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斛人间月
又想到了今年并没有得到荷包,宋恒越血色尽失。
“风雷,备马。”
他一定要去看看今年的那个荷包里面有什么,。
而且云电说她哭了。
月黑风高,风雷云电看着那个悄悄摸黑到玄清观,站在一棵树下面沉默半晌的人。
“你说世子到底在想什么?”
这大半夜的摸黑来到这儿,又什么都不干,在一棵树下面发呆。
云电摇头。
“那棵树好像就是世子妃的许愿树吧。”
“听说他们沈家人人手一棵。”
宋恒越盯着树上的荷包,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飞起来把那个最新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他就看看。
不做别的。
打开荷包,宋恒越看着里面的四根竹条,神色不变,板着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微带一丝害怕。
他一次的扫过前面三愿,想着第四根竹条也许写着他或者她。
就着微弱的光,宋恒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的字,迟迟未动。
心里面像是被一把刀凌迟千万次。
“愿葬情思,得真我。”
沈书仪能葬的情思有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呢,宋恒越浑身发冷,拿着荷包的手抖着。
呢喃一句。
“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错过了明宣的生辰吗?”
可他又想到了他从来没有佩戴过的荷包,以往从未精心挑选的生辰礼物,她生病时没有第一时间看望,还有其他种种。
也许都是小事儿。
想到今天他送出去却从没有被她打开过的礼物,他都是那么难过。
那沈书仪呢。
宋恒越手忙脚乱的把前面三根竹条放进荷包,看着那最后一根,他眼神挣扎。
“葬情思。”
好刺眼的字眼。
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对沈书仪是怎么样的感情。
他还能做到以前心中所想的相敬如宾吗?
可是只要一想到沈书仪会对他没有感情,他心里如同千万根针在扎。
“也许不该把你放回去。”
宋恒越手指紧紧地捏着那根竹条。
最后看到这满树挂着的荷包,宋恒越闭上眼,把竹条往荷包里一塞。
在睁开眼上去把荷包挂在刚刚的地方。
这是她的愿望。
他不该偷偷拿走或者毁掉。
就当没看见。
宋恒越,你就当没看到。
往外走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孤身立着,只最后大步向前,不曾回头。
回到王府,宋恒越觉得腿有点软,躺在床榻上一夜睁眼到天明。
听着外面的声音。
宋恒越坐了起来,把那两个荷包轻轻地收拢放在枕头底下。
随即又反悔,把荷包拆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里面的红布,像是要把所有的内容牢牢记在心上。
最后他把荷包放回原来的盒子,轻轻的摸着那里面的头冠,发簪,腰带。
拿出一张帕子把盒子上面的所有灰尘擦得干干净净,又把盒子摆放在办公的书桌上。
只处理了两篇公文,宋恒越猛地放下笔,沉声喊道:“风雷,把这个盒子拿去放在库房里。”
也许他不该看见。
他不该有好奇心,毕竟沈书仪还是跟往常一样贤惠不是吗,这样就很好。
这不就是他曾经想要的相敬如宾吗。
第26章 欲邀书仪醉一场
“世子妃,崔夫人送来了帖子?”
“兰溪?”
白露点头。
“是的。”
“拿来我看看。”
崔兰溪是她的闺中密友,如今嫁到礼部尚书府赵家,其夫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
如今还在科举,只不过已经是举人了。
“闻道城北千秋岁,欲邀书仪醉一场。-崔兰溪。”
沈书仪摇头失笑,这个崔兰溪。
“拿纸笔来。”
“久违芳范,时时葭思,既得相邀,醉又何妨。-沈书仪。”
“送信的人还在吗?”
谷雨捂嘴一笑,“在的。”
崔夫人相邀,从来不写时间,只等主人家同意才会让送信之人告知相约之时。
沈书仪摇摇头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拜见庆王世子妃。”
“起吧,你家夫人可有说是什么时间?”
至于地点嘛,城北,千秋岁,城西的秋合庄最出名的酒就是千秋岁了。
“回世子妃,我家夫人说了,七月二十日,申时。”
沈书仪想了想,点头。
“带着信去回你家夫人吧。”
崔兰溪最是文雅不过了。
“芒种,送送客。”
芒种连连点头,出了门之后又掏出一个荷包塞到那丫头手里。
“拿着去买点好吃的,你一路奔波也累了。”
“多谢世子妃赏赐。”
沈书仪:“今日都已经七月十五了。”
“想来也不止喊了我一个人,应该有周扶茵,金秋笛,唐知简。”
这几个都是她的闺中密友。
几人年龄相仿,读书时又同读一班,感情自然更好。
只是如今全部嫁做人妇,不像曾经一样自由了。
回禀了庆王妃,沈书仪就能出门,庆王妃从不曾为难她。。
“好好去玩,别担心家里,明宣我替你看着。”
“好,多谢母妃。”
能够出门去玩,沈书仪兴致高了很多,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城北,秋合庄是一个标准的酒家,不像酒楼一般,它的包间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各有特色。
小二见客人来到赶紧上前牵马,头低着不敢直视。
另外一个年轻女子迎了出来。
“给世子妃请安。”
沈书仪下马车,“崔夫人到了吗?”
“已经到了,如今正等在山月阁。”
“好。”
到了山月阁,里面就有两个年轻夫人迎出来。
婉转有声。