瞧见那件婚服心中自然也无什么波澜。
他抬腿便朝着?大殿之?外行去。
不过,还?未走?出多远,其脑海中却忽地浮现出了方才自己在偏殿之?中瞥见的,师兄脖颈中的伤痕,以及其衣衫之?下掩住的纱布……
其实?昨日在清水镇时,他看到师兄着?急忙慌往回赶的时候,便知?晓应是又与那只名叫沅宁的小花妖有关。
可鹤知?意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得?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转过身朝着?方才出来?处折返而去。
待其再次回到大殿门口时,沅宁与沈莺眉仍在殿外话别,二人不知?在聊些什么,面上?皆是笑意满满。
鹤知?意见状在几步外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二人,面上?依旧冷淡得?紧。
不出意外,其应是在等沅宁和沈莺眉二人将话说完。
不过他方才等了没多久了,沅宁的余光似乎便瞥见了他,偏过头往这处看来?,目光里?似乎还?带了点询问意味。
鹤知?意对上?对方递来?的视线,面上?神情依旧,活像是对方欠了他银钱一般。
沈莺眉本还?在同沅宁讲着?什么,见其忽地偏过头,也转过头循着?沅宁的视线看去,对上?了鹤知?意那张冰块一般的冷淡脸。
她不由将身子后仰了些,伸手?挡在唇边,小声问道:“宁宁,他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要不是她对这个鹤院长的冷淡脸早就有所耳闻,她真的还?以为沅宁是不是欠了对方什么一般。
沅宁的视线仍旧未挪开?,但也往沈莺眉处凑过去了些,迟疑着?回道:“好像……是吧。”
说话间,鹤知?意便已经往二人这处走?了过来?。
视线依旧落在沅宁身上?,饶是一点儿也没分给一旁的沈莺眉。
而后便见其掀了薄唇,开?口道:“我有些事相同你聊。”
男人的声音,同他面上?的表情一般。
寡淡又冷硬。
沅宁看着?鹤知?意仍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噢,好。”
虽然沅宁也不知?晓鹤知?意找自己是要聊什么,但是他们二人可以聊的,好像便只有宋霁声。
“宁宁,那我便先走?了。”
沈莺眉看了眼?一脸冷硬的鹤知?意,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沅宁,伸手?指了指离开?的方向,作势欲带着?需要小改的婚服先行离开?。
一来?是她知?晓二人有事要聊,自己待在这处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二来?么,自然是鹤知?意这人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严肃得?紧,让她有种面对书院老夫子的错觉,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
沅宁偏头看向沈莺眉,点头应道:“好。”
其动作间,脖颈中那道浅淡的红印恰好落进了鹤知?意的眸中。
鹤知?意的眉心微蹙了起?来?。
这道红印,怎么同他方才看到的师兄脖颈里?的那道伤口的形状,极其相似。
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同昨日之?事联系在一道,鹤知?意好像忽地反应过来?了些什么,甚至那双没什么波澜的丹凤眼?猛得?睁大了些。
昨日他怎得?就没想到呢。
那是是同心诀。
沅宁同沈莺眉告别完,转过头来?,看到的便是鹤知?意蹙着?眉心的模样。
要说鹤知?意方才的神情只是冷淡,现在则是像冻上?的冰湖一般,冷得?刺骨。
“当初在洛云村你既然走?了,便不应该回来?。”
一句无头无尾地话,冒着?冷意从?鹤知?意的口中递了出来?。
而后还?不等沅宁反应,第二句更为冷硬的话便再次朝沅宁砸了过来?。
“还?有,请你别再作弄我师兄了,他真经不起?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
第57章
沅宁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同鹤知意解释些什么。
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抑或是说是从宋霁声的角度来看,又好像确实如鹤知意所说的这般。
再加上沅宁可以说的东西本就很有限,是以最?后沅宁还是选择将本就未成形的,想要同人解释的话又全数咽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鹤知意眼中,无声之中便?已经走了样?。
看着?面前之人无可争辩的模样?,鹤知意不由轻嗤了声。
果然,这就是只惯会玩弄人感情的花妖。
妖精一族,最?是狡猾。
而眼前这只,尤甚。
“师兄竟然会在你这种人身?上下同心诀,我真是替他感到不值。”
鹤知意原先是并不打算将此事说出来的,毕竟多一人知道,能够拿捏住师兄软肋的人便?多了一个。
但是此时许是被真的气?得?上头了,话便?不受控地从其口中跳了出来。
明明,这并不是他平日里的做事风格。
同心诀……?
闻言,沅宁不由疑惑。
这究竟是什么。
昨夜,宋霁声来时,她听得?裴照玄似乎也提起?了这个东西。
只是后来因为宋霁声的伤,她便?尽数忘去了脑后。
沅宁略去鹤知意对自己远不算得?好的态度,直直看向他,颇为认真地问道:“同心诀,是什么?”
面对沅宁的疑问,只见?男人垂下眼帘,轻睨了眼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沅宁,对上其投来的视线。
目光依旧冷淡又锋利。
“同心诀,便?是施诀者承受所有被施诀者的伤害,直至施诀者死亡。”
沅宁闻声忽地想起?了什么,抬手往自己脖颈之间抚去。
正是那道红痕所在之处。
昨日自己这处确实被裴照玄的剑风所伤,但是奇怪的是很快便?愈合成了一道红痕。
先前她还不知是为何,但眼下看来应该也是因为鹤知意口中所提及的这道“同心诀”。
施诀者承受所有被施诀者的伤害,直至施诀者死亡……
而眼下施诀者,和被施诀者都很是明显。
鹤知意扔下这一句之后显然没?有再同沅宁说什么的打算,转身?便?抬脚欲顺着?方才离开的方向再次走去。
不过还不等其迈出步子,其身?后便?传来了沅宁的声音。
“这个同心诀可以解开么?”
鹤知意闻声也未回头,只是扔下一句“不能”,便?继续朝着?自己离开的方向走远。
沅宁看着?鹤知意离远的背影,思绪却仍旧止不住地在想方才鹤知意同自己所说的那个同心诀。
只见?其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收紧,又松开。
“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
“我会给?他一个结果的。”
沅宁的声音很轻,却又不乏笃定。
只是不知是在同已然离开的鹤知意保证,还是在同自己说。
抑或是同无声给?自己种下同心诀,甘愿以命相护的宋霁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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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声这段时间似乎很忙,连带着?一道住在主峰的沅宁也很少见?到他。
只偶尔几个匆匆照面,便?又见?人匆忙离去。
甚至沅宁好几次想同其问上一问自己身?上的同心诀一事,也未找到机会。
不过,她同谢之舟的婚期却是已经近在咫尺。
殿中灯火依旧,但是已肉眼可见?地添上了随处可见?的喜色。
偏殿之中,酒香氤氲。
空气?里似乎还掺着?点浅淡的桂花香气?。
很是醉人。
矮桌之后的男人眉眼如旧,其面前摆着?一只已经揭了封盖的酒坛子。
酒香同桂花香,便?是从这处飘出。
是他先前在殿后那株桃树下埋下的桂花冬酿酒。
他本来是想同她年节时一起?喝的。
不过,似乎是没?什么机会了。
后日,便?是他先前为人定下的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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